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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沃。”邬晓晓喃喃的重复这个名字,脑子里灵光一现,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置信,“爱德华家族……”
“我是爱德华家族最年轻的律师。”
爱德华·沃很谦虚,很绅士的莞尔一笑。
邬晓晓眸中之前流露的担心霎时一僵,整个人都像被什么钉了一下。
“邬总……”
她挡了凌晨的道,凌晨要去见主要办案人,不由叫了她一声。
“呃……”
从怔愣中回神,邬晓晓连忙让开,讪笑一下,“没想到凌总会认识爱德华家族的律师,既然有他们,想来,我带来的律师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如果凌晨注意,一定会听出邬晓晓这会儿语气里的不甘,可他只迫切的想见到周郁,所以,忽略了,不过,还是道了句谢,“改天我会亲自送上谢礼。”
凌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已经看向站到邬晓晓身后的律师,语气诚恳中多了客气。
律师颔了下首,似乎心甘情愿的退出这场局,拿着自己的公文包,与爱德华·沃点了下头,便告辞了。
有了爱德华·沃的插手,警局这方面到是比预期的顺利一些,在监管不超过二十四小时的时候,凌晨见到了周郁。
那是一层用办公隔断隔开一个个小隔间的临时“牢房”,周郁蜷着手指窝在角落的长椅上,脸色憔悴,头顶白炽灯光的照耀下,脸色看起来极其难看,一片让人心疼的惨白。
近二十个小时的独处,恐惧和慌乱还有无措交替侵蚀着她的大脑,整个人一晕一晕的,睁开眼睛看向哪里都是红彤彤一片,那是鲜血的颜色。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连问一句为什么的时间都没有,就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刀入了汤文艳的腹部,在服务生进来之前,汤文艳眼里的笑是那样的渗人,看着她的样子,分明带着破釜沉舟的快感。
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汤文艳怎么会找到她,还有,汤文艳宁可自残也要拉她下水的目的?
难道,就只因为她是陈文渊的女儿吗?
可是,那样的父亲,有与没有,于她,有什么分别?
纵然知道了骨血亲情,可这几年,陈文渊又何曾跟她联系过,哪怕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
周郁闭了眸,在紊乱的思绪中拨出一缕清明,害怕的想着,自己在异国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凌晨一定会很担心吧?
还有小睿,他还那么小,要是自己真的被叛了刑,那他……
难过汹涌而至。
有些事儿,压根不敢深想。
越想,越害怕。
如果在国内,她觉得哪怕她真有胆子杀了人,估计凌晨也不会让她有事儿。
可现在是在国外,纵然凌晨有些本事,可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国度,鞭长莫及,就算她是冤枉的,只怕,想走出这间牢笼,也难。
林林总总,乱七八糟,脑子里一会儿想要相信他,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得提前想好退路,如果真的出不去,那小睿……
这么小的孩子,就算有爷爷、奶奶疼爱,他也需要一个女人来扮演他妈妈的角色。
如果她真的被判刑,监狱里到底什么样,她不知道,故意杀人罪能被叛几年,她也不清楚,可她至少知道一点,监狱里想让一个人死的方法有很多,未必会等到你刑满,或许,在这之前,她就会因为忍受不了那里的折磨提前死去。
人生至此,虽然还有希望未尽,可若真的忍受不了,周郁是宁可死的,只是在死之前,她至少要见凌晨一面,就当作最后一面吧,至少,她想把心里要说的话,该交待的事情,与他交待清楚。
于她,心里感激于凌晨对她的呵护与爱,平生能遇到这样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男人,哪怕只有短短几年,她觉得,也足以弥补她缺失的遗憾了。
凌家人给予她的,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如果她没有机会跟果淑慧和凌兆基说一声谢谢,那她一定也要把话带给凌晨,让他替她转达这份谢意。
今生,也许没有机会了,可来生,如果有来生,她愿意做她们的女儿,做她们的贴心小棉被,承欢膝下,侍奉终老。
至于凌晨,她知道,他的身边,从不缺少倾慕者,只要他想,一定会有好姑娘愿意和他在一起,她所求不多,只愿那位姑娘,能有一颗善良的心,好好爱他,好好爱小睿,这样,她纵使在九泉之下,也会笑着祝福他的。
明明想着是笑的,可不知为何,悲伤逆流成河,从她的眼眶缓缓溢出,越流越多,不一会儿,就晕染了她衣服的纹路。
“阿郁……”
“牢房”里不知何时,有了另一道声音。
周郁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浑然未觉,或者说,她还不敢给自己希望,怕经受不起希望落空时的茫然。
凌晨心痛的再也无法冷静,爱德华·沃还在跟警方交涉,他不再顾忌身边陪同警员的阻拦,手臂一甩,脚步便快用急的走了过去,越过两个空荡荡的隔间,他再无半点犹豫的推开了关押周郁那道隔间的门,砰的一声,玻璃门摔上时发出了极大的声响。
心里隐忍的痛意,似乎都在这推一甩间爆发了。
声音太大,纵使周郁想忽略,也不能再垂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
她茫然的抬起了头,目光有些艰难的凝聚到一起,仔细,又带着不敢置信的目光一遍遍的睃寻在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凌晨脸上,从不确定,再到仔仔细细的漫过他脸上的纹路,表情,还有五官,甚至,连他脸上的汗毛都不曾放过。
他身上的味道是她所熟悉的。
他的五官,是她抚摸过的。
他身上穿的衣服,领口打的领带,都是她曾经熨烫过的。
他,真的来了。
穿越重洋,在她彷徨无措,心神陷入绝望的时候,出现了。
“老公。”
她颤着声音,含糊的呢喃着,几乎在唇瓣蠕动的时候,她眼里脆弱的泪水,便控制不住的倾泻成河。
她犹自不知,二十来个小时的身心俱疲,胆颤心惊,已经让她变的摇摇欲坠,嗓子更是干涩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周郁的柔弱触碰了凌晨心底最软的神经,他疼爱在心尖上的女人,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吃过这样的苦。
这一刻,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无论爱德华·沃交涉的如何,他都不会把周郁一个人留在这儿。
手臂,快速的揽上周郁的肩,脚步向前,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空出的手稳稳的握住周郁颤抖的指尖,温热与冷凉的碰触让凌晨仿佛身临其境的经历了他不在她身边时,她的恐慌与害怕。
“阿郁,不怕,老公在呢。”
凌晨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哄着她,像哄自己的女儿睡觉,手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安顿她惶恐的情绪。
大抵是这样的安抚起了效果,周郁混沌的神智终于真真正正的清醒过来,如果开始还半清醒半迷糊的话,那么,现在,当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唇间属于男人气息浓烈扑来的时候,周郁的眸子,瞬间就瞠大了。
眼前,是男人放大的脸,他的眉眼,是她熟悉的魅惑,他手掌覆到她眼睛上的温度,亦是她所熟悉的。
“老……唔……”
刚开口,话还没说全,凌晨的吻,便不急不缓的侵入她的领地。
唇舌起舞,再也没有比这更真实的体验了。
周郁的手,情不自禁的攀上凌晨的肩,十指紧紧的抓着他肩上的布料,身体倾仰着接受他的膜拜,忘了时间,忘了地点的全心交付。
这样的吻,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如果不是怕周郁体力不支,如果不是这里的环境不对,凌晨真是想跟她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
身体叫嚣的渴望无一不在诠释着她对他的影响。
不知何时,周郁已经被凌晨抱在了怀里,像小熊攀附着大熊,骑跨在他的身上,而他,则坐在刚刚周郁坐着的那把长椅上。
这样的姿势,有点羞人,尤其在这样应该算是公共场所的地方,可它带来的无尚安全感,又让周郁依赖的不想离开。
“好些了吗?”
见周郁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凌晨几不可见的舒了口气,语态闲淡的抚着她的背,轻声问着。
额头抵着额头,四目相接,她咬着唇,扬眸紧紧注视着他的瞳仁,努力分辨着他瞳仁里的浅浅笑意是故作轻松,还是真的有把握。
一如既往,她依然读不懂。
或者说,她有些不敢相信。
眸光垂敛,她叹惜一声,“她是突然出现的,刀不是我的,是之前服务生推来的餐车下面就有,我根本就没看见,我没有伤她。”
“好,我知道,慢慢说,不急。”
凌晨一副天塌不了的闲适样,给了周郁缓解紧张的时间,不动声色的引导着她说出他想知道的信息。
“餐车上都摆了什么吃的。”
以为他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周郁大略想了一下,轻声说着,“有中餐,也有西餐,一份沙拉,一份甜点,一杯果汁,一道炒菜,还有道炖菜。”
“牛排、面包类的,有吗?”
凌晨略显嫌弃的皱了下眉,似乎在挑剔周郁的伙食不太好。
周郁并没有多想,只是按照记忆里的回答,“没有,邬总怕我西餐吃腻了,每顿都搭配着吃,牛排昨天晚上吃的,今天中午就没有。”
没有牛排,面包也没有,西餐里没有用刀的地方,服务生推来的餐车却有刀具,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凌晨可不会单纯的以为服务生疏忽所致。
眸光渐渐染上了疑色,一道流光快速闪过,在周郁未及捕捉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或许是有他在,周郁的情绪越来越好,慌乱消退,觑着时机,凌晨引领她打开了另一个话题。
“汤文艳没死。”
“啊?”
这个消息,对此刻的周郁来说,绝对是意外惊喜啊。
她瞬间睁大的眸子已经足以展现她对这个消息的意外,还有劫后余生。
几乎在同时,凌晨感觉到后肩,她的手指,在收力。
那是情绪被调动起来的本能反应。
“你说……真的?”
周郁眼圈再度红了,她之前明明已经都把最坏的打算做了,这会儿,一下子又看到切切实实的希望,她突然觉得,老天终究还是眷顾她的,让她可以不离开自己爱着的男人,不离开自己心疼的儿子,还有,就离开凌家那些关心她的人。
凌晨依旧像两人独处时的自在随意,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像哄孩子似的嗔道:“多大的人了,动不动就哭鼻子,羞不羞,嗯?”
“人家太高兴了嘛。”
不知不觉,情绪被感染,周郁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像小女孩一般娇嗔出来,一时间,凌晨紧绷在心的情绪,也终于悄无声息的放了下去。
再大的难题都不怕,只要周郁能完好如初。
他没有告诉周郁,汤文艳现在昏迷不醒,那些担惊受怕,既然他来了,自然不会让他的女人去分担。
爱德华·沃跟警局那边交涉的可能很成功,因为之前还徘徊在隔间外的警员这会儿已经离开了,别的隔间也没什么动静,凌晨暗自猜测着,大概,一会儿他能把周郁带出去。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想从她的嘴里亲口证实一些细了。
“宝贝,现在告诉我,那把刀,是她自己刺向自己的,对嘛?”
“嗯。”
终于看到了希望,周郁情绪也稳定了好多,毕竟是做记者的,该有的敏锐还是有的,只是因为看不到希望,被埋没了。
这会儿,她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我觉得那个服务生,好像来的太巧了。”
“呵呵,小脑瓜都知道帮老公剖析问题,看来,我的阿郁变的越来越坚强喽。”
不吝赞美,凌晨类似于戏谑的表扬夸的周郁俏脸微红,思绪却越来越有了方向,“只是,那个服务生亲眼看见我被汤文艳的手攥住,握着刀柄。”
证据还是很不利的。
刚刚飞起红晕的俏脸,霎时,又恢复了苍白。
“没事的,乖,有老公在呢,宝贝不怕噢。”
看着周郁情绪又有了起伏,凌晨不打算再问了,手抚着她的后背,迫压着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肩头,就着这样的姿势,拍抚着她,安慰着她。
夫妻俩独处了三十多分钟,爱德华·沃就出现了。
“咳咳……”
打扰人家夫妻甜蜜,有点不厚道呢。
爱德华·沃轻咳提醒,目光睃间隔间里的夫妻俩已经分开,这才礼貌的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爱德华·沃,这次帮你打官司的律师。”
凌晨揽着周郁为她做了介绍。
周郁勉强一笑,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爱德华·沃不仅是律师,还修过心理学,从周郁紧抓着凌晨的肢体语言就能分辨出她这会儿没有安全感,身边能信任和依靠的,正被她紧紧的攥着。
想了想,他尽量柔和了面部表情,简单的解释道:“凌太太,按照司法程序,你现在还不能接受保释。”
“为什么?”
凌晨本能的皱了下眉,对这个结果,反感,排斥。
周郁刚刚升起的希望,这会儿忽闪一下,又落了下去,虽然心里还觉得害怕,可见凌晨情绪瞬间有了起伏,她不想影响到他,小心的晃了晃他的胳膊,故作轻松的说道:“律师既然说是法律程序,那我再呆几天好了。”
“不行。”
凌晨如何看不出周郁故作轻松下的惊惶,异国他乡,让她独处二十来个小时,已然是他作为丈夫的失责,如何在他到来以后,还让她一个独处。
“凌先生,警局这边,可以为凌太太单独调配一间关押室。”
爱德华·沃的意思,会比这间条件好,当然,安全性也会更高一些。
这已经是人情面子在里面了。
不过,凌晨对此,并不买帐,依旧坚持,“保释金可以提高,其余的你去交涉。”
爱德华·沃,“……”
在一个律师面前展现有钱任性,如果不是朱崇的铁哥们,爱德华·沃真有心啐上一句,尼玛,想吃牢饭吧?
卧槽,要不要这么难为人啊?
不过,见他实在坚持,爱德华·沃只能妥协的耸了下肩,“我再去沟通一下。”
“如果我太太国藉变更,会不会更方便一些?”
凌晨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强人所难,因此,在爱德华·沃转身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
爱德华·沃嗖然停住了脚步,踯躅在原地,似乎在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回身说道:“暂时还是不要走这一步,两点,第一,目前凌太太涉案,在国藉变更上,麻烦不会太小,虽然我相信,你有其他办法解决,比如投资,不过,那需要大笔的资金调动,很可能会分散你的精力,反而疏忽了凌太太这边目前的困境。
第二,则是我表哥在你来之前曾交代我一句,如果走到必要程度,可以按国事交涉处理,虽然我不知道我表哥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不过,我觉得,他既然能这么说,必然有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