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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不武,
丧地失土!
兴国不兴,
小民悲苦!”
这首简单的民谣,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谁也不知道这首民谣,是从何哪里传出来的,仿佛一夜间,城里的小孩童都会了,蹦蹦跳跳的到处传唱,传到他家大人耳朵里,自是吓得慌忙将孩子关起来打!
只是,在夜深人静之时,似乎千家万户,都传出了窃窃私语。不是感叹日子不好过了,就是议论前些日子的民乱。
第二日,平民百姓也有意无意的讨论起这事儿来了,胆小的小心翼翼地打听着风声,敏感的却早已经发现了不对,恐怕将有大乱发生,收拾东西打算去乡下避一避了。
史致光是进京赶考的学生,他父母去世后,他不懂农家伙计,只知道读书,家里的田地没人打理,很快就荒了下来,也多亏邻里乡亲接济,才堪堪考过了乡试。
距离京城的会试还有一年,史致光也是有些想法,想早去京城熟悉熟悉环境,再去京城拜个老师,认识几个同窗,也好在考试时多多照顾。于是将家产全部贱卖给了帮他的邻里,便独身进京了。
谁知来了才发现,这京城可不比乡里,光是吃住每天就是个大头,他盘缠很快就花光了,到后来竟然落得露宿街头的情形,幸亏遇到好心的客栈老板收留,寄宿在客栈的仓房里,平日也送些吃喝。
可是他这赶考的,最大的问题却是读不起书!在这世界上,书大都是竹简成,亦是需要自己去采买竹子编刻,一片竹片倒是不贵,但是只能写几个字啊,架不住这积少成多,他替客栈算账的工钱,远远不够!
所以这书更是各家的传家之宝,不说价值高,更是一种信息垄断,自己家的书,被人看了,不就被人学去,抢了自己和后代上进的名额?除非真正要好的同窗,都不会轻易将书外借的。
自己平日抄写的几本书,早被自己不知道翻了多少遍,可谓是背的滚瓜烂熟,可是这科举不是做填空题,要写的多是命题策论,要引居论点,化圣贤文章为己念,抒发抱负,提出自己的为政理念。
史致光自认为是有理想有抱负有追求的读书人,要让自己写一篇策论,自己自可侃侃而谈。但这引据论点,自己不是不成,只是自己所读之书,也只有学生必读的四书五经,要想在考试的千军万马之中脱颖而出,是远远不够的!
想去与同学结交,可自己身无分文,如何搭得上话?为此,史致光愁白了头发。
前些日子他正浑浑噩噩的绝望着,却是有华服的下人来他的破屋找到了他,将他引到了做梦都不敢相信的贵人面前。
当朝皇帝最疼爱的小公主!传闻中足智多谋、聪明才智的小公主!
公主见了史致光,先是考较了他的学问,所出的题目让他也颇费了好一番功夫,好在他确实有真才实学,公主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随后,公主便拿出来百两银子,供以他会试之前的开销,并且让人带他到了一个小单间,让他随意居住。
他一进去,便呆立当场,非是屋子多么华丽,多么宽敞!而是那书桌上,放着厚厚的书籍!并且不是那种简陋厚重的竹简,而是写在一张张布帛制成的书!
他快步的走上前去,轻轻将书拿了起来,却发现这并不是布帛,而是一种薄如蝉翼的材料,通体雪白,手感柔软!他闻着上面独有的墨香,小心翼翼的翻看着,每一本都是名士大儒的圣贤之言!每一本都是绝世独立的孤本!他相信就是最有钱的乡绅,家里的藏书室也是没有这些的。
他回头看向公主,见公主背着手朝他点点头,示意可以随意取用阅读,便转身离开了。
史致光不是傻子,当然不会认为公主是想招他当驸马了。结合前些日子有长辈在朝里做官的同窗们闲聊透出的消息,恐怕公主也是加入了争夺东宫大位的队伍!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史致光明白,从今之后,自己已经变成了公主的人了,若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除了紧紧跟随公主的步伐外,还要看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和胆子。
这些都是前话,再说起这民谣传遍大街小巷,连大字不识的老太太也有意无意的喊出来的时候,史致光知道,验证自己忠心和胆量的时刻到了,是粉身碎骨还是光宗耀祖,就在今朝!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和有心人的煽动之下,无数个受过公主好处的史致光走上了街头,不约而同的跪到在了皇城之外。集体上血书,恳请求兴武王下诏鼓天下之气、练兵强天下之势、变法成天下之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