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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五十多岁的财主模样的掌柜战战兢兢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不断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对杨贲拱手作揖道:“几位客官,您几位也看见了,小店已经客满了,实在没有位置了,您还是请去下一家吧!”
杨贲一把掏出一串铜钱丢在柜台上,面色不满地指着满屋子的金兵们喝问道:“怎么,以为爷没钱吗?这么晚了,你让爷去哪儿找地方吃饭?少废话,快点找一张桌子来,老子今晚在这里吃定了!”
俗话说不是猛龙不过江,这些金兵虽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但看见杨贲等三人气势这么凶,竟然都没有动作,原本有几个金兵想起身过来赶杨贲三人走,但却被人拉住了。
杨贲对郭进打了一个眼色,郭进会意,转身把客栈的大门给关了,还用栓子栓好,又用匕首将木栓钉死在大门上,这下想出去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这让客栈大堂内的金兵们都脸色为之一变。
杨贲对常坚道:“去柜台内藏好,我不叫你,不准出来!”
常坚点点头,小身子一扭就钻进了柜台内,还把小门给关好,一个人躲在了里面。
郭进抱着长刀叉开双腿靠在大门上,李青瑶带着面纱斗笠提着宝剑立在一侧,杨贲站在柜台边敲着柜台桌面大叫:“掌柜的,快点啊,还他吗磨蹭什么?这大堂内怎么一股骚臭味,掌柜的你他吗的想钱想疯了,怎么什么人都让他进来,也不怕把你这店弄脏吗?”
指桑骂槐!金兵之中也有懂汉语的,也有能听懂意思的,当即有人把这些话的意思转告给其他金兵,金兵们很快都弄明白了杨贲这是在骂他们,当即有一个金兵怒气冲站起来向杨贲走过来大喝:“混蛋,你敢骂我们这些金国老爷?”
“金国老爷?哈——”杨贲大笑,瞬间挥手一巴掌扇过去,只听见啪的一声清响,人影一闪,冲过来的金兵便不见了踪影,紧接着所有人又听见碰的一声沉闷的响声,顺着响声看去,刚才那金兵撞在墙壁上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杨贲甩了甩手臂,冷笑道:“老子不但敢骂,还敢打!”
满屋子的金兵们互相看了看,当即又有三个金兵起身拔出腰刀向杨贲冲过来,杨贲一拳一个,瞬间将三人打得倒飞回去,砸翻了好几张桌子,砸倒了好几个金兵。
“好大的胆子,这些汉人都该死,给本猛安上,杀了他们!”一个金兵百夫长站起来拔出腰刀大喝。
其他金兵纷纷拔出兵器向杨贲三人冲过来,杨贲等人迅速拔出兵器飞身跃入金兵之中搏杀起来,惨叫声、桌椅砸翻碗筷落地碎裂声、骨裂声、怒吼声很快充斥着整个客栈内。
尸体、断肢断臂、头颅不断倒地,鲜血洒满了整个大堂,杨贲挥舞着虎魄刀不停地快速砍杀,这虎魄刀不愧是兵器榜上排名第二的兵器,锋利无比,客栈内所有金兵没有任何一件兵器和一件盔甲经得住它的劈砍,所有被它劈砍到的兵器和盔甲均被砍断砍开。
随着金兵百夫长的扑倒在地死去,客栈内所有金兵都被杀光,满地的尸体、鲜血和残羹冷炙,到处都是碎裂的碗碟和竹筷,打破的酒坛子流出的酒水气味也难以掩盖浓烈的血腥气。
郭进和李青瑶看向杨贲的眼神都比寻常不同了,这些金兵有超过八CD是被他一人砍杀,他的刀法不但大开大合,而且没有任何花招,速度极快,一刀一个金兵,出刀就要死人,郭进虽然在军中这么长时间,但也没有见过杀人速度这么快的战阵武技。
谁也没有注意到,常坚早就把脑袋伸出柜台看到了整个战斗场面,特别是杨贲斩杀金兵的场面,他瞪大眼睛看了个仔细,战斗结束后,他看向杨贲的眼神之中充满着炙热之光。
杨贲走到一张完好损失的桌子边,一把抓起桌子上一具尸体丢在一边,拉来一条板凳坐下,拍着桌子大喊:“掌柜的,我叫的酒菜呢?再不送过来,我就拆了你这破店!”
“诶,来了来了!酒菜来了!”掌柜的端着一个托盘从后厨走进大堂,看见满地的金兵尸体和一片狼藉的场面,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
“还愣着干什么,上菜!”杨贲大喝,又扭头对柜台喊:“小鬼,还不过来吃饭!”
“哦!”常坚答应一声从柜台内走出来。
郭进和李青瑶也收起兵器走过来各自坐在一方,等酒菜放在桌子上,除了常坚看见周围这些血腥的场面吃不下去之外,杨贲三人都面色如常的大口大口吃着饭菜。
杨贲夹了一筷子菜停下,扭头看见常坚的脸色发白,说道:“小子,如果想跟我学功夫、想亲手为你爹娘和全村父老报仇,你就给我吃饭,不吃饭你明日就不要跟着我了!”
“我······”常坚张了张嘴,脸色涨得通红,拿起一个馒头就塞进嘴里咬起来。
“吃肉!”杨贲拿了一个鸡腿放在他碗里,加了一句:“不准吐,如果吐了,明天就滚回去!”
郭进见状,劝道:“杨兄弟,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慢慢来!”
杨贲啃着鸡腿道:“金人可不管你是不是孩子,只要是人,他们一样照杀不误!想要报仇,就要忍人所不能忍!你们村子几百口,可不是你只杀一两个金兵就能报仇的!”
常坚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和强烈的呕吐感把嘴里的肉食咽下去,一边咬牙切齿的吃着东西,眼睛里一边闪烁着暴戾的寒芒。
十月初二傍晚时分,杨贲等人在路上遭遇了好几拨金人之后终于进了襄阳城。
在城内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吃过晚饭之后,李青瑶留在客栈内照看常坚,杨贲和郭进二人来到了一个衙门门口。
郭进对门口站岗的一个宋军兵士抱拳道:“劳烦兄弟去向陆文龙将军通报一声,就说敢死营第一队队将郭进和第二队队官杨贲求见!”
“等着!”兵士打量二人一眼,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一个芝麻小吏走出来对二人道:“陆将军有请,二位请跟我来!”
两人跟着小吏走进衙门七弯八拐来到了一间正房内,房间内亮着灯,小吏对二人说道:“二位请坐,稍等片刻,陆将军正在处理公务,马上就来!”
两人喝完两盏茶,陆文龙终于穿着一身袍服走了进来,笑道:“郭队将和杨队官来了!”
“拜见将军!”杨贲和郭进立即站起来抱拳行礼道。
“坐坐!”
都坐下后,陆文龙问道:“郭队将,去郑州两个多月了,你们都打探到了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