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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河道。
一条渔船横陈其上,尽管面对猛烈地暴风雨,可渔船依旧顽固的停留在原地,只是不断地打转而已。
在船上,一个身披蓑衣,满脸沧桑的大汉正用力的将渔网丢入河中。
尽管船不断地打转,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反而看着渔网入河,消失在水面下,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期待之色。
只见他扶着船舷,几步便进入了船舱之中,然后跪在一个案几前方。
案几上,一个尺许高下,木头雕成的神像放在正中间。
大汉小心翼翼的从案几下取出几炷香,点燃焚烧,虔诚的祈祷着:“伟大的渔神,希望您能保佑我,让我满载而归……”
“渔神?”
牧神悄无声息的接近了船舱,感受着其中淡淡的信仰之力,脸上浮现出一抹沉吟之色,但却并没有贸然入内。
船舱内只有一个小小的祭坛而已,并没有神祇存在。
不过祭坛上的神像蕴含着淡淡的神力,就是这个东西传出波动,吸引了他过来。
“看来有的神祇已经归来,只是或许还在虚弱期,所以并没有冒出头来,而是隐藏起来传播信仰,从而积攒力量。”
牧神心中想着,不等大汉祈祷完便转身离去。
但他并没有远离。
既然发现了神祇的踪迹,那就正好看看能否收服,也好给主人一个交代。
大雨之中,他好似无形无影,飘然间便上了高空,然后放开感应,立刻便感觉到了下方诸多渔船上传来的神力波动。
这个地方,渔民众多,哪怕是暴雨天,依旧有数十条渔船穿行于如水网般密布的河道上。
牧神能感觉到,其中一半的渔船上都与之前感应到的神力一般无二的波动。
“渔神?”
他笑了起来,这渔神与他牧神倒是有些类似,只是他因草原牧民而诞生信仰,自虚无中生,这位渔神若是没错的话,应该是沾染了渔民信仰,所以才复苏了过来。
“便让我来看看你藏在哪里吧?”
牧神盘坐在暴雨中,身体好像虚无,雨水自其身体上坠落,直接透了过去,没有对他造成丝毫的影响。
而此时,他的感应之中,下方一半以上的渔船上升腾起一股股或明或暗,或强或弱的信仰之力,如点点青烟,飘飘然间朝着虚空中而去。
牧神不敢怠慢,当即便将感应附在信仰之上,尽管有所排斥,却并未影响到他。
他很清楚,这股信仰之力之所以排斥,是因为有主的信仰,而如果神主足够强大,信仰之力必然排斥力极强。
通过这一点,他也大概知道那渔神的实力并不强,否则的话,绝不会让他轻易附在信仰之力上。
而他正是打算借这股信仰之力,去找到幕后的渔神存在。
信仰之力无形无质,比青烟还要缥缈,对于神祇来说,它是真实存在的,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他完全就是一个念头。
这种力量最是虚无缥缈,看不见也摸不着。
但对神祇来说,这才是力量的源泉,也是他们能亲近天地,亲近规则的强大支持。
牧神盘坐在虚空中岿然不动,但感应却随着信仰之力飘飘荡荡,转眼间横跨千里,来到了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岛上。
这个岛上,荒无人烟,草木茂盛而凌乱。
信仰之力飘到岛上,然后进入了丛林之中,然后一个以草木搭建的小屋赫然出现,屋内一个如老农般的老者正在雕琢神像。
“嗯?”
随着信仰之力飘然而至,老者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之色,却见他深吸一口气,信仰之力便如轻烟一般飘入口鼻之中。
下一刻,他的头顶上显露出一颗晶莹纯粹的神格,不过拇指盖大小,却绽放明亮如水的光华,隐约能看到一幕幕景象在其中诞生。
有渔人垂钓的画面,也有渔人撒网的画面,更多的却是一个个渔人跪在雕塑前,焚香祷告,一丝不苟,虔诚无比。
随着老者吸收了所有的信仰之力,神格上的光华隐隐更加透亮,哗啦啦的收拢起来,却如水浪一般翻涌变化。
但就在这时,老者忽的脸色一变,手中刻刀稍一用力,木像顿时四分五裂,却见他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喝道:“哪里来的毛神,敢窥伺本座?”
老者迅速收回神格,眸中精芒四射,浑身涌现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再无丝毫老朽的模样,反而露出强悍凶狠的气质。
“哈哈哈哈,原来躲在这里。”
远处,一道神光破空而至,眨眼间便来到了岛上,随之而来的还有牧神大笑的声音,轰隆隆,声势浩大,隐隐遮盖了天上的雷鸣声。
“不好!”
老者听到牧神的声音,脸色不由得一变,意识到来者不善,当即大手一抓,木筐中一个个雕像飞了起来,每一个都看似十分粗糙,却隐约能看出就是老者本人。
“去!”
老者大口一吐,一股神力喷薄而出,丝丝缕缕的规则钻入了诸多雕像之内。
随后,一个个雕像好像活了一般,纷纷冲天而起。
天上神光散去,牧神迈步而出,抬头便见一个个神像飞到了面前,其中一条条的规则显化,如渔网一般,竟朝他身上缠来。
“你果然还弱的很,施展规则之力居然还要借用媒介,难怪要藏头露尾。”
牧神冷笑一声,大袖一挥,顿时一条条的清晰明朗的牧之规则散发,所到之处,木雕纷纷崩裂碎灭,化为飞灰。
而木雕之内的规则,则更是散灭无形。
“不好,我不是对手。”
木屋内的老者看到这一幕,当下不敢停留,身形一晃,纵身便离开了木屋,几个眨眼便出现在了岛屿的边缘。
但这时,牧神却从天而降,直接拦在了他的面前,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不要跑了,你的力量还太差,逃不掉的。”
“你是谁?”
老者目光冷冷的盯着他,如临大敌,却果然不再逃跑。
显然,他自己也很清楚,以牧神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他是不可能逃的掉的。
既然逃不掉,那就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