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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会带着你跳楼的。”张元口气淡淡地说道:“深呼吸,放轻松,保持住身体平衡就没事,这个时候要自己命的,只有你的恐惧心理,如果实在不行,就用脚尖勾住下边的细钢管,然后把重心往后移一点。”
张元沉稳淡定的声音,让秦小柔紧张到极点的心略微放松了一些,她依言,用脚尖勾住了下边的细钢管,待脚下有些实在以后,心情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你这时候带我上这里来,就是想吓唬我一下嘛?那现在我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秦小柔睁了下眼睛,又赶紧闭了起来,抖动的长睫毛出卖了她恐惧的心理。
“我有那么无聊嘛?”张元嘴角翘了翘,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接着他看着远方说道:“我带你来,是让你看看不一样的风景,很多时候,我们只喜欢停留在温馨的房间里,看着窗外,何时曾经换个角度来看这个世界,其实只要换一个角度,就会发现不一样的风景。”
秦小柔微微一楞,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你这样想,可是有的人不这样想。”
张元扭头看着她,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笑道:“睁开眼睛吧,没什么可怕的,就算你真的掉下去,那我一定会先一步,挡在你前边,做你的肉垫。”
听着张元真切的话语,秦小柔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酸的感觉,不知道多少次,这个男人一直在帮助着她,一次又一次,还救了她的命,甚至,那次爆炸案里,他自己差点就送了命。
“好。”秦小柔点了点头,心中再也没有了恐惧和慌乱,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眸……
入目的,依旧是那片天地和白云。但是此时此刻,在秦小柔眼里,却又相当于是另外一番从未见过的景色。天空,是那般的空旷而悠远,那么的让人心灵舒畅和沉醉。
秦小柔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意境幽远,虽然风有些大,吹在身上凉飕飕的,但却是前所未有的宁静。仿佛是回到了小时候那般的无忧无虑,坐在河边的小木桥上,晃荡着小脚丫。
眼角余光偷偷的瞧着张元,那张带着稚气却洒满阳光地宁静脸庞,他弯着腰轻松的坐在栏杆上,眼睛静静的看着远方,执着却又温柔,坚定而又从容,仿佛与自然契合在了一起。
一时之间。竟然让她有些舍不得挪开眼神。有些人,乍看之下蛮顺眼的。但越看却越觉得乏味。有些人,初看之下平平凡凡,但看得越久,却越有味道。
这时张元突然开口了,淡淡说道:“这是座美丽的城市,就象一个绝美的佳人,婷婷玉立,让人垂涎,每个人都想占有她,做她的主人,人们争过来杀过去,这里不断变换着不一样的主人,有的贪婪无比,疯狂地攫取利益,不顾她的死活;还有的暴虐成性,肆意破坏着她的美好……现在终于到了我的手里,成了中海帮的天下,你相信嘛?虽然我们的目的也是利益,可我不会破坏她弄伤她,中海好我才好。”
“我相信。”秦小柔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其实我也是没办法……”
张元冷笑一声:“我也知道,不就有人想整我嘛。”
“你知道就好。”秦小柔松了一口气说道:“我就算想成立专案组搞你也没有那个权利,赵局长那就通不过,可这是上边的工作组,他们今天刚到……”
“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张元扭头问。
“工作组是保密的,赵局长都没通知。”
“那么你呢?”张元看着秦小柔。
秦小柔低下了头,好一会才呐呐道:“我们有保密条例。”
张元哧了一声,冷笑道,“知道最让我失望的是什么嘛,是你得到消息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保密条例,和我,哪个重要呢?还记得上次钟浩民从外地调人来抓我,你把电话打到医院,我的心是多么温暖……”接着张元出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你有没想过,他们为什么要你当这个组长呢?”
秦小柔苦笑道,“大概是觉得我会大义灭亲吧。”
“去她妈的大义灭亲。”张元冷哼道,“一个人连亲人都不爱,遑论爱世人。”接着张元又加重语气说道,“他们来之前难道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嘛?还让你当组长,就是要让我们窝里斗,你坚持原则,其实背后操纵的人整我是为了正义嘛?其实他也是为了私利,你想想,你维护地到底是谁呢?他们选中你,就是看中你这个爱做炮灰的性格,这就叫亲者痛仇者快!”
秦小柔被他说得眼圈都红了,低着头,好一会才抽了一下鼻子,带着哭音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他们要先抓你,我说服他们先找米威调查,就是想让你有个回旋的余地,用这种方法提醒你。”
听见秦小柔这样说,张元释怀了许多,秦小柔对自己感情还是很深的,她一直都是个讲原则的人,能让她背弃原则在暗地里帮助自己,换个人绝对不能让她这样。
“知道了,是我错怪你了,你不知道听你这样说,我有多开心。”张元伸手把她柔软的腰肢揽在怀里,用下巴磨娑着她的秀发。
“不,是我不对,我做的不够,我不能让他们当枪使,更不能来打自己人。”秦小柔接着又说道,“这次是警察部(重申一下,这并不是我们这个时空的故事,那边只有警察部没有公安部。)成立的专案组,听说是警察部长亲自下的命令,我知道的也不多,就这些。”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做违反原则的事情,知道我在你心中很重要,我就满足了,具体情况,我自己会打听到的。”
说清了误会,两个人的心又一次贴紧了起来,顶层的强风仿佛也变得柔和起来,百米上空的屋顶护栏上,他们依偎着,倘佯着,仿佛是在一起飞行。
一会以后,张元和秦小柔一起下了楼,那两个中年警察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被大卸八块了。
“好了,我们走吧。”秦小柔从地上拣起警官证,从张元手上拿过手枪,一起递还给那个警察。
“我们就这样回去?”那个中年警察得了人生自由又不自觉了。
“那你们还想怎么样?我必须回局里向我们局长汇报以后才能下一步行动。”秦小柔没好气地说道。
那俩个警察听说要无功而返,顿时不乐意了,他们害怕张元却不怕秦小柔,所以当众就对秦小柔说道:“秦警官!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你必须配合我们行动!”
秦小柔早已经坚定了决心,当下冷笑道,“对不起二位,我不是你们的下属,你们无权命令我,而且,这个案子和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根据警察条例,我申请回避。”
听秦小柔要甩手不干,另一个没说话的警察赶紧出来说道:“秦警官,我们是充分信任你的,你也不用回避,这个案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回局里再说吧。”
那警察知道今天想带走米威是不可能了,所以准备先回去再说,同时他们也还要利用秦小柔,不想激怒她。
可是秦小柔却当众又说道:“也不用回局里说,现在我就可以明白无误地告诉你们,张元是我的男朋友。”
秦小柔这样一说,现场所有人都有些吃惊了,就连张元也有些惊讶,虽然人人都知道他们俩人关系菲浅,可是挑明和不挑明是两个概念,因为人人都知道张元和范达生的女儿已有婚约,不挑明他们也最多算情人关系,可挑明了,那就有人会说秦小柔是二奶,小老婆。
小老婆,这种称呼对一个还没结婚的女孩来说,是很难听的,而且还是中海市警察局重案组组长……可是秦小柔却当众说了出来,以这种方式让所有人知道她的决心和立场。
“好了,我走了,你们走不走,随便。”一身黑色制服的秦小柔,一扭身,走出了中海大厦。
千里之外,京华市。
一栋别墅的某个阴暗黑屋子里,一个挂着000001号胸牌的半老警察正在怒不可遏地来回转着圈。
“真是无法无天!”他转一圈就会气急败坏地停下骂上一句,他已经得到消息,人没抓到,专案组的一个警察却当众反水,更让他气愤的是,那个叫张元的黑社会头头,竟然当众对去抓人的警察说“你被开除了”,多么嚣张,多么不可一世,简直令人发指!
看来儿子对自己汇报的情况没有错,他想到这里,火腾地一下上来了,大声又吼了起来,“中海的天都是黑的!”
这时秘书听见声音走了进来,这是一个带着宽边眼镜,年纪不大却梳着很老气大背头的家伙。
“部长,又是谁惹您生气了?”秘书点头哈腰地问道。
“还不是中海那帮子混蛋,太可恶了,范达生纵容他的女婿胡作非为,无法无天,所有的官员,连根都烂了。”部长怒气冲冲地说道。
秘书左右看看,凑上来神秘兮兮地说,“部长,还没有调查清楚,可不能乱说呀部长,范可是他的人。”秘书伸出手指做了个三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