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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佳人的青睐只能证明一件事:
那就是,她,陈先红还是有着成熟魅力,以及名士风范的——
此魅力,非貌引人,而是才华横溢到男人们都无法忽视的地步,叫做什么呢?
腹有诗书气自华!
那似柳金蟾,除了花言巧语、还得勒紧裤腰带,一掷千金,方勾得男人心。可叹,她柳金蟾一夜包画舫,天天肚内,打饥荒!
陈先红得意啊得意,得意了半日后,忽然想起了一件很要紧的事儿:
“哎——你夜半没事儿就往这儿跑……还爬人家后院墙……是不是?”吃人豆腐了?
犀利的目光直视这个胆敢嘴上说“让她”,实则……早已经是狼子野心,夜半就等着契机,好如黄鼠狼般钻进人家闺房偷香窃玉的柳金蟾——
现在,她严重怀疑,柳金蟾那夜摸得极爽的男人就是这个“鬼谷一枝花”,尽管身高貌似有出入——有出入应该就不是了!
“是什么?我奶我孩儿!”
柳金蟾答得这叫一个镇定自若,低头继续埋头写字贴大缸:摆明了就是欺负陈先红没养过孩子——天知道她奶水刚来,就让北堂傲一碗大补药给补回去了,她只来得及喂了孩子一口初乳,就被剥夺了当乳母的权利。
陈先红一怔,挠挠头,一边贴大缸,一边纳闷道:“你半夜喂孩子?”
“我孩儿才两月呢……不半夜喂,还白天请假喂?”
柳金蟾给红纸刷上浆糊,牢牢地贴在腌肉的大缸上,又继续贴下一副。
陈先红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清那里不对劲,一边帮熬着浆糊,一边琢磨道:“你孩儿只吃一顿啊?”
“你吃一顿吃得饱?”柳金蟾吹吹纸,预备收笔墨,“我是晚上得闲喂顿饱的,不得闲就把奶水挤出来,白天他们拿去热热孩子不就有的吃了?”柳金蟾说着还煞有其事地胡乱比了一个罐子的大小。
陈先红也看不懂这罐子是不是大了点,倒是一听挤出来“喂”,人就邪恶了:“那谁给你热了喂孩子啊?”
柳金蟾也没多想:“谁得空谁喂呗!”
陈先红赶紧凑过来:“他们好意思么?”
柳金蟾愣了愣,正要问“为什么不好意思”,一下子就会意过来,指着陈先红,想反唇相讥点什么吧,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指着陈先红半日后道:
“不如……你问他们?”
陈先红脸红了,讪讪道:“你当我傻子呢?”不被揍成猪头,也得变半残。
“你自然是傻子,你以为我书童干嘛的?”
柳金蟾拿手一拍陈先红,准备来说点什么,院外的老张头就来喊了句:“我闺女女婿回来了,你家小小姐一会子醒了可以送过来吃奶了,别饿着!”
雨墨立刻应了一声,一秒前还理直气壮的柳金蟾瞬间哑然了。
“你不是自己奶孩子吗?”又请奶娘干嘛?
陈先红斜看柳金蟾,凉凉地问道,亏得她几乎都信了这堆胡诌。
“我奶水不多,书院又没油水……所以……”柳金蟾眨巴眨巴眼,眼看着陈先红摆明了“不信你了”的眼,继续硬着头皮死撑。
“所以给孩子请了个奶娘是吧?”陈先红笑得“和蔼可亲”,心里直骂:你就继续死鸭子嘴硬着哈!
柳金蟾眨眨眼:“你怎么知道?”说罢,她顿觉自己的脸皮够厚的!
“我算是明白了,你狗嘴里就吐不出一句实话来!”陈先红很是了悟地说道。
柳金蟾暗暗吐舌,她自己其实也常常不知道自己何时说过实话,准确地说,她有时候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相信了,所以……她也时常不知自己是说的实话还是假话;又或者该说,她到现在有时候都分不清自己这是算成亲了?还是仍旧单身?
“那你……需要我说什么假话?”柳金蟾不答反问,“你总不能让我和你编,说我和我大表哥什么什么的吧?我大表哥可还没成亲,亲都没定!”有什么,我也不能跟你说啊!
“你不说‘定了’吗?”陈先红白了柳金蟾一眼。
柳金蟾立刻摆出一副“我是为你好”的神情来:“我不说‘定了’你能死心吗?”
“你说‘定了’我就死心了?”陈先红对柳金蟾的思考方式很无语。
“但你至少‘当时是死心了’!”柳金蟾很诚实的回答。
陈先红对柳金蟾感觉无比头大:“你说,你是不是还想过段日子,直接骗我说他成亲了,我一彻底死心,你就好坐享其成?”太阴险了。
“什么话啊,长痛不如不短痛,姐妹不是怕你白忙一场,更伤心吗?”柳金蟾是一副“好心遭雷亲”的无辜状。
“你不横在中间,你怎知姐是‘白忙一场’?你就没听说过‘感天动地’‘姜子牙临老还能娶个黄花男’么?”陈先红很火大地说道,“你姐我,起码也是个秀才,不说多,只要你不横在中间,跟个跳梁小丑似的蹦来蹦去,姐,有的是机会!”
柳金蟾眨眨眼:有的是机会?靠!你一开始就没机会好不好?还有那“感天动地”与“姜子牙临老还能娶个黄花男”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儿吧?
“你是说……我挡你桃花了?”那根本就是我孩儿的爹,虽没正式过门,也不能嫁你了!
柳金蟾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是姻缘!姻、缘!柳金蟾,这是你姐姐我的天赐良缘!”陈先红很认真地强调道,“他,鬼谷一枝花,我陈先红非他不娶,明白?”
柳金蟾无言以对:非他不娶?你就打一辈子光棍了!
“明白姐的真心了?”陈先红一番表白后,看向傻乎乎的柳金蟾。
柳金蟾吞吞口水,点点头,她算是明白了,这是女版的北堂傲,又一个一根筋——她柳金蟾身边就没一个脑子是正常运转的!
“所以……”
陈先红微微一笑,相当、相当客气地对柳金蟾,小小地比了一个“你请让”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