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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听了齐声喝彩道:“好!”这首诗按现代的意思解释是这样的:“明净的琉璃杯中,斟满琥珀色的美酒,淅淅沥沥槽床滴,浓红恰似火齐珠,煮龙肝,爆凤髓,油脂白,点点又似泪珠涌,锦乡帷帘挂厅堂,春意啊浓浓,笛声悠扬如龙吟,敲起皮鼓响咚咚,吴娃楚女,轻歌软舞,其乐也融融。看那春光渐老日将暮,桃花如雨,飘落满地红,劝世人,不如终日醉呵呵,一日归黄土,纵是酒仙如刘伶,望一杯,也只是,痴人说梦。”正应了此时此景。
邱玉成、李正一起捧起陈琅的臭脚道:“好!好呀,陈兄吟唱的这首诗可以说是恰如其分的。”
那知于大掌柜摇头晃脑的道:“不对,不对,陈公子这首诗虽然吟唱得很好,但本人却感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陈琅向于大掌柜一躬身道:“于大掌柜,小弟真不知还缺少了什么,请赐教。”
于大掌柜哈哈大笑道:“哈哈,诸位,本人虽然没有什么学问,可是对唐诗还是情有独钟的,别的不说,就这句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我们这里那有美女在轻歌曼舞呢。”
陈琅笑道:“哦,原来如此!”说着转头看着苏樱桃道:“夫人,既然人家于大掌柜这样说了,那你能不能替你家相公长长脸与杨柳姑娘表演一番,让哥们几个也享受享受这皓齿歌,细腰舞的乐趣。”
苏樱桃轻轻一笑站起身来对杨柳道:“杨柳妹子,既然我家相公这般说了,那你就与姐姐舞上一曲,为大家助助兴吧!
杨柳看了于大掌柜一眼,于大掌柜点了点头,杨柳这才站起身来道:“樱桃姐姐咱们姐妹俩个舞上一曲倒是可以,可是这也没个乐器伴舞,恐怕要跳不好的。”
李正自告奋勇的道:“两位大美女,不知你们要跳一支什么曲子,就让小弟我来击乐好了。”
苏樱桃与杨柳两人示意的点了点头,苏樱桃道:“那么就请李公子为我们姐妹俩人击一曲李白的金陵酒肆留别吧。”
李正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叮当叮当敲起桌子上的杯碗碟盘,果然是声音悦耳,起伏有秩,苏樱桃、杨柳俩人伴着响起的节奏,一边吟唱,一边翩翩起舞:“风吹柳花满店香,吴虞压酒唤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这是一首情意缠绵的离别诗,借酒冲淡浓浓的离情别意,表达了对友人真情厚义的感情。恰如二十一世纪的歌曲《兄弟干杯》,听得在座的是心旷神怡,看得是如醉如痴。
于大掌柜高兴的鼓掌道:“好好,这真是此曲只能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说着满脸得意了向四周看了看,一副八个不服,七个不分的模样,仿佛是在说:“别拿本掌柜当一般炮,哥也是有文化底蕴的。”
邱玉成站起身来道:“好,两位嫂子真有两下子。来!我敬你们一杯酒。”
苏樱桃、杨柳两人各喝了一杯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邱玉成又道:“各位,既然两位嫂子已经跳了舞,大家就别在那儿捧着了,赶快干杯吧!”
大家都将自己面前的酒喝了进去。
陈琅道:“诸位哥们,咱们大家都吟唱了诗词,下面是不是也请东道主来一首了。”
于大掌柜附和道:“对,我这位丁兄弟平时就爱出口成章的。”接着对丁犍道:“兄弟,赶快给大家露一手吧!让我们领略领略你的锦绣文章。”
丁犍连连摆手道:“几位哥们,别看我平时瞎白话可以,可是要说起吟诗唱词,还真得甘拜下风。”
陈琅道:“丁掌柜,你就别在这里谦虚了,咱们又不是去考状元,只不过是大家在一起图个乐子,别管好赖,你就来上一首吧!”
丁犍沉吟了片刻道:“盛情难却,那我就为大家献上一首青玉案吧!”接着就字斟句酌的吟咏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风和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雪,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她千万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首青玉案是南宋著名的词人辛弃疾代表作,在座的这些人那里接触过。
于大掌柜、四大公子等人虽说不能写出好的诗词,但欣赏水平还是有的,听了后齐声喝彩道:“好好好!”接啪啪的鼓起掌。
陈琅咂着嘴伸出大拇指道:“啧啧,没想到丁掌柜还有这么出众的文采,高!实在是高。”
丁犍含糊其辞的道:“我这也是临时抱佛脚,差强人意吧!”
于大掌柜“啪”一拍桌子道:“这如果也叫差强人意,我看朝中的那些大学士们就应该拿着脑袋撞墙去了。这样好不好,那天我向王钦若宰相大人推荐推荐,你也去皇帝身边弄个一官半职的做做。”
丁犍摆手道:“谢谢大掌柜好意,我这个人可不是那当官的料,一心一意把自己手里这摊做好就不错了。”
陈琅赞同的道:“对对,当官有什么好处,整天提心吊胆的,别看在位时威风凛凛,一旦掉蛋的话,连狗都不如的。还不如在民间做个闲云野鹤好呢。不是有句诗这般说的吗,家鸡有米刀汤近,野鹤无粮天自高。”
于大掌柜讥笑道:“嘿嘿,陈公子,你就是嘴上说的好听,那么请问如果你老爹不是开封府尹的话,这东京汴梁城里又能有几个人认识你陈琅。”接着又指着邱玉成、毕达、李正道:“你、你还有你,不是依仗着你们的老子,那能赢得京城四大公子之称。”
陈琅红着脸争辩道:“于大掌柜,此言差矣,我们只不过是投胎投到了官宦之家的,总不能为了自己的清高,再重新投次胎吧!”
丁犍一看这几位争论起来,急忙打起了圆场道:“我说哥几个,没事讨论这些干什么?我想不管是身在商场也好,还是出身官宦之家也罢,只好大家活的高兴快乐就好。来,喝酒!酒肉穿肠过,人生多快活。”
于大掌柜拿出一副大度的样子道:“对,丁掌柜说的好,来哥几个,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干一杯。”说着率先干了一杯。
陈琅等人也都举杯一饮而尽。
这次宴请,让丁犍有个感悟,那就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各类人有各类人的处世哲学,各有各的生活圈子。
鸿运营钞物运局大掌柜于峰,是草根出身,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纯粹是靠着自己流汗、流泪加流血,一步一步打拼出来的,所以,于大掌柜骨子里对那些一出生嘴里就衔着金钥匙的人,有一种天生的反感,特别是对陈琅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官二代们更是有一种心理上的排斥,虽然,很多时候,为了自己的事业,他于大掌柜又不得不巴结那些朝庭的要员。
陈琅这些官二代,也打心底瞧不起于大掌柜这般土豪之人,认为人家除了有几两臭银子外,与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因此处处想压于大掌柜一头,说白了,都是两条腿支着个肚子的人,谁服谁呀。
这就是形形色色的生活,人生百态,圈子使然。
有的圈子是天然而成,有些圈子是后天而生,总之,人生如此,生活如此!
可怜天下父母心,自从撞见秋菊从丁犍的屋子里出来后,胡海的心总是悬在那半空之中。
虽然胡海不敢肯定丁犍与秋菊两人已经成其好事,可是两名年轻的男女经常往一块凑,那还不是日久生情!到时一旦发生了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不等于给自己添堵吗。
如果丁犍与胡鸽已经成婚了的话,胡海就不会这般的忧心重重的了,大不了到时候再让丁犍纳秋菊为二房罢了。
关键是丁犍与胡鸽两个还没有成婚,自己可不能让那个秋菊抢了先,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赶快让丁犍与胡鸽成婚。想到这里,胡海决定先去找自己的亲家,也就是丁犍的父亲丁忠商量一下,把结婚的日子定下来。
这天吃过的午饭,胡海出了门,来到了清水街,先到一家点心店里买了四盒点心,然后提着点心来到了信忠建材铺。
自从丁犍忙起冰柜街开发的事宜后,丁忠又拖着老迈的身子,打理起自家建材铺生意来。
此时,由于没有客户,丁忠正坐在一张桌子旁边,一边悠闲的喝着茶水,一边翻看着一本破旧的《诗经》摇头晃脑的吟咏道:“幡幡瓠叶,采之享之。君子有酒,酌言尝之。有兔斯首,炮之燔之。君子有酒,酌言献之。有兔斯首,燔之炙之。君子有酒,酌言酢之。有兔斯首,燔之炮之。君子有酒,酌言酬之。”
胡海站在门口,等到丁忠一直吟咏完毕,“啪啪啪”拍了几个巴掌道:“亲家公真是好雅兴!”
丁忠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胡海,急忙放也手中的书,站起身来道:“哦,原来是亲家大驾光临,快请坐。”说着拿起茶壶为胡海倒一杯茶道:“亲家请喝茶!”
胡海将手里提着的点心放在了桌子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直截了当的道:“亲家,我知道你这店铺里的事情很忙,我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丁忠笑了笑指着桌子上的点心道:“亲家,你来就来吧,有必要这么客气吗!”
胡海道:“些许点心,不成敬意,还请亲家笑纳。”
丁忠道:“好好,亲家,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胡海道:“亲家,我这次前来主要是想与你商量商量两个孩子的婚事。”
丁忠诧异的道:“哦,犍儿与你家胡鸽的婚事不是定下来了吗,还有什么商量的。”
胡海道:“亲家,我的意思是想赶快将两个孩子的婚事办了。”
丁忠嘿嘿笑道:“嘿嘿,原来是这个事呀,我家丁犍说过,等冰柜街开发事情一完,他们就办婚事的。”
胡海道:“亲家,我想既然这两个孩子已经订婚了,我看没必要再拖那么长时间的,赶快找个时间将他们的婚事办了,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算落了地儿,再说他们的年纪也都已经不小了。”
丁忠赞同的点点头道:“好好,亲家你说得不错。等那天丁犍回家时,我跟他商量商量,可是就怕这小子不听我的。”
胡海道:“亲家,你是他爹,他怎么能不听你的呢。”
丁忠道:“好,那等我与他商量完后,就给你捎个信过去。”
胡海站起身来道:“那好,亲家,我就回家等着听信了。”
丁忠道:“亲家,在坐一会吧,好不容易来一回,着什么急。”
胡海道:“不坐了,工地那儿还有许多的事情,丁犍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的。”
丁忠道:“亲家辛苦了。慢走!”说着站起身来道:“我送送你!”
胡海急忙拦信丁忠道:“亲家,不送,咱们老哥俩又不是外人。”
胡海从信忠建材铺里出来,由于亲家丁忠已经答应了自己所请求的事情,因此,此时他在内心十分高兴,嘴里哼着小调,大步流星向冰柜街方向走去,那知刚刚走出不远,迎面走来了两位头上戴着光彩夺目首饰,衣着华丽手挽着手的少妇,其中一位看到胡海娇滴滴的道:“哟,这不是里正大叔吗!”
胡海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的半天也没认出来是谁。
那名少妇嘻嘻笑道:“嘻嘻,里正大叔,我是樱桃,苏樱桃呀。”
胡海道:“哦,原来是樱桃姑娘,你看大叔这老眼昏花的都没认出来。”说着指着苏樱桃旁边的那位少妇道:“这位是……”
那名少妇展颜一笑道:“大叔,我是杨柳呀!”
胡海道:“是杨柳呀,这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转眼你们有了这般大的变化。”
苏樱桃道:“大叔,你这是夸奖呢,还是嘲笑呢!”
胡海道:“大叔我,夸奖你们还来不及,怎么能嘲笑呢,再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追求美好的生活有什么错。”
苏樱桃道:“大叔,你不愧是当里正的,说话就是中听,不像有些人,背后指指点点的骂我们下贱。大叔,你这满脸喜色的,莫非有什么高兴的事。”
胡海回身指着信忠建材铺道:“两位姑娘,这不我刚从亲家那里出来,就遇到你们两个人了。”
杨柳插嘴道:“大叔,有什么高兴事,能不能与我们姐妹说说。”
胡海道:“我是来找丁犍的父亲商量商量,那天将丁犍与胡鸽的婚事办了。”
苏樱桃道:“我听陈琅说,丁犍曾经说过要等冰柜街开发完工后再办婚事的吗!”
胡海道:“这凡事也不能只由着他们年轻人的性子来,丁犍与胡鸽年纪都不小了,赶快把婚事办了,我也就静心了。”
苏樱桃咯咯笑道:“大叔,你是不是担心拖得时间长了,其中来个节外生枝什么的!”
胡海道:“两个人都已经订婚了,那里能节外生枝呢!”
苏樱桃道:“大叔,那可没准的事情,有的姑娘天天围着丁犍屁股后面转,你可真得当心点才对的。”
胡海故意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是吗,还有这种事情,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这时杨柳道:“哦,怎么没有这样的事情,大叔,这人心隔肚皮呀,就说那个秋菊吧,一副假正经的样子,其实最闷骚,整天就像一条发情的母狗似,冲着你未来的女婿摇尾巴。”
胡海道:“杨柳,没凭没据的,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秋菊姑娘呢!”
苏樱桃一拍大腿道:“哎呀,我的里正大叔,这事等到有凭有据的时候就晚了,我们姐妹们经常在一起,哪个人是什么心思,明眼就能看出来。”
杨柳添油加醋的道:“就是,大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别看那秋菊与你家胡鸽是最要好的闺密,可是闺密有毒啊。越是亲近的人,越是防不胜防,再说秋菊那个死样子,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就跟她老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看秋菊老娘那个德性,前些天我回家接我娘时,她就当着那么多街坊的面,对我来个放屁掺沙子——连讽刺带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