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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丁犍目睹着赵明珠伤心的关上了大门,孤苦的身影隐没在了那寺观的飘渺钟声中,不由自主的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悲鸣,怀着悲痛欲绝的心情,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拖沓着,踉踉跄跄的走回了清水街信忠建材铺。
此时参加婚礼的人都已经散去,丁忠看到丁犍回来的生气的骂道:“兔崽子,有你这么干的吗,大喜的日子把新娘子丢下,自己跑去出,说!干什么去了?”
丁犍也不说话,直奔自己的新房而去,推开门“噗嗵”一声摔在床上,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胡鸽头上蒙着红盖头,正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胡思乱想,听到声音探索的走到床边,羞涩的问道:“相公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见丁犍没有反映,又伸手摸向丁犍的额头关切的道:“是不是天气凉感冒了。”
胡鸽温暖的手掌在丁犍的额头上摩娑着,给人一麻痒的感觉,丁犍猛然睁开眼睛,两眼迷离的看着蒙着红盖头的胡鸽,伸手一把掀去她头上的盖头,把她按倒在床上,三下五除二的剥光了胡鸽的衣服,疯狂的压了上去,胡鸽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吓了一跳,丁犍继续在她身上撕咬着,两个人终于纠缠到一起……
男人是性感的动物,高兴的时候发泄,痛苦的时候更加疯狂。胡鸽就在丁犍的疯狂中结束了自己的姑娘时光,女人的第一次,并没有她梦中憧憬的那般美妙,一阵疼痛之后,还没等她品尝出个中的滋味时,丁犍就像一只泄的气的皮球般,翻身倒在床上,两眼望着屋脊发起呆来,有哪斑驳的星光顺着砖瓦的缝隙,洒进屋子里来,显得有些光怪陆离。
胡鸽两手抚摸了一个自己光滑的身体,歪过头悄悄的看了丁犍一眼,朦胧的烛光中只看到丁犍两眼空洞无物的望着屋脊,好像身边根本没有她胡鸽这个人似的,胡鸽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泪水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很快将枕头开湿了一大片,满心都是凄凉。她不明白这是否就是她想要的,为什么明明盼望着、得到了,可是他抱着自己,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人,她的心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痛过。
原来失望竟是这个样子——将一颗真心捧上,然后任由别人践踏,刀割那样疼。
胡鸽一度以为自己在丁犍的身找到了温暖,找到了归宿,美好的憧憬与对爱情的向往曾经不止一次酣畅淋漓的将她对未来的感知覆盖,可是如今……
她不敢想下去,只能透过窗纸,望着那天上繁星,闪着冷冷的寒光,思绪着自己心事。
悲戚秋风贴着窗纸,轻轻刮过,卷起一阵阵沙沙的响声,又给胡鸽的心上增添了丝丝的愁绪,明天,不,从现在起自己已经是他人之妇了,再也不是那任性的姑娘,唉!青春,终都逃脱不了这么样的结局,以后这里就是她胡鸽生命小舟栖息的港湾了,可是此时,为什么心中却是空落落的,仿佛丢了什么?
夜色深沉,洞房内的龙凤蜡烛上结出了两个灯花,突兀跳跃的火焰在这个空间里,像谁突然萌动的心思,一跳而过……
一生有时就是个瞬间,命运总是在不早也不晚,恰恰那个当口的时候,忽然跳出来捉弄你一下,而你一定还浑然不觉,就像今天踏上花轿时的她一样,完全沉浸在喜悦中。
胡鸽脸上的表情慢慢恢复,原来,生活就是这个样子,假如没有了形形色色,这世界那还有什么让人存活下去的魅力,有人在痛苦中沉沦,有人却能在痛苦逆扬而上。
她的心中有许多汹涌的热潮,好像不知该怎样形容,只觉得自己那冰凉的心,竟然有了热度,好像有谁为她打开了一扇心窗,她默默拿起枕巾擦了擦流出的泪,仿佛一时间成熟了许多……
许多男女的结合,往往一开始就是同床异梦,许多看似幸福的婚姻背后,从初始就隐藏着许多痛苦。
此时,丁犍两眼望着屋脊,脑海中却浮现出赵明珠如花的笑容,心思不知跑得有多远。
时光若能暂留,永远也仅是虚无,缱绻的年华是不会老去的,如是,他愿意活在永恒的梦中,或者说,人的一生就是梦幻的化身。
清晨,胡鸽早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昨夜丁犍的疯狂,使她的身体仍然处在一种疼痛之中,心灵仍然缠绕着一种难以释去的困惑,她来到院子里,看到那在秋风下颤抖的木槿树,木槿花漫天飞舞,因不知已经离开枝头,不知未来的命运,仍然随风一圈圈围着树干在泣如诉的展示着自己的生命。
昨日的种种迷离成了一片狼藉的泪痕,抚今追昔,陡然涌起了追怀旧事的沧桑感,陡然涌起旧梦是哀歌的苍凉感。
现在的一切只能依靠自己,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己已然不可能回头,想到这里,胡鸽猛然感觉到自己仿佛一时间长大许多,成熟了起来,内心也变得了坚强,命运,什么是命运,虽然命运很残酷,可是自己不能被命运打倒,谁知道有没有来生,自己能看到了只有今生而已。既然没有能力改变命运的,但她可以去改变自己的。
丁犍呀,谢谢你,你让我胡鸽认识到,这个世界上感情不可靠,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想到这里,胡鸽的嘴角露出一种凄然的笑……
丁犍从床上爬了起来,洗了一把脸,饭也没吃,走到院子里,看了胡鸽一眼道:“胡鸽,昨晚对不起了!”
胡鸽惊讶的抬走头道:“丁犍,你说什么?”
丁犍嚅吁道:“昨晚我没在顾及到你的感受。”
听了丁犍这番话,胡鸽真恨不得给他来上两记大耳光,可是想想了还是咬了咬嘴唇道:“没什么,也许每个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丁犍看了看胡鸽,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是漠然的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
胡鸽看着丁犍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摇了摇头。
丁犍出了家门,本想去冰柜街的工地上看看,却不知不觉的来到临河街的街角,站在远处向青砖红瓦门楼高耸的玄妙观望去,虽然他内心里知道赵明珠已经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但却仍然怀着一丝希望看着玄妙观那儿。
玄妙观依然如故,台阶上间或撒落着几枚秋风扫下的落叶,大门敞开着,透过长长的通道,观中传出了一片颂经之声与杳杳悠扬的钟磬之音,一切如故,一切如常。
只是对临着玄妙观的几家街坊已经连夜搬迁了,住进去的是化装成寻常百姓的禁军,那是奉命来保护升国大长公主安全的人。
丁犍正将身子依靠在一处墙脚向玄妙观凝望的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他急忙侧身闪在旁边,只见两名禁军骑着高头大马,引领着一辆敞篷的马车走了过来,马车拉着两只大箱子,上面还坐着两个人。
马车经过丁犍身边时,丁犍匆匆一眼瞥见小李子与一名太监坐在车上,急忙将头扭向一旁,谁知却还是被眼尖的小李子看见了,小李子狠狠的向丁犍唾了一口道:“呸,不要脸的东西,还腆着脸到这里来。”丁犍伸手抹去脸上的口水,叹息的走了开。
马车擦着丁犍的身边跑了过去,来到玄妙观前,太监从车上跳下来高声喊道:“圣旨到!玄妙观道众速来接旨!”站在大门里的道姑听了急忙向寺观里跑了去,来到大殿对正在那里打坐的妙音师太道:“师太,万岁圣旨到!”
妙音师太听了急忙从蒲团上站起身来,脸上得意洋洋的一笑,整整了道袍向大殿两侧的道姑们喊道:“诸位,随贫道前去迎接万岁的圣旨。”
妙音师太率领着百十名道姑来到了大门外,撩起道袍跪拜在地道:“玄妙观妙音率领一众弟子前来聆听圣上旨意。”
那名太监跨前一步展开手里捧着的一块黄缎子高声诵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弘扬道教之道义,使天下能秉承厚德载物,自强不息之精神,着使户部拨付白银二万五千两,用于玄妙观的修葺,以使光耀门庭,泽惠天下。”
妙音师太急忙高声道:“贫道等谢陛下隆恩。”双手接过圣旨,率领着百十名道众齐声高呼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声完毕,太监又高声道:“皇帝口谕!”
众位道姑又急忙跪拜在地。
太监道:“现有宫中使女小李子,自愿带发出家,随侍灵照道姑修道,望玄妙观一干道众要加以善待。钦此!”
妙音师太等道姑又急忙谢谢主隆恩,高呼万岁。
太监对小李子道:“小李子,杂家回转了,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吧!那个要敢欺负你,看杂家来了怎么收拾她的。”说着冷冷的扫了妙音师太一眼。
小李子苦笑了一下道:“公公,你就放心好了。请你回去转告万岁和刘娘娘,小李子一定不负圣上的信任,会尽心陪伴灵照安心修道的。”
妙音师太急忙上前满面堆笑道:“小李子,快快随贫道进观里安歇吧!”说着亲热的拉起小李子的手,两人并肩向玄妙观里走去。
小李子随着妙音师太来到了道观后院的一座小院子里,妙音师太指着小院道:“小李子姑娘,这里就是灵照的修道之处,贫道就不进去了。”
小李子看了看这座篱笆围起了小院,里面有三间青砖黄瓦房屋,院门处有碎石铺的小路,在小路的两侧还种有秋海棠、菊花,整个小院干净整洁,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哼,不错,看来师太还能体察圣心的。”
妙音师太急忙道:“姑娘过奖了。灵照能在这小小的道观里出家,是玄妙观一干道众的无尚荣光,大家恭敬还来不及呢,那里敢怠慢的!”
小李子撇了撇嘴嘲讽道:“师太,这下可好了,玄妙观以后银子那可就是海海的,大家尽可好吃好喝,潜心修道了。”
玄妙师太老脸一红“嘿嘿”干笑了两声道:“嘿嘿,姑娘,你这话说到那里去了,虽然这玄妙观大门是敞开着,可是也不是谁想来出家都可以的,这出家修道讲得是个缘分。”
听了妙音师太这般一说,小李子一想自己与公主还不知道要在玄妙观住多久呢,强龙不压地头蛇,也不好在计较下去,只好点点头道:“对对,是得讲缘分的。”
妙音师太也懒得再搭里小李子,便道:“你自己进去好了,贫道还有许多事情要忙。”说着也不等小李子回话,转身就向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