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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认输了
寒冷的夜晚，全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风谣躺在地上，额头上的血，不断地在肮脏的地面上蔓延。
宽阔的路面上，再无任何车子路过。
陆少衍站在路边，等风谣挂断了电话，才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司爵的电话。
“小城怎么样了？”电话那头，传来司爵着急地声音。
“很不乐观，”陆少衍淡淡地回答，“你在哪里？”
“马上就到医院了！”
“风谣出了车祸，在医院门口。”
“什么？！”
陆少衍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不顾地上的风谣，转身走向医院。
他跟这些人，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
陆少衍拨通了洛川的电话。
“有事？”电话那头，洛川的声音清淡。
“你够狠。”
“……”电话那头，洛川犹豫了一下，“被你发现了？”
“我看到你了。”
撞风谣的车子，在公路上一闪而过，但即便如此，陆少衍还是看到了洛川，是他开的车，是他撞的风谣！
“司爵太笨了，不用点手段，他跟风谣不会有任何的进展，”洛川平淡地说着，“司爵家族的人正在找他，我不想让那些人来到这里，更不想让他们发现莫清的存在。”
风谣为了不妥协，不顾小城的生命安危，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也要给小城注射解药，而司爵为了证明风谣是错的，明知道小城会有生命危险，却还是不阻止风谣，而洛川为了让事件快点平息，不惜开车去撞风谣。
生命这么珍贵的东西，在他们眼里算什么？
也是一种可以利用的东西？
“你就不担心会把风谣撞死吗？”陆少衍冷冷地问。
“不会，顶多是撞残，不过，司爵是医生，不管撞成什么样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司爵都可以救，所以，不用担心。”
“我希望不要这么对老八，不然，我不会饶你！”说完，挂断了电话。
洛川也好，司爵也好，他们果然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在他们眼里，只要达到目的，任何残忍的手段都可以用，或者，在他们的认知里，这根本就不算是残忍的手段。
陆少衍不顾地上的风谣，转而走进了医院。
他们的事情，让他们随便胡闹去吧。
大街被洛川戒严了，暂时不会有车辆通过，所以风谣是安全的。
太残忍了么？
车里，洛川静静地坐着，看着窗外大片的白雪，如果这样就算残忍，那么，当有一天陆少衍知道司爵家族的做事作风了，会不会那是人间地狱呢？
在洛川的眼里，只有三种人，必须要保护的人，认识的人，还有陌生人。
必须保护的人，他会不惜一切，对于认识的人，如果有必要，他不介意牺牲他们，至于陌生人，就算死在他的脚边，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风谣也好，司爵也罢，都是认识的人，为了保护莫清，他不介意伤害风谣，甚至内心没有任何的波动，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在他们的世界里，不杀，就是最大的仁慈。
司爵开车来到医院，远远便看到了地上的风谣。
立刻将车子停下来，走过去，将风谣从地上抱了起来。
“风谣？”司爵喊着她的名字，“风谣！”
风谣闭着眼睛，已经昏了过去。
司爵看着她满脸是血的样子，很心疼。
此刻，什么自尊，什么骄傲，他都不要了，他输了，他认输行不行？
他们的赌约不算了好不好？他不为难她了，不要她成为他的什么情人了！
就算她最后还是要离开他，他也会治好小城，这样总可以了吧？
司爵抱着风谣急匆匆地走进医院，不顾任何人的眼光，径自走到小城住的房间里，将风谣放在病床上，然后找到毛巾，擦掉她脸上的血迹，检查她身上的伤口。
胳膊上，腿上有擦伤，额头上被撞了一个口子，除此之外，应该没有任何的大碍，喊来医生为她包扎，然后，司爵换上隔离衣，匆匆走进了急救室。
小城的情况比较危机。
急救室的外面，陆少衍冷静地坐着。
莫清很着急，“陆先生，你说司爵可以救小城吗？”
“他可以。”
陆少衍百分之百的确定。
“为什么这么肯定？”莫清坐在他身边。
“他们不是人。”
“啊？”
“小城不能跟着他们，”陆少衍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跟着他们，小城的以后不会有多好。”
他们这么残忍，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的环境，到处都在发生残忍的事情，这样的环境，不适合小城。
司爵进了急救室之后，将所有的医生都赶了出来。
“二爷，司先生说他一个人就可以，”一位医生有些不服气，“如果他能一个人治好小少爷的，那么，他就是华佗在世！”
陆少衍对医生们挥了挥手，“你们离开吧。”
医生还是不服，但是只能离开。
司爵在急救室里待了一夜，而陆少衍在门外坐了一夜，莫清也等候了一夜。
病房里，风谣从噩梦中睁开了眼睛！
她梦到小城死了，梦到小城的灵魂在对她告别。
来不及想太多，甚至不管自己为什么会在病房里，就这么穿着病服冲到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门依旧关着，莫清靠在陆少衍的肩膀上睡着，而陆少衍始终保持着清醒。
“小城呢？”风谣急切地问，“小城怎么样了？”
听到小城，莫清立刻醒了过来。
陆少衍伸手，将莫清拥过来，继续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小城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风谣转身就要闯进去。
“风谣，你冲进去，能为小城做什么？”陆少衍的声音凉凉的。
“……”风谣的身体怔住。
“你保护不了小城，这个事实，你要磕碰几次才会认清？”
风谣瞪大眼睛。
是的，她保护不了小城。
一开始，她带着小城出来，但是却让小城吃不饱，穿不暖，还总是被追杀，一直到她将小城丢给莫清，莫清抱着小城投靠陆少衍，小城才有一个安定的环境。
现在，小城的身体发病，只有司爵能治好，风谣花了那么多年研究出来的药物，不但没有好作用，反而还将小城推到了危险的边缘。
她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呢？
风谣站在病房门口，低着头。
“既然司爵可以救小城，那么，你就想想如何能抓住司爵的心，让他继续为小城治疗吧。”
风谣一直都在独立生活，不管是研究药物，还是生活，她都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遇到什么问题都一个人解决，习惯了去相信自己，而现在，她的所有观念都被推翻，所有的坚持，都被证明是错的。
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而这是，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司爵从里面走了出来，双眼布满了红血丝。
毕竟，他为了救小城熬了一夜，而且还是一夜的全神贯注，容不得半点分神。
身体，很累了。
司爵靠在门口，摘下口罩，“小城没有危险了。”
莫清一下子站起来，冲到司爵面前，“真的？”
“嗯，”司爵点头，“但是，这并不是证明他的身体就安然无恙了，这需要经过长达两年的调养，他的身体才能完全恢复得跟正常人一样。”
不过，他的身体不会在受病毒的影响倒是真的。
风谣静静地听着。
她用了那么多年的时间研究出来的解药，居然不如司爵一夜的工作有效？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一早找司爵治疗小城就好了，为什么要坚持到现在？为什么要让小城承受了这么多折磨之后才明白这件事？
她真的很蠢。
“莫清，”司爵看着莫清，“你去把小城抱起来，放回到病房，”说完，看了一眼风谣，“风谣，你回去休息吧。”
陆少衍要走进急救室去抱小城，然而却被司爵摁住了肩膀。
“你留下。”
陆少衍站在原地，看着莫清抱着小城离开，也看着风谣走开，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陆少衍才回过视线。
“有事？”
“有……”司爵的身体疲惫地靠在了陆少衍的怀里，“扶我随便去哪里休息！”
他真的很累了。
天知道他在这一夜有多忙。
对于小城的身体，他其实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他必须要装作很有把握的样子，不然，所有人在这一夜，都会坐立难安吧？
陆少衍支撑着司爵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谢谢你救了小城。”
“先不要废话，我真的很累，”司爵有气无力地说着，“快找一个地方让我躺着。”
小城的身体，没有危险了，调养的话，洛川也可以，并不是非要司爵不可，所以，他失去了威胁风谣的唯一资本，她应该……会离开他的吧？
司爵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该怎么应对呢？
身体很困，大脑很累，司爵静静地进入了梦乡。
前一天他就一夜没睡，昨晚还是一夜没睡，身体再也熬不住了，接下来的事情，等他睡醒了再说，大不了，就把风谣强行带回到族内。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威胁不行，那就明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