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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项倾递过来的作业后,宋老师基本上是仔细地开始了检查。
项倾一开始还以为宋老师只是单纯地检查一下她的完成情况,但宋老师居然看得格外细致,居然还点了她自己翻译的翻译部分问了一句,为什么和她上课时候讲的不太一样。
这能一样么,项倾是自己翻的,按她这种从小到大脑海贿赂没有和老师接上过的神奇定律,要是一样了,才奇怪呢。
“后面部分我的笔记没有做全,所以想尝试自己翻译试试,宋老师,我是不是有的地方翻译错了?”
宋老师的神色还算平常:“你这么翻译也可以,基本准则都做到了。”
合上了她翻译的本子,宋老师接着翻开了《课课练》继续检查。大概是她做得还算不错,宋老师脸上呈现了满意的神情。
除了语文作业是仔细检查以外,其他两门只是检查了她的完成情况。
最后检查的则是项倾的周记,这次看得比之前更加仔细,项倾原本还能淡定面对,见宋老师看得这么仔细,她也有点慌了。
她这都修了好几遍了,该挤出去的水她应该是都挤出去了,难道在专业的语文老师眼里,她依然是有问题的吗?
宋老师在项倾紧张的注视下翻到了她写的最后一面,居然又回过头来重新翻了一遍。
项倾背在身后的手又习惯性地扣住了腰背上的肉,她虽然已经是个老油条了,而且真实年纪也比宋老师小不了多少,但她依然没办法完全无视。
据说孩子写作的口吻和成人是存在区别的,她现在已经想不起自己刚上初一的时候是怎么个写法,只能想起来自己那时候很是为作文头疼。
虽然她现在也头疼,不过和那时候的头疼并不相同。
那时候头疼的是自己无话可写,不想现在是一水三千里,洪水泛滥管不住闸。
万一宋老师要是觉得她这个周记写得有问题,一个电话打给她老妈,她该怎么给她老妈解释呢?
大概是她心里有鬼,所以才会想得格外的多,宋老师其实并未对她的周记发表任何意见,范儿的对她有所鼓励。
项倾这才魂归原位,没看出问题真是太好了,果然自己吓自己是能把自己吓傻的。
宋老师在检查完毕发现她作业都写完以后,神情是和缓的。
“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是一件好事,画画也是正当的爱好,老师并不会阻止你或者说批评你。你这么喜欢画画,在作业完成以后也可以自己安排时间画一画。但是你一定要和老师保证,不能因为画画耽误学习,能做到吗?”
项倾自然是各种保证,宋老师把她叫过来,好像就只是真的检查一下她的作业,并且提醒一下她而已,并没有信了白雎奕的说辞或者说想为难她的意思。
虽然没有受到批评,但项倾心情还是不太好。
白雎奕在她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对她的关怀并不是假的,那时候她对她的愧疚几乎到了顶峰。
但在刚才,毫不犹豫将她推出去顶包,或者意图拉她下水一起共沉沦也不是假的,她非常非常不喜欢有人拿自己顶包。
对于她认可的朋友,项倾并不介意主动为朋友承担一点事情。
问题是,一则她现在和白雎奕还没有到这个程度,二则自己主动为朋友两肋插刀和朋友一言不合插你一刀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虽然结果是一样的。
这时候,虽然结果都是被插了一刀,她一个结果论者并不能完全以结果论来看待,还是会加上动机。
更何况被朋友插刀和被熟人插刀的感觉并不一样。
出了门以后,沈彦明和球球居然在旁边的厅里等着,两人好像在聊些什么。
见她面沉似水地抱着作业出来了,沈彦明问了一句:“宋老师总不能信了白雎奕的鬼话,觉得那些都是你的吧。”
球球也有些不敢相信:“是啊,我妈总不能这么轻易就被蒙蔽了吧。”
项倾这才知道两人想歪了,连忙补救:“没有没有,你们误会了。宋老师就是检查一下我的作业而已,没信她的。”
让她没想到的是,球球居然郑重其事的跟她道了个歉:“我原来以为你和白雎奕是一伙的,今天打到你了也没有和你道歉,对不起。”
项倾确实没有把中午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好歹也是二十八的人了,不可能和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计较这么多。
球球这么一道歉,她反而有些尴尬,只能宽解道:“没事没事,中午那一下也不疼,我就是摔地上的时候摔懵了,才没反应过来的,你别放在心上。”
“你看吧,项倾和白雎奕就不是一路人,所以你得分清敌我形式,”,沈彦明劝道,“你妈之前不是让你检查作业么,待会儿要是出来看见你在这里听墙角,肯定又要说你,所以你别在这帮白雎奕分担火力了。”
球球还真就老老实实地下去检查作业了,项倾有些啧啧称奇,果然男生和男生之间会有快速熟络的特殊办法啊,沈彦明就算是刚开学就住过来了,也没有几天,居然就这么把球球给劝下去了?
球球下去以后,项倾也就准备把东西都收起来了,既然得了老师的允许,那自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画了,她想继续把没有画完的那个花坛给画完。
沈彦明叫了她一声:“项倾,虽然你和白雎奕住一间,但是你最好还是少和她来往吧,今天她干了什么也就看见了。”
项倾点了点头,回房去把自己的东西放回了书包里。
她确实也没有想到过,白雎奕会想出往她书包里藏书这一招的,难道她早就知道宋老师可能回来搜她的书,所以提前把比较贵以及还要还的书都放在项倾这,笃定宋老师不会来翻项倾的书包?
长叹一口气,项倾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把作业随便往桌上一放的,当时要是放回了书包,自然就能发现白雎奕动的手脚了。
她现在还真得考虑和白雎奕稍稍划清关系了。
对于白雎奕以后可能的遭遇,她顶多做到不围观不嘲笑不加害,出手帮忙什么的还是免了吧,她没那么高尚,被人试图栽赃失败以后,还会去帮人家。
毒鸡汤还是要少喝几口,什么你最讨厌的人其实是你自己这种话完全就是莫须有的,她虽然也觉得自己挺讨厌的,但至少她从来不让别人被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