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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郁今天早起的时候,突然发现,家里人好像都热情过了头。
“阿郁啊,肚子饿没饿,先吃饭,还是先喝汤?”
果淑慧当仁不让的占了个先机,一手端着托盘,上面摆着两碗,一碗粥,一碗汤,笑脸明媚的送到了茶几上,那意思,分明是打算让周郁就近用早餐的意思。
周郁刚刚坐下,屁股还没落实,就连忙欲起。
“阿郁啊,老实坐着,听你妈说,小晨昨天晚上又折腾你了,这会儿怕是还没休息好吧,让你妈伺候你,吃饱,喝好了,上楼接着睡。”
老爷子守着近水楼台,却把先机失给了儿媳妇,这会儿报纸一摊,和蔼了眸色,抬手示意周郁别起来。
周郁嘴角一抽,脸颊隐隐泛着薄红,她能说老爷子那句折腾,实在太过惹人歧义了吗?
呃,不过,好像一家人里,只有她自己想多了。
周郁默默的滴汗。
“我看啊,阿郁还是先喝汤吧,才起,喝汤醒胃,正好缓缓神,再吃早饭。”
不怎么管事儿的凌兆基这会儿也跟着掺了一言,温言笑过之后,起身去了厨房,吩咐阿姨,“早上的菜别给阿郁热了,再弄两个新菜给她。”
“爸,不用。”
周郁这会儿真是想站,又站不起来了,因为老爷子那边几乎在她一开口,便笑着抬手示意她好好坐着。
可家里三个长辈围着她忙活,她一个小辈,纵然怀了孕,这么劳师动众的,也是不好意思的很。
一时,脸颊都红了,“爸,我早饭吃的不多……”
“怎么不多,昨天早上两碗稀粥,一碟包子,还有两个水晶饼,阿姨炒的那个小嫩瓜,我瞧着你吃的也挺好的。”
果淑慧如数家珍般的细细道了周郁一顿饭吃了多少东西,好像她拿笔专门记过一般。
“呵,你婆婆做的好。”
老爷子这会儿配合着给儿媳妇点赞,这行为,也是醉了。
周郁哭笑不得的明白了自己反抗无效,这会儿,安心的接受长辈的关怀,好像才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明了这一点,她到不再推辞造作,而是饭来伸手的顺着长辈们的意,老老实实的吃着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怕大家围着她,她吃饭会放不开,老爷子和凌兆基看着餐桌上的早餐摆好之后,便笑着起了身,父子俩一道往书房走。
“今儿天下雨,懒怠出门,咱爷俩喝壶热茶,在家里杀上几盘,怎么样?”
“呵呵,听爸的,只是,我这棋艺,到时候,爸可别瞪眼。”
凌兆基没什么脾气的应着,顺便先把可能出现的后果给预估出来。
果淑慧看着爷俩消失的身影,嘴角笑意肆意,贴着沙发坐到了周郁的对面,看着她一边吃东西,一边笑道:“现在的雨,都是越下,天越暖,等这场雨过了,我带你出去转转,添几套衣服。”
怀了孕,以前的衣服自然不能穿了。
周郁到也没反对,“好的,妈。”
因为起的晚,这一场所谓的早饭吃完,其实也差不多到了上午十点。
阿姨收拾碗筷的时候,顺便端了两个果盘过来,一份留在了客厅,另一份,则由果淑慧送到了书房,给下棋的爷俩吃。
果淑慧并没在书房多逗留,送了东西就出来,脚步重新走回沙发,她抬手将摇控器递给了周郁,示意她自己调台,随意的提到,“佳蕊这几天到是没过来,昨天你二婶打电话,好像说她月份越大人越犯懒。”
周郁拿着摇控器正在调台,还没找到一个想看的节目,忽然就滞了一下手指。
果淑慧不动声色的收敛着她眉眼间一闪而过的难过,心下明了,话却兜着圈子的开解着,“不过,现在医学发达,不像以前女人没地位,就是要生了,还得在地里刨食,现在啊,生产的时候,受不得疼,往床上一躺,打针麻药,用不上一个小时,大人孩子就都平平安安的了,我跟你二婶说,反正现在美容院也多,整形也不算什么隐秘的事儿,回头,佳蕊要是怕留疤,大不了就做个去疤痕的手术。”
“妈……”
周郁眼圈忽然就红了。
没有任何征兆的。
果淑慧瞧着她动容的小模样,扑哧一声就笑了,“胆子可够小的,妈跟你说,部宫产也就疼那么几天,比正常生的强多了,我生小晨那会儿,隔壁床的孕妇,足足生了三天,才生下来,人啊,疼的都跟扒了一层骨头似的,我们那会儿,部宫产又不普遍,再加上思想观念,谁愿意让大夫在自己肚子上拉一刀,还得倒找人家钱的。”
这句话,说的可真够俏皮的。
周郁晕红的眼圈,不免都添了几分笑意。
瞧着她脸色松了下来,果淑慧又继续说道:“所以啊,你爷爷常说,你们这代人啊,算是赶上了好时候呢。”
“是啊。”
仅仅只两个字,周郁说来,却是感叹的五味杂陈。
明明是好时候,可为什么还会出现朴圆圆这样的个案?
“夫人,有客人来访。”
就在婆媳两个说着话的功夫,门口的保安通过内线对讲机,联系上了主宅的果淑慧。
“谁啊?”
拿起茶几下面的对讲机,果淑慧抬眸看着门口的方向,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慧姨,我是小佳。”
姚佳嘴角含笑的示意保安把对讲机给她,然后隔着对讲机,徐徐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带着礼物上门,果淑慧让阿姨在门口接了,人坐在沙发上没动,脸上笑的得体,却也不见多少亲近,只是招手的动作做起来,有几分长辈的架势,“小佳啊,你这么忙,真是难得还记得来看看慧姨。”
“呵,慧姨说笑了,我忙什么,只是怕耽误了慧姨出去玩的时间,这才不好冒昧过来。”
姚佳熟门熟路的在玄关处换了鞋,提着礼物,径自朝着沙发区走来,眼角的余光恍若未见果淑慧身边的周郁,只带着熟悉的眼神打量了一番室内的摆设,礼物放到茶几上的时候,指尖一翘,示意着果淑慧右后方的位置,“慧姨,那支景泰蓝的落地花瓶,我记得以前是一对来着?”
果淑慧眸心不动,眼里笑意不减,搭在膝盖上的左手极其随意的伸到一旁,牵起周郁的右手,笑带着她一同侧身,指向姚佳说的花瓶处,笑道:“阿郁,你告诉小佳,那个花瓶去哪儿了?”
呃……
姚佳似乎不意果淑慧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凸显周郁的地位,一时眸心微僵,脸上的笑,却始终端庄的挂着。
周郁之前被忽略,到并不以为意,刚好她也没什么心情招呼客人。
不过,这会儿被果淑慧点名,到不好避谈了,“那个花瓶,上次被我不小心碰碎了。”
“碰碎了?”
姚佳内里极惊讶周郁波澜不惊的口吻,心里很想问一句,老爷子当时一定动了很大的怒吧?
她记得,这对花瓶可是摆了好些年,是老爷子最喜欢的东西。
可瞧着对面婆媳两的态度,那两只花瓶,好似无足轻重一般。
姚佳咬了咬唇,后知后觉的有一种搬了石头砸脚的感觉。
她欲以花瓶凸显她对凌家的熟悉,可周郁不过一句波澜不惊的应答,便让她的熟悉,成了泡影,成了碎沫,可笑至极。
忽然间,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眸心一颤,带着几分不情愿,“听说我现在做的这个栏目,是周组长提议的?”
从进门到刚刚,她一直企图忽视周郁,可果淑慧这一番顺水推舟,还有周郁身上的淡然自若,让她若再忽视下去,就显得太刻意了,可她又不想叫一声凌太太,所以,便借着这个话题,算是打了招呼。
“小佳啊,这是家里,什么组长不组长的,我记得,你好像比小晨小吧?”
果淑慧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心里想笑又不好当面笑出来,只能留在肚子里腹诽着,哎呦喂,当着她这个老佛爷的面,还玩起了小心眼,真当她看不出来这里面的猫腻呢?
不过是不想叫一声凌太太,不想证实这个身份而已。
得,你不想证实,那我就送个顺水人情,让人认清现实吧,果淑慧眉眼一转,瞳仁带着笑,亲昵的说道,“按照咱们两家的交情,你啊,以后见到阿郁,就叫声嫂子吧。”
姚佳:“……”
知难而退也好,气氛尴尬也好,姚佳最初的是打算借这次拜访跟果淑慧沟通一下感情的,可每每周郁都没开口,果淑慧便以母鸡护小鸡的架势维护着,这般明显的作态,姚佳是聪明人,不会看不出来,一时无法,只坐了一会儿,便寻了借口告辞了。
“你这孩子,真是的,怎么着也得吃了饭再走啊?”
果淑慧像是舍不得般的拉着姚佳的胳膊往外推送着。
姚佳虽然历经了一些事儿,可比起果淑慧来,她的历练,还嫩了许多,这会儿,根本就分辨不出果淑慧的真情假意,只歉着笑脸赔着不是,“下次时间充裕,我再来看慧姨,这次因为路过,想着过来跟慧姨打个招呼就好,下午还有节目要录呢。”
“呵,知道你忙,我也不多留你,只是慧姨把话搁这,下次再来,可不许再见外,买什么东西了,你要是真想让慧姨高兴啊,不如把男朋友带来,让慧姨过过目。”
姚佳直到被果淑慧推着送上了车,也没答出一句,只勉强的再道了一句再见,便发动车子,一溜烟的走了。
“哼……”
拍了拍手,果淑慧得意的挑了挑眉眼,转身时,一眼瞧见了老实的趴在门口的果冻,当妈就笑眯眯的走了过去,身子蹲下时,她的手只落到果冻头的上方,没有贴上它的毛,嘴里得意的自夸着,“果冻啊,妈眯很棒吧,帮哥哥收拾了烂桃花,不让孙子的妈妈操心这些没边的事儿。”
“汪汪……”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果淑慧的话,果冻竟然配合着汪汪两声。
只是它头喝动,却也避开了果淑慧的手掌。
自从周郁怀孕以后,果淑慧就跟果冻说了,不能再摸它的头和身上的毛了,因为狗身上有寄生虫,对孕妇不好。
虽然她不是孕妇,可好天天接触孕妇不是。
所谓人与动物,或许也讲求个眼缘吧。
于果冻,果淑慧觉得,它就是入了她的眼,慢慢磨合下来,这小家伙,到像是通了人性似的。
满意的示意果冻不用叫了,果淑慧笑眯眯的戏谑一句,“果冻啊,你将来有了桃花,可要让妈眯省心呦,别像你哥哥似的,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妈眯跟你说啊,这女人心,海底针,有多少男人都因为自以为是,栽在女人身上,你虽然不是人,可好歹也是一只聪明有头脑的狗,就算你们这个种族不讲究什么从一而终的,可也别把那点种子乱洒,影响下一代,明白吗?”
果冻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隔着一道门的保安,望了望天,同样表示不明白。
保安心里很想问一句,夫人啊,你确定你说的,果冻能听懂?
别墅外,果淑慧跟果冻沟通聊天,别墅内,周郁还没来得及分析姚佳的来去匆匆,手机铃声就大作起来。
张学宽的声音透着无耐,隔着电波传来,“阿郁,朴圆圆的丈夫要安排她的后世,她爸妈同意了。”
周郁握着手机滞了两秒,唇瓣明明在蠕动,却偏偏像说不出更合适的语言。
张学宽只是通知性的知会她一声,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并不多聊,挂电话时,提了一句下葬的时间,“明天早上下葬,你要是不方便……”
“在哪儿,我去送送她。”
周郁并没等张学宽说完,便抢了话。
到底是同事一场,张学宽虽然顾忌着周郁的身体,却也没瞒着她,“她娘家出钱买的墓地,在佳陵园,明天早上七点入葬。”
竟然是娘家出钱?
周郁不知道如果朴圆圆知道她的后事,是这样的安排,心里会不会觉得悲凉,会不会为自己最后的坚持,感到不值。
就在她神思错愕恍惚的时候,向西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她一直跟着张学宽忙活,好容易得了个机会喘了口气,找了个拐角,便控制不住的给周郁打电话诉着不平,“组长,你说圆圆姐的爸妈这是为什么啊?”
是啊?为什么呢?
女儿没了。
竟然是这样的理由没的。
周郁不知道她们在现场是不是也愤慨激昂过,可最后,她们选择了让女儿留在这个殒命的城市,留着那个男人家的身份,然后自己出钱,安葬了女儿。
父母心,因为没有亲自体会过,周郁这会儿除了想掉泪,好像,真的说不出什么来。
向西也难过。
她几乎一直在医院里耗着,昨天晚上回去睡了几个小时,今天一早就到了,见了朴圆圆的爸妈,看着她们年迈的身躯瞬间佝偻下去,那一刻,她以为她们会大哭大闹,撕打一场,来为女儿出气。
可没有,任何的她以为,都没有出现。
她不明白,“组长,你说她们为什么要隐忍,为什么要装大方,那是她们的骨肉啊?圆圆姐就这么死了,如果是我,我爸妈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哥也一定不会轻饶了那家人的。”
“向西,你会为了坚持婆婆的理念,而一定不听医生的建议难产至死吗?”
好半天,周郁缓了好半天的声音,不至于让自己出口断句,勉强问了出来。
向西毅然的摇了头,咬着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组长,圆圆姐好傻。”
是啊。
好傻。
昨天晚上不就知道了吗?
可是事已至此,她能说什么?
她们能说什么?
就是朴圆圆的爸妈,又能说什么呢?
如果这个时候,还看不出女儿对她丈夫的爱,宁舍自己的生命,也不愿意跟这个男人断开关系,那她的父母,又怎么会忍心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人生之中,总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及情不由己。
朴圆圆的葬礼,凌家人虽然不想让周郁去,可谁也没刻意去阻止。
一身肃穆,凌晨带着周郁亲自出现的时候,还是让朴圆圆的婆家小小震撼了一下,她们也没想到,朴圆圆跟公司的高层关系会这么亲厚。
朴圆圆的婆婆努了几次嘴,想说点什么,甚至想上前借着这个机会拉拉关系,为自己的儿子铺个路,只可惜,周郁只抱了抱朴圆圆的爸妈,凌晨也交待了人等事情过后,送她爸妈回去的话,其余人,到像是入不得眼似的。
昨天淅沥小雨,今天淡丝云痕。
连天气似乎都感染了朴圆圆的乐观,积极,在她最后与朋友们告别的这个时刻,晴朗起来。
杂志社来了好多同事,有交好的,也有闻风而动的。
周郁是第一波祭拜的,在墓碑前,放了一束她生前最喜欢的花,鞠了躬,便缓步离开。
能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好。
凌晨似乎很相信她,并不刻意的说着什么玩笑的话来帮她调解心情。
夫妻两个离开的时候,后续的事情虽然有朴圆圆的婆家打理,不过,张学宽还是留了下来帮忙。
回到了车里,凌晨安置了周郁坐后排,将椅背放倒,“你睡会儿。”
“我不困。”
虽然比平时起的早了点,可周郁精神也还好,并不困。
凌晨抬手揉着她的发心,唇角浅勾,像是对待任性的孩子,耐心十足,“听话,睡一觉,一会儿醒了,正好去挑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