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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胡鸽走了过来,道:“秋菊,你怎么坐在这儿呢。”
听到声音,秋菊睁眼一看是胡鸽,虽然胡鸽是自己心目中的情敌,许多日子没见却也感到十分的亲切,急忙站起身来拉着胡鸽的手热情的道:“鸽子,大过年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
胡鸽笑了笑道:“秋菊,我是前来邀请你去参加聚会的。”
秋菊喜出望外的道:“聚会,是不是你家丁犍组织的聚会!”
胡鸽摇摇头道:“不是,另外的人。”
秋菊深感失望的道:“哦,那是谁组织的聚会!”
胡鸽没有在意秋菊的表情道:“苏樱桃!”
秋菊诧异道:“原来是她呀!”
胡鸽知道秋菊一向看不起苏樱桃,便道:“难道你不去吗!”
秋菊大声道:“去,怎么能不去呢,我倒要看看苏樱桃到底是怎么显摆的。攀上个陈琅,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似的。”
胡鸽道:“秋菊,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呢,再怎么着大家都是姐妹一场过,人家可诚心诚意的。”
秋菊干笑了两声道:“嘿嘿,我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心里还着实佩服樱桃呢。”
胡鸽道:“那好,你就赶快领着我去通知其他的姐妹们吧!”
秋菊点了点头领着胡鸽去通知其他的姐妹。
由于苏樱桃、夏荷、杨柳、迎霞都已寻觅到高枝飞走了,胡鸽与秋菊又在一起,花样年华表演队的姑娘还有十位了,好在这些姑娘们都住在附近,很快就通知完毕,也许有了演出队的一番经历,姑娘们的心都野了,也许是在家里呆的时间久了,都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城市在变化,都想去看看,姑娘们欣然接受了邀请。
通知了十位姑娘后,胡鸽掰了掰手指道:“对了秋菊!樱桃还让我去通知迎霞呢!”
秋菊笑了笑道:“胡鸽,人家迎霞现在是宰相府里的歌舞姬,咱们能见到她吗?”
胡鸽不屑的道:“宰相府也是人去的地方,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俩个这就去,我就不信那个邪。”
秋菊打趣道:“胡鸽,没想到自从结了婚你的胆子好像比以前大了许多似的。”
胡鸽淡然笑道:“是吗,可是这去宰相府与胆子大小是无关的。”
秋菊道:“那好,我回家换身衣服咱们就去。”
胡鸽上下打量了秋菊一番道:“不就是去趟宰相府,至于这样吗?”
秋菊老成的道:“胡鸽,难道你没听说有狗眼看人低的这句话吗?我想宰相府那些看门的狗腿子,一向是势利眼的。”
胡鸽赞同道:“对,秋菊你说得太对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就是这个道理。”
胡鸽、秋菊两人一同向秋菊家走去,路上秋菊不无担心的先给胡鸽打起了预防针道:“胡鸽,这两天我老娘在些不高意,如果她要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可别在意呀。”
胡鸽笑了笑道:“秋菊,打小我就知道婶子是快嘴快舌的人,她说什么我听着就是的,不会在意的,不过这大过年的,谁惹她不高兴了。”
秋菊叹气道:“唉,谁能惹火她,还不是我那不争气的老爹!”
胡鸽道:“一定又是因为赌博的事情吧!”
秋菊点点头道:“是的,还真让你给猜对了。”
胡鸽道:“这还用着猜吗,咱们冰柜街的老街坊那个不知道你老爹是个赌棍。”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秋菊的家里,胡鸽上前道:“婶子过年好。”
秋菊的母亲眉开眼笑道:“哦,好好,还是鸽子懂事,嫁了那么个好人家,还没忘记回来看看这里老街坊的。”说着看了秋菊一眼道:“不像我家秋菊,都守得快人老珠黄了。”
胡鸽笑道:“婶子,话可不能这样说的,秋菊才多大年纪呀,怎么就成了人老珠黄呢。”
这时秋菊已经换好的衣服,走了过来道:“娘,你就不能少埋汰自己了闺女两句。”
秋菊的母亲道:“啧啧啧,我自己的闺女,我埋汰你干什么!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吧?”
秋菊不耐烦的道:“行行,你是金口玉言,说得都是圣旨。”
秋菊的母亲冷哼一声道:“哼,真是长大翅膀硬了,说你两句都不听了。你又擦胭脂,又是换了衣服这要是到那里浪去。”
秋菊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胡鸽道:“婶子,这不是过年了吗,樱桃要找我们姐妹聚聚,我与秋菊去宰相府找下迎霞,告诉她一声的。”
秋菊的母亲道:“鸽子,你看看人家樱桃,迎霞多有能耐,攀上了高枝不说,连自己的爹娘都跟着沾光享福的,不像我家秋菊这般糗在家里,什么时候我才有出头之日呢。”
秋菊拉着胡鸽道:“胡鸽,快走,不然我娘一说起这事来就没完没了的。”说着两人走出的家门。
胡鸽、秋菊两人来到了宰相府,只见宰相府显得那般的巍峨,高耸的大门前蹲着两只石雕的大狮,威风凛凛注视着行人,门牌上高写着宰相府三个大字,下面挂着两只圆圆的大红灯笼。
在门口的台阶前站立着两名穿着崭新青衣小帽的看门仆从。
秋菊悄悄拉了拉胡鸽的衣襟道:“胡鸽,宰相门前七品官,的确没说错,你看那两个看门的人都是新衣新帽。”
胡鸽知道秋菊有些胆怯便打气的道:“秋菊,这也没什么,那个有钱人家的人,过年不换身新衣服呢。走,我们过去。”
那两名仆从看有人走了过来,急忙正了正身子,挺胸腆肚,仰面朝天,摆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胡鸽走了过来,行了个万福礼道:“两位大哥请问这里是寇宰相府上吗?”
左侧的那位仆从依旧仰面朝天没有搭理胡鸽,右侧那个仆从指了指门匾上的字道:“你难道没有长眼睛呢,没看到这上面写着的字吗!这里不是宰相府,又是那里。”
胡鸽展齿一笑道:“这就对了,我还以为自己走错的门,来到了王大人的宰相府了呢。”
那名仆人道:“胡说,这里就是寇大人的宰相府。”
胡鸽故意吁了口气道:“吁,原来小女子还真的找对了。”说前又上前走了两步道:“这位大哥,我们两人是来找人的,劳烦你给通报一声。”
那名仆人没好气的道:“找人?找什么人?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是那个猫三狗四的人都能来这里的吗!”
胡鸽央求道:“这位大哥,我们真是来这里找人的!”
那名仆人将拇指,食指、中指在胡鸽眼前捻了捻道:“找人也可以,但得这个。”
胡鸽知道这个仆人要的是银子,却装茫然无知的样子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名仆人一咧嘴道:“我说你这个小女子是不是傻瓜,这个难道还看不懂吗?”
胡鸽漠然一笑道:“这位大哥,恕小女子孤陋寡闻,这个我实在看不懂的,还请明示。”
那名仆人呲牙咧嘴的小声嘀咕道:“银子,要我们进去通报不是不可以的,但必须得拿出点银子来。”
胡鸽故意道:“不就是找个人,至于吗!”
那名仆人道:“你知道什么?这宰相府大着呢,每天跑来跑去的找人,得磨坏了多少双袜子、鞋子的,这只是磨鞋底的钱。”
秋菊一听,也忘记了刚才的胆怯,走了过来道:“你凭什么朝我们要磨鞋底的钱!”
那名仆人“啪”一拍胸脯道:“凭什么,就凭我站在这里。”
秋菊道:“我们没银子,就是有银子也不给你的。”
那名仆人冷笑道:“哼,不给银子也没什么,那么就请你们两位走开吧!别在这里碍眼。”
秋菊两手一掐腰拿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高声道:“今天你不给通报,姑奶奶就不走了。”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那名仆人骂道:“他妈的,你这个臭娘们,到这里耍起诬赖来了。赶快滚蛋,不然我一脚踹飞了你。”
秋菊指着那名仆人道:“有种的你就踹,不然你就不是人养的。”
这里就听到大门里有人道:“这是每个,一天清晨就跑这里吵吵闹闹的。”随即从大门里走出了一名身着儒生服,年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那两名仆人急忙上前施礼道:“大人早安!”
那名中年人摆摆手道:“免礼!”说着看了两眼秋菊与胡鸽两人道:“寇福、寇禄这是怎么回事?”
左侧那名仆人急忙道:“大人,这两个小女子,说是来找人,寇禄阻拦了一下,她们就胡搅蛮缠的吵闹了起来,这才惊动了大人,小的罪该万死。”
那名中年人问胡鸽道:“姑娘,是这么回事吗!”
还没等胡鸽说话,秋菊从台阶上站起身来道:“你别听这两个狗腿子胡说八道的,明明是他们伸手要银子!怎么到成了我们胡搅蛮缠了。”
那名中年人沉下脸道:“哦,原来是这样,两位姑娘,老夫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你们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仔细说来我听听。”
那两名仆从听了,吓得“噗嗵”一声跪倒在台阶上,左侧的仆人来个一推六三五道:“大人,这都是寇禄干的,不关我的事情。”
那名叫寇禄的仆人汗流满面,只是一个劲儿的嗑着头。
秋菊惊喜的道:“这么说你老人家是宰相大人了?”
那名中年人手捻胡须哈哈大笑道:“哈哈,不错,老夫寇准,如假包换。”
胡鸽、秋菊两人急忙行万福礼道:“民女参见宰相大人。”
寇准摆摆手道:“免礼,不知两位姑娘到我这里有什么事情?”
胡鸽道:“宰相大人,我们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想到这里来看一位过去的姐妹,没想到惊动了你老人家,实在是罪过。”
寇准沉吟道:“哦,原来你们是来我这里找人的,请问,你们要找那一位呀。”
胡鸽道:“大人,我们前来找一位叫迎霞的妹子,不知大人允许不允许我们两个人进去。”
寇准微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那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接着一躬身道:“两位姑娘请随老夫进来吧!”
胡鸽、秋菊两人急忙迈步上了台阶。
寇准狠狠的瞪了寇福、寇禄两眼道:“你们两个该死的奴才,等客人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秋菊也瞪了两名仆人几眼,然后向寇准一鞠躬道:“宰相大人,民女有个不情之请!”
寇准诧异的道:“哦,这位姑娘,不知你有何事。”
秋菊指了指跪在台阶上的寇福、寇禄两人道:“大人,我看这两个人好像不是什么十分凶恶之辈,可能是手头一时紧张,这才作出了如此荒唐之举,再说大过年的,如果要是责打两人也不吉利,不如就免了吧!”
寇准一听高兴的道:“姑娘真是宽宏大量!那好一切就依你所言!”说着厉声喝道:“该死的奴才,还不赶快过来感谢两位姑娘。”
寇福、寇禄急忙上前施礼道:“谢过两位姑娘!”
秋菊笑嘻嘻的道:“哟,这个我可不敢当的。只是两位大哥以后别在这样仗势欺人就好的。”
寇福、寇禄两人急忙道:“岂敢岂敢!”说着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这才退了下去。
寇准看了看胡鸽、秋菊道:“不知两位姑娘与迎霞是怎么称呼?”
胡鸽道:“大人,我们两人是从小与迎霞一起长大的发小,情同亲生姐妹。”
寇准连连点头道:“难得!难得!一看两位姑娘就是十分有涵养的人!”
秋菊笑道:“大人,我们都是穷苦人家长大的孩子,从小也没念过书,那里有什么涵养的!”
寇准摇头晃脑的道:“非也,非也,这涵养与是否念过书,没有什么直接联系的,就说姑娘你刚才为那两个奴才求情所说的那番话,足可以看得出你内心是质朴善良的。这就十分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