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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跟额娘说什么?”
一手把九阿哥养大的宜妃,对九阿哥的小动作可是一清二楚。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这是要跟她说点儿秘密。
“额娘,那个,您得先保证不激动!”
“额娘不激动!”
宜妃越发好奇,九阿哥这是藏着啥事儿呢?
九阿哥嘿嘿笑,道:“其实,董鄂氏,没死!”
“什么?!”
宜妃的瞳孔瞬间放大,猛地拧住了九阿哥的手,“你再给额娘说一遍!”
“额娘,轻点儿,轻点儿!”
“赶紧说,怎么回事?”
宜妃到底是在宫里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很快就平静了心神,只是越发迫切地想要知道九阿哥到底隐瞒了她什么。
董鄂氏没死?那么,董鄂七十一家子的自绝,是不是也都是假的?董鄂氏没死,那么,九阿哥府上的那一对孩子,应该也是假的啦!
一瞬间,宜妃想到了太多的事情。
“混小子,你瞒的额娘好苦!”
宜妃没等九阿哥解释,自己就把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自然不会请饶了九阿哥。不过这一次,九阿哥却是被宜妃拧住了耳朵,好一番修理。
等宜妃总算是出了口气,九阿哥这才将事情大概地讲了一遍。
说起来,并非是九阿哥寸心不孝,只是当时的情况,康熙摆明了是要把九阿哥圈了,更是要赐死嘉淑。在那样的情况下,九阿哥若不走,嘉淑只有死路一条。
“这么说,你五哥和胤祥,都是你抓的?”
“你个混小子,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宜妃真是恨不得把九阿哥好好打一顿。
抓了五阿哥和十三阿哥,勒索朝廷两百万两银子不说,还炮轰福州港。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康熙怎么会饶得了他?
“额娘,儿子这不是没办法吗?”
九阿哥说的可是实话。
康熙明面上让四阿哥为钦差,暗地里太子抢先下杭州,就是为了抓他的。九阿哥若不是刚好离开了杭州城,盛惟恭又机灵地发现了李煦暗地里安排的探子,借了李鼎的手,金蝉脱壳。他可就暴露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辈子在外面?”
宜妃望着九阿哥,“额娘不求别的,只要你们好好的,额娘也没什么的。可是,你妹妹还小,将来若没有你们两个做哥哥的照应着,万一也落个和亲蒙古的下场……”
“额娘,儿臣想,带您和妹妹离开京城!”
“还有五哥和小五嫂,若是他们愿意,我们就一起离开。”
九阿哥低声开口。
“胡闹!你五哥古今是恒郡王,他可不是你,他的府上,那么多的人,岂能说舍了就舍了?”
宜妃瞪了九阿哥一眼,道:“这些事情,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胤祥那孩子,既然去了你说的那个大岛上,就让他留在那里吧,占地为王,也不错!”
五阿哥不会出卖九阿哥,十阿哥也在宜妃跟前养过些年,跟九阿哥的关系,与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是不差多少,更不会出卖九阿哥。
九阿哥做的这些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泄露出去的。否则,即便是康熙不在了,即位的皇帝,都可以拿这件事情来处置九阿哥。
“额娘,难道您就不想看看平平、安安?在者,海外的世界真的是天地广阔!”
“傻孩子,额娘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额娘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是入了这宫,最大的不幸,也是入了这宫。这是额娘的命,你就别瞎折腾了!”
外面的世界啊,宜妃也曾向往过。
但现在,她一门心思只想把十八格格照顾长大,看她欢欢喜喜的嫁了人,不要嫁得太远,最好就在京里。
宜妃将自己的心思跟九阿哥说了,九阿哥就沉默了。
留在京城,他就得远离嘉淑和平平、安安,还有嘉淑肚子里那个没出世的小家伙。但若是离京,就不能在宜妃面前尽孝。
“胤禟啊,额娘这里,你不需要挂心。额娘的身子还硬朗着呢,这白头发,也是前段时间急的。你被皇上圈禁,额娘是真的心急如焚。如今,知道你一切安好,你就放心吧。跟董鄂氏好好过日子,将来,平平、安安大了,再带他们回来!”
九阿哥郑重其事地跪下,给宜妃磕了两个头。
“额娘,您放心吧,妹妹绝不会和亲蒙古的。这事儿,您就瞧好吧,儿子定然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十八格格还小,但这并不妨碍九阿哥现在就开始谋划。
九阿哥在翊坤宫陪着宜妃娘娘吃了一顿午饭,这才出了翊坤宫。
而在皇宫外,五阿哥等人已经等在这里。
五阿哥看到九阿哥出来,二话没说,直接就挥拳头砸了过去。
想到自己被九阿哥放炮赶着跑了一夜,临到靠岸,还被九阿哥放炮把船给轰了个稀巴烂,五阿哥就是一肚子的窝火。最郁闷的是,这事儿还不能说出来。
“五哥,君子动口不动手!”
“爷不是君子!”
五阿哥这个气啊,这个混蛋,说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是没动手,你丫的直接放炮轰的!
“五哥,你倒是快点儿,对对,踹,踹!”
旁边,从天津卫赶回来的十阿哥不断给五阿哥鼓劲。
十阿哥也是恨不得能直接上手的,都是九阿哥折腾的,他在天津卫折腾的那叫一个凄惨。要不是九阿哥暗地里送了几个船工回来,十阿哥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造出那种新式的战船呢!
相比下,负责火器局的三阿哥可就有点悲催,火炮的改良进展缓慢。为了追求射程和威力,火炮的吨位是越来越重,可这个性能的提升,却是微乎其微。
这火器的研发,还真的是很讲究天分,如戴梓这样的人才,这是几百年才出一个!
不幸的是,康熙两次有着将戴梓握在手里的机会,丢被他自己放弃了。
如今,九阿哥是绝对不会将戴梓送回大清的。
这连续的事情让九阿哥明白一个道理。大清的,不是他的。他在大清,他的,还是大清的,是朝廷的,是康熙的。但是只要他跳出了大清,他的,就是他的,只要他自己不愿意,谁也抢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