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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沪宁公路两侧的山区,众多溃散国军的临时休整之地,日军机械化部队追击太快,大批的官兵来不及集结,被日军给冲散了,进入两侧山区。在此处试图重新集结自己原先部队的士兵,只是效果并不是很好,太多的国军士兵早已经和原先的部队失散,而且国府的撤退命令使得这些国军士兵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最低点,有的士兵他们宁可做一个逃兵也不愿再回到原先的部队。
事实上,临时逃近山区不只是国军溃兵,另外还有大批跟着部队从上海撤出来的难民。形色憔悴的赵飞熊这会有些着急,原本跟着他从上海出来的十几个手下现在就只剩下不过三五人还跟在他身边,自己这个堂堂的国军上尉连长,现在居然连个班长都不如。
赵飞熊并不是什么能打仗的,但他却有一颗聪明的脑袋。在路上,跟无数溃兵和军官们聊过之后,赵飞熊心里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在这里多做停留,一旦日军尾随追来,这些缺枪少弹的家伙们决计抵挡不住。
一夜忐忑好不容易熬到了天色发亮,不想平白丢了性命的赵飞熊随即招呼手下的那三五个士兵跟着自己离开公路,人都是有盲从性的,一些溃兵看到赵飞熊一伙冒着绵绵细雨也要离开,不知怎的也就跟了上去,另外还有一些性质忐忑的难民也跟了上去,赵飞熊他们身后已经跟着莫约百余溃兵和几十个上海难民。
踩着泥泞埋头赶路,脚下的湿滑让赵飞熊不住的暗自骂娘,只是现在却不是心生感慨的时候。天色虽说已经放亮,赵飞熊只说了要去南京,可他根本不知道上海离着南京有多远,跟随他的那些溃兵和难民们自然也不会多话,能有个领头的跟着就不错了,总也好过放了单的狐身一人。
快到句容听说前面都被日本鬼子封锁了,赵飞熊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明白人,仔细打听之后,赵飞熊才知道此地距南京还有好百十公里路程。也不敢走大路赵飞熊一伙在一个村子砸开了几家大户的门,勉强用米粥填饱肚子之后,赵飞熊给手下的溃兵们再次画了一个大饼,去南京。
长官说什么就是什么,赵飞熊手下的溃兵和难民们早就没了主意,既然赵飞熊说了要去南京,被赵飞熊带着混了一顿饱饭的溃兵和难民们自然也就只是继续跟着。在那些看似温柔实质上却异常难走的野地里一路向着东北方向走着。
满是枯草的野地里实际有很多砾石藏在枯草下,踩在上面会让人非常难受,而那些已经枯萎但却很硬朗的贴着地表的植被总是在不经意间便会把行人的裤腿钩破,顺势也会把人的腿脚划伤。刚开始的时候,这些填饱了肚子的军民还算走得快,但是在翻过两个山梁后,大家的速度就开始降下来了。
还好的是,赵飞熊自打离开句容附近之后便开始小心翼翼的,几乎没走一段都会先派遣尖兵前出观察四面是否安全,所以难民们得以在每前进一段距离都可以休息片刻。但是时间一长,这数百人的队伍还是把队形拉的很长,看着缓慢而且凌乱。“啪!啪!……哒哒哒……”又一次停下休息的时候,远处突然有枪声传来,首先起了骚动的便是安歇已经筋疲力尽的难民们。
“鬼子来啦!……”有的人喊起来,但马上被身边同样面露惊慌的溃兵们制止了他们的盲动:“都他娘的吵什么!怕鬼子不知道你们在这吗!……”在溃兵们的喝骂声中,那些骚动的难民们终于开始安静了下来。“轰”“轰”人群中突然随着爆炸声腾起几团烟雾,拥挤在一块的溃兵和难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虽说大部分溃兵都在第一声爆炸响起的时候原地趴了下来,可还是有溃兵和难民被淹没在爆炸腾起的硝烟中。“轰……轰……轰!”陆续还有炮弹落了下来,弹片和碎石子随着爆炸腾起的气浪很是狂暴的向周围飚射着,整片整片被拉扯着趴在地上的的人群被打成血葫芦。“啊!””救命!”救救我!”妈妈啊!”没有被炸死但受了重伤的溃兵和难民发出各种撕心裂肺的惨叫求援,这种惨叫和呼喊声在某种程度上远比炮弹本身的杀伤力还要大得多,耳朵还鼓胀着没完全恢复过来的赵飞熊已经被越来越清晰的各种惨叫吓呆了。
日军来了,日军真的出现了,赵飞熊手下的溃兵们忽然间就再次崩溃了,在他们面前有大片土黄色的尘浪压了过来。是日军,慌乱的溃兵们发现他们头顶的爆炸好像根本不会停,但是敌人却已经冲过来了。轰隆!轰隆隆!”日军用掷弹筒弹射过来的榴弹继续无情落下,随着气浪四溅的弹片很轻松的就把直起身子来的溃兵和难民们割草般扫倒,全速猛冲的几十个日本兵一眨眼之间就扑进了赵飞熊他们眼前来。
日军士兵手中的刺刀闪着寒光,他们的眼睛中满是杀意,自眨眼的功夫,突然出现的几十个日本兵便端着刺刀像暴风一般撞来。锋利的刺刀似乎根本不用挥舞,刀刃撞上身体发出的声便已经响成一片,那些刚刚才直起身子的国军溃兵重新倒回地上。大张着嘴的赵飞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看着眼前正奋力挥动刺刀的日本兵,看着那些不断被日本兵用刺刀捅翻的溃兵或是难民们。
“快跑啊……”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早已经被吓坏了的难民们最先开始奔逃,再就是赵飞熊和他手下的溃兵们。刚开始的时候,溃兵们跑一段距离还会回身打上几枪,可到了后来,所有的人都顾着逃命了。赵飞熊同样低着头、躬着腰,紧紧跟在前一个士兵身后往西面跑。偶然间回头,身后短暂的白刃战早就已经临近尾声,他只能依稀看到几个浑身是血的溃兵还在奋勇搏杀,一时间赵飞熊顿感悲壮如斯,心中无限惆怅。
看到跟着自己从上海逃出来的溃兵一个接一个的倒在日军士兵的刺刀下,还有那些慌乱的难民也是如此,一向胆小的赵飞熊此刻却忽然血气上涌,突然停步伸手从腰间的刀鞘里抽出刺刀,笨拙的将它插到枪口上。“弟兄们,小鬼子不给咱们活路走啊,横竖都是个死,不如就跟他们拼了吧,让小鬼子也见识见识咱中国爷们的能耐。”赵飞熊平端着装了刺刀的步枪,冲着身后慌乱的溃兵和难民们喊了起来,日军只有40几个,而他们却有超过300人。
伴随着赵飞熊的叫喊声,越来越多已经反应过来的溃兵端着各自的步枪向那些日本兵撞去,难民中的过百青壮也都拎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紧随其后,大有要一口气淹没那些日本兵的劲头。“杀啊,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啊。”而当赵飞熊端着步枪前冲的时候,一个面相凶悍的日本兵却突然“啊呀”一声朝赵飞熊撞来,没等赵飞熊伤到对方,自己却已经被对方一脚踹在了小腹上,向后栽倒在地上的赵飞熊差点疼得要晕过去。
赵飞熊和他手下这百余溃兵中,就只有他自己一个军官,衣领上的军官标识实在太过显眼,也怨不得日军中的这个曹长会先把他开刀。被对方踹了个仰面朝天,赵飞熊手中的步枪早已经不知道甩去了什么地方,眼看着对方举枪刺来,赵飞熊这时候头脑还是非常清醒的。他急忙抽身往旁边一滚,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块,两人相隔不到一米半的距离,他根本无需瞄准,直接把手中的石块对着对方的脸就砸了过去。
在战场上面对面交战的时候,不是你死即是我亡,只听得哎呦一声,想要刺死赵飞熊的日军曹长被石块正正砸中了鼻子。人脸上的几个器官中,鼻子的脆弱程度应该是仅次于眼睛的部位,被鸡蛋大小的石块大力砸中鼻子,不管是谁都是难以承受的。遭受重击的鼻子瞬间流出两道血迹,顺带着被那种酸楚感带出的还有很不情愿的眼泪。
“啊……”大喊着给自己鼓劲的赵飞熊合身扑上,只一个照面便把这个满脸血迹和泪水鼻涕的日本兵给扑翻在地,只是令赵飞熊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反应也不算慢。在被自己大力扑翻的同时,自觉受到致命惊吓的日军曹长暴怒,右手快速的从不去上卸下刺刀就往赵飞熊的胸口捅了过来。在这攸关性命的瞬间,对生存的渴望刺激着赵飞熊身上的每一根神经,再次以腰腹力量翻动身体,瞬间的移动幅度不大,却但足以避开对方的致命一击。
避过对方插来的刺刀,赵飞熊左手一探再次捡起刚才那块石头用力砸出,石块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这名日军曹长的脸上,已经塌了一块的鼻子顿时又迸出了鲜血,日军曹长整个人“哇呀”一声向旁边翻滚着。趁着这个机会,赵飞熊却连忙从地上抓起对方的步枪,双手倒拎着这支三八步枪,像抡棍子一样,狠狠将手中的步枪砸在对方身上。砸到第三下的时候,那日军曹长便不再挣扎,赵飞熊已经用步枪砸断了他身体一侧的肋骨,断裂的肋骨此刻早已经扎穿了他的脏器。
“杀,大家一起上,杀光他们。”顾不得擦去脸上的血点子,赵飞熊倒拎着步枪朝其他日本兵冲去,又只是一个照面,赵飞熊手中的步枪便再次砸中了一个日本兵的脸。只是这会赵飞熊便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好运,被赵飞熊砸中的日军士兵并没有被砸翻在地,况且对方毕竟是经过训练的士兵,虽说脸部受到重击却也没有丢掉武器。
就如同一头进入了狂暴状态的熊一般,整个下巴上满是血迹的日本兵怒吼着与赵飞熊端枪相对,这种看似公平的格斗却是赵飞熊的噩梦所在,他的拼刺水平在他原先的步兵连里却是最拿不出手的。对峙两秒,满脸是血的日军士兵啊呀一声叫,左脚向前踏出的同时挺枪突刺。赵飞熊连忙摆枪去挡,不想对方这只是虚晃一击,寒光闪闪的刺刀旋即往回一缩。
待赵飞熊手中的步枪摆出去之后,对方手中的刺刀已经对着赵飞熊的胸口狠狠刺来,眼见着对方刺来的刀刃朝着自己的胸口刺来,发觉自己已经避无可避的时候,赵飞熊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完蛋了!
就在这命悬一线的时刻,不自觉闭上了眼睛的赵飞熊却突然听到了“当”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便觉着自己的脸上多了些许的温热,下意识睁开眼睛,却正好看到将要把刺刀插入自己胸口的日本兵已经倒下,对方的钢盔此刻已经多了一个弹孔。侥幸逃生的赵飞熊先几乎是本能的捡起对方掉落在地上的步枪,然后才是左右四顾,试图找到刚才开枪救了自己一命的家伙。
“当”的又一声脆响,出现在赵飞熊身侧的另一个日本兵也大张了双手向后倒下,赵飞熊看的仔细,这货的钢盔上也多出来一个弹孔,正有血浆从那弹孔里飚出来。“靠过来,弟兄们,有人在帮着咱们了,都靠过来,不要跟这些小鬼子搅在一起。”赵飞熊看的仔细,只是眨巴眼的功夫,他就亲眼看到有三个日本兵中弹倒下,已经清醒过来的赵飞熊便放声大喊着,要那些各自为战的溃兵和难民青壮向自己这边靠拢。
半信半疑的溃兵和难民青壮向赵飞熊这边拼命靠过来,而此时端着刺刀与赵飞熊他们对峙的日本兵也只剩下不过十几人。“当”“当”“当”一连串的叮当声响起,子弹击穿钢盔的声音在赵飞熊此刻听来却是如此的动听,只是几个呼吸之间,赵飞熊便见到有四个日本兵被远处射来的子弹击穿了钢盔和脑袋。
“纳尼?”手里拎着指挥刀的日军少尉满眼的不信,在上海快被帝国军队打残的支那军队中居然还有枪法如此精准的神枪手,“噗”不等他做出反应,头戴着软军帽的日军少尉便成了下一个中弹倒地的倒霉蛋。陆续有日本兵中弹倒下,赵飞熊并不知道隐藏在暗处的枪手到底有多少人,但他知道对方绝对是自己人,要不然就不会只是射杀那些日本兵。
单调的枪声一下接着一下响着,早已经趴伏在野地里的赵飞熊一伙便在心中默默的数着枪声,而此刻早已经确定子弹来路的日本兵们却苦不堪言,他们同样趴伏在地上,也无法避开来自远处那个缓坡上射来的子弹。日军土黄色的军装在野地里还算显眼,野地里残留的绿色并不能给他们提供有效的掩护,那些杂草实在是太矮小了。
赵飞熊等人静静的默数这枪声,一直数到了第二十下,枪声终于停了下来,大着胆子的赵飞熊慢慢的抬起头来向对面的日本兵看了一阵,这才拎着支步枪起身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都死了,狗日的小鬼子全都死了,哈哈哈,都死光了。”赵飞熊的声音令得一众溃兵和难民们起身欢呼起来,这些该死的鬼子兵终于全都被打死了。
“朱平带人抢救伤员,宋虎、大牛警戒,其他人打扫战场,准备撤退。这一周张成带领小分队,在外围袭击鬼子的补给车队,和炮兵阵地,抢来的弹药补给等物资,能运走的,都被他们给运到青龙山去了,哪里聚集被救回来的溃兵,近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