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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的一开口,另一个不待白总管和胡跋回神,赶紧好似明白了什么似的,紧接着又补了一句:“貌似还说那玉……班主昨儿好似……”
“昨儿怎得?”胡跋忍不住追问道。
负责的支支吾吾:“好似……好似……”后面的话不敢说。
“好似怎的?”胡跋的脸微微发白,后面的话她隐约已经猜到,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玉堂春敢这么大胆!尤其而今,他还使着她的银子,她养着他!
负责的有些哆嗦,好半日才在胡跋凶狠的目光下,嗫嗫嚅嚅地低低回道:“好似……昨儿,玉班主就歇在这驿馆里……”这可是玉堂春跟了知府大人后,再也没有过的事儿!
胡跋心口一震,当即坐在了椅子上,怒目瞪着打探消息的:“你可是亲眼所见?”
负责的有些不敢答。
她身边的一个却低低地回道:“是那莺哥亲口说得……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胡跋咬牙。
“还说,玉班主,此刻还在驿馆里没起呢!”负责的鼓起勇气,一口气脱口而出,说罢就胆战心惊地瞅着知府大人那由红转白,转青,立刻转黑的脸,战战兢兢,不敢再言语。
胡跋气啊,拳头握了松。松了握,恨不得此刻就一把掐死那吃里扒外,水性杨花,上赶着要给她戴顶小绿帽……提到小绿帽,胡跋此刻要如何吧……
白总管赶紧上前说话了:“大人,何苦和个小戏子恼,那玉堂春送来给大人您时,早就是个人见人睡的小娼夫了,咱们苏州城多少达官贵人没尝过他的滋味儿?他也就是拣到了你您这样的高枝才有点了身份……但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都滥贱惯了,难道烂泥还能扶得上墙去?早臭了!”早让刘宣玩丢了,亏得自己大人还当宝贝似的。
白总管的一席话,好似一个台阶,微微让胡跋胸口的气散了散,黑黑的脸微微转暖。
白总管又赶紧着进言道:“戏子戏子,这外面的戏子只怕还没那青楼里的名倌干净,不然怎得那刘宣宁愿给那两个名倌赎身纳作小妾,也不愿将就着这卖身契还在她手上的玉堂春做小?不就是他在外面乱惯了,是个女人有点权势,他都巴巴地往人被里钻,这样的男人……大人,你再当他是宝,他也终究是根草!玩玩就丢,该送人就送人去,弄不好还能得人个好!”
说送就送?
胡跋可不舍得,她后院里那一群男人,虽然模样更好的也不是没有,但……那事儿,可没一个及他放得开,由着来的……
胡跋垂眼,还是舍他不得。
但胡跋舍不下,她白总管又要待何时才有机会上手呢?
白总管可是自听人说:那福娘当日跟着刘宣,背地里也没少把这玉堂春压在屋里怎么的时,心里就存了老大一份幻想,只可惜自己大人不比刘宣,****把玉堂春巴巴守得就跟宝贝似的,恨不得夜夜留在枕边伺候着,嚼不动摸两摸,也爽得不行,让她这如狼似虎的年纪****跟着后面,外面听着,恨得心就跟猫抓似的,难耐啊。
白总管一不做二不休,赶紧在胡跋耳边又提供了无数玉堂春之前的许多不堪往事。
听得胡跋瞪圆了鱼珠眼:“当真?”早先就乱成这样了?怪道放得开……
白总管嫌醋添得还不够似的,赶紧又巴巴的凑上前去,又道:“不然……他能昨儿刚和大人您闹了,转身就去了对面……据说昨晚动静可大了去了!可不就是……”嫌您不行了嘛!
这动静……胡跋可不是都听在耳底,半夜没睡好么!
“小蹄子,看老妇……”
胡跋恨恨地切齿要骂两句,但一想昨儿后半夜那驿馆的闹腾、叫得那个欢儿,她要骂得话还微微有点底气不足,再一想这近半月来玉堂春动不动就给他使脸子,撂挑子,仔细想,可不就是嫌她人老不行了?
白总管眼见胡跋神情有松动,更是火上加油,再接再励道:
“常言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这玉堂春既然不识好歹,大人再用着只怕也不好使了,倒不如趁着这来头挺大的柳书生新鲜,打发给了她去,一个人尽可夫的小小戏子,稀罕他作甚?”大人您不稀罕,小的们才有机会啊!
胡跋还是一脸不舍,白总管可不管,她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等这风头过去,难道还没更出挑的?楼春园那个新露角的小桃红,大人不是昨儿才说看着比玉堂春当日还强些么?不如……”您见一个爱一个,小的也有盼头不是!
胡跋横了白总管一眼:那是气话,能当真?小桃红能比玉堂春?不说那唱腔,就那好似弱柳遭强风的荏弱气质就差了好大一截!
但胡跋低头,仔细一想可不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玉堂春都耐不住了,留着也是给自己淘气,找罪受!
虽然有些不舍,但……白总管说得也没错,纵然那玉堂春是个伶俐的,但他心都不在她胡跋这儿了,与其让他拿着性子使劲儿地闹腾,让她白掏钱还没个好儿,倒不如送人换个好,自己也正好换个新口味儿。难道除了他就真没更好的了?小桃红是不行,不过梨花院的一品红倒是有几分玉堂春过去的倔强模样儿……
“既如此……咱们也不要亏了!”
胡跋想了想,压住胸口那股子邪火,拉了白总管低低叮嘱道:“仔细查清楚。就是要送也要钱花在刀刃上!”这玉堂春可没少瞎她的钱去!她本还想再玩个一二年,来日再送到京里老姨身边讨个好儿,让她老当益壮,再当几年官到六七十呢!
白总管赶紧凑上前低低回道:“大人,您这就放心,小的做事,你还不知道么?”
白总管说罢,心想着把这玉堂春先给那来路不明的小书生玩个一二日,最后还不得到她白总管手里——也罢,先过过手,更妥当!然后嘛……就是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莺哥了!喜不自禁的她将胡跋似要点头,立刻暗搓两手,转身就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