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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员长那受气。怎么到我们这来了。”纪妃香做出个调皮的小女生模样:“这些大人物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他好像不是来找主任的,是严副主任领来的。”施少先是在包厢外,可也听到几句,他很快选择了最简单最有说服力的话。
“其实这也好理解,邓先生这几年东奔西走,老想实现他那套社会改革方略,可委员长对他防范很严,老给他穿小鞋,他怎么可能成功,我估计是找我们主任取经来了。”施少先得意洋洋的卖弄着他的聪明和见识。
纪妃香心思电转嫣然一笑,夜色下如牡丹盛放,施少先不由呆了下,纪妃香扬扬手洒下一串笑声:“我先回去了,你还是先回去洗个澡吧,一身酒气,别把黔灵湖熏晕了。”
施少先用手挠挠后脑勺,嘿嘿笑着看着她的背影,然后才拔腿追上去,迎面过来几个干部学校的女学员,看到施少先的样子。爆发出一阵娇笑。看来这种状况,她们已经见过多此,成了施少先的一大笑料。
西南行营内两大美女——纪妃香和林月影,林月影冷若冰霜,纪妃香甜美如春,前者让人不敢接近,后者却有人护花,让那些浪蜂粉蝶不敢靠近。施少先猛追头号美女,自然受众人属目,男人们很喜欢看他吃瘪的样子,姑娘们却总是以笑声鼓励。
其实施少先长得算眉清目秀,经年厮杀,身上又有了一股阳刚之气,称得上英俊潇洒,很受女孩喜欢,要不然宫绣画也不会推荐他来执行这个任务。
施少先追上纪妃香,就像一般追求者那样,在她身旁亲热的献殷勤,到了宿舍门口,旁边的门打开了,林月影变梳头边从屋里出来,看到纪妃香和施少先忍不住皱皱眉头。
“纪秘书,这么大一下午上哪去了,宫秘书长下午来过了,交代让尽快把后天群众大会的讲话稿写出来,明天上午她要过目。”
纪妃香伸伸舌头,作了个鬼脸。施少先上前求情:“林组长,好组长,妃香只是出去了会,以您的才华,写这样一篇文章还不是小菜一碟,您就帮帮忙,赶明,我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林月影似笑非笑的瞧瞧他,又瞧瞧纪妃香:“纪秘书不生气?还是算了吧,哼,你们卿卿我我,却把活扔给我,想得美。”
说完林月影转身回屋了,西南行营与原重庆基地的最大区别是,房子够多,林月影和纪妃香便不再挤在一间房中,有了各自独立的空间。
纪妃香冲施少先笑笑:“好了,你也回去吧,我还要赶稿,明天宫秘书长要见不到,我可就惨了。”
门嘎吱一下关上。施少先在门外徘徊片刻,最终还是掉头离开,纪妃香在窗户后面看到施少先离开后,才端起水盆到澡房洗澡,路过林月影的房间时,注意到林月影房间的灯光已经熄灭,她在心里算算时间,已经九点多了,没有事的话,林月影一般在这个时候睡觉。
当她的身影在走廊上消失后,林月影的门开了,她看看澡房方向,然后轻轻关上房门,左右看看,然后快步向外走去。
施少先在花坛深处等待,见到林月影的身影,立刻迎上来:“月影。”
林月影轻轻叹口气,任由他揽住自己的肩头,俩人悄悄坐在角落,望着天上的月光,依偎在一起。
“说说今天的情况吧。”过了好一会,林月影才轻声说。
监视纪妃香的任务,由他们俩人负责,平时要互通情况,俩人在接触中,却变成了情侣,只是这对本可以正大光明的恋情,现在只能在地下悄悄进行。
“今天她可能去见什么人了,这女人一年多没动。可能要作点什么。”施少先把情况详细介绍后:“可惜,这女人先出来,我只好迎上去了,没见到那个人。”
“这不要紧,可以问问那个饭店的伙计。”林月影平静的说,她轻轻抚摸了下围在腰间的手:“她这么长时间没动,为何今天突然动了。”
“动了也好,早点把这家伙抓起来,省得这么偷偷摸摸的。”施少先有些气恼的哼哼,双手却紧了紧,贪婪的吸着林月影浴后的清香。
“你呀,别着急,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急也没用。”林月影此刻完全没有冷若冰霜的,相反却娇俏迷人:“等到抗战胜利,我才会结婚。”
“宝贝,用不着等那么久吧,你看主任都结过婚了,李队长也结过婚,结婚与抗日可以同时进行。”施少先有些苦恼,林月影同意和他建立恋爱关系前,就提了一个条件,胜利以后才结婚。
“当然可以同时进行。不过这么长时间,谁能保证不生孩子,生孩子,我还怎么上战场。”林月影有些不满:“你们男人,就顾自己舒服,完全不知道我们女人的苦。”
“谁说的,我一直很疼你的。”施少先大叫冤枉。
“你现在就….,”刚说到这里,林月影看见从外面过来几个人影,连忙住嘴,可没想到那几个人却很警觉。
“谁在那?”
“是伍哥。”施少先低声在林月影耳边说到。然后轻轻将她放下,自己站起来,边走边整理军装。
“伍哥,是我。”
“你小子,怎么躲那,还有谁?”伍子牛把手里的枪收起来,嘟囔着招手把他叫过来:“刚才溜那去了。”
“行了,子牛,瞎嚷嚷什么,少先,你忙你的。”宫绣画猜还躲在阴影里的女人是林月影,他们俩的恋情瞒得了别人瞒不过她,而她也乐于见到这两人的好事能成。
伍子牛嘀咕一句,吃饭的时候,施少先转头就不见了,把他气得,差点就当场发作,还是宫绣画把他压下来。宫绣画跟庄继华的事情,伍子牛非常清楚,但他一个字的抱怨都没有,自己依旧是有机会就花天酒地,没机会就老老实实的在庄继华身边,该怎么活还怎么活。
施少先没有答话,只是看着中间的庄继华和邓演达严重几人,庄继华淡淡一笑:“是少先呀,我们没什么事,忙你的去吧。”
“是。”
“两位老师,是到我的房间坐坐,还是到严老师的房间坐坐?”庄继华扭头文邓演达和严重,嘴里喷出浓烈的酒气。
“还是去我那吧,你那房间太小。”严重笑着说,行营的房间式样是一样的,不过庄继华的房间却堆满文件、图表、图纸,整个是一大文件间。
“怎么?文革,还是住葵棚吗?”邓演达有些好奇。
“他那房间除了书以外,就是文件,各方面的文件;图表。从工厂到公路,各种图表;还有就是报表,各项工程进度的报表。我们这几个人要进去,就算转个身恐怕都难。”严重笑道。
“哪有那么夸张。”庄继华有些不满的反驳道:“严老师,您这样说,绣画可有意见了,我的房间都是她在收拾,井井有条。你说是吧,绣画。”
“哪有自己夸自己的,”宫绣画笑笑:“不过我赞成去严老师那里,至少事后不用我打扫房间。”
严重楞住了,邓演达忍不住哈哈大笑:“好,老严算是作茧自缚,我们就去你那。伍子牛,让大家都休息去吧,这都到行营内部了,用不着那样紧张了。”
“没什么紧张的,子牛,让弟兄们都休息去吧,你留下就可以了。”庄继华吩咐道。
几个人说说笑笑到了严重的房间,严重也不客气,指挥宫绣画泡茶,伍子牛没有进屋,他还是老规矩搬把椅子坐在门口抽烟。
严重的房间是里外两间,内室为卧室,外间是客厅,客厅不算很大,摆上一套沙发,空余的活动空间就没多少了。宫绣画给他们泡上茶后,就坐到一边静静的听他们谈话,不过无论是严重还是邓演达都不会小瞧她。
“老师这次到贵阳来,恐怕不仅仅是吓我吧。”庄继华重提刚才饭桌的话,俩人配合着演了一出戏,默契程度让俩人都感到意外。
“那是自然,”邓演达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拿出一支烟点上,将剩下的整合烟放在桌上。
“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下,下一步方略。”邓演达说。
庄继华微微一怔,邓演达的口气似乎是让他决定,可他并不是第三党成员。沉凝片刻,他才勉强的说:“老师下一步打算怎么作,正在作的事情已经做到那个程度了?”
邓演达笑笑:“是我疏忽了。我在湖南培训了大约一千六百名学生,其中五百四十人已经毕业,其中的三百人派到敌后,现在在冀东、察哈尔一带活动,冀东已经创建了一小块根据地,文革,你说的那什么地道战,地雷战,可起了大作用。”
“另外,我们在北平,天津,上海,建立数个谍报网,不过这些还是低层次的,只能拿到低级情报,河南失守后,我们的人趁机进入河南,在豫鲁交界的枣阳、砀山一带建立起根据地。”
“部队有多少人?装备如何?是否建立起政权?”庄继华问,敌后游击作战最大的关键是建立政权,获得民众支持。
“豫鲁根据地已经建立起政权,部队大约有五千人,地盘有三个县,国民政府这块牌子好,另外,你在豫东进行的社会改革时间虽短,可为我们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我们的人到了那,就受到老百姓的拥护。”此刻的邓演达不像刚才饭桌上的人,神情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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