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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到了吗？”
闻言。
六道睁开眼来。
整整几十年没踏离开御膳房半步。
这乍不然地出现在某个地方，他似是有些不习惯。
眼睛望着机舱外头那萧条的景象。
他并没有马上动身离开，彷如是在适应着。
而机舱外。
如意老人那欠身的恭敬姿态未改。
对于这个不会衰老的男人，他的尊敬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
片刻后。
六道才站起身来。
脸上的豁达平静地有些可怕。
即便连那些身居深山寺庙看破红尘十年如一日的悟道老僧似乎都难及这般淡豁。
踏着陨石铺设的机舱地面。
六道缓缓走了出去。
“如意，外面还平静吗？”
从如意身边走过。
踏着舷梯台阶而下的六道平静地悠悠道。
“老爷，据情报系统的消息反馈，从三天前开始，突然间冒出许多化境宗师，正在暗地里不停地挑事！试图想挑起武道界的纷争，试图想把武道界的各种矛盾激起，甚至有要往俗世中蔓延的趋势！隐隐中，好像是针对之前秦凡在金陵大院残杀下届大热人选薄显民一家的意思！”紧随其后，如意道。
“冒出许多化境宗师？针对秦凡？呵呵，有点意思！查出对方的身份了吗？”
步伐依旧。
口吻依旧。
神色依旧。
虽然口中在说着呵呵。
可六道脸上仍然没有任何一丝的波动。
“一个叫天道院的组织！在境外控制了许多战乱国的军阀组织，化境修为以上的成员不低于一百个，其中还有不少的罡境之师，甚至是神境之师都有一定数量！这个组织之前一直都在情报系统的监控中，但是他们的领袖，查不出真实身份！唯一线索是四大暗黑巨头之一的面具修罗！只是对于面具修罗的底子，情报系统一直侦查不出来！彷如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对于他的过往，对于他的实力上限，一无所知！”
脸上的恭敬渐渐化作凝重。
如意老人道。
能在他布控了数十年的情报系统下依旧保持神秘。
这可谓是当世第一人了！
“既然查不出，那就灭了吧！如意，久未出鞘，你这把刀还足够利吗？”六道不以为意道。
唰-！
听到老爷的出言。
如意老人猛地瞪起了眼。
似乎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老爷会下达这种指令！
他听过老爷说自己的故事。
明清王朝更迭时，他坐视不管。
鸦片在神州大地上肆虐时，他无视。
八国联军烧杀掠夺时，他无动于衷。
东瀛铁蹄破开东三省的防御肆虐泱泱中华时，他甚至都没放在心上。
这些年来，不管历史的史书被一代代王寇怎么改写。
他始终都置身局外当一个看客闲人。
手上更是从未染过半滴血。
这几十年甚至还寸步未离御膳房。
当初成立情报系统，也不过是如意想为老爷做点什么而已，这完全没有老爷的吩咐在内。
如此背景下。
如今，老爷却突不然地便在三言两语中让他去解决一个组织？
这怎能让他不震惊？
只是很快。
他便反应过来。
这，是因为秦凡？
是的。
肯定是的！
老爷不问世事数十年，不见世人数十载。
可却跟秦凡会面长谈，现在又是因为他斥下如此之言。
要说这里头没点什么，可能吗？
“老爷，这是因为秦凡？”
纵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如意老人还是止不住地出声问道。
毕竟这对他的震撼太大，太大了。
“如意，你不像是没有觉悟的人！”
然而六道却是摇头回应了这么一声。
言下之意是，不该问的不问！
听到这。
如意老人浑身一颤。
急忙低头道，“老爷，如意错了！”
“去吧，不用陪着我了！六朝古都的金陵，想想也有百年没踏足了！日新月异天翻地覆间历经沧海桑田的打磨，也不知道成什么样了！我正好逛逛阅览阅览！”六道平静淡道。
“是，老爷！如意陪您从机场离开先！”
“嗯！”
........
京城。
四九城深处的一栋四合院里。
萧瑟冬景中。
枯叶遍布。
但却没人打扫。
这也给这栋四合院强行添上了几抹萧条气息。
四合院的主院门口。
华笑天站在门前。
“咳咳-！”
他面色发白地咳了两声。
之前被秦凡那一脚带来的创伤显然还未缓过来。
“华师，出事了！”
他的身后，一道身影急匆匆走来出声道。
“说！”掏出手帕某了某嘴角那一丝血丝，华笑天道。
“武道界乱套了，那些武者们爆发出了彼此间的矛盾纷争！甚至有些武者还把生杀问题干涉到普通人的世界中！用官方的话来说，像是报复社会的意思！我们的人在一个小时前制裁过一名暗劲巅峰，对方却说守护院只会欺压他们这些弱者，论制裁，为什么秦凡到现在都还安然无恙！这话里话外的导火索经由我们的多方追查，发现是被一伙突然冒出来的化境武者给挑起的！奇怪的是，那些来去无踪的化境武者并没有在武道界中有所备案，简而言之，他们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完全没有他们的半点资料！”
华笑天身后的那名心腹沉声道。
话了不待华笑天回应。
他再道，“华师，事情怕是大条了！紫禁城方面最担心的问题爆发了！如果再让这种趋势顺延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更重要的是一批化境武者的横空出世，局面已经不是我们守护院能干涉得了了！”
“该来的终究得来啊！”
对于心腹的汇报。
华笑天显得极其平静。
他心累了。
真的累了。
“华师，您的意思是？”
对华笑天这平静下的诡言，心腹丈二摸不着头脑地懵圈皱眉道。
“没！既然他们要闹事，那就陪他们闹吧！守护院只要还存在，那永远都不会停下守护与制裁的脚步！不破不立，敢闹事，杀！杀不过的，把名单给我，我亲自出手！”华笑天声音沙哑道。
“是，华师！”
诧愕于华笑天的这种强势态度。
那名心腹饶是不解，可也只能如此应声道。
只是心里头却在想着。
杀？
真那么容易杀吗？
一旦引起武道界的反弹。
这将是两败俱伤的惨重局面啊！
可这话他并不敢说。
他能想到的华师岂会想不到？
“退去吧，立即把我的意思传达下去！他们要怎么互斗都没事，胆敢把爪子放到普通人的世界里，一个不留！”华笑天阴冷道。
呼-！
随着心腹的离去。
他疲惫地吐出一口浊气。
低声自语地呢喃道。
“横空出世的成批化境，天道之子，是你要现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