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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咳咳……”麦悠然差点呛到了,这个可爱的傻姑娘,“这个,我不太清楚,要不,你再睡一会吧!”
“唉,好英俊的男人,跟我梦到的一模一样。”
莱姆叹息着,念叨着,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天微微亮。
女王卧室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女王微微睁开眼睛,依丽沙白的身影小心翼翼地站在纱帐的外面,正不安地张望着。
“什么事情?”隔着金色的宫庭式薄纱,女王的声音带着几分薄怒。
“是,是王子殿下,他一直吵着要见您!”
女王起身坐了起来,一脚踢向身边的精壮男人,“都下去!”男人退出纱布,抱着衣服匆匆地从侧门走出去。
女王这才接过依丽沙白递过来的丝质睡衣,懒懒地披上,没有化妆的脸上,显出非常苍白,毕竟是年龄大了,即便是睡了一晚上,醒来的时候也无法拥有红润弹性了。再怎么拼命保养,也无法拥有年轻时候的那份水嫩细滑了,当一个人拥有了倾国的财富,唯一害怕的就是岁月无情的侵袭了。
更衣室摆放着一张立体的圆形镶金边的镜子,她挑了一套深红色的裙子以及搭配好的装饰放在椅子上面。
“你去跟他说,让他等等,一会再让他进来……”
“遵命,女王陛下!”
依丽沙白非常恭敬地答应,转身走出去。
女王这才慢慢走进浴室,开始清晨的牛奶浴。
早已经有女仆将半月型的浴池里放满了温热的牛奶,她慢慢地坐进去,舒服地享受着牛奶精华带来的滋润感受。
此时,有一名女仆从侧门走进来,双手捧着一只金色的圆形面盆,面盆上面盖着镶着宝石的圆形盖子。
女仆走到女王的跟前,双膝着地跪在浴池台阶上,以非常虔诚的方式将面盆捧到了女王的面前。
女王这才优雅地伸出玉手,将圆形的盖子揭开,里面是一盆腥红的液体,空气之中也充斥着浓烈的鲜血气味。
她拿起丝绒海绵球浸入血液里,吸饱之后了慢慢地将这温热的血液涂在自己的脸上。
那张美艳至极的脸,瞬间变得如同鬼魅一般,狰狞万分。
“今天的血液不够稠,你是不是偷工减料了?”女王有些不满意地斥责着。
女仆跪扑得更低了,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求女王宽恕!”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女王陛下,她是我的妹妹!是我唯一的妹妹,她不是故意杀人的,她知道错了。就看到她都连续一个星期给您奉献鲜血的份上,饶到她一命吧,她现在实在是……奄奄一息了!”
“哼,让她这种龌龊的人活着就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如果不是看在她能够给我提供鲜血的份上,她早已经死了。”
“是,多谢女王恩典,女王的大恩大德我一定当牛做马的报达。只求女王恩准她休息两天……”
每天清晨都要用新鲜的血浆覆脸,这种奢侈而残酷的行为,让闻者都惊恐,可是这样的行为却是每天都在上演,她,只是一介低贱的女仆,无条件地为高高在上的女王服务。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了那个鲜血提供者是她的亲妹妹,她震惊了。
“好,她休息,那就由你来代替她的位置……”女王残酷地笑着,被鲜血涂满的脸更加似妖魔现世,让人无法直视。
女仆跪下,惊恐而泣,她知道她的微薄之力再也无法拯救自己的妹妹了,不由得低声痛哭起来。
女王见状非常不爽,一手将血盆扬起,直接砸到了她的身上。
“卑贱的女人,这里不是你哭泣的地方,要哭滚出去……”
那是她亲妹妹的血液,彻头彻脸地浇在她的身上,混合着她的眼泪一直往下流……
立即有二名女仆出来,将血人似的她给拖了出去。
女王这才闭上眼睛,安逸地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半个小时之后,她这才用清水冲去身上的血腥粘腻,慢慢穿上熏好香粒的裙子,两名女仆开始分别给她化妆和梳理头发。
雷狄傲足足等了二个小时,才被准许进入卧室。
女王优雅地坐在红色的沙发上面,指尖夹着一枝烟,悠然地抽着。
“你怎么能够让她去做女仆?”
雷狄傲怒不可遏,语气相当硬。
女王脸色沉了下来,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你是来指责我的吗?”
那个女人是有多重要,为了她,这儿子根本不把母亲放在眼里,她心里非常恼火,一大清早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坏掉了。
雷狄傲脸上涌动着莫名的怒气,即便是努力地隐忍着,也无法控制得住。
“放了她!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放!我看你是还没有被关够是吧!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我很不喜欢那个女孩!如果你再敢为她说半个字,我现在就让她生不如死,你信不信?”女王声音嘶哑而低沉。
雷狄傲突然怔住了,一双幽暗的黑眸盯着她,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想要看穿她一样,良久,他低低地冷笑了一声。
“是啊,你很不喜欢麦悠然!你大约是不喜欢所有的黑发黑眼睛的东方女孩,无论是洛云儿也好,还是麦悠然也罢,无非都是因为她们的脸都是你这一生最大的伤痛。我想说的是,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够放下来,还要将这些痛苦继续延续在我们身上。OK,拜托你也看清楚,我这张脸,我这双眼睛,还有黑发,都是东方人的,你最好也连我一起也讨厌了。”
雷狄傲声音越说越大,女王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一巴掌重重地摔在了他的脸上,声音嘶哑地吼道。
“闭嘴!你给我闭嘴!”
雷狄傲冷笑两声,捂着被打红的俊脸,一语不发地走出去。
女王颓废地坐了下来,良久,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疯了似的站起来,将桌面的东西全部扫了下来,碎裂的东西顿时绵延不绝,站在远处的女仆们,都面面相怵,谁也不敢吭声。女王生气了,谁敢出声就是找死。
这种声音一直响个不停,直到十分钟之后,才慢慢地静了下来。
远远地,女王躺在有些凌乱的地毯,往昔的威仪全无,手里拿着一枝烟,颤抖的双手慢慢放到嘴里,用力地吸了一口再慢慢地喷身出一股烟雾来……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个上瘾的老烟鬼,全然不顾妆容已花,发型凌乱。
二十年的旧疤,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想不到从来没有忘记过,也没有人会忘记。
客厅里,霍薇薇在整理着刚摘回来蓝莓,她每天都要采很多蓝莓回来,因为阿沙说姐姐喜欢吃这种蓝莓饼,而且每天都做上一盘,托人送进去,所以她每天大部份的时间都用来摘蓝莓。
“霍小姐,不用那么多,二十粒左右就好了。”阿沙微笑着看霍薇薇,每天的蓝莓都用不完,但是她并不想打击霍薇薇的积极性。
霍薇薇看起来很正常,跟正常的人差不多,但是时间长了,就会发现问题了,她喜欢重复地做一件事情,并且一直做也不会觉得枯燥。
比如将蓝莓一粒粒地摆放在盘子里,排得直直,一粒也不歪,她能够将这样的事情做上好几个小时,这绝对不是正常人的行为。
阿沙心里都是对她深深的同情。
“姐姐喜欢!”霍薇薇抬头一笑,那笑容是非常快乐的,良久,她又埋下头继续排。
“来,你有什么话要对姐姐说的?”
阿沙拿出笔和纸条,准备写字。
霍薇薇抬头看着她,失神了一会,“姐姐,我想回家,我们一起回家。”
以前每天都能够看到姐姐,可是现在再也见不到她了,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安,她想回家,回到那个曾经安稳的地方。跟姐姐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阿沙微愕,正准备写下去,想了想,并没有按照她的原话去写,而是写下了另外的几个字:姐姐,我很想你,不要担心我。
写完后,叠成纸团以后用蜡封好,再塞进已经烤好的馅饼里去,再用奶油将馅饼的底部封好,凉干。
做好这一切,她端着托盘往外走。
她不能够让麦小姐担心这些,她会照顾好霍薇薇的。
每天上午七点,在主城堡的侧门口,就会有一个交接的仪式,那是一种小型的电瓶拖车,拖车上面堆放着成箱的脏衣服,这些脏衣箱会被卸下来,然后由工作人员送到洗衣房去,而同时,一些洗干净的衣服也会整理好,被送出来。
阿沙趁着现在交接仪式还没有开始,先等了一会……
三分钟之后,交接仪式开始了,一名胖乎乎的女工走了出来,站在出口四处张望着。
阿沙非常敏捷地走过来,将这盘糕点递给出来收脏衣服的莱姆。
“这是给你的酬劳,这盘点心请一定要送到。”
莱姆兴奋地接过阿沙手里卷成筒状的钞票,欢喜地接过盘子,每天送一盘糕点,所获得的收入比她三天的工资还多,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我做事你放心……”莱姆刚刚接过糕点,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传来。
“谁允许你私自带东西进入洗衣房了?”
阿沙略后退一步,便看到一身黑色制服的烈风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他的吩咐下,身后两名保镖将莱姆给控制住了。
莱姆惊慌失措,半天才找出理由,“长官,长官,这是,这是糕点,是吃的!”
“吃的?为什么我觉得这里面掩藏着什么毒药呢?听好了,以后再不许你带任何东西进去,否则的话你就会被开除了,懂了没有?”
保镖们将莱姆手里的糕点盘给端走了,莱姆吓坏了,一双小眼睛惊惶地看着阿沙,在保镖们警告之后,她吓得连滚带爬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