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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婵回屋把小心的事跟林孝珏说了一遍。
李若拙蹙眉道：“真是讨厌啊，怎么会有苍蝇嗡嗡嗡。”
小婵蹙眉：“都快冬天了，哪有苍蝇啊？”
李若拙看着她，叹口气道：“什么时候开饭，要不先吃饭吧。”
小婵道：“这就准备开饭，可是小心这个家伙怎么办？把她赶出去吧。”
“没凭没据的怎么赶人？而且赶走一个还要再来一个。”
“那就让她这样来回传话？”
李若拙本在书写，站起来甩甩脖子，声音慵懒道：“这两天李晓珊病着，秦氏没时间理我们，她告不成什么，先这样吧。”
小婵还有些不甘，但小姐显然已经没心思再提了。
吃过晚饭一直到晚上入寝，不管是秦氏还是李迅达都没有来找麻烦，小婵心想，或许小姐的说的是正确的，他们都忙着病人，没有心思管她们。
三日后小婵的想法得到了印证，她在院子里领着李滚滚遛弯，小虫跑来说李晓珊白天睡觉，晚上就跟疯了一样，念念叨叨不知道说些什么话。
请来的大夫都不知道什么病，说是撞鬼了。
小婵瞪大了眼睛：“撞鬼了？这么吓人？”
小虫又道：“不过夫人说是从何府吓到了，至于为什么吓着，奴婢就不知道了。”
小婵道：“我知道去问谁。”说着将滚滚的链绳交给小虫：“再逛两圈就能回去了。”
不等小虫拒绝，小婵已经跑回了正屋，进了隔断见自家小姐还在案子前鬼画符。
走过去道：“小姐，别写了，说说话？”
李若拙放下笔，回头看她的目光有些气急败坏。
小婵嘿嘿一笑。
李若拙无法，忍着不耐烦道：“说，要跟我说什么。”
小婵搬了小杌子坐在李若拙身后，道：“小珊小姐白天睡觉，晚上就叨叨叨不知道说些什么，丫鬟说是撞鬼了，夫人说是在何府吓到了，总之是在何府出的事，小姐，小珊小姐到底什么病啊？”
李若拙眼睛一挑：“你真想知道她什么病？”
小婵点头如捣蒜，一脸兴奋的看着李若拙。
李若拙嘿嘿笑：“可我不想告诉你。”
小婵一愣，随即嘟起嘴：“小姐你怎么这样啊？咱们这么好，怎么可以不告诉奴婢？”
李若拙道：“自己不学，还很好奇，天天坐着等答案，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像你这种懒惰虫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就憋死你。”
小婵：“……”
她目光变的很哀怨。
李若拙将脸撇向一边：“装可怜也没用，我才不吃你这一套。”
小婵搬着小杌子坐到她另一边。
李若拙再把脸转回来。
小婵再搬。
李若拙再转。
小婵再搬。
李若拙再转……
小婵：“……”
终于不好玩了，小婵看着小家的后脑勺低声道：“小姐，你真的不告诉我？”
李若拙点着头：“不告诉。”
小婵道：“那这么说吧，是撞鬼对还是吓到了对？我觉得是吓到了对，小珊小姐在何家不是被宣城公主和顾小姐打了吗？被吓到了。”
李若拙听了轻轻一笑，转过头看着小婵，眼神有一些轻视：“李晓珊可不是胆子那么小的人，说她在何家被吓到，我想是秦氏在发牢骚。”
“发牢骚？”
“或者开脱。”
“开脱？”
“嗯。”李若拙目光瞟向窗外：“宣城受了伤，凶手定为了何云霖，可是当时是因为何老夫人要弄清李晓珊的事大家才去的后院，虽然官家没办法说这件事是由李晓珊引起的，应该她来负责人，但事实上就是会有人认为是因她而起，如果那些首饰是她自己的还好些，就是宣城和顾盼盼找麻烦，可是偏偏，首饰是我的，想想又有几个人会觉得她无辜呢？宣城，何云霖，李晓珊，三者中李家的地位最低，李晓珊最不起眼，人们就是这样的，遇到事情愿意找责任，往往又不会找关键人的责任，只会将责任推给看起来最没势力的那个人，李晓珊就是。我们这位夫人，很是不简单，之后的事情都想好了。”
小婵想了想道：“所以小珊小姐是撞鬼了，不是吓到了，是夫人在撒谎。”
李若拙目光无奈，再次看了一会小婵，挥挥手：“以后你就明白了，要不你还是出去玩吧。”
小婵：“……”
她想了想道：“小姐，要不您在提点我一下？”
李若拙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能听到的消息，一定是有人让你听到的，你想想为什么秦氏要让大家听到李晓珊是被吓到了？”
“为什么？”
李若拙回过头去提起笔，慢慢悠悠道：“自己慢慢思考。。”
小姐再不说话了，小婵无法，只得自己去冥想思考。
丹樨院那边，李晓珊的卧房很是安静。
此时她睡着了。
秦氏一脸疲惫从床边站起，走到帘子后的圆桌前坐下。
柳嬷嬷立即端上茶来：“夫人，要不您也休息一下吧。”
秦氏抬头看着柳嬷嬷：“大人还没回来吗？”
“还没。”
李迅达去大医师家求医去了，已经去了一个时辰。
秦氏抬手揉了揉眉心，道；“也不知道人家肯不肯赏脸。”
大医师家的人，当然不是谁都能请得来的。
秦氏又抬起头：“消息都放出去了吗？”
柳嬷嬷的向秦氏靠近两步，声音放低了道；“是，请来的大夫也交代过了，不许他们说是撞鬼，是吓到了的。”
什么人会撞鬼？都是不吉利的人，如果任由下人乱传，会给李晓珊带来不好的名声。
这还是其一。
其二，是在何家吓到的，何家多多少少会有点责任，对李晓珊总是没有坏处的。
秦氏的表情还算满意。
“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一个可靠的大夫，不然这么一直病下去可怎么办？我的女儿可不能让这病给毁了。”
柳嬷嬷道：“张真人还没到，夫人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张真人也是常常进宫伺候贵人的，十分难请。
不过秦家跟张真人有些交情。
秦氏道：“大哥说了，真人答应了明日过来。”随即喃喃道：“我的女儿病快好起来吧。”先是看着帘子，她双手合十，闭眼祈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