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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运筹帷幄
是的，爱情是甜蜜的，但不能沉浸在爱河里，不然爱的甜汤灌多了，会得情感糖尿病的……
灌了一些爱的甜汤后要立足打拼事业，这才是男人进化的下一步骤，布友庆还是有抱负的，还算听老婆话的。
谁说做鸡就没出息，谁要再说这话，布友庆会跟他急，看看，布友庆人家就是前生做鸡修来的福，今生才遇上丽仙这么温存的贵人（应该说贵仙）、疯婆子这样的鬼，布友庆又要摔倒手按到一块金子——时来运转啦！
布友庆也是命中注定，历经磨难后，终相遇丽仙，虽然丽仙现在不能像平常人那样陪着友庆出入商场穿梭于大街小巷，或一起坐到温馨的咖啡屋里品尝一杯浪漫心情，但却是友庆的好后盾，能为友庆运筹帷幄，通情达理，贤惠润秀，勤俭持家——美若天仙似仙非仙，贤似凡人非凡人，才貌双全这个词安在丽仙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世上的痴情男儿抱负汉子，有这样的良妻，是亮剑遇宝鞘，是布友庆铁树开花儿！
布友庆要送给洪连天手机，洪连天推托了很久，洪连天觉得布友庆自己的手机都很旧了。洪连天说，要不然他用布友庆那部旧的，新的布友庆留着自己用，布友庆却坚决要给洪连天，布友庆推说自己用习惯了旧手机，现在又不是大学生耍酷，能用就好，再说自己旧手机里有电话簿，不好移过来。
洪连天拗不过布友庆，只好接受了，心里着实感激，更觉得布友庆这个人可以做兄弟。
人就是这样子，话语上的交流要适当使些物质上的支配，才能填补彼此间感情的某些小小缝隙，这是中华传统美德，老早在农村里就这样子，你今天送我个地瓜，明天我送你块萝卜，以示彼此间有交情，君子之交淡如水也要有一杯水，高雅人看淡物质时也会做出不高雅动作，余伯牙摔琴谢知音因为知音曾经受到余伯牙的恩典，受了恩典后的知音见不到了，琴声谁人听……
本来洪连天一直以为布友庆是只呆傻的笨鸟，这次能巧妙讨回公司的货款，心中对布友庆刮目相看，心中有什么想法和打算，就常常和布友庆切磋。
洪连天看布友庆钝齿笨舌的，很想从中拉他一把，平时就专门给布友庆灌输些开窍事儿，谁知布友庆他是话不出心，一肚子文采，说真的高考那时要不是命中注定病了一场，布友庆肯定也是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
布友庆原来中午是不回家吃饭的，单身一人，睡地板吃地沟油快餐，现在有了老婆不一样了，丽仙虽然不能在中午活过来，却能帮他在早上弄好午饭，他回家热一下就能吃上香喷喷的午饭。
四处奔波的汉子一到就餐时间，肚子状告过志气旗帜，像下山的饿虎，特别是布友庆这段和丽仙缠绵，掏出童子锐意，五谷杂粮在他身上的新陈代谢速度更加激烈，但布友庆更愿意回来，先欣赏一番丽仙，抱起玉瓷美女亲了亲，然后躺下来想像美好一番，再去热饭……
丽仙有说过，这两天要好好休整一下，不要操之过急！布友庆听话了，但心里很想和洪连天切磋切磋……
因此，洪连天邀布友庆同去家里吃午饭时，布友庆想想还是事业为重，找个时间和洪连天谈谈也好。
来洪连天家，洪连天老妈刚好在做午饭，看布友庆来了，尽量把破冰箱的东西抠出来下锅加工……
布友庆看看洪连天的家，心里很不是滋味，与自己租住的差不了多少，家里没一个像样的家具，非常怀疑那张破沙发是洪连天太爷爷的爷爷留下的……
洪连天父母显出异常热情，他父母上次在医院指责布友庆，心里难免有点疙瘩，觉得很对不起布友庆，现在看布友庆来家里吃饭，赶紧多弄几个菜，似乎想用一顿饭来补偿对人家的过失似的……
吃饭时，洪连天父母把大鱼大肉使劲往布友庆碗里夹，布友庆起初是舍不得吃，但后来确实是吃饱了，却推托不过来，只好当牛让人家灌泔……
洪连天父母灌得布友庆皮带要绷断才罢休……
一会儿，布友庆就躲进卫生间去开肛门闸……
布友庆去了卫生间后，更发觉洪连天家里寒酸不过自己，马桶简直就是被马踢坏的桶，没了冲水盒不说，边缘还缺一角，蹲伏下去要技术地撑回起屁股，不然真当心什么时候裂开来瓷片剌坏重要部位……
这是什么家啊？简直是贫穷他娘给贫穷开门，贫穷到家了。
布友庆刚才看到洪连天一家人挤在50多平的老房里，吃饭的餐厅兼做洪连天的卧室，认定洪连天家里挤，现在看了这个马桶更加感觉他家里的艰辛，想像他父母是如何的一分钱掰成两分用，难怪洪连天女朋友谈成老朋友了还不敢转正为老婆……
没办法，老百姓愁住房，开发商愁售房；企业家愁账房，制片人愁票房；打工仔愁租房，重病人愁病房；穷人愁危房，结婚愁新房；男人们愁私房，女人们愁Ru房……
布友庆卸载了一些腹中物后，轻松了一点。出来后，洪连天邀布友庆歇会儿，两人就同挤古木对背单人床。
布友庆却睡不着，他一心想着如何致富，他太想大干一番事业啦！真希望了来一场大拼博大浪淘沙般雄伟气魄……
布友庆胡思乱想着，不停地转动身子，洪连天说，老哥你不会中午也想自慰一下吧？怎么睡不着……
布友庆说：自慰个鸟！
当然是自慰个鸟，不然自慰什么？
……
洪连天被布友庆搅挤得睡不着，再问布友庆干吗睡不着？布友庆说吃太饱撑着，其实他们各自的心事淌在床上挤了空间，两具刚烈的躯体并排着，火烧着火，阳气太重了，像解放军对和尚，哪有阴静让人睡安稳觉？
洪连天说，要不起来到楼下树下走走……
正合布友庆心意！
布友庆就起来，和洪连天推出门去，下楼来，洪连天这边是老房子，居住的房子不大，环境倒不错，是个恋爱谈天的好地方，洪连天就是在这个地方和女朋友把恋爱谈成的。布友庆也觉得不错，就是这呆子话少，内才丰富，外表是只不说话的怪物。
洪连天怕布友庆口才不好，聊天冷了场，就滔滔不绝说个不停，想调侃一下气氛，说天道地，说现在的斗地主游戏如何刺激，古代的土皇帝如何泡妞……
布友庆心思却放在洪连天和自己经营上，看洪连天与自己都是穷困一族，心里痛苦着呢！
穷则思变，也得有空间变，不然变来变去就是老虎关笼子里，变来变去也是一只老虎，最多变一只乖如波斯猫的老虎而已，本事再大最多也只能对笼子外吼一声，没办法在森林里那样张牙舞爪……
布友庆说：“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发家致富，落后是要挨打的。”
是啊！我就是没有房子才不能结婚呢！不识泰山真面目，只缘身有泰山重，不识岳母真面目，只缘还住老房中。
“不懂得这个道理的人是低级动物！罗香日报社论说，罗香要致富，上山找门路，上山何门路？你就是上山去砍树，也得有砍树的资本，资本在主意哪！我们没资本，我们是最低层挣扎的低级人物，我们就是狼，目前状况也只能是委屈做狗……”洪连天叹气。
“狗的本质就是狼族，我们得想办法哪！兄弟我看到你的处境，你住的地方，你看看你家卫生间的设备……兄弟我穷不过你啊！我们为什么这么穷？我TMD没少受人欺负……”布友庆说这话时就有眼油。
“致富？哪那么容易？你以为猪牵到路灯下就成了夜明猪啊？我也知道致富是根本！如今不是刚改革开放的年头，东市场的菜搬到西市场就能得手几个，现在是信息时代，所有商人的嗅觉比狗鼻子灵，快要全球一体化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们手无寸铁，怎能空手套白狼？致富是关键，本钱很封建！他奶奶的，要是再来场战争该多好，我一定脱光裤子穿上战甲冲锋去……我祈求上天让我发达，可是上天一直让我发福……”洪连天感叹。
“如今商场就是战场，去做生意就是去打仗，流无形的血，牺牲无形的灵魂……我们一定要进一步磨炼我们的脑筋，积累资金，只可是我是农村出来的，父母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说的是！现在没资本的情况下，我们只有先静观虎斗，熟悉市场，结交一此朋友，有自己的经营网络，他日羽翼丰满时再图进取，阿庆啊！英雄常常都是无用武之地的，何况我们还不是英雄……如何致富早是我脑中的议事主题，早已经在我脑中编草绳，扯得我一脑浆糊，时常使我头痛欲裂……但就是头想得马上裂了也没用啊！想是空想，只能失眠的份，老天从不开恩哪！
许多人在林上坚那边混翅膀硬了飞出去了，飞出去的人有的展翅在商海空中翱翔，有的也折翅跌入茫茫商海，死得很难看的连难看情形都看不到……现在做什么都是难做，五花八门的生意眼花缭乱，行行出状元没错，但状元毕竟只有一个，你能成为千万人中的那一个？你在千万人中到底是哪个？常常努力奋斗的结果是种瓜结傻瓜，种豆TMD长青春痘……”
洪连天虽然在江芬公司做出点业绩，但只能获得一些业绩屎，一个月三四千块钱的收利，虽然尽量节约恋爱经费等开支，还是所剩无几，老早想供套房，联想了好几年还是“供不应求”。虽然这几年在公司多捞回了几个钱，但工资增长他娘的永远无法和房价增长成正比。洪连天的父母也急，洪连天不能为家里增加人口，老人急着抱孙子啊！没办法，昨晚梦见房子被拆，醒来后才发觉，自己根本买不起房子……
布友庆说：“天生我才必有用，我们有努力总会有收获的，现在关键没人帮助我们，就像我打工时代，遇上你才有今天，要是我们再遇上比我们更利害的贵人帮我们，我们定能进步的，虽然有时种瓜得傻瓜，我们一直种一直努力，总会有一天种瓜最起码得瓜子的。”
洪连天叹气：“幻想！也只能如此啦！现在贵人多忘事，哪里来贵人指引我们？没自己的本钱只能如此，养人家的鸡生人家的蛋，闻闻人家鸡屎味的份，现在我们寄宿于林上坚的屋檐下，只能是替他打工，唯一能从中榨取的是人脉关系，我们要好好把握这些批发商的关系，以后我们要是能另起炉灶，这张关系网就是我们的网，能为我们网住灶火生旺的……”
布友庆说：“我觉得林上坚这只老狐狸老奸巨滑，心术不正，不是我们依傍的大树，我们早晚得另觅良枝歇息的，就从这次我的奖金来说……”
“这个人我早瞧出他的霸道自私，但现在公司是业绩抽成的，只要我们努力干，干出成绩来，总会多劳多得点。”
“那是当然，但做来做去也就那些事，长不了几个钱的，像公司讨债这顶事也只是三年一闰，让我碰巧赶上，用了技巧讨回部份债务……”
“这等好事以后就不会再有，林上坚这个人是知道什么窍门就挪为已用，付给员工的钱以后会设法克扣回来……我很是担心你以后在公司如果不是业绩突飞猛进，他会耍赖耍得你不知不觉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要再为公司操心了？”
“不是！我是说我们做多少业绩得多少抽成就马上兑现，不然过后林上坚会耍赖皮，你业绩做好了多得了，他以后会想办法在你错误的纰漏中罚回去……”
“那这样子也就是在公司不能太突出了，突出也没用？”
“不是！只要我们多一个心眼儿就可以了，做多少业绩马上兑现，兑现了以后他要是对我们不友好了，实现呆不下去了，我们就走人……我早想走了，只是苦于没门路，林上坚这人很奸，却是棵大树，虽然不是我们终生依傍的大树，但大树底下好乘凉，只是要当心风雨来临时被他的雷电击了，这个人很阴险，随时会起雷的！”
“那我们现在要是能做到一些好的业绩，提成能兑现吗？”
“那当然会！只是你哪里能做出飞跃的业绩来？你要是能为公司促销出百万的业绩，当然我们就有几万的提成。有这个本事？如你有这个本事？弄几十万来，借我先把婚结了……”洪连天说着摇摇头傻笑，“你自己还是王老五呢！”
布友庆当然不敢给洪连天说出丽仙如何给他预算的事，如何“显灵”的事。布友庆故意卖了个关子：“我们就要发财了，你马上可以买房子了，天要掉馅饼来了……”
“我的傻大哥啊！天上就是掉馅饼下来，你这么傻要去捡也让聪明的人捡了。”
“难说，我看这次三德县要开世界陶瓷博览会，就是个商机！”
“这当然是商机，许多人看出来的，不只是你！商机是商机，不是我们的！你是说把我们的酒打到瓷博会上去吗？不可能的，瓷博会用酒是要指定用酒的。”
“那我们让公司的仙钓潭酒为瓷博会的指定酒啊！”
洪连天摇摇头，博览会是要指定用酒的！罗香市一些酒老板早把目光盯上去了，林上坚早派人去公关，想拿下瓷博会的指定酒，没了锣鼓声！有锣鼓声才有开场戏！现在是乞丐比住家多，好几个人想去拿下这单买卖，都是有预演没开场。林上坚看来也是没戏，要是有戏早在公司例会上把狗屎巴吹嘘成蜂王浆了。
很多人试图去洽谈这笔生意，很多人都高兴去扫兴归。
布友庆说，我们可以向公司请缨，我们一起去洽谈！
洪连天说，难哪！难如虎口拔虎牙！去了也是房中打伞白费神！
布友说，何不试试呢？说不定就给谈成了？他没有十分把握却有十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