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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各位医生都没办法救古雄,只好请你出马”,周老爷子沉痛地说。
林枫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推门而入,仔细打量病床上憔悴不已的周古雄,确定他正是当晚被唐修正暴虐的男青年,心中懊悔不已。
如果早知道他是周茵茵的三哥,当晚就该帮他治疗,何苦拖到今天。
屋内还有七个人,六男一女,唯一的女性居然是前几天出现在清风江的藏族高手东珠,六个男人中有两个藏族小伙,其余四个都是中年人。
“周爷爷,他们是谁?”
周老爷子赶紧介绍道:“这位姑娘名叫东珠,藏医传人,那两位青年是她的堂哥巴图和萨仁。
这四位分别是中医大师王天明,内脏科专家陆广昌,巫医丹朱和阿林。”
林枫揉了揉额头,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周家真是病急乱投医,除了陆广昌,剩下的都是什么货色,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还能冒充大师骗吃骗喝。”
林枫懒得搭理这帮鸟人,直接把手搭在周古雄的手腕上,为其号脉,很快得出结论,周古雄内脏受损,这种情况下换肾比较合适,但以他目前的体质,根本撑不到换肾。
“我不习惯多人围观,各位请出去”,林枫冷冷地说,连头都不抬。
“你算哪根葱,凭什么让我们出去?”,阿林不屑地说。
“你一个坑蒙拐骗的萨满,还有脸在这儿戳着?巫术那套或许对有意识的病人管用,他已经失去意识,你耍半天也不能减轻他的痛苦。”
阿林和丹朱一听火大了,撸起袖子想和林枫干架,陆广昌劝道:“算了,和气为贵,我们毕竟在周家做客,你们消消气。”
周老爷子也道:“两位,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一会儿有需要我再请你们进来。”
两个巫医瞪了林枫两眼,悻悻离去,陆广昌、老中医和两个藏族青年也相继离去,东珠却愣在原地迟迟不走。
林枫心生好奇,抬头对上她的如水双眸,心中蓦地一动,开玩笑道:“东珠,你不肯出去是不是舍不得我?”
东珠摇头,眼神微妙,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银针,插到周古雄的心口处,随即将青葱般的手指放到自己嘴边,轻声呵气,暗示林枫别声张。
“什么意思?”,林枫看出东珠知道救人的办法,却碍于某种原因不能明说,奇怪,不想救人干嘛来周家?
东珠又摇了摇头,直接开门出去。
周老爷子急得团团转,问道:“林枫,东珠刚才是什么意思?”
林枫取下插在周古雄身上的银针,针尖居然染了一点黑色,很明显周古雄中毒了,最绝的是现代医学技术这么发达,愣是没查出他中毒。
“周爷爷,你从哪儿找的那群人?”
“古雄这几年沉迷武学,结识了不少江湖人士,当晚抢救无效,两个巫医和三个藏医主动到病房救他,这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但他们五个说治标不治本,暂时没找到更好的医治办法,而且最好回家静养,无奈之下,我只好照做。第二天,东珠又请来王天明,陆广昌是我自己找的。”
林枫不忍心戳穿,但周老爷子真的太糊涂,除了陆广昌,那六个没准是什么牛鬼蛇神,还好东珠心眼不坏,点破周古雄中毒的真相。
“也就是说,五个医生主动跟过来,他们很可能早有预谋,说不定古雄病入膏肓是他们的杰作。”
“什么?”,周老爷子身子一颤,惊恐地说,“这可能吗?”
“我试试就知道可不可能,不瞒你说,目前我看不出古雄中了什么毒,如果不是东珠提醒,甚至不知道他中毒,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叩问那几个医生,我先去找东珠。”
周老爷子目瞪口呆,道:“无论如何,古雄就拜托你了。”
林枫刚走出周古雄的卧室,来到一楼大厅,就听到藏医和巫医们大吵,无非是互相诋毁。
“东珠,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东珠犹豫片刻,还是随林枫走向周家花园,低声道:“我没下毒,什么都不知道。”
“难怪别人说藏族姑娘心直口快,你果然心里藏不住事儿,既然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周古雄死,为什么不直接为他解毒?”,林枫盯着东珠的眼睛,发现后者双眸浮现一抹慌乱。
“你猜”,东珠只吐出两个字。
“因为你害怕,有人威胁你,让你袖手旁观,甚至让你帮忙害周古雄,如果我没猜错,始作俑者就是王天明。”
东珠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枫,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是他?”
“你们出现在急诊室,抢在医生们面前救周古雄明显是圈套,周家家大业大,但是很好糊弄,以前周老爷子被一个假道士耍得团团转,这次藏医巫医一块上,很容易迷惑他。
王天明看上去城府极深,他到底什么来头?”
“无可奉告,你们的事儿别把我卷进去”,东珠转身就走。
林枫直接扣住她的肩膀,凝望那秀美的容颜,继续道:“周古雄年纪轻轻,未做任何坏事,你真忍心看着他死?”
“东珠,你过来一下”,王天明站在花园外的小径上喊。
林枫冷哼道:“她不过去又怎样,有本事你过来。”
“年轻人,你就不能谦逊一些吗?我不是打扰你泡妞,是真的找她有事儿”,王天明俨然一个笑面虎,不疾不徐地说,目光却格外阴冷。
林枫一个箭步跳过去,直接揪住王天明的衣领,“老家伙,别装了,你到底用什么毒药害周古雄?”
时间紧迫,他没时间跟真正的凶手瞎耗,只能用最直接的方法试探,猜错了大不了赔礼道歉。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下毒?造谣不需要成本,你怎么说都行。”
“东珠就是证人,她已经告诉我,你就是下毒的真凶。”
王天明的神色陡然一变,沉声道:“东珠,你真是这么说的?”
东珠向后退了几步,目光游移,同时朝两个堂兄做了几个手势,暗示两人快离开,别再搅这趟浑水。
“藏族的败家娘们儿果然靠不住,亏我还给你们玉佛”,王天明恶狠狠骂了一句,变换的神情足以证明他是真凶。
林枫移到他脖子上,想趁机制服他,不料他向后一缩,火速开溜,瞬间跑到十余米外。
“别跑”,林枫赶紧往前追,唯恐慢一步。
“你休想抓到我,自由之翼,今天我就想你尝尝失败的滋味”,王天明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化为一道残影晃来晃去。
“啊……”
东珠惊呼一声,似乎被人打中,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细长的脖颈多了一条红线。
“东珠,你怎么了?”,两个藏族青年赶紧跑过来看望堂妹的情况,巫医们也跟过来。
“我……中毒了,王天明早给我服下毒药,现在他……生气,开始催动毒药。”
藏族青年们骇然变色,义愤填膺地用手捶地,想帮林枫一块追捕王天明,结果两个人都消失不见。
林枫翻到院墙外,举目四望,根本没发现王天明的踪迹,不死心地搜罗周围的因避之所,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好先回周家。
等他回到周家花园时,四个青年和陆广昌正围着面色惨白的东珠。
林枫赶紧凑过去,攥住东珠的手,“东珠,你好像中了和周古雄一样的毒,赶快说出解毒之法,我好救你。”
东珠蜷缩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嘴唇发紫,眼皮不断往下垂,呼吸越来越微弱,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