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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找到了柳钰珍,朱赢心中一跳。光是柳钰珍倒不打紧,只不知罔象岛那两人是不是也一起被带来了?
人既然落入赵翀之手,一般情况下是绝不可能自己逃脱的。赵翀此举何意?想借李延寿之手除了她?如此,对他有何好处?
朱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想,静观其变。
一抬头,却见李延寿正看着她,似乎在观察她表情。
朱赢微微抬起下颌,以眼神嘲讽之:伪君子,鄙视你!
李延寿别开脸去。
不多时人被带了上来,一名云鬓花颜楚楚可怜的女子,身后并无旁人,应该就是柳钰珍了。
柳钰珍刚进来时还一脸惶恐,目光扫到坐在一旁的李延年时,顿时梨花带雨泫然欲泣,那无尽的委屈与难言的思念一个眼神就尽数涵盖了,看得朱赢直想感叹:厉害了我的姐!果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李延年与这柳钰珍本就是在恋奸-情热如胶似漆的情况下突然出事,事后虽觉着心有余悸,可也一直念念不忘回味无穷。此时一见这娇弱美丽的女子这般无助绝望地看着他,心一下就软了,也不知替她脑补了多少迫不得已万般无奈,盯着柳钰珍一脸的怜花惜玉之情。
一旁的文静姝冷眼瞧着,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提醒李延年,直憋得脸色黑如锅底。
柳钰珍被侍卫掼在地上时,李延年心疼得几乎要跳出来。
穆王妃忍不住了,冷言道:“老二你适可而止吧,这是害你的帮凶,你到底在舍不得什么?”
朱赢:“……”真是护得一手好‘儿’媳!
李延年讪讪坐好,不敢再四处乱瞧。
李承锴收回投在李延年身上的目光,看着地上女子,问:“下跪何人?”
柳钰珍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道:“奴、奴家姓柳,名钰珍。”嗓子也好,婉转清脆,估计唱起小曲儿或叫起床来都很带劲。
“是否是你在酒中下药,迷晕我儿延年?”李承锴问。
柳钰珍猛然抬起头来,一边泪如雨落一边摇头不迭,哽咽道:“奴家不曾,奴家那般中意二爷,如何舍得害他,是……是……”
“是什么?”李承锴冷着脸喝问。
“是那帮人,将奴买来,调-教奴,让奴去勾引二爷之人。”柳钰珍泣道。
“那帮人是谁?”
柳钰珍依旧摇头:“奴不知,只知道管事的那个姓王,大家都叫他王管事。”
“哎呀,好巧,张三德那案狱卒交代的那个管事也姓王,据说在盛道文手下做事,王爷不妨派人去盛府将人叫来让这女子认认。”听到此处,朱赢已经回过味来,忙接着柳钰珍的话道。
“一面之词,凭此就去盛府抓人,未免太过儿戏。”李延寿道。
“谁说要去抓人了,不过将人叫过来叫这女子认认罢了,如若不是,自然也不可能凭这女子一言两语的就定他的罪。大哥到底在担心什么?”朱赢顶回去。
李延寿道:“盛将军毕竟是缅州重臣,仅凭一个烟花女子的话便去他府上提人,若最后证明不是,父亲可想过要如何还他清白?”
“他再重能重过王嗣去?二哥都差点为人所害,他盛府的下人就问都问不得了?大哥果然不愧是缅州好女婿!”朱赢讥讽道。
李延寿面色难看,刚欲说话,朱赢又对柳钰珍道:“这位姑娘,你可听见了,这王管事后台硬得很呢,你若没有证据,还是不要胡乱攀诬的好。如若不然,被人反咬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柳钰珍拭一把泪,看着朱赢怯怯道:“若真是奴认识的王管事,奴自有证据证明奴没乱说。”
“什么证据?”朱赢问。
柳钰珍又哭了起来,愤恨道:“这天杀的仗着管事身份,曾数次欺辱于奴,奴记得他左后腰上有块巴掌大的青色胎记。”
李延年当即跳了起来,怒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马上派人去盛府将那姓王的衣服扒了一看便是,若有胎记便带回来,若没有便罢了,谁也碍不着。大哥若再拦,我亲自去!”
朱赢:“……”好吧,终于有了个猪队友。
李承锴看了李延年一眼,道:“稍安勿躁。”随即召了数名侍卫进堂吩咐一番,便使其去盛府验人。
这一来一回的没个半个多时辰带不来人,李承锴道:“好了,先散了吧,待侍卫回来有结果了再说。”
众人正想起身,朱赢道:“不可!”
李承锴停住动作,看着她:“你说什么?”
朱赢笑颜如花,道:“我说不可。如今这府里所有能做主的人都在这堂里,正好保证不会有人在这节骨眼上从中作梗。王爷若眼下让人散了,万一有人趁机通风报信,王管事闻风而逃或者被人灭口,怎么办?虽然王爷派出的侍卫已经出发了,按道理应该能先到盛府,可万一旁人有特殊沟通技巧呢?所以,依朱赢所见,大家不如就在这堂中等上一等,毕竟比起抓住企图谋害二哥的元凶而言,等上区区个把时辰又算什么?二哥你说是不是?”
李延年恋恋不舍地从柳钰珍身上收回视线,清清嗓子一脸正色道:“弟妹说得有理。”
朱赢眼角余光瞄见盛歆培在扶腰,于是又紧接着道:“当然,二嫂和大嫂都有身孕在身,让她们这般坐着等上一个时辰也太不人道了。”
盛歆培难得附和朱赢:“正是,我现在就觉着有点难受。”
“所以朱赢建议命下人去抬两张美人榻并三架屏风过来,就在这堂中搭个小隔间,让二嫂大嫂可以躺下休息,反正至多也就一个时辰就有结果了。”
“对对,还是弟妹考虑周到。”李延年这才发现自己忽视了文静姝,忙上前扶着她道。
朱赢话说到这个份上,旁人即便想要反对,也找不出恰当的理由,况且若坚持要先散了,到时万一出了纰漏,难免就会怀疑到自己身上,于是谁都没说话。
李承锴见无人反对,便命人依朱赢所言抬了美人榻和屏风过来。搭好隔间后,文静姝懒得看李延年与柳钰珍眉来眼去,自是先去躲清静了。
盛歆培身边的丫头也想扶盛歆培进去休息,却被盛歆培一把推开。
“哟,大嫂这会儿又不难受了?我说嘛,这膘肥体壮满面红光哪像难受的人嘛?大嫂果然矫情。”朱赢笑吟吟道。
“弟妹还请注意言行,她毕竟是你大嫂。”李延寿冷着脸道。
朱赢掩口,不无委屈道:“我说大嫂满面红光身体好而已,大哥又在不满意什么?若不是还记得褀念那可怜的孩子,我还真要以为大哥是个护短的人呢。”
李延寿面色一变,看着朱赢的眼神别具深意起来——李褀念到现在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朱赢却懒得继续和他打嘴仗了,转而又将兴趣投到了柳钰珍身上。
她无聊一般踱到柳钰珍身边,蹲下-身子道:“柳姑娘,关于买下你让你勾引二爷的那帮人,除了那个王管事,你还记得什么旁的细节么?”
柳钰珍茫然地眨着她那哭红了却依然美丽的大眼睛,嗫嚅:“旁的细节……”
朱赢咬牙:若此事真是赵翀安排,总不至于咬出个管事就算吧?
堂中众人听得朱赢如此问,都盯着柳钰珍。
柳钰珍细细回忆了一会儿,道:“当初那院里都是王管事做主,丫鬟小厮婆子都是他找来的,见了他都很恭敬,没什么特别的……啊,奴想起来了,有一个人,就来过一次,王管事对他十分恭敬,点头哈腰不说,还管他叫‘爷’,那个爷是来看奴被调-教得如何的。”
朱赢眼睛一亮,问:“那个爷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柳钰珍缓缓摇头,道:“他就来过一次,呆了没一会儿就走了,奴不太记得他长什么样了,只记得他穿金戴银的像是富贵中人。哦,奴记得他左边眼尾,就是这里,”她比了比自己的眼尾,“有条疤,当时奴还觉得奇怪,这样富贵的爷怎会脸上有疤呢?所以记得特别牢。”
李延年听了她的描述,忽道:“盛道文左眼眼尾不就有条疤?小时候被三弟打的。”
朱赢:“……”李延龄自小与这盛道文就有过节?
李承锴不语。
李延寿冷笑道:“关键之处都记得,就这样他们还能放你活口?”
柳钰珍又是凄苦又是惊惧,道:“他们没想放奴活口,是王管事贪奴美色,将奴与二爷迷晕后将奴藏了起来,还说要奴感谢他救命之恩,好好服侍他。昨天奴无意间听到他和手下说将奴玩两天就要杀掉,奴才连夜逃了出来,不想刚到城门口,就被手拿画像的守卫给抓了……二爷,您信奴,奴真没想害您……”
“我信你,我当然信你,都是那帮恶徒之过……”李延年正表白表得欢,猛然发现李承锴在瞪自己,又讷讷住了口。
“如此,只要证明那王管事真的是盛道文手下的管事,基本就可以确定此事乃盛道文所为了吧。再怎么说,若那管事不曾与柳钰珍有过肌肤之亲,柳钰珍又如何能知道他那般隐秘的胎记?王爷以为如何?”朱赢站起身,向李承锴道。
“这可说不准,这贱婢本就是粉头出身,说不定王管事曾照顾过她的生意呢?”盛歆培道。
柳钰珍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怒道:“奴虽出身不好,却是完璧之身被他们买来的,不信,可问二爷。难不成我放着二爷这般芝兰玉树不爱,反去爱那五短身材的狗奴才?”
李延年红着脸,向李承锴道:“确、确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