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九 逼迫

姣姣如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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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澈转着自己手里的笔一下一下地改乐谱,带听不听地嗯了一声,接着好像觉得挺有意思,抬起眼睛笑了:“我爸现在才找,我都觉得太晚了!你就没想到过会有这一天?”

    这话就太不客气了,简直是直接揭短。韩君平就是小三上位,也同样是跟沈文瀚奉子成婚,这回天理循环,报应来了!

    韩君平狠狠愣住,完全没想到沈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她是真慌了!顾不得沈澈态度的不对,赶紧说她觉得天塌下来的大事:“这回跟以前不一样!你奶奶已经见过那个小妖精了!她肚子都好几个月大了!”

    沈文瀚不是现在才找第三者,他是跟韩君平结婚以后就没断过找第三第四第五第六者!可韩君平该收拾收拾该赶走赶走,从来没怕过!

    因为她知道沈文瀚最多也就是带着那些小妖精世界各地去撒钱,沈家二老绝对不会让他们进沈家的门,更不会让他们生出什么野种来!

    可这次不一样!是真的不一样!沈老太太竟然见了那个小妖精!这就是有要松口的意思啊!

    现在沈澈跟她离心,沈清沈家基本上就是放逐不承认,要是连沈文瀚太太的身份也保不住,她这些年的努力还剩下什么?

    这时候她才明白,她关注的重点应该在哪里!

    沈澈没有继续跟她谈这事儿的意思,站起身往外走,一副满不在乎的混不吝样:“这世上哪有儿子管老子跟谁过性生活的道理?以后这种事你就不用来告诉我了。要是我爸再婚,我也不会去参加婚礼,这样总行了吧!”

    这也是算他对父亲再婚的表态了,够给她这个当母亲的面子了吧?

    韩君平急得去拉沈澈:“小澈!你爸不止是再婚!那女人还怀孕了!她生一窝孩子最后还不是得分你的家产!”

    沈澈躲开她的手,皱眉:“我和早早死了财产自有我们家孩子继承,关别人什么事?你放心吧,就是我明天死了遗嘱也早就立好了,跟你们没关系!”

    韩君平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你,你遗嘱都立好了?什么叫跟我们没关系?!”

    沈澈笑了,直接给出了她内心最恐惧的答案:“对,我死了钱都给早早。”

    看着目瞪口呆的韩君平,沈澈心情很好地招呼员工开会:“赶紧忙起来!别磨蹭了!演唱会没几天了!”

    这可是早早第一次去看他的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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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被沈澈惦记的早早也在谈遗产的问题,只是这场谈话要沉重很多。

    早早看着外婆,嘴唇抖了抖才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她:“如果我不撤诉,不找吴叔叔帮李宝珠呢?”

    她不敢相信,外婆竟然会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外婆的眼里也都是疼惜和不忍,但想想大女儿家的三个孩子,再想想跪在铁窗里对她苦苦哀求的大女儿,还是咬咬牙下了狠心。

    “你也知道,咱们这个院子在你外公名下,拆迁以后怎么分配就都是外婆做主。外婆本没打算亏待你,还打算多给你一些。可如果你是那种不顾亲情的孩子,那也只能拿你那份补偿给你大姨他们一家子了!”

    说到最后,外婆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痛心疾首地捶着瘦骨嶙峋的膝盖:“毕竟是你把他们逼得家破人亡啊!”

    早早紧紧抿住嘴唇,才让自己的眼泪不至于掉下来。她一直都不是能说会道的孩子,在最在乎的人面前受了委屈更不知道要怎么替自己辩解,只能好半天才说出一句:“我不要钱,我也不会撤诉!”

    好多好多的话她对外婆说不出来,也知道说出来没用。她执拗地想分清是非对错,想为自己为母亲要个公平,可外婆只讲亲情,讲手心手背都是肉,想让每个孩子都不受苦。

    外婆太了解早早的个性了,这孩子从小就倔强,她认准的事是打是哄都是不会回头的。可她更知道,这个孩子在乎自己,自从妈妈和外公去世以后,自己就是她认定的唯一的亲人了。

    外婆不忍心对这个可怜的孩子用大女儿教的方法,试图再去哄早早:“早早,外婆老了,活不了几天了,你就当为了外婆积福,向老天爷再给外婆求几天寿,就原谅你大姨这回吧!她真知道错了,不看她你也看你弟弟,荣泽和子恒是你亲弟弟呀!你大姨真进监狱了你让他们以后靠谁去?”

    想想把所有罪名都推给大女儿,出来以后却对她的案子不闻不问的女婿,外婆的脸上一片衰败,隐隐透出心灰意冷的死灰色。

    “你爸祸害了我俩好女儿啊!他靠不住啊!你大姨前脚判刑他后脚就得再找一个!你看看他,现在一眼都不去看你大姨,说是在外面想办法,可出来这么多天他干啥事儿了?他恨不得你大姨多判几年他好再找一个!”

    早早的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一丝血色都没有,起身往外走,一句话都不肯再说。

    外婆看着早早决绝的背影,沙哑衰弱又竭尽全力地冲她喊去:“早早!你不放过你大姨,我就没法活了!”

    早早听到这句脚步猛然一顿,身体僵硬得像一座石像,却还是倔强执拗地不肯转过身来答应外婆,只是在喃喃低语,用极其微弱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那我呢?我妈呢?您就不疼我们吗?”

    一滴大大的泪从早早努力睁大的眼睛里急速落下,砸在冰冷的青石地砖上,碎成再也拼不回来的无数片。

    外婆听不到早早的话,更看不到早早破碎的泪。她现在也不想听不想看,她只想要逼早早做出退让:“早早!你这是要逼死外婆啊!非要外婆死你才肯答应吗?!”

    早早僵硬地转过身,眼睛骤然睁大,恐惧瞬间占据了全部身心,在她根本没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迅速扑了过去:“外婆!!!”

    凄厉的叫声惊飞了头顶老榆树上歇脚的乌鸦,也马上惊动了四邻和房客们。

    直到救护车鸣叫着把外婆和早早都带走,邻居和房客们还在议论着:“老太太肯定是不行了!喝了整整一瓶菜地药虫子的农药!没看早早给吓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要只看脸色肯定以为是她喝药自杀了呢!”

    “可不!这孩子是让小武给背车上去的,吓得浑身哆嗦,都不会走道了!没看护士都给她吸上氧气了!”

    “也真是可怜,前两年李老头和她妈走那会儿,就是她一个人在医院给送走的,这回老太太要是再没了,那么小个孩子可哪受得了……”

    “这李老太太也是,咋不知道心疼心疼孩子,哪能在孩子面前喝药啊!这要是把孩子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