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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难道真的只有干掉约翰李才行了?”阿爷皱眉道。
乔恒冷声道:“这种事情对于你们而言,或许难以接受,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道德礼法的束缚,这约翰李背叛了我,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乔恒嘛,我倒吸一口凉气,之前认识的那个魔鬼又回来了。
阿爷看了看我,又说道:“可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如果你杀死这些人的事情被警方知道了,必定要牵连我们,我这把老骨头倒是无所谓,但家主一定不能有事,这件事不能让一毛牵扯进来,咱们必须要另外想个法子。”
阿爷考虑的确实有道理,以乔恒的无情手段,一旦大开杀戒的话,就绝对不是小事情了,我和阿爷肯定也会被牵连进去,搞得不好还会被当成同犯蹲大牢。
乔恒呵呵笑道:“四爷放心,毕竟他是我们乔家的家主,这种脏活交给我去做就行了,家主必须保持一尘不染。”
阿爷听了后,注视着乔恒许久,才郑重的点头道:“好,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就拜托你了。”
我没有想到乔恒居然会独自一人去承担这件事,他究竟是为了我着想,还是别有居心?我从来都捉摸不透乔恒的真实想法。
乔恒看到我疑惑不定的眼神后,轻轻一笑,说道:“小子,你别以为我是在向你示好,我只是为了乔家整个家族的利益着想,谁让你是新一代的家主呢。别想多了,你跟四爷赶紧离开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好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结果阿爷一拍我的肩膀,冲我使了个眼色,“别多问了。”
我看到阿爷的神情似乎是有些话不好当面说出来,于是也不再多问了,跟乔恒说道:“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尽量少伤人命吧。”
乔恒点点头,一指远处,“逃生艇就在左舷,离这里不远,半个小时后我会搞出一点动静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趁乱朝着西北方走,那是望月岛的方向,我会去驾驶舱用无线电通知如梦带人接应你们的。”
一听这话,我才明白了过来,原来乔恒一早就计划好了,他对约翰李的复仇是把我跟阿爷排除在外了,连逃离的方法都设计好了。
于是我跟阿爷一起悄悄摸到了左舷的位置,看到了几艘救生艇悬挂在船体外面,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乔恒那边一动手,我和阿爷就趁乱逃往望月岛。
四下一看,唯有逃生艇里才是最安全僻静的地方,我和阿爷顺着缆绳爬进了逃生艇里,这逃生艇上覆盖着油布,我们躲在油布里面,只要不乱动就不会被发现。
阿爷掏出一柄短刀,低声道:“等会乔恒那边一传来动静,我们割断缆绳放下逃生艇,就可以趁乱逃走了。”
这时我有些担心的问道:“阿爷,乔恒一个人单枪匹马去对付那些人,会不会有危险啊?毕竟对方可都是有枪的亡命之徒。”
阿爷则说:“这就不是我们所担心的事情了,我相信以乔恒的头脑和能力,他绝对不会去做送死的事情,你别忘了他在望月岛上还有大批的手下呢。”
这时我才想起来,乔恒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拥有庞大资产的亿万富豪,手下也是能人众多。不说别的,上次在黑山我就见过他手底下那几个来自东瀛伊贺派的忍者,那都是一流高手。
乔恒也是聪明人,就算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不会干出送死的蠢事,他的头脑智商一定会想出万全之策的。
所以我也放下了对乔恒的担心,反而倒是担心起另外一件事来了。
“阿爷,乔恒这人做事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他这次被约翰李的背叛激怒了,以他的脾气只怕会搞出大事来,料想约翰李那伙人恐怕都难逃一死,这样一来,就算牵扯不到我们头上,但他只怕也很难在华夏立足了吧?”
毕竟现代是法制新社会,不是兵荒马乱的乱世,在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芥,但平安盛世里,杀伤人命可是要掉脑袋的。
结果阿爷低声回答:“我刚才就想跟你说了,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保护家族的利益,保护家主的安全,是他必须肩负的使命,他跟我们其他人都不一样,因为他就是乔家当代的‘长车’。”
我一愣,“‘长车’是什么东西?”
阿爷想了想,说道:“其实自从我们第一次见到乔恒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直到这几天我才确定,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现在你也是乔家的家主了,是时候告诉你了。所谓的‘长车’,是指象棋里的‘车’,而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车。你知道象棋里有一句话叫做‘丢车保帅’吗?”
我点点头,“知道啊,可这跟乔恒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呢?”
阿爷缓缓回答道:“‘长车’就是每一代家主挑选出来的有自我牺牲精神的弟子,这些人表面上被家族抛弃,不被家族所承认,但其实他们自从跟家族脱离了关系后,就一直隐藏在暗处,用超越世俗法则的方法来保护家族的利益,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脏活累活。说得简单点,‘长车’就是给乔家干脏活累活的清道夫,不择手段,用尽一切办法扫清障碍,保护家族利益。”
听阿爷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丢车保帅”中的“车”,也就是乔恒的真正身份“长车”!
一个强大的家族想要长久的存活于这个世界,第一个条件自然是要遵守这个世俗的礼法,遵循统治者的意愿,随波逐流才能存活。
但往往有的时候,偏偏又会遇到一些用世俗的方法不能解决的难题,甚至会危及到家族的存亡,这种时候怎么办呢?乔家选择的方法就是用壮士断腕的法子,牺牲一些弟子,让这些弟子用超出常规的办法来解决,保护家族,但同时他们也跟家族撇清了关系,所以不管他们犯了多大的事,都牵扯不到家族的头上,这就是“长车”,家族暗中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