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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王天邪就这样破解了自己的攻势,足利义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在他看来,自己这一刀,已经是自己练刀这么多年来,最完美的一刀。恐怕就连自己的师匠剑圣冢原卜传、剑圣上泉信纲,估计也无法轻描淡写地挡格。
嗯,当然了,这句话他是绝对不敢当着冢原卜传和上泉信纲的面讲的。
“呦西!再来!接刀!”足利义辉的眼中,闪起十分兴奋的色彩。他紧握刀柄的双手一用力,硬是把被王天邪撞得跳了起来的大太刀,再次从上向下劈了下来。
不过,这时的王天邪早已准备充足,直接双手握刀,轻巧地挡住足利义辉的攻势。
紧接着,他双手用力向前一推一顶。足利义辉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重心不由自主地向后摔去。他连忙就势向后连退两步,才勉强抵消了王天邪的推顶。
说起来,足利义辉的地位、身份,比王天邪高得多了去了。按照礼法来讲,王天邪是万万不能,也绝对不允许向足利义辉动手。哪怕足利义辉要砍了他,他也应该乖乖享受,伸长了脖子让对方砍。
只不过,王天邪明显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属于武者之间那种惺惺相惜的神情。对,就是那种武者之间,相互平等比试的神情,而不是将军与属下的那种上、下从属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王天邪敢抽刀子反抗的缘故。足利义辉的神色很明确地告诉他,自己此刻只不过是一名渴求对手的武者,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幕府大将军。
王天邪推开足利义辉后,直接摆出大上段的姿势。他双手握刀高举过顶,连续数刀从上而下,向着足利义辉劈砍而去。
足利义辉不愧被称为“剑豪将军”,他完全没有因失去重心而导致手忙脚乱。相反,他同样双手握刀,迎着王天邪的刀式,左抵右挡,一步都没再退让。
只听好一阵“叮叮当当”的刀刃交击声,伴随着足利义辉和王天邪的喘气声,在室町御所的内庭院中不断响起。
王天邪能够看出来的东西,光秀大萝莉当然也看得出来。因此,她倒是没有加入两人之间的决斗。相反,她和一色淡路一样,同样后退了几步,与一色淡路并排站在一旁观战。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近一个时辰,仍未分出胜负。对此,光秀大萝莉完全没有任何的惊讶。但是,站在她身旁的足利义辉家臣一色淡路,却明显脸色变了。
一色淡路作为足利义辉的家臣,当然知道自己这位小主公在剑道上究竟下了多少工夫。在他眼中,自己的小主公足利义辉,这几年完全不像是一名武家的领导者,反而更像是专情于修行武技的剑客。
“哈哈,不愧是讨取今川义元军阵六十七首,被称为尾张国的天邪鬼。你很好!”足利义辉明显心情不错,一边和王天邪你来我往地互砍,一边哈哈大笑。
“将军过奖了,在下只是尽了自己应尽的本分,替家兄完成他的心愿。区区成绩,不足为道。”王天邪嘴里面一边回答,一边用手中的大太刀“当”的一声,挡格住足利义辉又一次的斜劈。
“你能保证,织田家不会成为另一个三好长庆?”足利义辉的斜劈虽然被王天邪挡格,却并没有减弱他的攻势。他一边大声喝问,一边继续挥砍手中的大太刀。
这足利义辉活得可真够累呀!就冲足利义辉的这句喝问,王天邪立马就明白过来,足利义辉为何一见面便和他打起来了。
足利义辉的童年,可不是什么快乐的童年。他五岁时和父亲逃离家乡平安京,六岁回到平安京后,七岁又再次被逼逃跑了。
其他小孩都是十二岁才举行成人礼,可他在十一岁时,就被迫一边逃亡,一边提前举行成年礼,继任足利家家主,继承幕府大将军的职位。
当这位小正太将军十二岁时,他的父亲便病逝。无奈之下的他,唯有寄居于六角家,在六角家过起寄人篱下的日子。小正太将军十三、四岁时,好不容易脱离六角家的掌控回到平安京。怎料,他在平安京连屁股都没坐稳,就落入了三好家家主三好长庆的手心,成为三好长庆掌控京畿的傀儡。
义辉小正太倒是想反抗,也数次派出忍者暗杀三好长庆,用实际行动尝试反抗。
可惜的是,义辉小正太忽略了一个事实。
三好长庆可是拥有着“反抗是神马?能吃吗?哇嘎嘎嘎!”神功护体。小正太连续数次派遣的忍者,不但没能成功刺杀三好长庆,反而一一被三好长庆的家臣砍杀。
这一切,在在都令这位武家最高元首的小正太心灰意冷。结果,足利义辉这个悲情小正太,开始将满腹心思寄情于剑道,从此不问武家之事。
小正太这个想法是好的,也的确是有成效的。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使他很轻易地成为了剑圣冢原卜传、剑圣上泉信纲的弟子。同样由于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很轻易地得到了无数名刀,被人称为“剑豪将军”。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义辉小正太变成了义辉大正太。这只大正太对于“剑豪将军”这个称号,越发喜爱。只不过,大正太的一帮家臣们,却纷纷认为这是极大的耻辱。
“主公,您要振作呀!”
“主公,您要负起振兴足利家的使命呀!”
义辉大正太的这帮家臣们,从一五五一年,也就是去年开始,不断在大正太的耳朵边,说着类似的勉励话。
不过,大家都知道,对于一个悲情正太来说,十四、五岁绝对是最叛逆的时期。尤其是当受到压力或不公平对待之际,往往会选择逃避、推卸、愤怒之类的行为。
就好像王天邪上一世那些十四岁就可以开高达、开eva的骚年们,哪一个没经历过逃避行为、叛逆行为、无奈下咬手指行为,甚至是“啊啊啊……”之类大吼的黑历史。
因此,这些勉励的话,对于年仅十五岁的义辉大正太来说,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呢!义辉大正太的这群家臣们,唯有一边坚持不懈地鼓励着义辉大正太,一边寻找令大正太振作的契机。
“将军,这个问题的答案,当在下家兄到来之际,将军自然会看到。”王天邪才不会越俎代庖地回答足利义辉的这个敏锐问题,他直接将球还给足利义辉。
义辉大正太对于王天邪的回答,倒是没有动怒。在他看来,如果王天邪敢在此刻向他保证些什么的话,那才令他信不过呢。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观战的义辉大正太家臣一色淡路,脸色刷的一下变了,他的眼睛顿时湿润了。
自家这位小主公,终于再一次提起武家之事了。多少年了?好像起码三年多四年了吧?莫非,足利家振兴之时,即将到了么?
站在一色淡路一旁的光秀大萝莉,第一时间捕捉到一色淡路神情的变化,她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啊哦,这家伙听到天邪的话后,竟然这么激动?嗯,有趣,值得利用,绝对值得利用。
先不说一色淡路心里面的那股澎湃地激动,也不说光秀大萝莉心中开始疯狂地策划起这样、那样的小九九,先来说说足利义辉这个刚满十六岁的超龄大正太。
义辉大正太心里面,同样究极激动。
表面上大正太这两、三年中,十分不负责任地选择了寄情剑道,把武家的事情全部抛诸脑后。可是,对于一个正处于叛逆期的正太来说,心里面怎么可能不恨呢!
这个乱世本来就残酷无比,以下克上被视为天道,成王败寇被视为王道。大正太哪怕再恨,也找不到机会一尝仇人的血。当年数次的失败,更是导致大正太心灰意冷,再也兴不起反抗的念头。
只是,义辉大正太对这个战国乱世的恨,对三好长庆的恨,对所有曾嘲讽、羞辱、欺凌、操控、打压他的人的恨……经过这场心血来潮的决斗,完全被王天邪挑起来了。
两人的这场决斗,足足打了两个多时辰。最终,以义辉大正太在王天邪的袖口,划出一道长达十厘米的大口子,作为结束。
“哈哈哈哈……痛快!真痛快!”
义辉大正太情不自禁地指着王天邪哈哈大笑。原来,当两人将手中大太刀插回刀鞘时,不约而同地发现对方已经被汗水,弄成了落汤鸡。
直到这时,这只年仅十六岁的超龄大正太,才终于展现出一个大正太应有的阳光气息。
“你是前年随父前来拜访的明智十兵卫光秀,我记得你。你父亲怎样了?”义辉大正太直到这时,才看向光秀大萝莉。或许是因为刚才和王天邪打了一场,心里面念头通达的缘故,他的语气显得格外轻松。
“将军大人,在下家父已被斋藤义龙这个弑父者讨取,美浓国豪族明智家已经灭亡了。”光秀大萝莉的眼中,闪过无尽的恨意。
义辉大正太听完光秀大萝莉的话后,顿时愣住了。这才两年的时间,美浓国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这是他完全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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