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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进入汉中,陆逊也没有为难关羽和张飞,只是下令把俩人关押在监牢了事。
在汉中住了两天,法正带着几名卫士离开城池前往洛阳。
曹丕在洛阳称帝,他对这里也是十分用心。
洛阳内外倒不必怎样打理,反倒是周边地区,需要他用心的地方不少。
陆逊击破法正,生擒关羽、张飞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曹铄这里。
没两天,他又得到消息,法正正往洛阳赶来,眼看快要来到。
书房里,曹铄阅览着最近送来的呈报,郭嘉坐在他的对面。
“奉孝最近这些日子咳的越来越厉害了。”郭嘉咳嗽了两声,曹铄抬起头看着他:“回头我让医者去给你看看,年岁越来越大,总得照应着自己。”
“多谢主公提醒。”郭嘉回道:“其实都是老毛病,我一直也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仙丹有没有再吃?”放下手上的东西,曹铄问了一句。
“都是左慈和于吉送来的,吃了多年,一时半会也戒不掉。”提起仙丹,郭嘉有些尴尬。
他早年一门心思求仙问道,总想着能够长生不死。
仙丹吃了不少,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依旧是日渐衰老。
年纪越来越大,郭嘉对仙丹的功效也是越来越怀疑。
鬓角的白发毫不留情的生长出来,曾经意气风发的郭嘉,如今也显现出了些许的沧桑。
所以他在曹铄问起仙丹的时候,才会流露出尴尬的神色。
看出郭嘉的尴尬,曹铄淡然一笑:“但凡是人,都希望能够活的长久。可岁月交替,日月兴潜,我们谁也改变不了这些。仙丹还是可以吃,虽然好处不是很明显,却也没有坏处。你也不要想着自己炼制,毕竟你和左慈、于吉相比,在炼制仙丹上,并不是同一水准。”
“我明白!”郭嘉回道:“其实来到洛阳之前,我曾去见过两位先生。隔了数年,他们已经是老态龙钟,可见修仙并不一定能够长生!”
“其实我也听说过一些修仙长生的故事,只是并没真的见过。”曹铄回道:“我总认为,所谓的长生不死,并不是说我们的肉体不腐,而是精神用在。什么是神?被人仰视崇敬,被人供奉着的就是神!等你郭奉孝百年以后,只要有人还在供奉着你,你就是神!”
“听了主公这些话,我才明白,曾经幻想拥有的那些,不过都是水中明月罢了。”郭嘉说道:“真正该做的,还是追随主公,成就一场大业!”
“鬼才郭嘉要是放开臂膀,这个世上还有谁能拦你?”曹铄笑着问了一句。
“当然有!”郭嘉回道:“其他人都拦不住我,至少还有主公!”
曹铄哈哈大笑,对郭嘉说道:“我和奉孝相识多年,还从来不知道你说话也是这样让人听了爽快!”
“主公!”俩人正说话,邓展来到门外:“法正已经到了洛阳城门。”
“等他进城,把他直接带到这里。”曹铄吩咐了一句,随后对郭嘉说道:“奉孝,法正在汉中投效了我,你觉得我该怎么安排才好?”
“法正在汉中投效主公,无非是他看到追随刘备已经无路可走。”郭嘉回道:“这么多年,刘备所仰仗的不过是关羽、张飞。他虽然得到了诸葛亮,把益州等地治理的井井有条。可益州与整个天下相比,却是单薄的很。法正不是蠢人,他当然知道投效主公才是唯一的出路。”
曹铄点头:“我在寻思的是该怎么用他,毕竟当初刘玄德进入益州,是他和张松等人谋划……”
“刘璋在时,张松是益州别驾,而法正不过是个县令。”郭嘉说道:“以法正的能耐,他怎么甘心只做个县令?他会背叛刘璋,并不值得奇怪。反倒是张松,身为别驾,居然还背弃旧主,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张松已死,我们就不提他。”曹铄说道:“我现在在考虑的,是该怎么使用法正。他既然来投,总得给他一些事做……”
“那还不好办?”郭嘉微微一笑,向曹铄问道:“敢问主公,有没有打算讨伐益州?”
“刘玄德盘踞益州,是我心腹大患,当然要讨伐。”曹铄说道:“他要是不死,关羽、张飞俩人……”
说到这里,曹铄没再说下去。
他已经明白郭嘉的意思。
错愕的看着郭嘉,曹铄问道:“刘玄德果真会对法正家人不利?”
“换成别人或许不会,然而法正投效主公,刘玄德必定会对他的家人不利。”郭嘉很有信心的回道:“陆伯言允许他来洛阳,应该也是看到了这些。”
“为什么?”刘备向来一副礼贤下士的嘴脸,曹铄还真不太相信他会对法正的家人怎样。
“法正擅于用兵,而且他治理地方也有一手。”郭嘉回道:“他在益州的时候,治下百姓富庶,军中将士威猛,诸葛亮在益州只手遮天,难道对他没有忌惮?”
曹铄皱起眉头,他问郭嘉:“诸葛孔明人称卧龙,难道会如此气量狭小?”
“主公有没有想过,诸葛孔明为什么不肯投效曹家,也不肯投效江东?”郭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他是不是觉得刘玄德更能成就大事?”曹铄微微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并不完全如此。”郭嘉回道:“他早年曾说过徐元直等人有刺史之才,众人问他,他却笑而不答。足可见此人胸有乾坤,对权力有着极强的渴望。法正的才能,在一定程度上可是超越了他。如果刘玄德重用法正,他又怎么在益州立足?还怎么掌控大局,左右他人前程?”
曹铄恍然。
原来诸葛亮不投效曹家,也不投效江东,是因为曹家和江东人才太多。
即使他投效了过去,也不会得到重用。
相反的,他投效了那时落魄寥落的刘备,从刘备手中,他就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看来我还得把法正留在洛阳一些日子。”曹铄点头,对郭嘉说道:“为了表示重视,奉孝亲自去迎接,把他领到这里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