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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姐,难道就任由他们坐在这里影响咱们的生意?”冷青竹气不过,这些人一来就凶神恶煞,只点一壶酒,却各种找茬,吓唬其他的客人,有些人不愿意和他们起冲突,就只得暂时退避,如此一来,这一天里就要少挣很多灵珠。
可他们还振振有词,请他们离开,就说是店大欺客,说什么来了就是客人,赶客人走又算是怎么回事。
冷青竹忍了一天了,要不是红衣姐不在,她不敢擅作决定,她都不想受这份气,干脆打一架,大不了以后就不做他们生意了。
可她又不能擅作决定。本来流川的死就与她有些关系,要是再进一步与如玉宫和凌霄宫的关系恶化,她怕给红衣姐惹来麻烦。
“他们既想坐着,就让他们坐着,一切等明日一早再说。”桑红衣却并没有感到任何困扰。
她压根就不想惯着这些人的臭毛病。
“今夜就让他们待在这里?”冷青竹想不明白桑红衣这么做的意图。
“既然他们这么听话,甘愿做流海和颜如玉的狗腿子,就让他们做个够。”桑红衣笑的有些阴沉,随即对冷青竹道:“青竹,去将方逆鳞叫过来。”
“好。”冷青竹虽然好奇,却也不急着问。
没多久,方逆鳞就来了,还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不耐烦的道:“师父啊,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你这种程度的修士还用睡觉?”桑红衣斜眼。
“这是习惯!习惯懂不懂!”方逆鳞习惯性的犟嘴。
说起来,自打飞升后,方逆鳞变的年轻了许多,整个身体的模样也逐渐与他的灵魂年纪相吻合了起来。
现在若是有人见了他,再不刻意查他的骨龄,也不认识他的情况下,保准以为他是二十几岁最多三十岁的人,这也让方逆鳞叫桑红衣师父叫的顺口了些,毕竟年龄差距看起来没有那么大了。
“你叫我来做什么?”方逆鳞知道,桑红衣叫他准是有事。
“那几个人看到了没?”桑红衣指着那几个还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道。
“哦,这几个鸟人啊,白天就在,现在还不回去睡觉?”方逆鳞无所谓的说道。
“炼几枚凝香丹,今夜给他们点上,明日我要看一场好戏。”桑红衣笑的有点阴险。
“凝香丹?”方逆鳞脸色有些奇怪,随即道:“师父,你是打算让他们luo奔?”
“控制一下药量,待明日客人都到了的时候,让他们当众表演。”桑红衣没有否认。
“要是这么做,你可就算是将这些人彻底得罪死了,几乎不会再有缓和的可能。”方逆鳞提醒道。
“我会在乎?”桑红衣反问道。
方逆鳞败下阵来,不再劝说。
确实,这些人敢来捣乱,就代表这梁子早晚要结下。
他听冷青竹他们说过桑红衣和这些人的过节,恐怕也难以善了。
“玩大的还是小的?”方逆鳞似乎也被勾起了兴致,坏笑着问道。
“随你。”桑红衣不在意的摆摆手,留下方逆鳞一人炼丹,她自己回去睡觉去了。
见桑红衣离开,方逆鳞撇了撇嘴,心说你就知道欺负我这个老实人,不过嘴里这么抱怨着,手上的动作倒是很诚实,炼丹的事宜已经准备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当桑红衣再次来到这酒中仙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上了很多的人,他们似乎都在指指点点着什么,看起来好不热闹。
“怎么了?何事如此吵闹?”桑红衣一脸茫然的挤进人群,看到她的表情,谁也不会怀疑这种事情里头会有她的影子,但是这些人的行为,若真是他们自己想要这么做的,又觉得实在是有些不太对劲。
跑这里来搂搂抱抱亲亲我我,脱得一丝不挂算是怎么回事?
而且听说之前在精英弟子领取令牌的任务大厅里,这里的主人,也就是飘渺宫的二宫主才与如玉宫的颜长老起了冲突,她会让自己宫里的人跑到这酒中仙来谈情说爱?
“红衣姐,这些人实在是……”冷青竹简直看不下去了。
桑红衣往冷青竹指着的方向看去,就见一群大男人脱得连个裤衩都不剩,一个拥抱在一起傻笑,画面看起来是如此的清奇,简直让人难忘。
很显然,方逆鳞已经减少了药量,否则这些人现在要做的就不是拥抱在一起傻笑,大概什么该干的不该干的事也都干完了。
而且,方逆鳞还算怜香惜玉,至少如玉宫那个大师姐还安然无恙,只是一脸惊吓的看着其他人突然间奇怪的举动,直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
“怎么样师父,我做的还不错吧?你要是不满意,我还可以加重些药量,让他们当着所有人面做点那种事,之后这两宫的人怕是再也没脸见人了。”方逆鳞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向桑红衣传音道。
桑红衣只是送了他两个新鲜的大白眼,随即走上前去道:“有没有人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有看热闹的弟子抢着说道:“今日我本打算来喝上一壶酒,可谁知一来就看到这副情景。他们脱的什么都不剩,抱在一起就傻笑,都笑了小半个时辰了。”
“我这酒中仙是喝酒的地方,不是青楼,你们是不是去别的地方继续抱?”桑红衣一句话,让场面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是你做的?”此时那如玉宫的大师姐惊恐的看向桑红衣道。
“你是哪位?又指的是什么?”桑红衣假装不认识对方。
事实上也确实不怎么认识,只是听冷青竹说过她的名字和来历罢了。
“我是如玉宫的大师姐谢聘婷。你可知你做这种事情,无论是凌霄宫还是如玉宫,都不会放过你!”谢聘婷确实被这种情况给吓着了。她平日里足够泼辣,也足够放肆,所以常不把人放在眼里。
她其实本不想来这里,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修炼来的更充实,可是师父有命,她不得不从,不得已,她只能在这里留了一夜,其实也是打算给桑红衣一个教训。
可谁知道,三更半夜的时候,她如玉宫的弟子和凌霄宫的弟子突然犯了浑一样,突然的起身,突然的大笑,然后就这么大笑着将身上的衣裳全都脱光了,两两的抱在一起。
当时还有人要扑过来抱她,被她一脚踢开,之后她就一直愣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同时,也是后怕。如果自己也着了道,脱了衣裳与这些臭男人抱在一起,她还有什么脸面待在宗门之中?往后怕不是要成为别人的笑柄。
“如玉宫的大师姐?”桑红衣一愣,随即道:“哦,原来是颜长老的人。”
谢聘婷宗觉得面对桑红衣的时候有种浑身发寒的感觉,特别是她提起‘颜长老’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心就不由的一跳,充满了不安。
“这位谢大师姐说的话真是有趣。是你们两宫的人跑到我这酒中仙来做这些龌龊的事,吓着了我的客人,怎还成了我的不是?”桑红衣似是有些哭笑不得道:“我这酒中仙里卖的是酒,不是春药,何况这些人为何会如此,你难道不比我要清楚得多?”
“你……”谢聘婷语塞,纵是她平日里泼辣都找不到借口。
确实,这些人疯狂脱衣服大笑拥抱的时候,全程她都是亲眼看着的。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又是怎么着的道。
如果真是这酒中仙里的酒有问题,那么她同样也喝了,为何却没事?
可若说不是这桑红衣做的手脚,说什么她都是不信的。
“你们如玉宫和凌霄宫平日里难道不许弟子成亲吗?看把他们憋的,大半夜的跑来我这里做这种事,怕是要借着酒力壮胆,超脱世俗的偏见。”桑红衣悲天悯人的神情看的谢聘婷一愣一愣的道:“我懂的,世俗偏见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破的,我也不会笑话他们如此情不自禁。可我这里毕竟只是卖酒的,他们再如此下去,会吓坏了我的客人,这便不好了。这样吧,你既是如玉宫的大师姐,便负责将他们都送回去吧,若是你们长老问起,就说是我说的,相爱本无错,颜长老都一把年纪了,何必做哪些棒打鸳鸯的事,还是成全了他们吧。我想,凌霄宫主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有成人之美的品德。”
谢聘婷简直要吐血了。
心说这是哪来的伶牙俐齿的,竟是三两句话就编出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而她的师父和凌霄宫主却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
“你别高兴地太早,我们好说也是客,你如此相待客人,怕是这酒中仙早晚要关门大吉!”谢聘婷说不过桑红衣,就开始了威胁诅咒的戏码。
可惜,桑红衣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只冷笑着道:“我想,是你们搞错了一件事。我酒中仙打开大门做生意,虽是卖酒的,可从来不强求客人必须要买我的酒。”
谢聘婷皱眉。
“我桑红衣酿的酒,品质就摆在那里。从来都是别人求着要喝我的酒,却不是我求着别人喝我的酒。”
桑红衣看了眼周围的客人道:“这酒中仙大不了我就关了,其他人喝不到这美酒了,干脆就去你如玉宫里找,颜长老阅历丰富,酿几壶区区小酒,应是不成问题的。”
谢聘婷暗恨。
桑红衣这张口一句阅历丰富,闭口一句阅历丰富,不就是在含沙射影的说师父年纪大了吗?
“你想怎么做?”谢聘婷觉得她说不过桑红衣。而且奇怪的是,若是换了平常,她早就撒起泼来了,可面对桑红衣,理智却告诉她,一定要冷静。
“不是我想怎么做,而是颜如玉和流海想要怎么做。”桑红衣笑着,眼中却含着讽意道:“回去告诉颜如玉,如果想要讨好流川的叔叔,为她的好徒弟报仇,就让她亲自来受死,不要再派你们这些弃子来恶心我。这样拙劣而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亏她也能想的出来,三百多岁的老妖婆了,人生阅历何其丰富,走么就不长脑子呢?”
桑红衣对颜如玉可谓是极尽嘲讽了。
面对敌人,要利用任何的手段来应付。
桑红衣知道,谢聘婷要是真的将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颜如玉听,以颜如玉的脾性,可能会憋出内伤来,气个半死也说不定。
“桑红衣,不要再侮辱我师父!”谢聘婷咬牙切齿,却对桑红衣莫名的忌惮。
“看起来,谢师姐倒是尊师重道。可惜你师父却没将你放在眼里啊。”桑红衣笑的更像是幸灾乐祸。
“你胡说些什么!”谢聘婷怒吼。
“她派你来是做什么的?难道是来给我送银子的?”桑红衣冷笑着道:“前些日子她自己就差点死在我爹手上,别跟我说她有多健忘,忘记了我这酒中仙的背后是飘渺宫的影子,而飘渺宫的宫主是我的亲爹。惹恼了我你会有什么下场?你师父尚且被我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不过一个普通弟子,就敢来我飘渺宫撒野,打了杀了都不算什么稀奇事。不过若是你死在了这里,你那个好师父倒是有理由去找宗主告状了,什么残杀同门的罪责估计要扣在我的头上。”
“你看,你也就只有这点作用。”桑红衣看着谢聘婷的脸,成功的看到她从生气,到思考,脸色一步步变的难看起来。
“你呀,纵使尊师重道,又怎敌得过一个女人思春的心?为了她喜欢的人,她是一定要为流川报仇的,而为了这个目的,任何人都是可以牺牲的。”桑红衣咧起了嘴角,一字一顿道:“包括她的弟子。”
“也就是你。”桑红衣几乎要凑到谢聘婷的耳边了。
谢聘婷却冷着脸不说话,很显然,她是知道自己师父的一些事的。
外人都说她泼辣,但其实她很不愿意去招惹那些招惹不起的人,她不想为自己带来麻烦。
但是,师父的命令又不能不听,她又有什么办法?
“你动摇了。”桑红衣声音很轻柔,随即退开两步,似乎要与她拉远一些距离。
谢聘婷咬着牙,知道桑红衣说的是真的,但还是气愤于她的咄咄相逼。
“谢聘婷,谢师姐,你可愿拜我为师?”此时桑红衣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谢聘婷直接愣在原地,再看看周围,似乎没有人听到,她这才意识到,桑红衣这是在和她传音。
拜她为师?
这是什么节奏?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