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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婉婷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咽喉几乎都要断掉了。
她眼前只剩下钟东辰那一张恶狠狠的面孔，他恨她，无比恨她，不再像小时候一样，怯怯地拉着她的手，叫她婉婷姐姐……那时候的她，只觉得钟东辰像是一条忠诚的狗。
“钟婉婷，你真是下贱！你知不知道，那几个流浪汉有多肮脏，他们其中一个还携带着HIV病毒，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活不了多久了。”
钟东辰狞笑着，用力地推开她。
钟婉婷的上半身顿时一歪，整个人差点从病床上跌落下去，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双手用力地捂住咽喉，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可是，刚才被他伤到的咽喉却疼得厉害。
“哈哈哈哈……”
她突然大笑起来，一双水汽氤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钟东辰，说道：“钟东辰，你是贱人的儿子！就算我不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妈就是下贱的站街女。”
“住嘴！”
钟东辰气得脸色铁青，伸手一巴掌抽过去。
“啪”地一声。
很响。
钟婉婷痛呼一声，立刻伸手捂住右脸颊，嘴角有血丝渗出来，那一边脸颊瞬间肿了起来。
“哈哈哈哈……”
她完全就跟疯了一样，不知不觉中，泪水爬满了她苍白的脸颊。
她曾经是钟家唯一的孙辈，唯一的大小姐，是几千万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她被爷爷花心思重点培养，是上流社会的名媛，可是，她现在却沦落到这个地步。
是谁毁了她的人生？
“你笑什么？”
钟东辰冷冷地注视她。
钟婉婷咧嘴一笑，却又因为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痛得她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我笑你啊！你真以为你可以成为钟家的继承人吗？东辰，你觉得爷爷不会在意你的身份吗？这么多年，爷爷一直都知道你跟钟家的关系，可他又是怎么对待你的？”
“一条狗啊！你就是我们钟家的一条狗而已！哈哈！你还真当自己是钟家的大少爷呢！”
“钟婉婷，你给我闭嘴！”
钟东辰气极，一张冷峻的面庞因为愤怒而扭曲。
她却依旧笑着，看向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嘲讽和讥诮，藏在被子下面的双手却蜷曲起来，圆润的指尖用力地抵在掌心的嫩肉上。
明明很痛，却一点都感觉不到。
“钟东辰，你会遭报应的！”
“啪！”
又是一巴掌。
钟东辰冷冷地睇了一眼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离去。
“哈哈哈……”
钟婉婷大声地笑着，却是一脸泪水。
她就这样被爷爷放弃了吗？
看着被重新包扎的腿伤，钟婉婷的脸色狰狞得像魔鬼一样，不甘心！我不甘心！
……
乔楚正在整理瑞林集团案子的资料的时候，放在抽屉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顿时愣了一下，连忙打开抽屉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黛眉不由得微微蹙起。
稍微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手机那端立刻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
“我在你们事务所楼下。”
呃，乔楚瞬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