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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了跟没说有区别吗?分明是敷衍之词却说的格外坦诚。姜澄听了嘴角微抽,心里说不上是欢喜更多还是失望更多。
欢喜的是蔚蓝冷静沉稳锋芒内敛,有她与姜衍并肩,何愁大事不成?失望的是,这事儿到底还是在蔚蓝心里扎了根刺,想要化解,估计需要很长时间了。
可他好歹将该说的全都说了,心下不由一阵松快,微微拱手道:“多谢嫂子,嫂子说的是,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日后定不会乱来!”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蔚蓝笑眯眯的摆了摆手,都是千年的狐狸修成精,谁不知道谁呢?然而犯错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若仅仅几句好话就能轻轻揭过,那犯错的成本未免太过低廉。
当然,一竿子打死也不是她的风格,一则她心眼还没那么小,二则,若真的上纲上线,对大局并没什么好处。所以,她怎么可能相信任打任罚这种鬼话?
本来就没对姜澄抱什么希望,能不远不近的处着相安无事已是万幸。顿了顿,见姜澄似乎被噎住了,不由笑道:“你方才想说的,应该不止是这些吧。”
要知道梦逍遥出现的时间是在两年前,两年来,姜澄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将事情说开,可他为何早不道歉晚不道歉,偏偏在桑吉被擒之后道歉?要说这其中没有别的原因,谁信?
姜澄闻言心下一叹,随即摸了摸鼻子,漂亮的丹凤眼微微弯起,“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嫂子,事后我一直在追查梦逍遥的来历,却因能力有限,始终一无所获。如今桑吉被擒,还要烦请嫂子审问的时候帮忙问问,也好了了我一桩心愿。”
所以说,你诚心道歉是假,想知道梦逍遥的来历才是真吧?不过,姜澄险些被孔志高坑了是不争的事实,想要知道真相也无可厚非。再说与梦逍遥同一时间出现的,还有美人醉,蔚蓝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而兰富强虽然已经证实最后出手的是蔚桓夫妇并杨嬷嬷三人,却并不确定美人醉是大夏人主动给的,还是蔚桓主动求的。当时老爹已经遇袭生死不知,蔚桓夫妇伙同杨嬷嬷出手的动机,无非是为了大房的家产。
蔚蓝初到镇国将军府时,虽然将怀疑的视线锁定在二房头上,但老爹战功卓著,说一句是启泰的脊梁也不为过,而娘亲贵为一品诰命,更是肃南王亲女,二人无论哪一个,身份都足够贵重,怎么就轻易被二房害了,却没有丝毫流言传出?
其中虽有老爹遇袭,镇国将军府已经显出颓势的原因,更重要的,应该是有姜泽插手,那么,姜泽是不是真的觊觎大房家产,又在其中做了多少手脚?
原本蔚蓝在审讯杨嬷嬷的时候就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奈何杨嬷嬷不过是个卒子,被折磨的半死,也没吐露出更多有用的消息,眼下更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这条线便也只能断了。
再说孔志高与蔚桓,二人明面上虽是姜泽的人,私下里却还有北戎细作这层身份,为了留下二人给姜泽插刀,短时间内不宜打草惊蛇,想从二人口中得到确切消息的打算,便也只能暂时押后,于是便耽搁下来。
这一耽搁便是两年,对有心报仇的人来说时间已经十分漫长。不过,索性留下二人倒也不是真的就毫无所获。至少通过姜泽的反应来看,二人的身份至今尚未曝露。那么,二人在行事之前到底瞒了姜泽多少,姜泽具体参与了多少就委实值得商榷了。
好在眼下时机已到,无需再等。想到即将揭开的谜底,蔚蓝下意识握了握拳,搁下茶盏温声道:“放心,事情直接关系到谋害我爹的元凶,有消息我定然据实以告。”
这声音温柔轻软,甚至带着几分甜糯,但姜澄却硬是听出了凛冽寒意。尤其在提到谋害蔚池的元凶之时,饶是姜澄脸皮再厚,仍是忍不住心中发虚。
但见蔚蓝面色沉凝,又没点名点姓,他也不好多说别的,只轻咳了声道:“如此便多谢嫂子了。”说着拱了拱手,忙岔开话题道:“对了,嫂子可知道尹尚此番一共派了多少人手过来,兰富强是不是已经出事了,需不需要我让思容思聪过来帮忙?”
事实上有蔚家军在,无论尹尚派了多少人来都不打紧,要紧的是,从他与罗桢进入府衙开始,兰富强就没有半分动静——尽管二人早就知道兰富强的身份,还是觉得院中安静得有些诡异。
“总不会是你将兰富强宰了吧?”罗桢不等蔚蓝说话,忙道:“若是你将兰富强宰了,那就说的通了。”说着煞有介事的点头,又道:“不过,就是将他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我身边也还有人,要不要借几个给你?郡守府衙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了,万一对方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呢?”
这回轮到蔚蓝嘴角狂抽了,她闻言挑了挑眉,垂眸敛去眼中的笑意,“无碍的,兰富强好着呢,不过是在装死罢了。”兰富强先是因她而得罪王家,不仅与兰王氏和离,也因此让他谋算王家产业的计划胎死腹中,紧接着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主动找她谈判,自觉奉上全部家当,知晓真相后能不气吗?
上午才气得喷血呢,可有兰玉书这个靶子在,兰富强就是心里再恨,也拿她没有办法。但没有办法,并不代表他会乖乖咽下这口气。那他还能怎么办?
兰富强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尹尚的人忽然出现,对他来说就像场及时雨,他不欢欣鼓舞落井下石已经是好的了,又怎么可能主动帮忙?
当然,其中细节蔚蓝是绝不会跟二人说的,所谓财不露白,蔚家军要壮大,西海郡要发展,哪哪儿都要银子,还是留在刀刃上才是正事。虽说这事儿姜衍知情,作为弟控,便是告诉姜澄罗桢也是无妨,但二人毕竟不是姜衍,在此之前,就连话都没跟她多说几句。
二人闻言果然面露诧异,罗桢道:“怎么个装死法?”
蔚蓝耸了耸肩,“就那么回事呗,若是将你换成兰富强,你会怎么做?”
“嫂子说的不错,兰富强身份败露,不夹着尾巴做人还能怎的?”姜澄睨了罗桢一眼,他也相信还有别的原因,但蔚蓝明显就不想多说,罗桢上赶着追根究底,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当然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道:“尹尚既然已经派人过来,卧龙山庄那边应该早有动静吧?”
这话虽是问句,但却带着笃定,蔚蓝闻言点头,也乐得配合,干脆将达瓦拿蔚栩威胁她的事情说了,这才道:“山庄暗道隐秘,我倒并不怎么担心被人发现,但事情涉及到蔚栩,我还是得回去一趟。”她原本没想与二人说蔚栩的事情,一则说了二人也不定帮的上忙,二则,对方明显是冲着刹雪来的,多牵扯一个人进来,对她来说就多分风险。
这事儿她连姜衍都还没说,怎么可能让姜澄和罗桢介入其中?
罗桢也就罢了,向来大大咧咧,虽然聪慧,等闲情况下却不会多想,可姜澄不同,心眼儿跟筛子似的。尽管她有极大的把握,尹尚的人不会走露风声,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就算对方不说,也难免被人看出端倪,到时候她怎么解释?
姜澄和罗桢闻言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要不一起回去?”菊山县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姜衍留下的目的是为了阻截姜泽的人,而尹卓已经被蔚家军追入深山,想也翻不起什么浪来,再加上兰富强已经偃旗息鼓装孙子,他们留在麻城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跟蔚蓝回牯牛山看看。
二人正是年轻气盛,既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大夏人,也不愿意蔚蓝独自冒险——开玩笑,姜衍有多在意蔚蓝,他们还不清楚吗?再说蔚蓝就是个隐形富豪啊,依照蔚池对蔚蓝的看重程度,未来几年,蔚家军铁定是握在她手中的,万一出个什么岔子,他们不被姜衍削死,也会愧疚得没脸见人。
“不用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蔚蓝闻言若无其事的摆了摆手,正色道:“牯牛山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暂时还不清楚,人多了反而打草惊蛇。再说麻城虽有周旺财驻守,但他以往并无什么经验,李良宵尚且未回,你二人还是留下更为妥当。”
这是看重他们并委以重任的意思了……姜澄和罗桢闻言心下一喜,姜澄面上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来,但忽然坐直的身体和眸中的亮光却不容忽视,罗桢已经拍着胸脯笑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那就这么定了?”
“不过,对方会不会在半路拦截?花孔雀,你说呢?”
姜澄点了点头,也不介意花孔雀什么的了,“正是如此,嫂子什么时候走?还是多带些人手吧,万一对方的目的只是为了引你出城,到时候岂不刚好落入对方圈套?”
蔚蓝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向来是个稳妥性子,能不冒险的事情自然不会冒险,但事情关乎到蔚栩,无论如何,她都要走上一趟。再者说了,她原就怀疑尹尚还安排了其他人手进入西海郡,自然不会束手待毙干等消息。
“放心,我手里还有人可用。再说麻城和塘坝县全都是咱们的人,比地形熟悉,大夏人占不到便宜的。”
二人闻言稍微放心,趁着等周旺财擒了达瓦等人返回的间隙,又将接下来的事情全都安排妥当,这才准备出发,临走前与姜澄道:“你二人还是回别院住吧,兰富强这边稍微留一些即可,只要他不跳出来作妖,便不必理会。”
罗桢点头,姜澄却是敏感道:“嫂子可是还有什么需要叮嘱的?”也怪不得他多想,按照蔚蓝的说法,兰富强现在已经开始装死,完全就不足为虑,又何必特地叮嘱?
蔚蓝扬眉深深的看了姜澄一眼,直言道:“知道我为何让你们回别院吧?”
二人自然知道这是为了掩藏他们的行踪。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上京城,姜澄走的时候甚至不惜将宁王府一把火烧个精光,尽管前两日与骠骑营交战,二人都有露面,麻城附近也还有姜泽的暗卫逗留,但蔚家军兵将众多,二人混在一干将士中间,暗卫根本就无法靠近,便是对二人身份起疑,一时半会也无法确定。
但他们若是留在郡守府衙,那就不一定了。兰富强固然是不足为惧,但他还有层身份啊!姜澄心下一动,立时反应过来,“多谢嫂子提醒,我知道了,还请嫂子放心。”
他虽然烧了宁王府悄然离京,姜泽也还没下旨给他办后事,但上京城有关他已经死了的流言却是传得沸沸扬扬。他倒不怕被兰富强发现,可怕就怕兰富强在他身上作文章,并以此作为要挟——毕竟,他与孔欣瑜的婚约还没解除,这人是孔欣瑜的外祖父!
蔚蓝摇头,“你向来稳妥,我不过白提醒一场。”
姜澄笑了笑没再多说,与罗桢带着暗卫悄无声息的离开郡守府衙。直到确定兰富强的人一个也没出来,蔚蓝这才敛了笑意,“走吧。”
“主子,要不稍微等等,等周旺财捉了达瓦回来,咱们再行出发?”这话是蓝二说的,桑吉被擒之后,她当即就将人带下去拷问,只桑吉嘴硬,短时间内什么也没问出来。
方才姜澄与罗桢在,她不好擅自开口,但二人走了,有些话她却不得不说,“麻城与塘坝县有蔚家军驻守,固然不必担心达瓦逃出生天,可怕就怕尹尚的人在半路设伏,又或者卧龙山庄真的出了什么事,眼下隐魂卫一个都不在,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这个后果,谁也担待不起。
听涛点头,“蓝二说的不错,主子要不再等等,或者干脆让蔚家军护送回去?打草惊蛇就打草惊蛇吧,没准暗道没事,尹尚的人直接拿了庄子上其他人开刀呢?”
听雨也忙忙附和,“就凭属下和听涛蓝二等人……”她抿了抿唇,眨巴着杏眼咬牙道:“不是属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万一再出现十来个高手,咱们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她与听涛虽不清楚刹雪的事情,也不清楚尹尚为何对捉住蔚蓝蔚栩那么执着,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将军如今还在上京城,尹尚若是擒住蔚蓝蔚栩来威胁蔚家军,蔚家军必然投鼠忌器。
到时候,不仅蔚家军这些日子的努力有可能全都白费,蔚蓝蔚栩自身安危堪忧,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
蔚蓝哪会不知几人心中所想,却是摆手道:“不用了,听涛听雨与我一起轻装出发。”说着微微眯眼道:“让芸初带人前去探路,咱们从小路走,其余人带上桑吉押后。”
“至于卧龙山庄的其他人,若真有事,季星云不会没有消息。”说着看向几人,“再说尹尚既是将矛头对准了我,定然了解我的性子,先不说拿卧龙山庄的人威胁我能不能奏效,只说他悄悄派人潜入西海郡,定然不想将事情闹大,如此,又怎好直接冲山庄出手?”
三人闻言总算松了口气。
“也是哦,若是山庄有事,季大哥定然会传消息。”听雨若有所思的吐了吐舌头,“而且,牯牛山距离塘坝县近,真的闹出什么动静来,无论尹尚有什么计划,都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就连听雨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听涛和蓝二自然没有二话。几人稍微收拾了一番,当即便趁夜出了郡守府衙。
离开前蔚蓝让听涛专程去了趟兰富强的书房,留话道:“我家主子有事暂时需要离开,兰郡守是聪明人,定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若兰郡守犯了糊涂,兰大少爷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就很难说保不保的住了。毕竟,我家主子是个有求必应一言九鼎的人,早早就打发人去了黑河郡。”
兰富强本也没想尹尚的人能刺杀蔚蓝成功,不过是想看她吃些苦头,也可消消心中郁气。尹尚的人进入府衙后,他一直留意着动静,之后听后衙安静下来,他派人前去打听,不成想却是连二门都无法靠近。
眼下他正是抓心挠肺,听涛甫一出现,他便猜到结果。得知蔚蓝要走,心下不由好生失望——城中到处都在搜索刺客,若是蔚蓝受伤,定然不会贸然离开,能离开,只能说明他毫发无损。
再听后面的威胁之言,一时间不由气得脸色铁青,哆嗦着嘴皮子半晌才道:“郡主有心了,下官感激不尽!”他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眼中的阴鸷之色更是遮都遮掩不住。
听涛哪会管他是什么脸色,见状斜睨过去,端着趾高气昂的范儿颔首轻笑道:“兰郡守知晓就好,我家主子最是仁善了。这不,听说兰郡守病了,特地叮嘱属下过来看看,让兰郡守务必放心,就算我家主子不在,有蔚家军在,兰郡守的安危绝对不成问题。”
这是哪儿痛往哪儿戳啊,他是病了吗?他这是被蔚蓝气的,还左一句兰郡守右一句兰郡守,是嫌他活得太长,生怕他忘了自己这个郡守位置已经岌岌可危?
再说蔚蓝走了,蔚家军留下来,与其说他的安危不成问题,还不如说监视着他不准作妖!兰富强险些被气得翻白眼,接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道:“郡主思虑周全,我兰某人定然铭记于心!”
哟,这连称呼都变了,听涛轻笑出声,点头道:“这就好。”说罢转身就走,铭记于心又怎么样,那也要你能扑腾得起来才行啊!啧啧,看样子主子说的不错,这世上也不仅仅是武力能解决问题,磨嘴皮子亦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边蔚蓝与听雨已经出了郡守府衙,正等着听涛,因着行踪隐秘,自然是不能骑马的。走前她让蓝二派人给周旺财送了口信,想来周旺财很快便能收到。
此时的麻城已经灯火通明,无数巷道中燃着火把,远远看着像是一条条火龙,听涛见状低语道:“看样子达瓦一行是往北边逃了,会不会与咱们的路线重合?”
“还真说不准。”周旺财接手麻城后,一直排查的严,尤其是尹卓逃脱之后。
达瓦要悄无声息的带人进入府衙,自然是只能走小道的,因此,便是与她原定的路线重合,也没什么稀奇。蔚蓝摇了摇头,动作迅速的闪身进入旁边的巷道,低声道:“城门上有弓箭手,达瓦一时半会还脱不了身。”
她与尹尚乃是死仇,总归是你死我活的结局,因此,达瓦一行的死活她已经不怎么关心,也没想着有周旺财带兵围堵,就绝对能将人拿下——迟些拿下和现在拿下,又有什么区别?周旺财以往在军中呆过,固然是有经验的,但牯牛山的兵崽子却是没有,此番刚好锻炼锻炼。
事实正如蔚蓝所料,达瓦一行好歹是尹尚身边的得力之人,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擒住的?所谓夜黑风高好办事,这点对谁来说都一样的,便是有夜魅与白令几人同时出手,也不能例外。
几人出了郡守府衙,沿着西北方向一路撒丫子疯跑,先时还一门心思赶路,只想将后面的人甩脱,之后周兴旺带人围拢上来,接连截断几条道路,达瓦当即便改变了策略。
实则他不改变也没办法,一来他受伤后没怎么包扎,失血过多后虽然还能跑,但跑到跑不动的时候,拿什么来回击?二来么,周旺财的人层层围拢,几人一时半会根本就跑不出去,与其继续跑下去虚耗体力,还不如分散开来先找地方藏身。
而麻城在骠骑营攻城之前,百姓迁出去不少,许多房舍都是空着的,眼下正好成全了达瓦等人。夜魅几人倒也不怎么着急,反正城门已经关闭,对方便是扑腾得再厉害,又能跑得到哪里去?
等达瓦的人分开之后,几人顺势分开,又在半路与周旺财的人汇合,这便点着火把,挨家挨户的找了下去。其动静之大,直让整个麻城都喧嚣沸腾起来,不过几刻钟的功夫,便有三人被堵个正着,围攻之下直接上了黄泉路。
就在达瓦已经一行被逼的鸡飞狗跳之际,蔚蓝一行悄无声息的出了北城门,甚至连北城门的兵将都没惊动。
与此同时,在苍岩堡窝了好些日子的两万尹尚兵马,在摸清了伏虎营的巡逻规律之后,已经寻着空隙下山,下山之后直接越过官道切入乌拉草原,与官道始终保持着二三十里的横向距离,火速往果洲镇靠近。
自尹卓领兵前往麻城、邬天霸败走,果洲镇留守的,除了周敦厚的一万兵马,余下的,便只有康二妞麾下的四百兵马与六子手下的两百来人。
又因邬天霸麾下还有三千兵马在逃,而沼泽与盐湖附近,并未派兵驻守,周敦厚要注意这三处动静,手下的一万兵马,自然是不能动弹的。
而康二妞麾下的四百人与六子手中的两百来人,则是全部集中重新部署。除了原有城镇哨卡,康二妞将这些人每五十人分成一组,一面沿着连云山沿线巡逻,一面留意沿途灾民。也就是说,从果洲镇到苍岩堡附近,平均每八十里左右,就有一队伏虎营的将士巡逻。
但因连云山沿线绵长,右侧是群山,左侧是草原,而尹卓的人又早就越过九曲河道,伏虎营巡逻的大范围,主要集中在连云山官道附近,更远一些的草原,却是无暇顾及到了。也因此,尹尚的兵马进入草原后,巡逻的伏虎营将士竟是半点也不曾察觉。
再说白葵等人马不停蹄的赶路,在柳园镇时,险些与莫冲重新派出的皇室暗卫碰个正着,好在有蔚池派出的人接应,这才顺利避开。盖因时间紧迫,白葵只将暗卫往麻城而去的消息传给雷文瑾,这便与前来接应的人趁夜进京。
为了方便行事,秦老太君几人是直接被带回了上京城的。到达镇国将军府时,已经过了夜里子时,蔚池尚未歇下,见到白葵白瑚很是高兴,先是问了雷文瑾的近况,这才提到后面的计划。
白葵二人与蔚池素未谋面,先时还有些紧张,多几句话后便放松下来。
“岛主说了,具体的事情全凭将军做主,他远在深山,虽然事先计划得很好,却总归存在变数。”白葵一面说着,一面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打量蔚池,末了笑嘻嘻拱手道:“属下等人在尘埃落定之前暂时不会离开,若将军不方便出手,尽可吩咐属下等人!”
蔚池摇头轻笑出声,“你家主子想的很周到。”用翡翠岛的人一来可以避开姜泽的耳目,二来也可出其不意。他原本是想自己出手的,但自己亲自出手,哪有翡翠岛的人出手来的周全?
“不过……”他挑了挑眉,“此事虽没什么风险,事后却很可能被人盯上。”
白葵不以为意,“将军放心,岛主早有吩咐,属下等人将事情办妥之后立即出城,眼下姜泽才刚派出一批暗卫,上京城能用的人不多,事发之后定然会先紧着自身安危,便是派人彻查,也当是在上京城中,属下等人惯常跑路,是绝对没什么风险的。”
“这话倒也在理。”事发后姜泽最先怀疑的便是他,其次是定国侯府,又哪里能想到凭空冒出个翡翠岛?可他在镇国将军府和定国侯府身上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奈之下必然转移视线。
不过,等他移开视线,白葵等人没准已经到了麻城,到时候姜泽就算气死,也只能将这个哑巴亏咽下。蔚池略微沉吟了一瞬微微颔首。
白葵已经再次出声,“再说了,姜泽不是才派人往麻城吗,不过是个女子,依照他的心性,定然会将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麻城。”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蔚池笑容温和的看着他,“可是你家岛主说的?”眼前的少年不过十四五岁,若是没人点拨,哪里会知道这样多。
白葵笑着挠了挠头,“不瞒将军,岛主说了,但凡将军府的敌人,就是翡翠岛的敌人。”
这话的分量就足了,蔚池笑着点了点头,深知这必然是雷文瑾授意,若非如此,白葵定然不敢乱说。
秦风已经看出端倪,先是看了眼蔚池,接着再是看向白葵白瑚,趁机补充道:“将军,白葵说的不错。不仅如此,您忘了,还有个谢术昭呢。”
蔚池闻言一晒,对白葵道:“此事你家岛主已经知晓,倒是忘了与你二人说了。”
白葵与白瑚相互对视了一眼,齐齐抱拳道:“将军请说!”
“这是好事。”蔚池抬了抬手,招呼二人坐下,这才道:“我在收到你家主子传信的当口,姜泽恰好派了谢术昭前往绩溪郡,看样子是冲着秦家去的。眼下秦老太君几人已经到了上京城,咱们不妨将这事情坐实。”
“不仅如此,麻城那边也有消息传来。”这消息是他才刚收到的,思及自己前一日的所思所想,蔚池面上笑意更浓,啜了口茶面色略带自豪道:“你家岛主可曾派人去绩溪郡?”
二人摇了摇头,白葵道:“属下等人离开的时候,岛主是追着尹卓去的。”后面的事情,因着赶路赶得急,又怕频繁传信泄露行踪,他们还真的不知道。
蔚池笑着看了眼秦风,面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秦风自然知道缘由,当即便道:“我家小姐已经派人前往绩溪郡了,没准恰好与谢术昭碰个正着,谢术昭是姜泽的亲舅舅,而绩溪郡郡守刘天和是姜泽的人……”
说着将蔚蓝针对秦家的计划全都说了一遍,末了道:“这计划是我家小姐得知表少爷擒了秦老太君几人之后拟定的,两厢配合可谓刚好,若无变数,姜泽定然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