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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
方铮笑得很谄媚,眉máo眼睛挤成了一团,他这副模样谁若说他不是jiān臣,那简直是昧良心。
“皇上英明神武,神机妙算,运筹帷幄之中,又什么什么之外,微臣对皇上实在是敬仰不已……”
“行了行了,把你那拍马屁的功夫收起来吧,朕都听腻了。”皇上没好气道。
看来皇上对我拍的马屁已经产生不了快感了,这怎么行?回家得多练练,拍马屁是做臣子的基本功呀。
“是是是,皇上,呃,您派兵包围尚书府,这个,虽说是保护潘尚书的安全,可潘尚书又不是傻子,怎能不知道您的用意?您就不怕他狗急跳墙吗?”
朝堂上你来我往,又是诬告又是调查的,皇上与方铮合作演了一出戏,目的就是名正言顺的派兵将尚书府包围起来。
如今看来,皇上的这个目的达到了,方铮这支枪使得也很顺手,从表面上看,今日的早朝很圆满,一切都在皇上安排好了的计划之中进行得井井有条。
“朕与潘逆走到这一步,彼此已是心照不宣了,他绝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想谋反的事情会瞒得住朕,同样,朕也不会以为他会相信,朕派兵包围尚书府真是为了保护他。如今这个暂时僵持的局面,朕与他都不会甘心,等着吧,很快,他便会有新的动作了。”
“皇上,为何不直接派兵攻进尚书府,把他抓起来呢?所谓擒贼先擒王,把他抓了,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吗?”
皇上摇头道:“不能抓,天下人都在看着朕呢,若抓了潘逆,恐怕他的门生故吏们会立刻率军攻打京城,这样反而会让朕luàn了阵脚,就算暂时镇压下去,以后他们还会反的。朕等的,就是他们自己主动发兵,然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否则,打蛇不死,后患无穷,朕不想给子孙后代留下一座隐患重重的江山。”
走一步,算百步,这才是真正的帝王心术吧?方铮忽然觉得,自己穿越到一个任嘛事不懂的商贾纨绔子弟身上,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如果穿越到太子,或者胖子身上的话……方铮忍不住摇了摇头,像自己这样的政治白痴,穿越到这些皇族子弟身上的话,恐怕活不过一个冬天吧?
“你与宓儿的大婚,还是定在本月十五吧,不能因为此事耽误了你与宓儿成亲。”皇上望着方铮淡淡一笑。
“啊?不用了吧?这都火烧眉máo了,哪有工夫成亲呀,微臣再等等没关系的……”方铮下意识拒绝道。
“胡说!钦天监算好的日子,岂是你说改就改的?一场小小的叛luàn而已,哼!你怕什么?”皇上不悦道。
靠!“小小”的叛luàn,说得轻巧!城外指不定哪支大军就会突然杀进城来,把你这皇宫一锅端了,这会儿还有闲心嫁女儿,真不知这些所谓的帝王每天心里都瞎琢磨些什么!
方铮苦着脸道:“皇上,这场叛luàn不小啊,您和潘尚书明里暗里斗了好些年,就等这一哆嗦了,能小得了吗?要不您两位好好打一场,微臣在旁边为您摇旗呐喊,您打赢了微臣再成亲,双喜临门,多好……”
“不行!平叛和成亲,完全是两码事,朕已决定了,本月十五,朕下旨赐婚。”皇上态度坚决的拍了板,眼中闪过几分复杂难明之sè。
唉,得了,成亲就成亲吧,你是皇帝你最大。方铮垂头丧气的回家准备婚事去了,走在路上他在想,皇上和潘尚书两位大佬掰腕子,万一潘尚书掰赢了怎么办?皇族肯定一个都没跑,全部死啦死啦滴,我方家肯定也得跟着倒霉,谁叫自己是皇上的女婿,而且还把潘尚书得罪得死死的。
如此说来,和长平的婚礼搞不好就是自己人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婚礼了。都说婚姻是人生的坟墓,这话果然没错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过把瘾就死”?——
一队衣甲鲜明的军士浩浩dàngdàng的从皇宫开出来,气势汹汹的直奔潘尚书府上,这队军士是负责皇宫警卫的禁军,是皇上最信任的军队。
军士们的行军速度很快,沿途撞翻了不少货摊,马车,百姓们避之不及,军队所经之处,一路人仰马翻。到了潘尚书府门外之后,为首的将军将手一挥,禁军们分成两队,沿着尚书府的围墙,将其围了个水泄不通。
将军满脸冷冽,刚毅的眼神直视门口已经瑟瑟发抖的潘府家丁们,口中暴喝道:“奉皇上旨意,末将带兵保护潘尚书一家老小,从即日起,任何人不得进出,违令者,斩!”
…………
潘府内,林青山面无人sè的急匆匆奔向书房。
“老大人!老大人!不好了!”林青山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惊慌和恐惧。
他只是个落第的书生而已,他可以帮老大人出谋划策,他可以从容的指出一份计划的错误和遗漏之处,但他无法安然的面对真正兵戎相见的那一刻。从门缝中看见禁军士兵手中那似乎散发着血腥之气的长矛钢刀,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着一件怎样危险的事情。
“何事惊慌?”正在看书的潘尚书不悦的看了林青山一眼。
“老大人,府……府外被禁军围了!”林青山身子忍不住哆嗦着道。身为一个读书人,他本不该表现得如此失常,可谁又能真正从容的面对死亡?更何况林青山只是一个连jī都没杀过的文弱书生。
潘尚书枯如树皮的老脸狠狠的抽动了一下,轻轻的放下手中的书,叹了一口气。
“他终究还是要动手了。”潘尚书表现得很平静,似乎早已料到这一步。
林青山嗫嚅着嘴chún,呐呐道:“如何应对,还请老大人定夺。”
潘尚书看了林青山一眼,眼神中渐渐浮现出几分失望。
“老夫自有主张,你放心的回房吧,他们不敢进来的。”重新拾起书桌上的书,潘尚书专注的一页页翻着。
犹豫的张了张嘴,林青山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恭敬的朝潘尚书施了一礼,转身出去了。这次他走路的姿势已不复方才那般慌张,一步一步走得规规矩矩,胜似闲庭信步。
三天,还有三天!
潘尚书在心里默默数着,翻书的手已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
山雨yù来风满楼。
平静无bō了数十年的京城,正笼罩在一片yīn沉低压的气氛之中。一如这晚秋的天气,灰门g门g的,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
人们对危险总是保持着一种动物的警觉性,百姓们如今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足不出户。如非必要,都不敢上街,以往热闹繁华的商铺,也纷纷关门上板,不再做买卖。冷清的街道上人迹罕至,空dàngdàng的如同一座死城。只有一队队手执长矛,腰挂连弩,全副武装的士兵们面无表情的来回巡弋,更令百姓们心中平添了不少恐惧和担忧。
一阵秋风呼啸而来,吹起地上零落的树叶,漫无目的的飘向远方。
要变天了。
太子府内。
太子正在向范瑞面授机宜。
“……用军中的信鸽向驻守杭州的陈将军,和城外的刘将军下令,命二人枕戈待旦,随时注意京城的变化,若潘尚书得手,则命他二人马上从西门攻入,一举击溃叛军,进京勤王。”
范瑞恭声应是,又忍不住问道:“若皇上胜了呢?”
太子闻言笑了,温和的笑容呈现在他英俊的脸庞上,格外yīn柔。
“若父皇胜了,则命他们不必妄动,父皇胜了,便是孤胜了,这江山,迟早还是孤的。”
“孤要做的,便是不能让这江山,被外人得了去,孤的老师也不行!”——
神武军中。
赵虎瞪着血红的双眼,扫视着麾下噤若寒蝉的部将们,他的手中握着一柄血迹斑斑的钢刀,帅帐之内,已有三名不愿服从他的将领倒在了血泊之中。
浓郁的杀气,hún合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在帅帐内弥漫着,部将们早已面如土sè,呆楞的望着这位平日待人和气的赵将军,此刻的他,是如此的狰狞,如此的陌生。
良久,赵虎开口了,声音嘶哑而干涩。
“今上宠信小人,近jiān臣而远贤臣,百姓流离,外敌窥伺,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本将yù领军入京,以血ròu之躯,向吾皇万岁兵谏,誓杀jiān臣,清君之侧!尔等与本将乃多年兄弟,本将问你们,可愿与本将一起,为天下的百姓请愿?”
已有三人倒在血泊之中,此时谁敢说不?可若是答应,这便是明目张胆的造反啊!
部将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突兀的声音在帅帐的一角响起。
“赵贼!你居然敢领兵作luàn!朝廷白养你这么多年了!你这是要把兄弟们往绝路上bī啊!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唰!”
郑岩松的剑毫不留情的刺穿了说话之人的xiōng膛。
第四个了。
赵虎狰狞的脸上浮现出嗜血的笑容,令人望而生畏。
“还有哪位兄弟反对?”
部将们咬了咬牙,终于一齐拜倒。
“末将愿跟随将军!”——
十月十五,黄道吉日,宜嫁娶,宜出行。
天还没亮,整个方府就沸腾起来了,下人们来来往往,匆忙的准备着迎娶公主的一应物品。
披红挂绿的高头大马,喜钱喜饼,白酒,粳米,长命缕,五sè丝……
“杨尚书呢?杨尚书在哪儿?”方夫人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偏厅。
“杨尚书早就拿了通婚书去宫中纳采了。”一位下人擦着汗道。
纳采是古代成亲的第一个步骤,简单的说,就是男方请媒人到女方家提亲,并呈上通婚书,女方若同意,男方就可以正式求婚了。
“杨尚书带活雁去了吗?这可不能忘了。”方夫人不放心的问道。
“带了带了,与通婚书一起带去的。”
“很好。”方夫人点头,见偏厅内,方老爷好整以暇的端坐上首喝着茶,方铮低眉顺目的聆听着方老爷的宝训,如皇族嫁女规矩繁多,切不可在婚礼上胡闹,让前来道贺的朝中大臣们看了笑话,婚后要好好做人,善待公主,莫让公主受了委屈,不然小心尔的项上狗头云云……
“你们俩还坐着干什么?”方夫人柳眉一竖,舌绽chūn雷暴喝道。
方老爷手中端着的茶杯一晃,整个人如中天雷,浑身不自禁的抖了一抖,目光惊惧的望向夫人。
“一家子都忙成这样了,你还有闲心喝茶训儿子,赶紧给我换吉服去!有你这样当爹的吗?”方夫人凛然如天神下凡,大有一言不合便上前拾掇方老爷的意思。
“咳咳,老夫换衣服去了,铮儿,老夫刚才与你说的话……”
“赶紧去!废话那么多!耽误了吉时看你怎么担当得了!”方夫人不由分说,一把将方老爷推进了内院。
方铮楞楞的看着老娘大发雌威,心中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老娘将自己隐藏得很深,很深……
“你还楞着干什么?”打发走了方老爷,方夫人转过头对方铮道。
“我……我应该做什么?”方铮现在很茫然。
“换衣服去呀!待会儿问名的人就要出发了,快去把衣服换好!”
“不用了吧?娘,我这身衣服tǐng干净的,迎亲的时候再换不行吗?”
“砰!”方夫人懒得跟他废话,一脚将方铮踢出了偏厅,转身又风风火火的命令道:“哎!那个灯笼,挂高点!再挂高点!”
“…………”
老爹年轻时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方铮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嫣然,小绿,凤姐都在,见方铮来了,一齐冲了上来,二话不说,三女同时伸出手来,帮忙除去方铮的外套,七手八脚的给他换吉服。
“啊!你们干什么?”方铮惊恐的叫道。
“哎……你们……你们别那么猴急呀……人家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惊恐换成了羞涩。
“哎呀!谁在后面用东西顶着我……”
“啊!谁mō我那里?yín贼!”方铮羞不可抑。
“…………”
“…………”
“哎,你们这是合伙耍流氓啊,干嘛光脱我的衣服,你们自己怎么不脱?”换好吉服的方铮不满的道。
说完他还贼兮兮的在三女身上瞄来瞄去,心中打着如意算盘,长平娶进来之后,得赶紧把这三个小老婆也收了,以后与她们每日大被同眠,四女雨lù均沾,如此美好的生活,岂不比当皇帝更过瘾?
凤姐一掌狠狠拍在方铮背上,羞红着脸啐道:“要成亲的人了,还这么不着调,换好衣服赶紧到门口去,问名的人快出发了。”
问名是婚礼的第二个步骤,就是男方托媒人请问女方的生辰八字,准备合婚。
方铮翻了翻白眼:“急什么,黄昏以前去迎亲不就得了,我就不信晚了一点长平就不嫁我了。”
凤姐笑骂道:“占了便宜还卖乖,你就得意吧!”
嫣然和凤姐是方铮早上派人接进府的,二人本不愿来,无奈方铮下了死令,必须要来,而且这几天必须住在方府,哪儿也不准去。
二女对方铮的决定很疑huò,不知方铮为何要她们住在方府。
方铮也没跟她们明说,只说最近京中不太安全,她们住在外面方铮不放心。
小绿端着一盒胭脂进来,伸手便yù往方铮脸上抹。
“你干什么?”方铮反应机敏的往后一跳,警戒的望着小绿。她手中端的,正是如yù斋新出的一款胭脂。
“少爷,夫人吩咐了,要给你抹点粉,这样人看起来jīn绿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无辜的道。
“不行!绝对不行!哪有大老爷们抹这玩意儿的?这不恶心人吗?你若敢往我脸上抹,我就……就……”
“就怎样?”小绿的贝齿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很有威胁性。
“……我就死给你看!”打肯定是打不过她了,但纯爷们的尊严不容亵渎!
小五一头闯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少……少爷,夫人催您快点儿到前厅去。”
收拾停当的方铮赶紧撩起下摆往前厅跑去。
沿途下人们急匆匆的走来走去,做着自己份内的工作,脸上一片喜洋洋的神sè。少爷与公主成婚,他们也与有荣焉,做起事来格外卖力。
主贤仆勤,大伙儿安居乐业,多么和谐的场景呀!方铮不禁对未来的日子开始有所期待。有了老婆,有了官职,家中产业庞大,不缺钱huā,这辈子,值了!
前厅中人各自忙碌着,方夫人已忙得不见踪影。
方铮被前厅正中的几个笼子吸引住了。
“这里面装的什么?”方铮好奇的道。
“里面是白雁,成亲要用的,听说活的很难买到,夫人还是托人从杭州府买来的。”小五在旁答道。
古代成亲的六个步骤,其中有五个必须要用到活雁,古人以雁为礼,是因为雁乃候鸟,顺乎yīn阳,而且配偶固定,代表着忠贞。
“大雁啊,嘿,好东西呀!”方铮兴致勃勃的蹲下身来,前世读小学时不是有那么一句吗?“秋天来了,天气凉了,一群大雁往南飞,它们一会儿排成‘s’型,一会儿排成‘b’型……”
今儿可算见着活的了。
指了指笼子,方铮道:“打开,我看看。”
小五为难道:“这……少爷,不好吧,待会儿它们跑了怎么办?这可是成亲最重要的东西呀。”
狠狠的敲了小五一个爆栗:“废话那么多!少爷怎么说你便怎么做!”
小五委屈的打开了笼子,方铮伸进手去,一把将白雁抓在手。
“哇!原来这就是大雁啊,长得其实也很普通嘛……”方铮惊奇的睁大眼睛品评着。
“小五,成亲之后,你准备个炭架子,几根铁叉,还有胡椒,细盐,孜然……”
“少爷,您要这些干嘛呀?”
“成完亲,这几只大雁也用不着了,但咱们不能làng费呀,赶明儿把它们脱得精光,让它们赤身**站成一排,嘿嘿,少爷我搞一次家庭烧烤,不知这大雁ròu好不好吃……”
小五满头黑线:“…………”
方铮手中的大雁似乎察觉到抓住它的人对它不怀好意,奋力的挣扎了一下,方铮一时没拿稳,大雁竟挣脱了方铮的手,扑扇着翅膀往外边跑边准备起飞了。
情况发生得太突然,小五眼睁睁望着大雁往外低空飞行,反应过来后的他大叫一声:“完了完了!我死了!快!快抓住它!”小五面sè苍白,冷汗不停往外冒。
成亲最重要的道具飞跑了,方府数十年来最荣耀的时候,出了这种幺蛾子,方夫人会怎么收拾他,不用想都知道。
方铮也急了,大雁若飞跑了,自己也别想有好日子过,这不像在菜市场买jī,飞跑了一只还可以再买《》这几只大雁还是托人从杭州府买来的,它若飞了,可以肯定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再凑一只出来。
“快!快抓住它!别让它跑了!”方铮二话不说,飞快的窜出前厅,边追边命令府中忙活的下人们。
下人们见两人着急忙火追着一只白sè大雁顿时傻眼了,少爷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呀?
众人于是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从不同的角度追赶着那只怎么也没飞起来的傻雁。
整个方府顿时陷入一片luàn糟糟的jī飞狗跳之中,大人吵小孩哭,喜钱喜饼撒了一地,方铮穿着的吉服早已裂开了好几道口子。
大雁仍奋发图强的在众人围捕下四处奔逃,试图杀出一条血路顺利突围。
然而事情的发展可以用“峰回路转”四个字来形容,就在众人已渐渐绝望之时,忽然出现了转机。
这个转机便是杀手哥哥。
杀手哥哥在方府的公开身份算是护院,不过他只负责保护方大少爷的安全。
眼见大雁即将突出重围,yù振翅高飞时,杀手哥哥负着手悠闲的从一座假山后面转了出来。
方铮见到杀手哥哥,面sè一喜,大叫道:“杀手哥哥,快,快帮我抓住它!”
杀手哥哥古井无bō的双眼瞟了瞟jī飞狗跳的场景,又看了一眼扑扇着翅膀即将飞走的大雁。杀手哥哥信心满满的一笑,笑容中透着强大的自信,接着貌似随意的将胳膊一甩,他终于出手了!
刀!
飞刀!
例不虚发的飞刀!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下,扑扇着翅膀的大雁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拽住了似的,以一种奇异的姿势飞快的倒飞着。一直到它被死死的钉在一棵大槐树上。
它的脖子上chā着一柄小巧的飞刀,在灰门g门g的yīn天里,散发着亮灿灿的精光。
不用说,大雁早已断了气。
杀手哥哥轻松的拍了拍手,走到大雁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似乎对自己的准头感到很满意。
然后,在众下人或崇拜或惊呆的眼神中,潇洒离去,挥一挥衣袖,带走了飞刀,留下了一只死不瞑目的傻鸟。
“呜呜呜……少爷,明年的今日,你要记得为我烧纸啊,帮我转告兰儿姐,别为我守寡了……呜呜……”小五悲伤的扯着方铮的衣袖,交代着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