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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难得没受雾霾的侵扰,一大早,天空放晴,绽若碧玺。
早上八点,婚车一路到了周郁下榻的酒店,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周郁和凌晨站在客房的窗户边隐约看见头车下来的新郎和新娘子这会儿正被一群人好热闹的男男女女围着,一步一挪的往台阶上走。
“咱们什么时候下去?”手搭着玻璃,她的目光纠结的盯着下面,虽然没有看的太清楚,可身材,高矮什么的,还是能看个大概的。
唉,一个晚上辗转,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用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样的字眼是不是有点太埋汰奚彤君了?
她觉得奚彤君不该是为了图谋什么才嫁给他的?
“庸人自扰。”
凌晨闲闲的语调,与昨天晚上入睡前并无二样,收回落在楼下的视线,他转身抬步朝着沙发走去,没等坐下,便道,“彼之砒霜,她之蜜桃,你这边哀怨连连,没准人家新婚燕尔一偿多年夙愿。”
摆明了话里有话。
周郁嘟了下唇,拧了眉头转过身来,背靠着窗台……
“那里凉,过来坐。”
凌晨抬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看着周郁拧紧眉头的样子,嘴角挽起了无奈的笑,一副你过来,我就给你答案的样子。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凌晨一直守口如瓶,周郁心里好奇的直痒痒,偏偏又拿他没办法。
这会儿,瞧他一副主动招供的模样,到底没禁得住诱惑,不紧不慢的朝他走了过去,“奚主编才三十左右,陈部长比她大那么多……”
言下之意,怎么会是多年夙愿呢?
凌晨失笑摇头,等着周郁近前,抬手扶着她的腰,慢慢坐进了自己怀里,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低声说着自己知道的那点消息,“早前不是跟你说过,他是奚彤君的干爹。”
周郁点头,“嗯”了一声。
凌晨又道:“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她干爹。”
“……”
周郁无语,脑子里忽然闪过潜规则,还有包养什么乱七八糟的情节,有些不敢确定的看向凌晨,等着他解惑。
事情,到也没什么出入,凌晨大抵是看出了周郁眼里的不敢置信,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现在这种事儿也不少见,奚彤君的家庭有些特殊,她自己好胜心又强,有些事儿,便顺理成章了。”
“可是……”
周郁想说,奚总编那么有能力,没必要走这一步的。
不过,凌晨却轻笑着抬手堵了她的唇,“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而且,她不那么做,也未必有今时今日的身份,这个世上,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可出人头地的,却是凤毛麟角,阿郁,不是每个人都能被幸运眷顾的。”
而且,能修得这份姻缘,也算是为曾经的黑历史洗白,于奚彤君而言,未必不是好事儿。
当然,对于敢这样办场婚宴来帮她洗白的陈部长,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到是模棱两可了。
婚宴开始的时间定在了九点十五分,差不多又在房间里耗了一会儿,时针指到九的时候,凌晨才揽着周郁,不急不缓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B市,周郁并不熟,来往一次,印象也不好。
本来以为,婚宴会场,除了张学宽,便没有她熟识的人,到没想到,会碰到黎耀,而且,还坐到了一张桌。
那日的匆忙而别,连面都没见着,黎耀事后想想,对凌晨颇有微词,这会儿两边人坐到一桌,他挑了挑眉,并不热络的开口打招呼。
不过,他不开口,不意味着周郁不开口。
刚刚坐下,她就有些意外的看着左手边的黎耀,诧异道:“你也认识奚总编?”
黎耀恨恨的拿眼睛睃了一下坐在周郁右手边的凌晨,看着他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心里啐了一口狡猾,嘴上又不好驳了周郁的面子,只能开了口,“以前跟陈部长有些来往。”
B市的人脉关系就是这样,谁也说不好谁跟谁就打上了交道。
周郁轻噢了一声,知道他是男方的宾客,便没再多嘴问什么。
这会儿,婚礼司仪已经开始主持会场秩序,因为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他拿着话筒,对着参加婚宴的宾客笑着要求,“接下来,请大家随我一起倒数十个数,迎接一对新人,迈上人生新旅程。”
“十、九、八、七、六……”
稀稀落落的声音,不太整齐的节奏,周郁坐在前排侧边,不用回头,只眼角的余光四下扫过,便发现今天的酒宴,人数不多,年岁上也是参差不齐。
突然间,有点感慨。
“怎么了。”
凌晨几乎在她情绪刚有波动的时候,视线便追了过来,两张椅子紧挨着,他只要一抬臂,便将她揽了过来。
“没事儿。”
周郁有点避讳桌上的宾客,扭捏的正了正身体,免得让别人发现异样。
不过,这会儿大家都把目光投向缓缓朝着仪式台走来的男女,虽然各自脸上挂着笑,可彼此心里的嗤屑又不经意的流露出来,只看的周郁既别扭,又替奚彤君难过。
“等等。”
就在宾客们纷纷收回视线,奚彤君和新朗官刚刚站到仪式台上,还未及转身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吆喝声,阻拦了婚礼正常进行的程序。
几乎所有的宾客都被这道声音吸引了视线,周郁,自然也在其中。
“陈部长的原配。”
凌晨压低了声音,贴着周郁的耳廓,小声给她解惑。
“跌份。”
就在周郁刚刚明了了来人的身份时,左手边的黎耀语带微凉的说了一句。
周郁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一下子冷凝的情绪由何而来,只觉得他的目光透着森森冷漠的光芒,不偏不倚的射向站在仪式台上的男人。
呃……
不是男方的宾客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周郁迷惑了。
不过,这会儿显然没人顾及上她,因为来参加的宾客都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一个个屏气凝声的等着看婚礼的插曲。
那些跟着自己男人来的元配们,不免各自又添了几分同情与同仇敌忾,如果不是身边有男人拉着,没准就有一两个冲动的,这个时候跑出去,帮着打气了。
“你来做什么?”
开口的人,是陈部长。
周郁之前与他只见过一面,印象不好不坏,这会儿见他对自己元配冷言冷语,心情一时变得纠结复杂起来。
“走吧。”
凌晨揽着她的腰,略微收了手劲,意欲拉她起来。
显然是看到了她眉眼间的矛盾。
不过,这个时候离开,指不定就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
周郁既不想做这样的风景,又,有点担心,奚彤君会不会吃亏。
她按住凌晨的胳膊,故作镇定的摇了摇头,“再等等,总要坚持到最后的。”
整个会场,这会儿气氛很微妙,周郁认不出有哪些人是周郁的娘家人,可她心里知道,看热闹的,总比帮忙的多,不然,这会儿不会没有人上前解围。
陈部长的元配也算是风韵犹存,不过,比起年轻有干劲的奚彤君,到底是差了许多。
蹉跎了岁月的女人在这种时候,身上赋予了被人同情的资本,所以,她眉目含怨看着陈部长的时候,所有人都认定了陈部长是个负心汉,而奚彤君摆明了就是狐狸精。
“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不打算请你未来的岳父岳母出席吗?”
陈部长元配的提议还没来得及被否决,她身后,就有两道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你……”
奚彤君没想到会出现这样尴尬的场面,她原本也是意气之话,后来,陈部长同意了,她也就随了他,反正这辈子,她也逃不开他的手掌心了。
可是这样的场合,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自己的爸妈看到,她无法想像,她们看到以后,会在心里怎么评价她。
那个一直被她们自认为骄傲的女儿,如今……
奚彤君面色一瞬间变的难看起来,扑了粉的脸蛋底色一片惨白,如若不是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没准这会儿身体已经堆萎下去。
陈部长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男人风流不算什么,可到他这个年纪,还把风流办的这么大张旗鼓的,到也不多。
只是,他与元配早就没了感情,给奚彤君一个名份,到也不为过,毕竟跟了自己多年。
却没想到,这会儿几方关系相对,竟是这般的难堪。
几乎可以想像,今天参加过婚宴的人,走出这间大堂,明天,或许只要今天下午,这一场闹剧,就会传遍整个B市。
他眉眼间的厌烦之色渐升渐浓,一双眸子眯紧,危险的盯着自己的元配,里面警告之意已由淡转浓,仿佛在提醒着什么。
破釜沉舟。
女人有的时候很傻。
明知道再挽回也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回头,可陈部长的原配,到底还是不甘心的。
她扬声一笑,嗤嘲尽显,“同为女人,我身份尴尬,送什么礼物怕是都会让你们咯应,索性,我就帮你们通知家里的老人吧,免得一会儿拜高堂的时候,上面没人在坐。”
陈部长爸妈早就死了,这会儿若非他元配提及,大家还真没注意台上没有改口席。
B市习俗,婚礼当场改口,男女双方的父母都会就坐。
陈部长原配这番看似成全,实则阴损的话,足足扇了陈部长和奚彤君两个巴掌。
哪怕她没挥手,这会儿啪啪的声响,也足以响在每个来参加婚宴的嘉宾的心里。
“怎么办?”
周郁这会儿没了主意,转过眸,看着凌晨,求助。
总不能一直这么尴尬着吧。
“因果循环,敢做就要敢当。”
黎耀不凉不热的声音带着嘲讽又传到了周郁的耳朵里。
与她的担心成了反比,黎耀这会儿到是看热闹的心情居多。
凌晨知道黎耀在这方面有心结,黎父虽然没闹的像陈部长这般大张旗鼓,可若不是因为黎耀的外家势力庞大,指不定这一幕也早早上演了。
他看着周郁眸光里的疑惑,还有担心,摇了摇头,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着,“没事儿,奚彤君有分寸。”
像是应和了凌晨的话,奚彤君这会儿即便脸色难看,到底还是从陈部长身边走了出来,朝着自己的爸妈走去。
“爸……妈……”
她的嗓音带着艰涩,少了平时的冷漠与果敢,这会儿,她身上少见的小女儿做错事儿,等着被批评的模样,看的人很心酸。
周郁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奚彤君,一瞬间心里就跟着紧张起来,生怕她的爸妈说出什么,或者做出什么,让她下不了台的事儿。
只是,天下父母心,一切的一切,在开始知道,一路都无法接受,到现在亲眼所见之后,她们像是经过了艰辛的心里路程,慢慢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没有出现别人想象中的大乱与尴尬场面,他们只是默然的上前各自握了奚彤君的一只手,由她的爸爸,将她的手挽在了臂弯,然后,仰着头,一步一步朝着站在仪式台上的陈部长走去。
两个人,由远及近的相对而立。
第一直觉,这两人的年龄相当。
可这会儿,奚彤君的爸爸却声音中肯的对陈部长说,“以后,彤君就由你来照顾了,请你,好好保护她。”
“唔……”
纵然坚强如奚彤君,也在这样的嘱托中,落了泪。
周郁听着陈部长保证般的接过奚彤君的手,将她半揽半拥的圈在怀里,一边安抚的拍着她的背,一边感激的请着奚彤君的爸妈入座,那样的场面,如果不是因为陈部长的年岁,她一定会为奚彤君感到激动和高兴的。
插曲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化解。
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想看热闹的没看成,这会儿只能息了心思,继续撑着笑脸,等着婚宴结束。
而本来是想掀开一场轩然大波的陈部长元配,这会儿也没想到奚彤君的爸妈会是这样的表现,一时心气浮涌,重重的啐了一口不要脸,到底没再做更过分的事儿,转身离开了。
看着陈部长的元配即便气愤,可转身离开时,还是红了眼眶,周郁突然觉得庆幸,庆幸她到底没有失了理智,做出更多让人无法挽回的事儿。
这场婚宴,总算在大家维持的笑脸中,“圆满”结束。
因为不急着离开,黎耀便约了两人晚上一道聚聚。
凌晨自然不能再推辞,却道:“阿郁怀孕了,闻不得烟酒味,还有香水味。”
黎耀:“……”
不特么想聚就直说。
“黎少,真没想到,你会来。”
意味不明的声音突然而至,黎耀的腹诽还没来得及收尾,就被这道声音吸去了视线。
修东亭。
黎耀眼神微眯,嘴角轻勾,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修主编笔下生辉,明天又有题材可写了。”
并不常碰面的两个人,一句话,便是明枪暗箭,凌晨在一边看的眉头微挑,意味深长。
修东亭像是没听出黎耀话里的嘲讽,目光陡然一转,落到了离他几步的一对男女身上,动了动眼角,像是在回忆什么,突然,抬手一指,落向周郁,“《晨光》周郁,老董他们可等着请你吃饭呢。”
周郁:“……”
男人身上的侵略信息极浓,周郁本来还没想到他是谁,被他刻意这么一提,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应酬,连带着,他的名字也想了起来,修东亭。
不是个很好的记忆。
“阿耀,这位是?”
凌晨自始至终被修东亭忽略个彻底,不过,他也不显急躁,揽着周郁的手,慢慢的摩挲在她的腰侧,这个动作,他做的大大方方,没什么避人的意思,足以彰显他的占有权。
黎耀与凌晨默契相投,抱臂环肩,挑了挑眉,语气淡凉的介绍道:“早报主编,修东亭。”
当然,各自不用介绍,其实也知道对方是谁,不过,是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噢……”
长长的一声轻噢,凌晨像是想到了什么,侧着眸看向周郁,忽然问道:“上次来B市,你说有位主编说他们报社的记者都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的那个,是不是就是他?”
周郁:“……”
她能说,她没说过吗?
她绝对没得失忆症。
不过显然,这会儿她除了配合的点头,没别的选择了。
聪明……
凌晨心里默默的表扬一句,抬手顺了顺周郁颊边的碎发,掖到耳后,瞧着她眉眼间有些疲惫的样子,忽然转眸,看向瞳仁散发着兴味的修东亭,故作拉拢的说道:“修主编经营日报多年,想来,经验必是丰富的,刚好,《晨光》有意走日出刊路线,在这方面,经验尚显浅薄,好在,《晨光》的记者们也算努力,修主编如果觉得手下的记者不那么满意,到不妨来《晨光》看看,回头,我给修主编高于现在工资的双倍,等到《晨光》做大,有幸上市的话,修主编可分得《晨光》百分之十的股份,可好?”
我擦……
跟修东亭谈钱?
黎耀差一点就要爆粗口了。
修家差钱?
修东亭差钱?
他几乎不用眼角的余光看过去,都能猜到修东亭心里这会儿一定是磨刀霍霍的。
啧啧,他难道之前没有跟凌晨提过,少惹修东亭。
不是惹不起,而是这个麻烦有点大,惹恼了,没什么必要。
不过,显然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