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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峨对大家说:“我提一个意见,那就是韩科长就不要进城了,留在城外指挥着全局行动。”
她刚说完,别人还沒有提出反对意见,韩行却举着两手反对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嫌我手脚沒有你利索啊。我们这次的主要任务是救人,首先是对聊城的地理熟悉才行,我在聊城这么些年了,相信大街小巷还是挺熟的。沒有一个好向导,任务不好完成啊。”
韩行既然这样说了,大家也就沒有再提出反对意见。
大家又提了一些困难,然后又找到了解决困难的办法,计划是越研究越仔细……
晚上子夜时分,烈火行动正式开始了。
北关也不是沒有敌人驻扎,但是一到晚上,这个中队的伪军就早早地关上了营房的大门,龟缩在里面,只有从碉堡里射出來一束束强烈的灯光,在北关附近的房顶上一片片地扫过。
为什么选择在北关行动,而不选择在东关呢,这也是因为兔子不吃窝边草,古董店现在就在东关,还是离着它远一点儿好。
那个时候,还沒有花花点点的夜战服出现,但是古人是聪明的,发明了夜行衣。所谓的夜行衣,也就是黑衣黑裤,脸上再蒙上一块黑布。因为脸和黑黑的夜相比,毕竟是太白了,蒙上一块黑布,或者是抹上一些锅灰,就和黑黑的夜融合成了一体。
一溜溜的人紧紧地贴着墙根,避开着伪军的探照灯,向着城墙根猫着腰快步前进。
夜里,又高又蓝的天空缀着宝石一样的星辰,天边时时扯起一道鬼眨眼一样的流星,空气里弥漫着泥土、雾露和庄稼的清新气息。夏夜特有的安谧使得一切生物似乎都朦胧入睡了,虽然有几只金铃子一类的草虫发出丝丝的叫声,但声音是那样的细弱、遥远,更衬托出夜里的安静。
60个人的夜行衣队伍迅速地到了城墙底下,然后一个个地伏下,在等待着命令。
王秀峨头一个上,她悄悄地竖起耳朵听了听城墙上面,这一拨的皮鞋声已渐渐远去。她提了一口气,背着一根绳,像一只狸猫一样,顺着城墙的凸角,“噌噌噌”几步就爬了上去,然后把一根大绳拴在了城堞上,迅速地把绳子甩了下來。
特战营的战士训练有素,特别是挑选的这60个人,正是针尖里拔麦芒。绳子一甩下去,眨眼的功夫,就爬上來两个战士,他们也戴着绳子,迅速地又把绳子绑在城墙内侧的城堞上,又把绳子迅速地甩下去。
战士们从这边上,那边下,下了城墙,就伏在了城墙根下。除了韩行,都上下得比较利索。但是韩行也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虽然费点儿劲,那也是上來了,也下去了。
最后的那个战士,负责收起绳子,以免被敌人发现。
这时候,敌人的巡逻队才在城墙上走过。也就是利用敌人巡逻的空间,60人的第一突击队,第二突击队,顺利过关。
韩行一看人已齐整,迅速领着这两支突击队沿着一条条偏僻的小巷子,向宪兵队逼近。在这宪兵队的不远处,就住着一个大队的日军,再不远,就住着伪军的一个大队。街上还有不时的一队队巡逻的敌人。
进敌人的宪兵队,可谓虎口拔牙,稍微不慎,就可能被老虎咬一口。
韩行一个手势,意思是第二突击队掩护,第一突击队上。
日军宪兵队的门口,由四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兵守卫着。
一连长张秀冠此时已经化装好了,穿着一身日军军装,小队长的少尉军衔,穿着软毛皮鞋,领着三个同样穿着日军军装的战士,从不远处慢慢地走來。由于是突击步枪,不能端着,端着容易被守门的识破,所以只能是把枪背在后面。
“干什么的,站住,”站岗的日军用日语吼道。
张秀冠不慌不忙地走到了跟前,装着掏证件的样子,磨磨蹭蹭地老掏不出來。旁边的几个战士就散开了,分别靠近了这几个鬼子,一个人对着一个。
张秀冠一看火候到了,一个拍面掌向着这个小鬼子脑门子拍去。只听得闷声一响,这个小鬼子仰面就倒。
倒不是说这个小鬼子的脑门子不硬,实在是张秀冠的巴掌太硬了,他练过铁砂掌。那个手掌早就在铁砂子里拍过來,拍过去,所以拍在这个肉脑门子上,一下子就把小鬼子的头拍扁了。
那几个战士也用了绝招,一个用锁喉,右手拇指和食指一伸,一下子就把小鬼子的喉头骨给捏碎了。这个小鬼子就是疼得再想喊也喊不出來了,只疼得两只手乱舞扎,就是嘴里喊不出音來。
这个战士左腿立住全身,两手抓着小鬼子往前一带,右腿膝盖朝着他的裆里一磕。
这个小鬼子只觉得两腿之间的那个小兄弟,就和一个鸡蛋黄一样,一下子黄就散了,全淌了下來。
只疼得他喉咙里唔唔了一声,躺在地上两腿一蹬达,立刻就上了西天,找他的日本天皇那里报到去了。
那两个战士虽然武功不大好,但是会用刀啊。匕首一挥,这两个小鬼子只觉得脖子上凉嗖嗖的,一股子热血喷出來,那气是只能往外出,不能往里进了。
张小三早就给他们嘱咐好了,要快,要利索,一招致命,沒有时间和他们纠缠在一起。
四个岗哨一解决,这四个战士把那四个日军士兵的尸体架到了一个角落处,然后拿着了他们的三八大盖,就和日本人的姿势一样,替特战营站起了岗。
第一突击队就在韩行、王秀峨、张小三的带领下,迅速地扑了上去。
第二突击队就在一连连长张秀冠的率领下,在附近拉好了架式,就要和出营房门的敌人大干一场。
韩行这二十个人进了鬼子宪兵队,宪兵队已处在了一片黑暗之中。这个宪兵队,中间是一个小楼,白天鬼子都在小楼里办公,旁边是一排排的平房,是鬼子的宿舍。这个时候,鬼子都睡觉了,不时地传來了鬼子呼呼的鼾声。
要是不把这些营房的鬼子解决了,一但他们醒过來,办公大楼的营救工作也难于进行。
韩行一挥手,张小三领着十多个人就扑进了鬼子的第一个房间。
集体宿舍有集体宿舍的弱点,那就是晚上不是这个上厕所,就是那个上厕所,所以房门是不好关的。再说,门口还有值班的警卫,所以这些鬼子也就安心地睡大觉了。
张小三一摸门,好吗,门还开着,这就好办了。
张小三给后面做了一个手势,那就是一人一个,一刀毙命。张小三为什么沒有选择掐呢,因为掐脖子很不保险,万一掐不死,或者小鬼子的劲头大。他要是反过身來,那又成了一场近身搏斗了。
沒有时间和条件与小鬼子近身搏斗。
再说,人在垂死的时候,能产生超出自己身体几倍的力量,这种力量是相当可怕的。
张小三头一个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后面的战士们一个跟着一个。张小三走近了最远处的一个日军,战士们也和排队一样,一人跟着一个,都摸起了匕首,一人对着一个。
张小三一个手势,用力一刀,朝着这个鬼子的脖子就用力划了下去。只见鬼子的头一歪,在睡梦中脑袋就掉了半个,一声沒吭,就死过去了。再看其他的战士们,那也是出手麻利,一刀一个,专门照着鬼子的大动脉,气管处用力划去。
会使刀的,都是用刀划,为什么不用力捅或者刺呢?因为这一刺刀捅下去,或者刺下去,很可能伤不到要害,只要伤不到要害,小鬼子一反抗,整个鬼子兵营就被惊动了。要是狠狠地一刀划下去,那就不一样了,动脉、气管都伤到了,他就是再能扑腾,那也是废人一个了。
再看看这些战士们,身上沒有不沾到血的。有的重,身上一大片,有的轻,那也是花花点点,像血雨撒下的一样。
当特战营的战士,心里素质得好,如果见了血,就吓得手软了,那就麻烦了。一但敌人反过劲來,那是相当危险的。
张小三领着这些人进第二间屋的时候,也是比较的顺利。韩行在星星的余辉下看到,不一会儿,他们出來了,身上的血迹就更多了,弄不清的人还以为,他们一个个都负了多大的伤似的。
他们还沒有进第三间屋,这时候却从第四间屋里走出來一个鬼子,揉着眼睛,晃晃悠悠地出來了,看來眼睛还沒有睁开。当他模模糊糊地看到院子里这么多黑衣人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大叫一声:“胡子的……”
一句话沒有说完,张小三手里的匕首已经到了,一下子把他捅了个透心凉。小鬼子一口气沒上來,“扑通”一声,往后便倒。张小三把匕首抓在了手里,这个匕首的刀刃上已经全部是红的了,往下滴答着热乎乎的血液。
他这一声喊不要紧,这个屋里的鬼子被惊动了。屋里喊了起來:“八路的,,”
到了这个时候,已是千钧一发,就看谁的动作快了。张小三一下子扑进了这个屋里,身后的战士们也跟着扑了进去,只听得屋里一阵子漆里扑哧乱响。在战士们的乱刀之下,小鬼子们眨眼之间已经全部毙命。
动静是太大了,别的屋里的小鬼子不可能不被惊醒。几个屋里的小鬼子一齐喊了起來:“八路來了。”“胡子來了。”“快快起,,”“快快的,,”有几个小鬼子光着膀子,端着步枪就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