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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涵和子轩在这里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更是体会到了牧人的热情。
晚上的时候,大家在外面空旷的地方笼起了火堆。大家一边喝着马奶酒,吃着手抓羊肉,然后听着马头琴悠扬的旋律,还有热情的姑娘和小伙子们在围着火堆跳舞。
子轩俊美,静涵娇俏,惹得那些牧民中的大姑娘和小伙子都来邀请他们跳舞。两个人禁不住大家的热情,跟着他们一起,手牵手一起跳起舞来。人们唱着跳着,一直闹到了半夜才结束。
大家给子轩和静涵安排了一个单独的毡帐,夫妻两个第一次住在这种毡帐里,倒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这一天骑马再加上刚刚又跳舞啥的,两个人都有些累了,自然是没有再闹腾,而是相拥而眠,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早晨,子轩和静涵吃过了早饭就要回去了。这些热情的牧民一再挽留,但是子轩公务在身,不能在外耽搁太久的,也只好跟大家告别。巴图和这个小部落里的长者一个劲儿的邀请子轩夫妻有空再来。
静涵来的时候就预备了东西,此刻吩咐安福把带来的东西分给大家。他们带的,自然不是金银这些了,而是一些锦缎。对于这些牧民来说,中原的美丽锦缎,那是贵族才能穿的起的东西。女主人乌雅摸着手上光滑艳丽的丝绸,激动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静涵看了看她,又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翡翠的镯子,“乌雅姐姐,咱们一见如故,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这支镯子,你留着当个念想,等以后有机会,我再来看你们。”
那镯子碧绿清透,一看就不是凡品,乌雅不收。“夫人送的锦缎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这个乌雅不能收。”
静涵把镯子硬塞给了乌雅,“姐姐,我们也是有规矩的,送出去的东西如果人家不收,就是瞧不起我了。”静涵喜欢这些人的纯真质朴,所以就这样说着。
乌雅没有办法,只好收下了,然后连声的道谢。
子轩扶着静涵上了马,然后自己也上去了,“多谢各位的盛情款待,他日有时间,本官会再来做客的。”说完,子轩打马,一路往回走了。
牧民们冲着子轩他们走的方向挥手,直到看不见了,这才各自捧着静涵送的锦缎,欢天喜地的回家去了。
子轩和静涵一路往县里走,到了下午才回到县衙。如玉几个看到静涵,都很高兴。“夫人,您可回来了,我们还担心呢,这天看着要下雨了。”
静涵抬头看了看天色,果然是阴沉沉的,看样子晚上会有雨。“行了,赶紧预备点饭去,我们路上就吃了点干粮,等会儿早点吃晚饭。”对于这几个丫头,静涵还是挺满意的。“如雪,去给我弄点热水来,我想洗一下,两天没洗澡了,身上不舒服。”关键是一路都在马上,弄的灰头土脸的了。
如玉赶紧去了厨房,跟那几个婆子说了提前吃晚饭的事情。婆子们一听,立即开始做饭。而如雪和如梅则赶紧的弄了热水,让静涵洗了洗。
等到静涵洗完澡换好衣服,厨房那边的饭也就做好了。正好子轩从前面回来,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怎么样?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么?”子轩看着一身清爽的静涵,微笑这问道。
静涵歪着头,“怎么说呢?反正觉得吧,这些牧民的生活看上去还可以。不过也可能是咱们去了的缘故,人家招待客人,总是要拿出些好东西来的。我的感觉呢,那一片草原真的很大,而牧民却是太少了,根本就没有利用起来那草原的优势。再者,就是他们对于羊毛的利用太简单了,这个是可以做很多文章的。我看咱们倒是可以从这上面着手,先让牧民把养殖的数量扩大,然后再给他们找好销路。”
“还有啊,乌雅姐姐说呢,他们养的牛肉质很鲜美,长得也快。可是自从这里归了朝廷以后,朝廷有法令不准杀牛的,结果他们就不敢养那么多的牛了。这个,我想你是不是能跟朝廷里反应一下啊,这种牛不是咱们平时用的耕牛,它是一种肉食用的牛。如果可以大规模养殖的话,至少可以让饭桌上多一种肉食,养牛还是比较划算的,不用喂粮食啊。”静涵把自己能想到的,先跟子轩说了说。
“至于之后的事情,还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另外我也打算亲自去各个地方看一下,有的光是听别人说,总觉得看不透。”静涵还是觉得,自己亲眼看到了,才能够准确的判断。
“这个倒是没问题,等我沐休的时候,就带你出去看看。平日里你要是想出去,就让安福陪着你。只是辛苦你了。”子轩看着静涵娇美的容颜,心里无限满足。
“没事,这些我还能做得来。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个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成功的,必须坚持到底才行。皇帝的意思,是让你在这多呆几年,咱们就慢慢来吧。”静涵喜欢这种感觉,她其实只是喜欢挣钱的过程,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挑战。
两个人吃完了饭,丫头们把饭菜全都收拾下去,然后两口子就各自拿了本书,在那看书。等到夜深了,二人这才休息。昨晚两个人在外面休息的,没能在一起,今晚子轩来了兴致,缠着静涵亲热起来。
两个人本来就是新婚没多久,又都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好时候,哪里能忍得住多久?静涵自然也是喜欢和子轩在一起的感觉,所以非常的配合。两个人折腾到半夜,这才沉沉的睡去。
接下来的日子,静涵就忙了起来。隔三差五的就出去转转,近便的地方,就让安福陪着。若是走的远些,就等到子轩沐休的时候,两个人一起。
在几乎转遍了整个县所辖的范围之后,静涵又发现了新问题。别看这里人口不算太多,但是粮食产量还是挺高的。中部平原地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上百亩地。但是却有一个问题,就是种了这些地,除了自己家吃之外,真的就没啥大用处了。顶多也只是拿了跟人家换一些东西而已,粮食竟然卖不出去。
后来渐渐的才打听出来,因为这里以前是北元过所属的地方。朝廷虽然将这里收了过来,可是临近的一些地方,对于这里的人,却有着一种本能的畏惧与厌恶,不愿意和他们做买卖。所以人们即便是种出来很多的粮食,却没法变成金钱。很多地方都还是以物易物,货币其实是很少出现的东西。这种现象,在县城里还不算太明显,但是在略微远一点的乡村,人们都很少见到铜钱的。
这个发现让静涵有些气愤,也有些放心,既然粮食的产量不错,就不用担心以后人多了粮食不够吃的。但是这粮食生产多了,可就得想办法消耗掉了。建一个酒坊,就成了静涵的首选。
于是静涵带人,就在洮儿河的上游找了一个地方,开始建酒坊。这个时节,离着秋收还有几天,所以人手还是比较容易找到的。人们一听说来干活有工钱可以拿,一下子就来了不少的人。
酒坊建的比较顺利,用了十来天就把大框全都盖好了。接下来人们都要秋收了,静涵也就暂时停了酒坊的工程,而是让人四处宣传,今年要收购粮食。这下子,人们可就高兴起来,以往种了地就愁着往外卖,因为卖不掉。如今知县派人来说要收粮食,很多人都把新粮赶紧的收上来,然后处理好了就往外卖。静涵得知各家可能还有一些去年的陈粮,就让人先把各家的没有霉变的好的陈粮先收上来。这下子,人们可就更高兴了,很多人留下了明年家里的吃用,剩下的就全都送到了收粮的地方。
正好朝廷的旨意也下来了,同意了两年之内不从这边收取任何的税赋,让这里的人好好休养生息。这可是个非常好的消息呢,人们纷纷奔走相告,一时间民众对于这新来的知县大人,倒是感激的很。
等到秋收结束,静涵已经收了十来万斤的粮食了,酒坊这边开工已是迫在眉睫。正好农人们已经把粮食都收了回去,有的已经都卖完了粮,正是闲着的时候。静涵就贴出告示,说是酒坊要招工,只干半年,明年种地之前就停工,绝对不耽误农民种地。这下子,就有好多的人来干活。安福对于这些最在行了,挑出来了百十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留在酒坊里干活。并且放出话来,要是哪个干的好,就可以提拔成管事的,到时候即便是农忙时不来干活,也可以领工钱。这下子,这些小伙子们可就卯足了劲儿干活儿了。
而另一方面,静涵也写了信,让许家那边明年春天给自己准备五千枚鸭蛋,五千枚鹅蛋。那些个沼泽湿地,留着干嘛?当然是得赶紧的养了鸭鹅才好,早一天养,就早一天挣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