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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云进宫之后第一件事情是直奔交泰殿去找秦淑瑶,然而很不巧,她被皇上召见了。
“娘娘什么时候回来,你们知道吗?”
婢女太监同时摇头,“奴婢真的不知道,皇上召见娘娘,这些事情怎么是奴婢们可以过问的,王妃不如去御花园看看吧,说不定会在那里。”
南宫云微笑着点头,却不会那么傻到御花园去,既然是跟司马凌昭在一起,她就不方便出现了。
无论今日司马凌晨进宫来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够改变他身处险境的事实。
“王妃慢走。”
走出交泰殿,一片茫然无措,南宫云脑中闪过南宫月的脸,很快又被自己否决了。
如果跟她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不是一个讲信用的人,什么时候都想着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狠狠将她从脑中剔除,站在回廊上,脑中一片混乱。
偶尔有侍卫太监从她身旁经过,南宫云看着他们的身影,忽然感到了茫然无措,究竟要怎样才能将人救走。
背靠着柱子,脑中一片空白,缓缓滑落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
“拜托,不能这样,一定不能出事。”
“这不是王妃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南宫云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是秦淑瑶,她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眼中有些了然。
“皇后。”
“起来吧,本宫受不住你这么大的礼。”她微微仰起头,“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个时候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要等本宫吗?”
“是。”南宫云站起身来,“皇后这一次可以帮我吗?”
她笑了笑,“你如果是为了王爷的事情,本宫也帮不了你,你知道皇上的脾气,任何人也改变不了,何况是本宫去替王爷说情,弄不好,秦家搭进去也不够,你觉得本宫值得替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南宫云无言以对,秦淑瑶跟她的关系只是相互利用,实在谈不上好,何况这一次,司马凌昭恐怕很难改变主意。
“跟本宫来吧,虽然本宫不会去替你说情,但是我们可以做个交易,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什么交易?”
“你今日找本宫,难道只是抱着这个可能来的吗?你难道没想过,本宫若是不答应的话,你应该用什么来换取呢?”
南宫云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事到如今,别无选择。
“希望你也能遵守我们之间的承诺,如果王爷没事了,我会如你所愿,将这一切的真相公开。”
“本宫答应你。”
南宫云跟在她身后,秦淑瑶遣退了丫鬟太监,跟她一起来到了御花园中。
“王爷是进宫了没错,但是皇上并没有见他,你猜他现在会在哪里呢?”她折下一枝花,一片一片的摘下碾碎,“你看,这就是你们在皇上眼中的样子,只要他想做,就可以做到。”
“皇上到底想怎样我不管,我只想找到王爷。”
“南宫云,希望你这一次不要欺骗我,不过就算你想要骗也没用,因为本宫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了。”
秦淑瑶说完,指着远处,“你知道那是通往什么地方的吗?”
她顺着视线看去,摇摇头,“不知道。”
“太医院。”秦淑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皇上召集太医院的人做什么呢?而且还是在见王爷之前。”
南宫云心头一跳,不详的预感不断蔓延开。
“皇后,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王爷究竟在哪里?”她已经没有信心赌了,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司马凌晨的命,赌不起。
“本宫虽然相信你,但是皇上却不会这样想,你拿着跟本宫之间的约定,去跟皇上谈条件吧,王爷一定可以找到。”
“什么?”她踉跄后退,不可置信看着她,“你让我去见皇上?用南宫月的事情去威胁?”
南宫云想摇头拒绝,但她眼中的肯定无比坚决,如果自己不这么做的话,是不可能见到司马凌晨的。
秦淑瑶不会那么好心,这个时候争取自己最大的利益,是她最聪明的地方,不费吹灰之力,将南宫月摧毁。
“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除非你想不顾王爷的安危,不要怪本宫落井下石,要杀你夫君的人,从来就不是本宫,要怪你也只能去怪皇上。”她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那么平静。
“如果皇上不肯答应,那么你是真的尽力了,剩下的事情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想去。”
她咬着牙,闭上眼睛,做下了最难以承受的决定。
不仅仅是因为南宫月,而是她知道自己踏出这一步,就再也回不来了,司马凌晨的生死也是如此。
“本宫让人带你去见皇上吧,至于该怎么跟皇上说,你这么聪明,一定不用本宫教了。”
南宫云走到门外的时候听见她最后提醒道,“南宫云,想要保住王爷,就不要心软。”
司马凌昭将他抓过来只是为了折磨,因为他已经不准备让他活下去了。
从前一直都以为他缠绵病榻,自然不成威胁,如今不仅仅是好好的,还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交锋。
他已经找不到任何要将他留下的借口跟理由了,今日进宫,就是要了却自己一桩心愿。
“皇上,景王妃求见。”
他听完冷笑一声,“真没想到啊,夫妻情深,来得这么快。”
南宫云走进来的时候他背对着,看不见脸上表情,但是她眼中都是厌恶,如果不是在这样封建的朝代,分分钟她有将他暴打一顿的冲动。
“皇上这是准备要做什么呢?”
“呵呵,朕并不想做什么啊,你倒是胆子够大,皇宫也敢来,你难道忘记了,朕说过的话吗?”
南宫云看着他摇头,“没有忘记,只是不知道皇上准备处置我们呢?”
“哈哈哈。”他转过身来,将南宫云上下打量了一圈,冷冷笑道,“不是要如何处置你们,是要如何处置朕的好皇弟,至于你,朕怎么舍得呢?”
“王爷在哪里?”
“你凭什么认为朕会告诉你呢?”
“皇上凭什么这么做呢?”她抬头质问,眼神冷冰。
他不屑一顾,“勇气可嘉,只可惜朕是皇上,而你不是,所以无论朕做什么,都是对的,而你,不行。”
南宫云听到这里,已经是彻底死心,司马凌昭不会放过他们,南宫月肚子里的秘密,竟然成了自己最后的武器,真是可笑又可恨。
如果南宫月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自己气死。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做一个公平交易如何?”
他挑眉:“哦?”
“不相信吗?”压下心头颤抖,“你可以先考虑清楚,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情值得,再同意不迟。”
“你这一次是不担心朕反悔了?还是突然觉得朕可以信任了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朕一定会感到十分荣幸。”
“皇上如果听完之后,还是决定要反悔的话,那么我也只能跟着王爷一起下地狱了,总不能让人一个人,黄泉路上,走得这么孤单吧。”
“南宫云,你这是在逼朕吗?”他双目赤红,突然暴怒的走到她面前来,自己还没有得到的女人,她怎么就可以先想着去死呢。
“皇上,我已经被你闭上绝路,别无选择了,所以你最好还是答应了吧。”她笑了笑,继续道:“何况我觉得,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一点都不亏,因为绝对是个天大的秘密。”
“那你不妨说来听听,是不是真的那么有价值,朕再考虑是不是要改变主意。”
南宫云摇头,“那皇上是答应了吗?”
“你如果不说的话,恐怕再晚一些,九弟就要下地狱去了。”
“皇上,不要逼我。”
“说吧。”
她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睛已是一片清明。
“南宫月肚子里没有孩子,皇上也被骗了,你觉得这个条件如何呢?能不能让你改变决定呢?”
“你说什么?”他震惊的伸出手,一把捏住她颈脖,南宫云呼吸困难,却没有求救,倔强的迎上他冰冷又震惊的目光。
“你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吗?”他赤红的双眼紧紧盯着南宫云,仿佛看见怪兽一般的眼神。
南宫云冷冷一笑,“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我告诉你吧,这一切都是真的,没有丝毫伪造,皇上不如将她叫过来,然太医院所有的人过来把脉,最后就知道一切是真是假了。”
司马凌昭还没能反应过来,脑中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到南宫月竟然敢欺骗自己。
那么南宫云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是不是在说谎?你妹妹怎么这个胆子,欺君之罪,这是要杀头的,还有侯府的所有人都要陪葬,难道她不清楚吗?”
南宫云咬着牙,“那是被皇上发现了才是,如果我今日不告诉你的话呢?是不是意味着,皇上从来都不可能去发现这个问题呢?”
司马凌昭无言以对,他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本就是子嗣单薄,听见这个消息当然非常高兴。
只是今日南宫云竟然跟他说一切都只是个阴谋,在他的眼皮底下,欺骗他。
“如果不是的话,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南宫云屏住呼吸,“如果不是的话,我任你处置,绝不反抗。”
“好,朕这就去查明一切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