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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離并不自负,更不会自我满足,所以此刻哪怕她身怀龙胎,对这种具有危险性的女人还是抱着一种能除掉就除掉的想法。
而其他人也是神色各异,对于皇上的宠爱,静妃一向都是淡淡的,所以此时倒也没有太大的触动,倒是那个妍嫔有些紧张的问道:“舞姬?皇后娘娘可知她叫什么名字?”
妍嫔一向不争风吃醋,此时这副紧张的模样倒是让人侧目而视。
皇后思索片刻,这才回道:“好像叫什么清怜……”
妍嫔神色一变,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随口笑道:“听这名字就是个娇柔做作的女子。”
“呵呵,妍嫔这话说的倒挺对!”馨淑仪冷声笑道。
与其浪费时间听她们闲扯,夏離还是起身告辞道:“臣妾身子不适,就先告辞了。”
“那郦妃对这事可有什么想法?”皇后倒是不放过任何一丝压榨她的机会。
夏離淡淡的垂下眼眸,轻声道:“该来的始终会来,娘娘与臣妾说这个也没有用,臣妾如今怀有龙裔,就算想拦着皇上不去其他女人那,怕也是有心无力。”
见她这么说,馨淑仪倒显得有些嗤之以鼻,“郦妃娘娘这话说的,好像宫里就你一个人有身孕一样。”
看着她那副刻薄的嘴脸,夏離只是嘴角微抿,“馨淑仪,你说话若再如此尖酸刻薄,那本宫就免不得让人教教你规矩!”
她这话又让馨淑仪想起那日被罚跪的场景,一时间气的腾地起身,对上夏離微怒的视线,“嫔妾说话何曾刻薄了?郦妃娘娘休要污蔑人!”
“行了!吵吵闹闹个没完!”皇后不悦的挥挥手,“既然郦妃你身子不适,便就先回去休息吧。”
话落,夏離这才对皇后行了个告退礼,随即退后三步,转身之际不由瞄了得意洋洋的馨淑仪一眼。
这种人,迟早弄垮她!
等出了凤鸣阁后,红露见她脸色不好,忍不住轻声劝道:“主子,这馨淑仪就是这个性子,你别气坏了身子。”
“为这种人生气?我还没那么傻,我只是在想皇后说的事而已。”夏離皱紧眉头,伸手用月白锦帕擦拭着额前的热汗。
此时以到戌时,烈日也有落下的迹象,可夏離还是热的拿过红露手中的折扇替自己扇着,走在一处处假山前的鹅卵石小路中,她不知想到什么,面上闪过一丝疑惑,“清怜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
“奴婢也觉得有些耳熟。”红露与她一样,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听过一般,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想不出来夏離也不再去想,反正明晚就可以看到真人了,若是有威胁,趁着那人还没起来,趁机除掉就是。
这个想法放在以前夏離是想都不敢想,可是如今她竟然会觉得这个想法很正常,果然,再良善的人进了后宫,也会泯灭最后一丝良知。
回到清华阁后,夏離用了晚膳便早早的睡下,实在是今日受到了不少惊吓。
直到次日,晚上才开始的宴会,早上清华阁就来了不少打探虚实的人,不过都被红露挡在了外面。
“主子,以您如今稳健的脉象,只要撑到七个月,到时有八成机率孩子都会顺利降世。”雪儿收回把脉手,一本正经的说着。
一旁的红露闻言却忍不住敲了下她脑袋,“呸呸呸,说什么胡话呢,主子要足月顺产,不然那样对孩子损害有多大你知道吗?”
“是奴婢说错了!”雪儿意识到这个,立马捂上了嘴。
夏離靠坐在软榻上,低垂着眼,伸手覆上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雪儿说的话她也知道,七个月前的孩子不可能生下来,七个月后的孩子才基本完全成形,到时无论受到什么外力冲击,孩子也不会流掉,最多难产而已。
“对了,四皇子如今怎么样?”夏離忽然抬头,不知想到了什么。
“不得不说,陈妃娘家真是个心好的,听闻四皇子最近很少哭闹了,平日里喝奶也不再吐,而且奴婢也听说四皇子过去那几日夜里,陈妃娘娘一直都没睡好觉,彻夜未眠的照顾四皇子,如今四皇子哭闹起来时,只要陈妃娘娘抱着他,他就不哭了。”红露在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宫中女子都是如此,哪有什么铁石心肠之人,都需要找个寄托而已,不过夏離也相信,若是没有她,陈妃也会把四皇子要过来,因为柳妃根本不是陈妃的对手。
而这时,紫心忽然从门口走进,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主子,这是妍嫔让人送来的。”
妍嫔?
看着那个信封,夏離不由坐起身子伸手接过,随即拆开信封,拿出立马被写的密密麻麻的信纸一看。
夏離不明白妍嫔能给自己写什么信,就算有什么话也不该来找她说,毕竟她们两个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没有太多交集。
可在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她心中只能就惊诧来形容。
“主子,妍嫔给您写了什么?”红露同样疑惑不已。
夏離五指一紧,将信纸攥紧在手中,随即抬头轻声道:“她想投靠我罢了。”
红露闻言这才认真的点点头,跟着夏離便低声道:“你们都出去吧,待会谁来都不见。”
“是。”红露低着头,目光扫过那封信一眼,这才悄声退下。
等她们退下后,夏離才五指一松,将手中的信纸重新展开。
没错,妍嫔并不是来投靠她,因为里面记载的,竟是那个青怜的资料!
青怜,江淮一处有名舞姬,自然是卖艺不卖身,传其貌若天仙,舞姬超群,见过的男人无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但是却无人敢得罪她,因为人家背后有谨王撑腰!
当然,明面上她依旧是个身家清白的舞姬,无人知道她背后是谨王的人,这一些都是信封上记载的。
看到信封上的内容时,她也才突然想起,记得曾经她也听人说话江淮一带有个出名的舞姬就叫青怜,难怪她觉得耳熟,只是妍嫔怎么会知道她是谨王的人?
这种机密之事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宫妃从何得知?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谨王的人由地方官员的名义进献给皇上,其中有什么目的思及细恐。
只是,先不说妍嫔从何得知这件事,单说她为何要把这事告诉自己?
一瞬间,夏離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妍嫔也是萧寒进献上来的,难道说……她其实也是萧寒的探子?
本来还觉得萧烬与萧寒关系真好的夏離,在这一刻只觉得皇家真是无情,果然,表面上的怎么可信,只是萧寒应该没有其他目的,不然也不会光明正大把妍嫔送进宫,这妍嫔要是做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连累的就是萧寒!
夏離想的脑袋疼,不知道该不该提醒萧烬这件事,可如果她说了,岂不是暴露了妍嫔,到时又牵连到了萧寒,人家好歹救了她她一命,这样恩将仇报怕是不好吧?
“皇上驾到!”殿外忽然传来高长禄高亢的嗓音。
夏離脸色一变,立马手忙脚乱的将信封与信纸压在软枕下,不等她走下软榻,一身明黄的萧烬就从门外走进来。
“快坐下!”萧烬大步上前按住她欲行礼的动作。
夏離便背靠在软枕上笑着道:“皇上怎么来了?”
“朕想看到你昨日是否受到了惊吓,怎么样,身子无事吧?”萧烬上前拉过她手,目光在她身上扫量一圈,最后却落在她背后露出一角白纸上,欲伸手去拿,“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