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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前,余昔打来电话,问秦风晚上有什么安排,秦风就把郑部长邀请他们两人到家里做客吃饭的事说了,让余昔选购点礼物,六点钟两人一起去郑伟家中做客。
余昔有点不太想去,对这种应酬很不感冒,但出于支持秦风的工作,勉强答应了。
刚挂了电话,秦二牛和夏江敲门走进来,两人都很兴奋,原来还以为秦风走了就不要他们了,这回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位。老板还是够意思的,没有忘记他们,高升了还是带着自己,这就是自己人啊。
“工作顾主任都给你们安排了吗?命令早就下达了,你们两个怎么磨磨唧唧这时候才来。”秦风问道。
秦二牛兴奋地点点头,说道:“安排好了,让我继续给你当司机,而且还 调我去协警大队当协警,说我干好了就提拔我。”
“先别得意得太早,那你也得干好了。二牛,你跟着我,我就得为你的前程打算,但能有什么样的前程全靠你自己的努力。丑话给你说在前头,你是我兄弟,但我不会纵容你,发而对你会十分严厉,你犯了错加倍处罚,到时候别怪我不讲情义。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秦风语重心长地说道。
一直以来,秦风都没有给秦二牛一个实际的职务,就是担心他依仗自己,到处惹祸。这家伙的底色是个二流子加无赖,品德不算好,当然也不能算太坏,只能说是个没什么文化的普通人。有时候用他能起到奇效,可一旦他轻浮起来就收不住自己了,天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没有权力他的破坏能量就有限,可是手里有了权力呢?所谓狗仗人势,秦风怕就怕在这里,闯了祸自己就要给他擦屁股,那样他会更加有恃无恐。
“我知道,我知道,三哥,你是为我好。”秦二牛忙不迭地说道:“其实我也有那么点野心,也想干点事。我虽然跟三哥你比不了,但也不比一般人差太多,只是缺个机会。”
秦风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不是我不想重用你,我是怕重用了你,反而害了你。南华的形势很严峻,很多内幕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处处暗藏杀机,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容不得我们犯一点错。只要我们有了把柄,就会被无限放大。你别看我一路高升,实则我的压力越来越大,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秦局,你的担忧我能理解。放心吧,我以后会帮你盯着二牛的,他犯了错我第一时间向你汇报。”夏江表态道。
秦二牛不满地哼了一声,白了夏江一眼,说道:“小子,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啊,还啥都没干呢,就觉得我会犯错。凭啥我就一定会犯错,你是三哥的秘书,出入都代表三哥,你的一言一行别人都会认为是三哥的态度,万一犯错的人是你呢?”
“那你也可以跟秦局举报我啊,我们互相监督,互相提携,这总可以吧。”夏江说道。
秦二牛道:“好,我们互相监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我希望我们是共同进步,而不是互相拆台。”夏江自信地说道。
秦风心想,这倒是个好主意,他们两个都是自己身边最近的人,一个司机,一个秘书,自己的行为他们最清楚,互相监督,互相约束也好,免得自己还要给他们操心。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我还有事,你们熟悉下环境,也就回家吧。明天一早到局里报到上班,以后你们的工作地点主要就在这里了。”秦风换掉警服,拿起桌上的东西,率先离开了办公室。
在忠义路接了提了好几个袋子的余昔,两人一起驱车前往郑伟居住的南华市委家属大院。
“今天去海底捞总部谈合作,谈得如何?”秦风扭头看了一眼余昔问道。
余昔拢了拢头发,有些萧索地说道:“不是很顺利,他们开出的加盟条件十分苛刻,让我感觉很不公平。以前我没做过餐饮,这里面的规矩我不太懂。但生意基本都是相通的,要双方得利,也就是双赢才能干下去,可是海底捞似乎要把绝大部分利润都分走,那我们忙乎来忙乎去,图的是什么呢?”
“这很正常,谈判吗,就是互相争取自己的利益,大家争取都达到自身的利益诉求点,谁都别觉得吃亏,皆大欢喜才能长期合作下去。”秦风分析道。
余昔低头想了想,说道:“说得有道理,现在我才意识到,跨界经营不是那么容易的。隔行如隔山,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门道。餐饮赚钱,这个大家都知道,然而钱是怎么赚来的,却不是每个人都了解的。”
“就是,想开点。”秦风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都十分正常。我呢,有时候还是太天真了,想在别人的碗里分一杯羹,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哦。”
秦风欣慰地看了余昔一眼,这个老婆真的娶对人了,自己的话她能听得进去,这样大家交流起来就轻松许多。人与人之间,最难的是沟通,有些杠精有一种本事,凡是错误的事情他们都支持,凡是正确的事情,他们都反对,交流起来恨不得动手打人。郑伟之所以家里一团糟,究其根源,其实就是家里人的交流障碍,无法沟通,矛盾就出来了。
说话间就到了南华市委家属大院,门口有武警站岗,闲杂人等禁止入内。秦风摇下车窗,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才得以放行。
到了郑伟家门口,秦风和余昔从车里下来,从后备箱拎出余昔买的礼物,秦风又拎了两瓶桂花陈酿,两人走到大门口,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几声,从房屋里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乜斜着眼睛看了秦风和余昔一眼,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问道:“喂,你们是什么人,找谁?”
这女孩子的口气很冲,一看就是没什么教养和规矩的孩子,秦风心里秃噜了一下,心想郑部长果然没说错,自己家的孩子被他老婆给教坏了,真是慈母多败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