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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顶上的殷兆立回答说:“报告冀司令,我是32支队二营一连连长殷兆立,请问冀司令有什么指示。”
冀振国连忙对殷兆立摆着手说:“没事了,没事了。”又拍着韩行的膀子,兴高采烈地说:“误会了,误会了,我还以为你带的是范专员的警卫连呢?”
韩行语重心长地对冀振国说:“范专员的警卫连也是鱼龙混杂啊!说实话,我还是带着10支队,32支队二营放心,都是**的队伍,政治觉悟高,战斗力也强。”
冀振国又拍了拍韩行的膀子,再往深里说话,已经不必要了。通过这简单的拍拍膀子,两个人的心里话,已经在深层次地交流了。
打城门的战斗,似乎也进行的分外顺利,不一会儿,北门打下来了,13支队在副司令员王青云,政治部主任为汪毅的带领下,一支队伍冲过来了,很快就来到了冀振国的跟前。
王青云和汪毅看了看冀振国毫发无伤,这才放了心,几个人握了握手,王青云说:“我们中了姜鸿元的鸿门宴了,真是太恶毒了。”汪毅说:“我们那个担心啊,真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13支队可就麻烦了。”
冀振国介绍着韩行说:“要不是韩局长急中生智,领着32支队的精兵前来搭救,要不是韩局长在宴会上耍了那么多的花招,真要惨了。”
几个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冀振国问:“目前部队怎么安排的?”
王青云说:“我们和32支队二营会合后,由32支队二营在城外继续围着,坚决不让三支队和姜鸿元的民团跑掉一人。我们13支队在城里展开后,也在围剿着城里敌人的残部,听着这枪声,好像也差不多了。”
这时候,城里原来激烈的枪声已渐渐和缓,看来,敌人已经消灭得差不多了。这时候,还有几座制高点上由三支队的机关枪控制着,不时地发出阵阵的枪声。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喊杀声,可是几阵喊杀声过后,制高点仍然没有拿下。
这时候,徐玉山领着一队人马又来到了,殷兆立马上对徐玉山敬礼,说:“报告徐营长,二营一连连长殷兆立报到,任务基本完成,请指示。”
徐玉山回了一个礼说:“看着冀司令和韩局长还在,我就放心了。他俩要是有一个不在,或者挂了花,这个事就不好说了。”
冀振国和徐玉山握了握手,马上夸奖着殷兆立说:“打得不错,打得不错,要是没有他们,我现在喘气不喘气还说不准哪,从单兵作战,战术素养、执行纪行各方面来说,不错的,不错的,我13支队要向你们学习啊!”
徐玉山谦虚地说:“哪里呀,我们也要向你们学习啊!看到城里的制高点还有几个没有拿下,正好,兵工厂才发了我们重机枪,就请你们见识一下怎么样啊!?”
冀振国一听说是兵工厂才配备的重机枪,急了,对韩行说:“怎么,32支队配了重机枪,我们怎么没有啊!这不行,韩局长,你不要偏心眼,只向着10支队和32支队二营,我们也不是后娘养的。”
韩行只好摊开两手说:“冤枉啊,冤枉啊,这装备部队的事情,我不管,我只管着生产。给32支队的这挺重机枪,也就是让他们试验一下,试验好了,还要收回来。没想到,徐营长得了便宜卖乖,把我给卖了。好了,我现在宣布,这挺重机枪收回。”
徐玉山一听急了,马上摆着手说:“这哪行啊!都怨我这个臭嘴,说着说着,就漏了汤了。要说收回去,没门呀!这枪还没有试好呀,哪能随便收回去呀!”
冀振国叫着板大喊:“这挺重机枪好也好,孬也好,你就赶快让我们开开眼啊!我们都等不及了。”
“那好,”徐玉山干脆地喊了一声,“重机枪准备,对准县城中心那个最高的制高点。”
马上,32支队的三个战士上了房顶,一个提着主枪筒,一个提着三角架,一个提着子弹盒子,一眨眼的功夫,三个人就把重枪枪安装好了。徐玉山、冀振国和韩行也上了房顶,徐玉山递给了两个望远镜,一个交给了冀振国,一个交给了韩行。
韩行趴在了房顶上,拿起了望远镜,朝鄄城县的这个制高点上观察。这是个有二层楼高的小阁楼,由于视野比较好,又是全县城的中心,因此成了鄄城县的战术要地,和这里的距离也就有四百多米远。齐子修在每一个方向都配置了2挺轻机枪和数支步枪,封锁着周围的街道,从轻机枪不断喷吐的火舌来看,进攻方与防守方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徐玉山大喊一声:“打——”89式12.7毫米重机枪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只打得小阁楼上的这一面墙,砖石崩裂,哗哗地往下掉半头砖,不一会儿,两挺轻机枪就哑火了,步枪更是一杆也没有了,看来防守的士兵是不死即伤。借着这个空隙,进攻的士兵冲进了阁楼,里头刺刀闪耀,看来是进行了肉搏战,不一会儿,小阁楼上就飘起了红旗。
徐玉山又介绍着说:“这是12.7毫米枪弹,要是装上脱壳穿甲弹就能打坦克,就是飞机碰上它,那也没了咒,非得把飞机打下来不行!”
一听这些话,冀振国更受不了了,马上朝着韩行发脾气说:“我说韩行啊,韩行,你是真行啊,这么好的武器,为什么不配备给我们13支队呢。好了,这挺重机枪别想走了,说什么13支队也得留下了。”
徐玉山一个劲地直摇头:“那不行!我们32支队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连鬼子都没有这么好的重机枪,给你?那就太不讲理了吧!我们的重机枪不过是临时来支援你一下。”说着,徐玉山又对机枪组下了命令:“继续支援13支队,哪里打不下,哪里你们就进行火力压制。”
这3个战士拆卸完了重机枪又下了房,哪里枪声激烈就上哪里跑,徐玉山跟在了重机枪的后面,冀振国也在后面跟着,想再看看这挺重机枪的威力。韩行呢,当然也不能落下,新制造的重机枪,到底在实战中战绩如何,还要掌握好第一手的资料。
前面是一条中心街道,对面的三支队用麻袋土包构筑了一道坚固的工事,把整个的街道都拦截住了。工事后面,几十个三支队队员伸出了黑洞洞的枪口,里面还夹杂着5挺轻机枪,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火力墙,控制着前面空旷的街道。
这边的几十个战士刚冲到离敌人四五十米的地方,那边的轻机枪、步枪一齐开火,只十几秒的功夫,这边进攻的战士就全部倒在了敌人的火力网下。
“这该死的麻袋包!”组织进攻的13支队张连长正急得破口大骂,“要是有小炮,早轰他娘的了,可惜啊,咱们没有——”
别看这些麻袋包,装满了黄土竖在那里,步枪子弹、轻机枪子弹可是根本打不透它,手榴弹又够不着,小炮又没有,可真叫13支队吃够了苦头。张连长急了,对副连长吼着说:“你在这里坐阵,我再带着三排,冲它狗娘的。”
副连长劝他说:“冲了两阵子了,没有重武器,你上去也是白给,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想他娘的屁,”张连长气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自己的经还得自己念,指望谁也是白瞎,我就不信,几十条命就冲不垮它,我们的人罗起来,砸也得砸死他。”
正在这里,冀振国上来了,对张连长喊道:“张连长,你先冷静一下,组织好进攻,我给你带来了重武器。”说着,89式机枪组就上来了,支好了机枪,对着对面的街垒就进行了压制性射击。
这89式重机枪虽说对麻袋包也穿不透,可它打得麻袋包上面的黄土是四处飞溅,腾起了一团团的黄色烟雾,上面的士兵碰不上子弹还好,要是碰上了,一碰一个大窟窿,根本就不可救药,更可怕的是,子弹从这个人身上穿过去,又穿到了那个人的身上,成了穿糖葫芦。
很快地,对面的阵地上没人敢露头了,全被重机枪压制住了。重机枪重新换上了新弹盒,又继续进行压制性射击。
张连长领着三排上去了,到了有四五十米的地方,张连长大喊一声:“手榴弹,”几十颗手榴弹就向着敌人的麻袋包后面飞去了,只炸得那些没死的三支队队员哭爹叫娘,很快溃散,往后面逃去。
张连长领着队伍在后面撵着屁股地紧追不舍。
鄄城城里的枪声已经逐渐稀落,只剩下县政府大院了,这县政府的大院比较坚固,全部是砖瓦结构,外面是一圈二米多高的砖墙,院内的议室厅也有二层楼高,是砖木结构,显得非常的结实。特别是县政府大门口,也用麻袋土包围起了二圈坚固的工事,十多挺轻机枪吐着火舌,组成了一张火力网,控制着前面的街道。
进攻的火力网也组织起来了,十多挺轻机枪,再加上这组89式重机枪,一块儿朝着县政府大门口倾泄。真是出腿才看两腿泥,强中自有强中手,89式重机枪再次显示出了它的射速快,威力大的特点,直打得县政府门口狼烟四起,土雾弥漫,那些大大的子弹碰到谁身上,简直就甭想活命了。这些可怕的子弹穿过了一个,还有的是劲儿,又穿透了一个,而且伤口还大,这样的恶魔谁不害怕呀!
火力压制住了大门口,13支队就挺着刺刀冲上来了,一阵子肉搏战,刺杀了几个挺硬气的,剩下没死的一看没了辙,赶紧缴枪投降。13支队喊叫着:“冲啊——”“杀呀——”“缴枪不杀,优待俘虏——”一下子冲进了县政府。
随即,县政府里传来了刺刀的格斗声,零星的枪声,疯狂的呐喊声和人在临死前的哀鸣声。很快,县政府的议室厅房顶上飘扬起了红旗,鄄城县城已被全部解放。
这时候,冀振国还在想着那挺89式重机枪,他就和一个十足的奸商似的,对徐玉山讨好地说:“你不是稀罕你那个宝贝吗,这么着吧,我用5挺轻机枪换你那一个,行不行!你够沾光的吧!”
徐玉山摇了摇头说:“不换!”
冀振国又加码说:“7挺,换不换!”
徐玉山还是摇着头说:“不换!”
“那就10挺。”冀振国好像是豁上了,大腿一拍说。
“10挺也不换。”徐玉山下定了决心,谁也不能夺走他这个心爱的宝贝疙瘩。
“好呀,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冀振国好像也来了脾气,“如今鄄城已在我手心里了,你这个宝贝自凡进得了这个门,你想想,还能出得了这个大门吧!”
韩行一看,确实冀振国是太喜欢这挺89式重机枪了,军人爱枪如命,特别是这挺卓尔不凡89式,自己再不说句话,两个人就要翻脸了。韩行就对着徐玉山的耳朵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我再给你一挺89式,叫你试验。”
瞬间,徐玉山转忧为喜,对冀振国笑着,挥了挥手说:“好了!好了!你看你,为了这挺89式,就和个奸商似的,跟我讨价还价,我就豁上了,10挺就10挺吧!吃亏上当不就这一回吗!”
冀振国也笑了,伸出了手,握了一下徐玉山的手说:“你可别后悔呀!以后再有鄄城这样的仗,我可就什么也不怕了!”不过,他想了一会儿,又皱着眉头说:“不对呀!刚才你还是个小气鬼,怎么这会儿又变得这么大方了。刚才韩局长对着你的耳朵根说了一句话,说得到底是什么,你也得给我说说。”
徐玉山笑着说:“说得是什么,天机不可泄露,我可不能告诉你。”
冀振国一看徐玉山不说实话,又揪着韩行的耳朵说:“韩局长,你说说,刚才到底给他说的什么,他就变得这么大方,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又背着我呀!”
韩行赶紧捂着耳朵说:“哎哟,哎哟,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呀,就说了一句,锅是铁打的。”
锅是铁打的,原是流传于鲁西北的一个笑话,说是徒弟跟师傅学艺三年,三年期间是白帮着师傅干活,不能拿工钱。三年后,徒弟觉得好像是手艺学得不精,还想再学三年,并且不断的问,打铁到底有什么绝招,师傅就说,等三年后,一定告诉你。这三年又到了,辞别师傅的这天,徒弟又问打铁的绝招,师傅就说了,锅是铁打的。
冀振国一看韩行说了这句话,也就不再追问了。这时候战场上又传来了好消息,说是王金祥抓到了,只是齐子修领着一些人,冲出南门,往聊城方向逃走了。
徐玉山就对韩行商量说:“我是不是带着人,把齐子修抓住啊!”
韩行摇了摇头说:“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呢?”
徐玉山就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任务比抓齐子修这个顽固派更重要呢?”
韩行又对着他的耳朵根说了一句,这句话惊得徐玉山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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