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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书画会结束,也没再出什么意外。
书画会依旧没有她们几人的名次,林姿兰也没有,不过并不会让四个少女难堪。今天来的人这么多,而且大家又没有抱着必胜心情来的。
到了时间,董氏和林夫人约定明日按时来参加簪花会,就此别过。
一路无话。
宜兰园。
紫藤将今日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福妈妈、米罗、绿叶和红绢听。
四人听得简直就像是在滚水中过了一遍,无不目瞪口呆。
只是,紫藤并没有说她们会游泳的事情,没有说故意在水下折磨富安公主的事情,也没有说梁辙救人的事情。
而是说自己和小姐好在命大,和公主她们掉下水之后,富安公主被人救了,却没人救她们,她们却漂到了岸边,幸而得救。
福妈妈最恨:“小姐,刘家太无耻!既然看不上小姐,就光明正大退婚,他们不退婚,却要小姐承受这种怒火,将小姐架在炉子上烤!真是卑鄙无耻!富安公主竟然如此淫*荡不堪,觊觎人家的未婚夫,还要害人性命!竟然连民间一个不识字的民妇都不如,还说什么抄写《女戒》,真是恬不知耻!天家无情,天家无义,无耻又可恨,可恨又无耻!”
红绢气得红了眼睛:“小姐,幸亏你和紫藤命大福大,若是今天被她们得逞了,只怕还要玷污小姐的名节,当真可耻!”
米罗眯了眯眼睛:“小姐,有穆家撑腰,还有七皇子撑腰,更有那位的宠爱,富安公主只怕还会有后招!只是奇怪了,此时康嫔必定已经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何还不召见小姐?”
紫藤道:“康嫔要召见小姐,岂能这么容易?今天富平公主也在场,加上小姐又说了穆老夫人的事情……只怕,这后宫有得一阵乱呢!没有皇后娘娘的允许,康嫔也不过是个嫔罢了,小姐伤了富安公主的事情又不敢拿出来明说,她怎么有脸召见小姐?”
绿叶捏着拳头,“刘家的人不能放过,富安公主也不能放过!”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义愤填膺,说了好一阵,情绪才平静一些。最终,秦疏影只留下了紫藤和米罗。
米罗问:“只怕富安公主是不会放过小姐的。小姐,接下来如何做?”
秦疏影冷冷一笑:“穆老夫人参与番香贸易的事情,现在就着人放出话去。不过……我如今也有莲嫔娘娘做依靠,若是莲嫔娘娘得知了这个消息,只怕……”
说着,她就是一笑,低声说了几句。
米罗频频点头,深以为然,颔首道:“奴婢懂了。”
“米妈妈,再去账上支取二千两银子用。”
养着那些人,打探消息,放出消息,都要大量银钱。
“是,小姐!”
米罗退出后,秦疏影进了书房,紫藤跟了进去。
“紫藤,你怕吗?”
紫藤毅然道:“不怕,小姐!公主又如何?皇家有如何?卑鄙无耻,寡廉鲜耻!更可恶的是永嘉公主!”
秦疏影顺手拿起一本书,没有答话。她所有的消息,都让紫藤看过。所以,紫藤知道永嘉公主的事情。加上今天对荣夫人和季夫人的一番观察,紫藤又是个心思玲珑的,自然就不难确认永嘉公主的秘密。
“自以为瞒得过天下人,却不知道,早有人觉得不对劲。只是,这样的事情,到底污秽不堪,好多贵妇人还是不知道。季夫人看来是不肯屈服,永嘉公主竟然一直没有拿她下手,这是为何?”
秦疏影思忖道:“这我确是不知了。”
她的确不知道为什么,人心最难猜,聪慧如她,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次日,董氏依旧带着三人去簪花宴。
上午是骑马,秦月会骑马,秦疏影虽然会,但是不想参加。秦露露并不会,自然没有参加。倒是林姿兰居然也会,林四却不会,没少在一边嘲讽林姿兰。
林姿兰却道:“妹妹昨日送给祖母的奇楠匣子,祖母果然喜欢,还是妹妹最有孝心。”
林四气得就是脸面通红,今天她继续四处找卢汝阳,卢汝阳却没有出现。
秦疏影和秦露露不参加,坐在观赛台上,兴致勃勃观看场中情景。
此时,进场的少女一共有五十名,她们身着骑装,英姿勃发,精神抖擞,光彩照人。
忽然,走过来一个侍女,对秦疏影说道:“秦七小姐,永嘉公主有请。”
秦疏影早就料到永嘉公主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并不意外,对董氏和秦露露说了一声,就跟着那侍女去了。
今天从花厅移到赛马场,永嘉公主自然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她一边坐着富平公主,一边坐着莫夫人马氏,靠着马氏的,是梁夫人、荣夫人、季夫人等。
马氏正在看章程和名单,见到秦疏影过来,她不由得多瞧了一眼,昨日马氏并没有来,但是宴会上的事情却是听说了。又想起年后在自己府里出的事情,对秦疏影越发好奇。
秦疏影见了礼,才发现永嘉公主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就是昨天跟在富安公主身边的那个红衫少女,如今她已经确认她的名字,叫做云静姝。
她静静站立着,面容恬静,像是昨天的事情根本不知道一样,淡然看了秦疏影一眼。
秦疏影却已经别过了视线。
秦疏影回去之后将此事说起的时候,福妈妈曾经说,云静姝的父亲原来也在江南任职,任都转运盐使司同知,是秦永洲的下属。两家那时候自然难免有往来,秦疏影和云静姝是相识的,或者说,云静姝是秦疏影少有的手帕交之一。
但是,秦疏影四年前回到京城之后,两人就断了往来。所以,如今云静姝对秦疏影是何等态度,福妈妈根本不敢肯定。
年后,云大人刚升任从三品盐运使,也就是原来秦永洲的位置。云静姝到了说亲的年纪,就跟随母亲回京了。
怪不得自己昨天觉得她有些相熟,却并不知道她是哪一家的。
“秦七小姐,你为什么不参加?”
永嘉公主看着马场中间,手里把玩着一块玉饰,漫不经心问秦疏影。
秦疏影对永嘉公主道:“殿下,臣女不精此道,怕会丢人。”
“不精此道?本宫听说,你的骑术是你父亲亲自教授的,向来精湛,怎会不精呢?”
“臣女年少顽劣,父亲做过简单的教授。但是,如今已经有四年未曾碰过马驹,臣女愚钝,连怎么牵马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