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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想不明白,琳琳这姑娘要钱有钱,要样有样,怎么就能看中我呢?真是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或许今晚她只是情之所至,一时冲动,明天就能回过味来了。
到了小区,我扶着琳琳下了出租车,半抱着她一路回到家里。这个心啊,始终砰砰乱跳。我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也罢,不要辜负如此良辰美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进了家门,因为下着雨的原因,衣服有点湿了。屋里有些阴凉,我把灯打开,把外衣换下,琳琳靠在沙上,小脸红扑扑的,正在打瞌睡,睡得特别香。
我把她湿漉漉的外衣脱了,用毛巾简单擦了一下她的头和脸,来了个公主抱把她抱到卧室,往床上一丢,然后拉过被子盖上。
她这个样子,我没法再动她,没什么意思。既然睡了,就让她好好睡吧。
我到柜子里拿出条毛毯,来到外面的客厅,躺在沙上。
守着这么个大美女,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熬了不知多久,酒劲犯上来,开始迷糊。正朦朦胧胧中,好像看到琳琳起来上了个厕所。她没有回卧室,而是径直来到沙,掀开我的毛毯,像小猫一样钻了进来。
沙本来就窄,她一进来我就清醒了,向后挪了挪,谁知她非要贴我,朝着我挤了挤。
我有些尴尬,轻轻说:“你醒了?”
“嗯。”她低低地说:“王慈,你倒是没有趁人之危。”
我嘿嘿笑:“我是正人君子嘛。”
“屁吧,敢说你没对我动过心思?”琳琳低声说。
我心跳加:“我是对你挺有好感的,但是觉得咱们差距太大了。”
“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琳琳说:“我没想跟你以后怎么样,今朝有酒今朝醉嘛。”她低低地说:“其实,有一个男人追我追得特别紧,他挺不错的,可就是差点什么……”
她拉过我的手,环住她的腰。感受到女孩身上散出来的热气,我完全沉浸在温柔乡里。
一时谁也没有说话,都在感受这份温存。
琳琳轻声说:“王慈,你难道,你难道还是个瓜瓜娃?”
她说的“瓜瓜娃”我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就有点侮辱人了,我赶忙说:“我在大学里也是交过女朋友的。”
她忽然一翻身,面对面看我,我们离的极近,连她的呼吸都能感受到,气息如兰花之香,喷在我的脸上,很痒。
我心跳加,轻声说:“你别闹了。”
琳琳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说你的初恋呗。”
“有什么好说的。”我情乱意迷。现在我已经箭在弦上,稍微一晃悠就要爆。
琳琳又向前挤了挤,撒娇似的央求:“说嘛,说嘛。”
我喉咙干,正要开口讲的时候,忽然后背一阵灼热,烧得非常厉害,我情不自禁“啊”了一声。
“怎么了?”琳琳问。
我满头冒冷汗,哆哆嗦嗦说:“后,后背。”
她让我转过去,我疼的几乎不能思考,乖乖转过去。她掀开我的衣服,用细嫩的小手正触摸在我后背最灼烧的地方。
那里正是羊头纹身的所在。
我听到琳琳在低低惊叹:“王慈,你什么时候纹的身,这只羊好漂亮好威武。”
她的手指顺着纹身的纹理轻轻滑动,我一边灼烧一边痒痒,这种感觉即是折磨也是享受,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王慈,你的纹身是在哪里纹的?”琳琳喃喃:“真的很好看,这只羊就跟活了一样,它在看着我呢,在看着我呢……”
她的声音似乎情不自已,完全沉迷了。
我后背越来越疼,像是古代酷刑里用烙铁生生烙了上去,疼得几乎快疯了。我紧紧抓着沙的靠背,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出痛苦的声音。
意识在渐渐涣散,疼得快要崩溃了,后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我的皮肤出来。
琳琳还在身后喃喃,手指触碰着纹身,此刻外面大雨倾盆,窗户“噼里啪啦”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吹过来,随着夜风敲打玻璃。
我想站起来,可全身像是浸在深水里,一丝力气也没有,只有后背疼,疼个不停。
迷迷糊糊中我疼得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缓缓睁开眼,全身说不出的舒坦,疼痛劲终于熬过去了。
这一轻松,我心思就活了,屋里还有个大姑娘,可不要辜负良辰美景啊。
我兴匆匆一转身,现琳琳已经消失不见。
我愣了愣神,从沙上下来,趿拉着鞋屋里屋外找了一大通,她确实不见了。我又喊了几嗓子,可以肯定,她走了。
外面天光大亮,我站在窗前看着街市的早晨,昨晚恍若一梦。真是可恨自己,大姑娘送到家门口了,愣是什么也没干,说出去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我忽然想到后背的问题,赶紧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照,这一照我就懵了。
后背上那个羊头纹身的标志,竟然没有了。
皮肤光光滑滑,看不出曾经有过什么。这一刻我如沐春风,可高兴过后,又冒出了不祥的感觉。
羊头纹身是无生老母附身的标志,它不在了,说明无生老母也不在了。那去哪里了?
我想起琳琳,喉头动了动,坏了,无生老母会不会上了她的身?不对啊,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看看表该上班了,我狐疑满腹,简单洗把脸出了门。
到公司屁股刚坐稳,经理就走过来拍拍手说:“各位都听一下,今天琳琳就要回总公司去了,她在咱们这里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中午各位同仁一起聚个餐,为琳琳送行。”
办公室里有人鼓掌。我看到琳琳从经理的身后走出来,神色如常,冲大家笑笑,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
大家鼓完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琳琳一个人顺着走廊走出去,我心念一动,赶紧追了上去叫住她。
琳琳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这个笑容十分公式化,像是鸿沟一样横亘在我和她的面前。这样子就是把我当成普通的同事,完全没有昨晚小女人那温柔调皮的一面。
我不知从何说起,说道:“你,没事吧?”
“没事啊。”她笑笑:“你也没事吧。”
“我没事。”我说。
琳琳点点头:“那就再见了。”
“再见。”
她转过身一步步走远。
看着她的背影我无比惆怅,这时身边有人说话:“怎么样,后悔了吧。该上不上,优柔寡断,现在人家要走了。”
我回头一看,是徐家亮。我摆摆手:“你知道个啥。”
徐家亮过来打热水的,跟我传授经验:“有花堪折直须折,莫等无花怎么了,空折枝。”
我竟然没有反驳他,心中只是悻悻不已,和琳琳的缘分看来已经尽了,至于无生老母在不在她身上,也是无法证明的事。
算了,总算这件事都过去了,对谁都有了交代。
我浑浑噩噩干着活,中午时候大家都到楼下餐厅聚餐,觥筹交错,琳琳笑盈盈左右逢源,我坐在最远处的角落里,看着她,叹口气点燃一根烟。
下午时候接到解铃的电话,他晚上到精神病院去看望林波,也好把魂儿送回去,要不然时间耽误久了,就算送回去也怕留下后遗症。
这是大事,我打起精神,等把林波救好,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要好好休息休息,这段时间熬心熬力,太累了。
下班后我正要赶往南山精神病院,恰好林叔叔来了电话,也就是林波的爸爸,他已经进城了,说是晚上去看儿子,已经到医院了。
我想想也不错,正好解铃也去,该怎么整他们商量着办吧。
我打了车直奔南山医院。到了之后,在医院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解铃来了。不光是他,还有皮南山、李扬和铜锁。
这两天有点降温,李扬套了件破皮夹克。他这人本来就瘦,戴着黑边眼镜,此时看起来就跟变态杀人犯似的。
他跟我招招手,算是打招呼了,我们之间就是泛泛之交,也没什么多说。我们大家一起去了后面的住院部。
到病房的时候,林叔叔已经在了,不光他在,还有另外两个人,是个白胡子老头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看到这白胡子老头,我赶忙打招呼,他不是别人,正是村里的木老先生,妙手回春的老中医。
“木爷爷好。”我说。
木爷爷看到我点点头:“小慈来了。”这时,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后解铃的身上,顿时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