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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虎城本來在1928年11月初曾短暂的投靠南京蒋中正,但是后來形势变化,黄河流域的北方迅速被以吴孝良为首的山东军所掌控,他为了不成为山东军的攻击目标,便又在1929年的1月转而叛蒋投了吴孝良,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连易三主,这其中最生气的就是蒋中正,因为他在杨虎城投诚后,罕有的花力气将他的二十一师整编为第14师,同时又出了一大批新装备。
却沒料到,这白眼狼还沒养熟,便又投了吴孝良,蒋中正暴跳如雷却是莫可奈何,他当初花大力气整编杨虎城的军队,是对他寄予厚望的,一则指望他钳制吴孝良,二则,又可以用他來对付陕北的红军,结果到头來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搁谁都得暴怒如雷。
杨虎城在投了吴孝良以后趁机扩充军队,又改番号为第十七路军,似乎吴孝良成了最大的赢家。
但是,杨虎城在冯玉祥的麾下也好,投靠蒋中正和吴孝良也罢,都是为了保存自己,吴孝良后來先调了张学良入陕,然后又调了董海滨的第十七师來,已经将他的生存空间压缩的所剩无几,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來自陕北红军的压力也让他倍感焦躁。
战场上的敌人大不了真刀真枪的拼命就是,可是红军最擅长的是攻心战,每次都从内部进行瓦解,自打几个月前就开始以团营为单位成建制的叛乱,一直折腾的他焦头烂额,也正是因为此,他才默认了张学良和董海滨部进入陕西的事实,一來他想抗拒也是有心无力,二來也好让这两个人替他分担一下來自陕北的压力。
不过,杨虎城却万万沒有料到,吴孝良派张学良和董海滨來这只是打个前站,真正的大动作却在后面,大举西撤的计划,大批的人员物资源源不断的涌入陕西,他甚至已经感受到了生死存亡的压力,不过却是身在船上,由不得半路退出。
而今吴孝良亲自來到陕西,显然是有大图谋的,否则又何必亲身犯险而來。
尤其是这次平叛,吴孝良更将触手伸到了他的内部,由不得杨虎城不提高警惕,所以横眉冷对,巨人千里之外也是出于谨慎与敌视的态度,但不论如何,董海滨的十七师也的确为他平叛出了一份力气,否则这个新编师近万人很有可能就保不住了。
吴孝良得到了杨虎城对董海滨部的态度后,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于是又下令,命董海滨部主动南撤,回到渭河以南,这才使得一触即发的局势又缓和了下來。
杨虎城的态度如此嚣张,自然也就引起了吴孝良身边随行人员的极大警惕,怀疑杨虎城就是两次爆炸的主谋,甚至有人提出,直接将杨虎城诱捕,正好可以吞掉这个虱子一样讨厌的十七路军。
不过很显然,吴孝良并不同意彻底歼灭杨虎城的十七路军,他在进入西安的第二天就召集在陕的所有军政高官开会,讨论关于如何将陕西建成整个黄河流域的抗战基地。
不过很多隶属于原西北军的军政官员都向商量好的一样,几乎全部称病不來,张学良阴沉着脸,在陕西的这些日子他和杨虎城之间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也是暗中较劲。
看到杨虎城现在的这幅态度,张学良也开始怀疑起,制造两次失败爆炸案的幕后主谋就是此人。
三驾马车缺了一条腿,少了十七路军的杨虎城,这次会议自然也沒了召开的必要,杨虎城毕竟手握数万雄兵,难到还得用人去将他绑回來不成,这当然不能了。
这次会议只能草草散场,张学良不无忧虑的提醒吴孝良。
“维中兄,杨虎城反复成性,冯玉祥和蒋中正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他现在的立场很值得怀疑,眼下的态势看來已经将他逼得太甚,早就起了戒心和敌意,如此,不如快刀斩乱麻,将其诱捕宣布罪状立即枪毙,如此十七路军树倒猢狲散,陕西局势转眼可安。”
平心而论,张学良的建议的确不失为一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而且这个建议也符合张学良的一贯风格和行为准则,军阀乱世,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本沒有什么好批判的,但是吴孝良的想法不仅仅是消灭其他人,而只有他一家独大。
事实上,若是沒有日寇大举入侵这个大前提,吴孝良也许就采取了张学良的办法,不过,大势所趋,是团结一切力量,一致抗日对外,如果先自相残杀个结果出來,恐怕这中国也早就亡了。
“汉卿,三驾马车的计划不能丢,杨虎城还是可以争取的,而且……”说到此处,吴孝良话锋一转,语气变的严肃,突然道:“而且两次爆炸的主谋已经查清楚了……”
张学良沒想到吴孝良的手下办事居然这么有效率,仅仅一天的功夫就有了眉目。
“是谁,杨虎城还是日本人。”
“日本人。”
吴孝良一字一顿的吐出了三个字。
这个结果,一点都不让人意外,日本人干这个事对他们的好处最大。
“汉卿哪,杨虎城阳奉阴违,别有居心不假,却也是为了自保,保证他的利益不受侵害,这是人之常情,现在的关键所在是,让他知道大西迁的政策不但不会使他的利益收到影响,而且还有可能得到更多,摆在十七路军面前的拦路虎自然也就消失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此人狡猾的很,不好好敲打敲打,以后难免再次炸毛。”
吴孝良笑而不语,敲打自然是要敲打的,不过却不是现在,时间紧迫,他要在半个月之内完成对陕西各方势力的统合,因为半个月后就是全国和解大会召开的日子。
到了那时,或许吴孝良的绝大多数精力都要被牵扯到抗日上去了,到了此时,他深感身边可用之人太少,跟随他的人打仗行,可搞这后方建设却是不行了。
焦头烂额之际,他想起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