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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叫做不堪回首。
那个温柔的声音从少女时代起就开始伴随她了,曾经陪伴着她渡过了无助彷徨的时光,她曾经认真地想过,如果没有欧阳文彬,她一个人很难渡过那段灰暗的时光。在她被他囚禁的那段时光,当时她深深地厌恶痛恨过他。可是,当一切随着岁月的流逝,她对他的恨渐渐地减淡,如果不是因为失去那个孩子,她现在恐怕早已经原谅他了。
跟雷狄傲在一起的时候,她几次想要打听他的下落,可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欧阳文彬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按照雷狄傲的性子,还会让他活下去吗?而且这些年来,她也试着去打听他的消息,同样的也是音讯全无,就连他的母亲林韵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在她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她不想得到自己不想面对的答案。
可是,此刻,那熟悉的声音,还有那似曾相识的身影,都让她的心微微泛起了涟漪,不禁失声唤道,“文彬……”
那人影微微一顿,随后慢慢地从阴影之中走出来,明亮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
麦悠然这才知道喊错了人,不是欧阳文彬,心中有些失落。
这是一个身形欣长的东方面孔,即便是站在这一群如虎似熊的西方海盗中间,他的身高丝毫不显得低矮,只是那气质跟欧阳文彬,有些文弱。
是一个同样很俊秀的男人,一身洁白的礼服式西装衬着他白皙光洁的脸,栗色的短发梳成三七分,暗红色的衬衣是那种欧式的复杂的领子,修长的手上套着白色的手套,一双褐色的眸子显得有些阴冷。
站在一群海盗中间,他像个神圣的传教士,整个人充满了正义而不可侵犯的威慑。
在麦悠然看着他的时候,他同样也在仔细地打量着麦悠然,从她的脸一直到脚底……静静的,在这一群猥锁海盗为背景,在他恣意的目光打量下,麦悠然突然对他产生了一种厌恶的感觉。
在经历了霍浩宸,欧阳文彬以后,她心底对这种外表看起来斯文儒雅的男人彻底的没有什么好感了。
他缓缓走到麦悠然的身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麦悠然这才想起来,他刚才有问她一句话,“是,是的。”
“很好,我想我们应该有很多共同的话题。美丽的女士,请问你的芳名?”
“麦悠然!”
“麦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肖伯纳,是这艘海盗船的船长,那么现在,我们谈谈为什么你要放弃雷狄傲的癖护,转而投向我们呢?”
在船头的时候,他看得很清楚,她本来有机会跟雷狄傲一起逃走的,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做,而是举手投向他们,并且向士兵申明她是雷狄傲的女人。
麦悠然茫然地呆了一会,远处海面上的火焰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片深寂的黑暗在海面上无尽的延伸。
她知道以雷狄傲的身手,肯定有办法逃离那场火海,可是,她还是有些担心,其实她从甲板上走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拜占庭号最后的宿命是爆炸。
“他还活着吗?”麦悠然问道。
“很难确定,或许活着,或许死了,当然,只要我们耐心等待,很快就知道答案了。麦小姐,里面请吧!我想,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谈。”
“哦,好!”
一个陌生的男人而已,她实在是想不起来有什么话题要谈的。不过,为了在这群海盗中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她不得不振作起来,用自己的智慧来保全自己。
船舱内厅,并没有外面看起来这么粗滥,只是数千支蜡烛装饰成的吊灯,让人觉得仿佛走进了中世纪的欧洲。
巨大的贵族式长椅子上面,肖伯纳非常有风度地坐着,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他静静打量眼前这个小女人。
他见过许多东方面孔的女孩,她算不上特别漂亮,那就那亭亭地立在那里,薄薄的烛光投下一抹轻浅的剪影。
五官很清秀,特别是这双美丽的水眸,蕴藏着一种神秘而古典的东方气质,浅浅含笑而又淡泊疏远,明明她站在眼前,却仿佛朦胧得看不见,就像一副沷墨的江南山水画……明明是身在一群虎狼似的海盗中间,她居然毫无惧意,这种淡定和沉稳让他感觉到有些不可思意。
“麦小姐,请坐!”
他淡淡说道,麦悠然微微一怔,收回有些悠远的目光,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听说,麦小姐是一名医生?”
麦悠然淡然一笑,“看来你的消息很灵通。”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要投向我们?”
“我想看看,这世上有没有比雷狄傲更强悍的男人,我跟着雷狄傲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枪林弹雨的见过不少男人,但是真正能够与雷狄傲势均力敌的男人,还真没有看到,所以,我想看看,让人闻风丧胆的海盗头子,会不会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肖伯纳笑了,戴着白手套的手拿起了桌面上一只暗红的酒杯,烛光,那鲜血的血液散发狰狞的光芒,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麦小姐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女士,不过,麦小姐总算是找对人了。我算不上是一个厉害的人,但一定是麦小姐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我是一名吸血鬼的后裔,看到我杯中物吗?那是鲜血,是生命的献祭,我的本性就是残忍的,不知道这样的介绍,会不会让麦小姐感觉到害怕?”
肖伯纳半开玩笑的样子,将玻璃杯举到唇边,十分优雅地饮了一口,双唇沾染了鲜血之后显得十分诡异。
麦悠然笑了起来,“我就喜欢这种有冒险精神的男人。”
“哈哈哈,好,从现在开始,欢迎麦小姐加入我们嗜血有趣的吸血之旅。”
同样,在麦悠然的面前,也放着一杯鲜红的液体,看到肖伯纳喝完,她也鼓起勇气端了起来,放在了唇边,喝了下去。
入口又腥又稠,血腥味扑鼻,她强忍着胃里的翻滚,将这杯混着血浆的红酒喝了下去。
以前在雷家的时候,就听阿沙说过海盗这一行,他们大部分属于一个叫做死神组织的欧洲黑组织,这里面的成员都是臭名昭著的死囚犯,能让这一群死因狠臣服的人,那肯定不是普通人。
麦悠然小心翼翼地应付着,不让自己表现出胆怯的心理来。
幸好,肖伯纳并没有太为难她,只是跟她小谈了一会,便让人送她回舱休息。
她关上门第一件事情就是冲进洗手间,手指抠住喉咙,拼命地呕吐着,将刚才喝进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虽然那玩意也许不是人血,或者是其他动物的血液之类的,她实在是无法忍受那腥腥的味道,吐完之后,整个人软软地坐在了马桶边上,刚才的镇定是强装出来的,她怕死了。她害怕这个肖伯纳像上次那个雷克斯一样对她进行侵犯,这种人性丧失的恶魔,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或者生命在他们的眼里早已经是无足轻重了。
全身的力气像是全部丧失了一般,满身的冷汗,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麦悠然打开房门,一名非常漂亮的黑人女孩站在门口,她并不像非洲人那么黑,应该是白人与黑人的混血后代,头发梳成无数小辫子披在肩头,性感火爆的身躯,穿着简易的豹纹文胸和草裙,脸上化得很深的妆,身上充满着那种与男人欢爱后留下的气味,这让麦悠然感觉很不舒服。
“这是船长送给你的衣服,明天换上……还有晚餐。”她简洁地用英文跟麦悠然说着,将手里托盘放下来,里面有一个火腿面包的汉堡,还有一只塑料袋里,里面放着衣物。
麦悠然接过这些,微笑着望着她,“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吉娜!晚安!”吉娜似乎不太愿意跟麦悠然沟通,简洁地说完就离开了。
麦悠然对汉堡倒是没有兴趣,关好门之后打开塑料袋,里面居然是一件漂亮的旗袍,纯丝稠的,青瓷的花色,很复古的款式。
而且这尺寸跟麦悠然的身体比例倒是很合适,她微微有些发怔,这肖伯纳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夜,麦悠然无法入睡,虽然房间很舒适,她心里无法平静,不知道走的这一步险棋是不是正确的。
不管怎么样,她知道用以前的那些方式,是肯定无法让雷狄傲回头了。
第二天,海盗船继续往前航行,麦悠然早上起来推开窗子,就看到火辣的一幕,吉娜被几个海盗按在甲板上,裙底掀了起来,正做着那种不耻的事情,吉娜的表情似乎很坦然,仿佛这样的事情是司空见惯了,六七个强壮的海盗,根本不把吉娜当成人来对待,各种粗暴的姿式,她看得惊心动魄,心中惊跳。
此时,正好有一名海盗抬起,朝着麦悠然看过来,露出邪秽的笑容,放下手里的吉娜,向着麦悠然走了过来。
麦悠然吓坏了,急忙将窗子关上。
二分钟之后,房门处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一下一下地,仿佛敲在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