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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家的一对龙凤胎,也曾让康熙万分欣喜。
但在此刻,太子的长子才过世,康熙心中满满的都是不爽,看到这一对双胞胎,想到的便是已经死去的乖巧弘昱。
“太后,您找儿臣?”
康熙给太后见礼后,缓缓开口。
旁边,嘉淑给康熙行礼后,康熙完全视而不见,连“平身”的话都没说。
“胤禟福晋,你先起来吧!”
太后望了康熙一眼,这才开口,喊了嘉淑起身。
“皇帝,哀家自小便教你,为君者,当沉着冷静,不能被外物影响了自己的心智。今天的事情,你如何说?”
太后很失望,觉得康熙太意气用事。弘昱去了,太后也伤心,但因此迁怒九阿哥,却是大大的错。废太子,乃是太子自己的意思,也是康熙准了的。当初做这决定的时候,就该明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如今,却将自己的错,怪责到他人的身上,胡闹!
“九阿哥不忠不孝,不为人子,朕只削了他的爵,杖责二十,已经是法外施恩!”
康熙冷冷开口。
嘉淑站在一旁,很想站出来问问康熙,九阿哥给大清增收,给大清强军,他到底哪里不忠不孝?不就是跟太子闹了别扭吗?
你康熙要迁怒就直说,弄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摆明就是当了那什么,还要立贞洁牌坊!
太后见康熙如此说话,也就叹了口气,知道这事儿是说不通了,遂不再跟康熙提这事儿。毕竟,后宫不得干政。
“皇帝,既然你如此认为,那么,哀家也就不再多言。今天喊你来,是想跟你要个人!”
“太后要什么人?”
“你身边的梁九功,哀家想要过来!”
“太后想要,朕回头便让那奴才来您身边侍候!”
“不用,哀家已经让人去抬了!”
太后淡淡开口,望向康熙,“皇帝还有事,便去忙吧!”
康熙却是愣了下,心道,抬?为什么要抬?
没等康熙想明白,被打得昏迷的梁九功已经被抬进了慈仁宫,旁边有太医在照料着。
康熙看到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的梁九功,莫名地一颤,他当时的确是很生气,但梁九功可是他身边第一得力的人,怎么就被打成了这样?魏珠是个伶俐的啊,他怎么就敢呢?
“太后……”
“皇帝,哀家说,为君者要冷静沉着。看到了没?你的一时喜怒,一句话,一个动作,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太后不干政,但却在教康熙。
“听胤禟福晋说,九阿哥是被送回九阿哥府的,身边连个太医都没有,伤口也没处理。弘昱去了,你是不是打算让胤禟跟着一起去啊!”
说到这里,太后也是来了脾气,声音都提高了不少,直接在质问康熙。
康熙顿时傻眼。
“为君者,宠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皇帝,现在的你,让哀家好生失望!”
“儿臣知错了,太后息怒!”
康熙这会儿倒是真的清醒了过来。
他是真的没想到,魏珠居然敢如此自作主张。可是,一如太后所言,若非他的态度,魏珠怎么敢?他的确是恨九阿哥惹出这些事情,但虎毒不食子,他没想到魏珠敢下这样的黑手。可是,弘昱的死,不就是因为下面的奴才揣摩上意吗?
“你是皇帝,自有你的威严。梁九功已经不能继续在你身边服侍了,以后,就留在慈仁宫吧!”
“是,儿臣知道了!”
康熙怒气冲冲而来,却沮丧失落而去。
回转乾清宫御书房,康熙直接将魏珠和先前负责行刑的四个太监让人抓了起来,杖毙!
“万岁爷,奴才冤枉啊!”
魏珠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他明明已经想好了各种可能。等梁九功死了,他就把一切推到这四个负责行刑的太监身上。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朕说你该死,你就该死!”
康熙一脚踹在魏珠的心口,将人踹翻在地,“拖出去,给朕杖毙,慢慢的打!”
接连被下面的奴才们当傻子一样,康熙是真的怒不可遏。
……
慈仁宫中,嘉淑望着醒来的梁九功,郑重道谢。虽然梁九功并未帮到九阿哥什么,但至少他尽力了,还差点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胤禟福晋!”
太后望着嘉淑,忽然开口,“胤禟这孩子能娶了你,真是好福气。只是,这孩子太莽撞了点,身边缺个稳妥人看着。这样,哀家就把梁九功送你府上吧!”
“啊?!”
嘉淑傻眼,太后这是几个意思啊?
“奴才谢太后恩典!”
嘉淑还没回过神,梁九功已经挣扎跪在地上,给太后谢恩。
“你是个伶俐稳妥的。只是,出了这事儿,宫里容不下你。九阿哥,如今虽然被夺爵,但,总有起复的一天,跟着胤禟,也不算辱没了你!”
“奴才明白,奴才谢太后!”
“行了,哀家乏了,你们回吧!”
嘉淑当即跟太后行礼告退,出宫。
本来,她该去翊坤宫走走。但出了这些事情,去找宜妃,无非就是让宜妃跟着添堵,说不准嘉淑还得被宜妃埋怨。所幸,不去也罢。
进宫匆忙,出宫也匆忙,但速度却慢了不少,谁让梁九功如今跟瘸了一样?
“梁公公,太后娘娘为什么会让你出宫啊?”
出了宫,嘉淑总算是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她可是憋坏了。
梁九功苦涩一笑,道:“奴才留在宫里,就等于时刻告诉万岁爷,万岁爷犯了什么错。一次两次还能算是警示,多了,便是不好看了。宫里,奴才是回不去了!那些个小崽子,唉……也不知道能不能照料好万岁爷……”
嘉淑听着梁九功的念叨,心里一阵的腹诽,差点被打死了,居然还在惦记着康熙,你这到底是爱的有多深啊?
梁九功一路长吁短叹,嘉淑恨不得把这老货丢开。
回转九阿哥府,嘉淑直接让人送了梁九功去歇着,她去见九阿哥。
九阿哥趴在暖炕上,正在哼哼唧唧。
“痛不?”
嘉淑进门,看到炕上的九阿哥,就是一阵的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