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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古代老百姓过日子啊,都是一年盼着那几个节日过日子。八九月份也算是天降恩德,先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后有九月初九的重阳佳节。这古人言啊:“尘世难逢开口笑”,每年过节也成了大家消遣放松的日子。而在九月初九这一天:”菊花须插满头归“啊,这头等的事情是陪陪老人乐乐呵呵,年轻一点的也有登高望远的习俗。这日,上京城里的那些个想登高望远的百姓也都不约而同的出城,到郊外去散散心,爬爬山。
因此,每年重阳佳节清泉山就很热闹。又恰逢每年清泉书院要和十几里远的修远书院进行学术交流。两院的士子们交流交流书法,比试比试诗词文章,也是上京城的一件让人津津乐道的盛事。
可民间有言:”文清泉,武修远。“在文道上,修远书院自是不如清泉书院的。清泉书院没有习武的学子,自然这“武”一道也就无法在这天比试。所以固然修远书院士子不愤,也只能坦然接受每年”输多赢少“的局面。可建平六年的重阳,是个值得载入两院史册的日子。
李群的出现,让两院比试武道有了契机。这新式蹴鞠是从清泉书院传出来的,可在运动这方面显然修远书院更胜一筹,毕竟修远书院崇尚”武“道。他们的院训”精武报国“四个字还是当年武帝亲自写的,挂在修远书院里也有了几十年了。
上京城的老百姓平时的乐子可不多,听说两院今年要交流蹴鞠的新式玩法,都觉得很新奇。也都凑凑热闹,聚集在山下的清泉球场,想要瞧个究竟。
不一会儿,还没等两支队伍——今天的主角们登场呢,这球场就围了很多的人。幸亏李群早就预料到这重阳会有很多的人前来观看,至少清泉和修远的学子也要在这里旁观,李群就叫工匠们修了几个观众席,让更多的人能够看到。
此时的李群却在清泉作最后的动员演讲:”今天两院交流蹴鞠,对方意图十分明显:就是要在我们的主场拿下胜利。我们往日重阳交流盛会里胜他们太多了!现在他们以为在这新式蹴鞠上就能压上我们一筹。可他们错了,大错特错。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这个游戏了,这个游戏的规则都是我制定的。
”我很清楚我们虽然在有些方面或许比不过他们,但你们是我见过的最热爱这项运动,最刻苦训练的球员。有些人清晨起来,得先连会儿球,然后再去晨读;也有些人等院队训练完,自己还要再练上半天,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所有的技术、身体素质都比不过对这项运动的热爱来的要重要。所以今天我只给你们提一个目标,把这份热情传达给对手,感染到上京的百姓!你们能做到吗?“
“能!”
“没吃早饭还是怎的?”
“能!”这次喊声底气十足,势不可挡。
李群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士气可用,挥了挥手:“去吧,你们先去场上进行一些热身。”
这两军交战,先拼的就是士气。这边清泉的士气可用,可修远书院士气也是势如破竹,无他,为院争光。被清泉压了这么久,而且大家都是年轻人,争胜心强。每次听人们说清泉的时候都是“首屈一指”,赞叹声不绝于耳;而谈到修远书院的时候都说:“修远也是很不错的嘛!”这分明是敷衍的话语!修远书院的学子为此不爽很久了,今日他们誓要斩清泉于马下。
不光如此,这两院相争,还有一点文武之争的意味在里面。这景朝虽然不像宋朝那样重文轻武,这武官也有武帝时候的辉煌的时候。像从五代十国那样的时代过来的当权者,武夫乱国的这一思想已经深入开国太祖的心里了。他为了防着武人拥兵自重,让文人分了很多权力。因此这景朝虽然没有轻武到宋朝那种程度,也没有盛唐那样“宁为百夫长,不作一书生”的潮流。景武帝前,皇朝是倚重文臣的;武帝之时,武臣此时风光一时;而武帝之后,王朝国力式微,又开始倚重文臣。
故这两年以武立院的修远书院也受到了点影响,大家不再想着去马上取功名,而多去做那些锦绣文章去了。
这两院还没开始比呢,球员在场边热身的时候,周围的观众就隐隐感到了紧张的气氛,开始期待即将开始的恶战。
李群在场边四处张望着,想找今天说好要来的谢倚楼和谢良姐弟俩。看了好一会,终于看到了刚刚来到球场的姐弟,就走了过去。
“子平,这比赛可有点意思了啊。你看这两边的观众座无虚席呐!这场上的队员剑拔弩张!赛前的训练都好似处处争锋相对,谁也不肯落了下风。”谢良指了指观众席,有指了指场上紧张训练的球员,向李群说道。
“谁说不是呢,这修远书院卯足了劲想要赢我们。我原本寻思着也就一场交流赛,轻松一点就好了。谁知晓这两院明里一团和气,暗里针锋相对,谁都不肯在这场比赛上落了下风。我也就来劲了,认真地备战,这新式蹴鞠的玩法到底是我提出来的。”
谢倚楼还是一身飒爽的男装,手里握着一柄精致的扇子,风流至极:“李子平,我可听说了修远书院这可是花了功夫在这新式蹴鞠上面的。他们认真地研究过排阵的。不仅自己院里踢踢比赛,还去上京和一些新组建的社团踢踢比赛,据说都是大胜而归。你可别掉以轻心,丢了我们清泉的脸啊。”
李群听此言,也对修远书院对此役十分上心感到惊讶,摇头叹道:“也不知是习武之人本来就是这么血气方刚呢,还是谁有意挑拨着两院的和睦关系呢!他们怎么这么在意这比赛的输赢呢?”
谢良这时插嘴道:“子平你可就错了,清泉书院压上包括我们国子监在内的上京各大书院。大家对清泉书院已经不服很久了,加上最近出自清泉派的官员也不如往年那么多了,这上京的书院大大小小的书院也都想压上清泉一头,好扬眉吐气!”
李群倒是没想到这厮是国子监的监生。他先祖谢清是清泉的山长,如今的山长又是谢清的徒弟。这厮却在国子监读书,这很不寻常啊,便开口问道:“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你是国子监的监生,怎么没在清泉书院读书?”
没想到这一问,谢良却是不言语了,憋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脸都憋红了。
一旁的谢倚楼却是抿着嘴笑了,开口解释道:“哎,我这个弟弟啊,他不争气呗。从小就和我一起在刘爷爷的膝下,听他的教诲。这古语有言:“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我这不争气的弟弟光顾着数星星去了,这“月”啊是一点都没看着。清泉有规定,有真才实学者经书院考核方可入院读书。我这弟弟听了刘爷爷整整十年的教导,竟没学会里面的千分之一…….”
谢良争辩道:“姐你太夸张了吧,不就是当年入院考核的时候成绩太差,刘爷爷把我赶出了清泉书院嘛!当年运气不好,入院题目太难了,很多士子不也都没过清泉的院试,可最后也都考中了吗?”
谢倚楼摇了摇头说道:“要是寻常士子没过也说得过去,可你的为人刘爷爷心里也很清楚。再说当年老师的面子也要给的,就出了几个题目都是刘爷爷对我们讲过的。可就连如此,你还都没过,可把刘爷爷气的。当时刘爷爷嘴都气歪了,说从来没有教过像你这样懒散的弟子,挥挥手让你走了。哈哈哈,现在想起来这件事都觉得好笑!”
谢良此时被老姐揭了老底,面子挂不住,说:“哼,有什么了不起。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见那些个什么子曰的就脑袋瓜子疼,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家里人还逼着我读那些天书似的文章。你看,子平就不读那些,不也照样是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