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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大婚的日子,南宫云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好似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夫君娶小的,而是别人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心底究竟有没有在意,只有南宫云自己才知道,褪下面具之后,内心暴露无疑,司马凌晨察觉到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尽量的抽时间想要弥补。
南宫云不知是刻意的避开还是真的在筹谋后路,一直忙得不见人影,阮心宁过来找她的时候还费了好大的力气堵在门口一个时辰才总算等到她。
“王妃最近愈发繁忙,不知是不是在为王爷的婚事操心呢?”外人理解自然是这般,谁又能知道她遍布在外的生意。
南宫云站在院子门口,抬眸看着阮心宁,眼底下有些疲惫。
“心宁姑娘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阮心宁缓缓点头,又朝她身后的秋香看了一眼,南宫云会意,笑道:“无妨,有话直说便是,都是自己人。”
她听了脸上没有多大变化,声音哽咽:“过两日就是王爷大婚的日子了,不知王妃作何感想?”
南宫云闻言有些不悦,又是一个来打听的,这几日已经被诸如此类的问题扰得不胜其烦,当即应道:“并没有什么想法,这是喜事,王府也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到时候你好好玩。”
阮心宁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这一番话是出自南宫云的口中,本以为她跟王爷伉俪情深,甚至先前自己想要插足都受到了她的排斥,可为什么换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就不一样了?
“怎么了?”她欲语还休的样子实在让南宫云看不过去。“心宁姑娘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阮心宁低声道:“王妃真的不介意多一个女子来分享王爷的宠爱吗?”这不应该是每个女人都会介意的问题吗?为什么到了南宫云身上,就显得毫不在乎。
“若说不介意是假的,这么说吧,是皇上的圣旨,我们也违抗不了,倒不如就当是喜事一场,该怎么过怎么过。”
呵呵!
“王妃还真是心胸豁达。”
“这是意料之中,心宁姑娘该明白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我还有事情,就不多陪你了。”
南宫云没有给她继续往下说的机会,领着秋香离开,徒留她独自一人对着空旷的院子。
阮心宁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她是王妃都不管这件事情,倒是显得自己多余了,竟然还要瞎操心,反正侧妃怎么也不可能是自己,凭什么要看着她独自一人好,倒不如人多以后看好戏了。
“怎么不走了呢?”
南宫云见秋香落后了一大截,站在原地转过身去看她。
“小姐,奴婢在担心即将要过门的侧妃是个坏人。”
“哟呵!”她挑眉饶有兴趣问道:“怎么说呢?”
“奴婢也说不上来,可是二小姐要给你使绊子,总不见得会给你过好日子吧,所以奴婢看来她并非安了什么好心。”
她打了一个响指,朝秋香投过来一个赞扬的眼神。
“你说的没错,只是担心有用吗?见招拆招,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想得那么长远做什么?”是人是鬼,过了门一目了然,再会伪装也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急不来。
“是奴婢想多了。”
“好了,我们还要去给王爷准备一些东西,不要耽误时间了,赵飞还在等着呢。”
两人近日的这一趟行程完全是决定出来购物的,南宫云昨晚花了一些时间来列清单,有些东西是必须妻子为夫君准备的,她懒得动手,只能出来买了,例如要送给夫君的鞋子。
反正不缺银子,何必给自己添麻烦。
两日的时间稍纵即逝,很快就到了司马凌晨迎娶柳家千金的这一日,南宫云睁开眼睛,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耳边已经可以听见远远传来的丝竹之声,可谓是热闹非凡。
心中烦躁,扯了被子打算蒙头继续大睡,不去理会这一切,秋香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小姐该起床了,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
南宫云感叹了一声该来的还是要来,随后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什么?”叠得整齐的衣物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式,颜色也是大红,摸上去手感极好,不是一般衣料。
秋香笑道:“那是王爷差人送来的,奴婢已经看过,十分不错呢,这么重要的日子总是不能随便穿穿吧,王爷是有心了,奴婢一会儿侍候小姐换上。”
南宫云双手扯着那大红色的装束提了起来,甩了两下眉头紧皱,司马凌晨该没有弄错吧,这么大红的衣服给自己穿?莫不是要让宾客误以为她才是新娘子,虽说意料是够华贵了,可太出风头可不是她的作风。
“你替我随便拿一套差不多的出来就行,穿这个出去招摇像什么样子。”何况她最不喜欢就是大红彤彤的颜色。
秋香正在收拾,闻言转过身来一脸诧异的看着南宫云。
“为什么呢小姐,这可是王爷特意为你准备的,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穿了也不至于被那个新来的侧妃压了风头。”
南宫云只笑不语,锋芒毕露,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将衣服收起来,重新换一套就可以了。”
秋香见她无意多说,最后只能从命。
“王爷出门了没有?”
秋香摇头:“还没有呢,不过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一边替她梳妆,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南宫云随手将玉簪递过去,神色平静。
她手上动作不停,闷声道:“奴婢只是觉得,王妃嫁过来的时候王爷还不是亲自去迎亲呢,如今却要去迎侧妃,心中不是滋味罢了。”
“王爷身体不好,也是寻常,没什么好不是的滋味的,秋香,日后我们日子还长着呢,你可是要打起精神。”
南宫云将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司马凌晨已经不在府中,跟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了,她无所事事,也不想搀和,最后干脆在院子中呆着,反正那些宾客来了也不需要自己招呼。
不过来找茬的人还是不能忽略,南宫月以皇贵妃的身份来到府上,才进门就指名道姓要找南宫云。
所有人都知道南宫云是她姐姐,还以为她是过来好心安慰,却不料真相是这样的:
“姐姐,妹妹过来恭喜你了,你夫君的大喜之日,怎么看起来好像愁眉不展的样子,是不是不喜欢妹妹送给你的这一份大礼呢?”
南宫云一看见她盛装而来,脑仁就开始发疼,真是逮着机会就不忘记对付自己,一手促成好事今日要来验收成果了。
“怎么会呢,多谢妹妹了,景王府许久都没这么热闹过,既然来了,喝杯喜酒再回去吧。”
南宫月一脸得意的笑,鄙夷看着南宫云:“这个是自然,王爷的喜酒怎么能错过,好不容易才等到今日,我可是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只是看着南宫云波澜不兴的脸,心中愤怒油然而生,她不应该是伤心欲绝?还是故作平静,但不管结局如何,这样已经是自己胜利的开始,看着她无奈妥协到忍气吞声。
“既然如此,妹妹记得多喝几杯。”
南宫云敛了心神,笑着道。
“姐姐不如一起吧,怎么说也是好事情。”她作势就要去拉南宫云的手,却被她后退一步,不好痕迹避开来。
“怎么?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景王妃?”她神色不悦,一脸高傲的冷眼看她:“南宫云,你若不是南宫家的人,我必定要你家破人亡,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南宫云见她不再伪装,也懒得周旋,而是笑道:“妹妹的好手段我已经领教过了,还有什么招不妨一次性使出来,从前你要不了我的命,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吹吹枕边风,不要等到你失宠的时候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她愤怒的逼近,抬起手就要朝南宫云脸上招呼,被她侧开脸避过。
顿时眼中杀意顿起,燃烧着怒火,“南宫云,你竟然敢躲?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马上就要去见阎王。”
南宫云表示很明白的点头,“皇贵妃的话已经重复过不止一遍了,若是皇贵妃真的看我不顺眼,就不要到这里来给自己添堵。”
手悬在半空,颤抖着,她愤怒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南宫云,不要以为我真的会放过你,殿下如今已经是皇上,你继续嚣张吧,到时候跟你夫君一起下地狱。”
“多谢妹妹的提醒,我会记得的。”
“哼,我们走。”
南宫月本是想过来羞辱她一番,没想到跟那天晚上一样,倒是将自己气得一肚子的火。
下人们见她怒气冲冲的离开,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在为王妃鸣不平,所以才会这般重火气,如果不是王爷要娶侧妃的话。
很快队伍浩浩荡荡又停在了门口,南宫云听见秋香汇报说新娘子已经接了回来,要拜堂了,心中突然就涌上了针扎般的刺痛。
他们不会理解也不会明白,根深蒂固三妻四妾的时代中,她所接收的一夫一妻的教育观念在此刻对自己的打击是多么大。
虽然明白是一场局,但男女之情很是奇妙,她不能保证司马凌晨会对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不动心,何况是南宫月精选出来的,手段美色应该都不在话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