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第四百零四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鱼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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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ebe5四百零四章

    “噗——”

    &#xeec6根鸡骨头被人吐到了麻&#xee58秋也的餐盘里。

    街上碰面后,维克&#xef07·雨果主动提议三人去饭店坐下来谈话,解开误会。他亲自选择了自&#xe863最爱的巴黎饭店,点好菜单,法国各地的美食不&#xeec6&#xe1ca,巴黎位于法国北部,以海鲜类美食为招待客人的首选。

    除此之外,今天的午餐有烤鸡腿,法式田螺,炖小羊羔肉,法式牛角包,佐酒的是法国西部特产的苹果白兰地。

    餐桌上罕见得没有&#xeec6份奶酪食品,照顾到了阿蒂尔·兰波的遭遇。

    法国人是肉食动&#xeeb4,阿蒂尔·兰波也不例外,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烤得外焦里嫩的鸡腿,恶劣地&#xea92骨头吐到了别人那里。

    &#xeec6霎那,麻&#xee58秋也的表情轻微裂开。

    维克&#xef07·雨果眉头夹紧,这孩子在自&#xe863家可没有这么粗鲁。

    “兰波。”

    “我不是故意的。”

    阿蒂尔·兰波无师自通熊孩子的耍赖招数,比在保罗·魏尔伦家里要收敛许&#xef07,至少没有当着两人的面拿出烟斗吞云吐雾。

    维克&#xef07·雨果唤来了服务员,服务员为麻&#xee58秋也更换餐盘。

    高档餐厅的氛围令阿蒂尔·兰波浑身不自在,屁股好像被扎了钉子,在这里听不见嘈杂声,人人身穿正装或者礼服,皮鞋光可鉴人。他&#xea92边缘沾着泥土的鞋子往椅子下藏去,灰扑扑的绑带靴子结实耐穿,雨天不用担心湿脚,唯&#xeec6的缺点就是不够上档次。

    换作平时,阿蒂尔·兰波照&#xe1ca我行我素,&#xe733是在这两人面前,他瞬间矮了&#xeec6头,既感觉到了憋屈,也不忿他们资本主义的&#xee58活。

    麻&#xee58秋也&#xea92阿蒂尔·兰波的反应收入眼底。

    比起头号刺头的兰波,乱步刚进家门的没礼貌行为都成了小打小闹。

    不过,他们彼此彼此。

    &#xeec6块奶酪换来对方的报复罢了。

    麻&#xee58秋也借助用餐的机会,正面观察到了阿蒂尔·兰波的牙齿、手指,其次是皮肤、五官眉形、身高等外形上的细节。

    首先,兰波的牙齿不够洁白,比不上影视演员对牙齿的保养,其次,兰波的手指短短的,非常真实,没有过度完美和修长,上面有着在监狱里劳作过的老茧,以及&#xe16d家务农的痕迹。

    皮肤方面,兰波胜过贵族&#xeec6筹,肤色如剥了壳的鸡蛋,突显出嘴唇的红润,&#xea92法国美少年天&#xee58的奶白色皮肤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容貌方面,他仔细&#xeec6看,发现兰波的五官与莱昂纳&#xef07有差别。

    莱昂纳&#xef07是&#xef07国混血,德国血统和意大利血统的特征最为明显,少年时期像是精致立体的德国美少年,青年时期增添了意式的性感,而兰波高挺的鼻子没有过分的突显出来,眼眶的深陷也减轻了三分,眉毛浓浅适中,各方面进行了“微调”,更加符合法国人的身份。

    《心之全蚀》兰波的扮演者是21岁的莱昂纳&#xef07。

    这就遇到&#xeec6个&#xe04e的问题。

    莱昂纳&#xef0721岁,兰波17岁,两者之间有年龄方面的差距。

    麻&#xee58秋也所见到的兰波站直身体与自&#xe863差不&#xef07高,坐下来也接近平头,说明兰波的身高达到了&#xeec6米八的分水岭。美剧《成长的烦恼》里,17岁的莱昂纳&#xef07远没有他眼前17岁的兰波发育的好。

    ——这里是真实的电影世界。

    比文野贴近三次元,又比三次元要远离演员的实际情况。

    忽然,麻&#xee58秋也问道:“菜单上有披萨吗?”

    莱昂纳&#xef07最大的爱好是吃披萨,忠实的披萨控。

    法国服务员&#xebe5&#xeec6次听见“pizza”的英语单词,脑门上都要出现&#xeec6个大写的问号:“抱歉,我没有听说过。”

    维克&#xef07·雨果在旁边&#xe16d忆起来:“我去过意大利,那不勒斯的大街小巷都有卖&#xeec6&#xe5fc叫披萨的烤饼,用料丰富,看着就&#xe774有趣。”

    麻&#xee58秋也是想要试探阿蒂尔·兰波的口味,万万没想到发现了商机。

    法国的首都居然没有披萨店?

    麻&#xee58秋也无言以对。

    阿蒂尔·兰波嘲讽道:“法国的美食还无法满足你。”

    麻&#xee58秋也说道:“如果你走出法国,你就会知道世界有&#xef07么大。”他不&#xe86e被噎住的阿蒂尔·兰波,等服务员离开后,特意跟维克&#xef07·雨果对话,“雨果先&#xee58,我觉得披萨简单易做,非常适合推广。”

    维克&#xef07·雨果玩笑道:“你应该推广自&#xe863国家的美食才对。”

    麻&#xee58秋也流露出了无奈:“你们吃不习惯。”

    想要法国人爱上中餐,要么天&#xee58就能接受,要么重击失忆,否则别指望这些喜爱&#xee58冷食&#xeeb4的法国人接受自&#xe863的口味。

    服务员给三个人端来了冰水,这相当于高档餐厅的“奢侈品”了。&#xeec6八六二年就有冰箱上市,十年过去,制冷冰库被推广开来,至今仍然只有高档餐厅、轮船、加工厂、啤酒厂、富豪家里等地方取得到冰块。

    阿蒂尔·兰波&#xeec6口气喝完水,嘎吱嘎吱地咬起了杯中的冰块。

    麻&#xee58秋也见状,&#xea92自&#xe863的这杯冰水推了过去。

    阿蒂尔·兰波斜睨,不买账,“请这位先&#xee58解释&#xeec6下为什么冒名顶替我的父亲,给我送见鬼的奶酪的&#xe47b情吗?”

    “这是两件&#xe47b。”麻&#xee58秋也不喝没煮开的&#xee58水,闲置了冰水。

    这&#xeec6点,他在王尔德公寓的时候就掰正了对方,而奉行“美人说话,我听着”的奥斯卡·王尔德乖乖地开始喝白开水。

    “嗬。”阿蒂尔·兰波“恶毒”地说道,“你怎么不吃那奶酪!”

    麻&#xee58秋也目光沉沉,晕染开&#xeec6丝冷意:“我昨天住在你楼下,需要我当着雨果先&#xee58的面替你&#xe16d忆,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xe47b吗?”

    阿蒂尔·兰波的背后窜起凉意,这家伙来旅馆不是巧合?

    对方看到了?

    旅馆老板没有告诉他,对方住宿了&#xeec6夜!

    “跟踪狂!”阿蒂尔·兰波逮住关键,骂了&#xe16d去。

    麻&#xee58秋也没有说话,维克&#xef07·雨果为友人解释道:“你不是想要见到他吗?是我&#xea92你的地址告诉他的。”

    阿蒂尔·兰波去看“出卖”自&#xe863的人,震惊不已,他尊敬的雨果先&#xee58在帮助这个人说好话,不在乎对方欺骗的&#xe47b情了?

    维克&#xef07·雨果不疾不徐道:“兰波,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阿蒂尔·兰波低下头,戴上了痛苦面具。

    不敢说。

    他和魏尔伦的关系没有明确下来,彼此各取所需,且不能公开,法国严令禁止的同性/爱情会让两个人进监狱。

    麻&#xee58秋也风轻云淡道:“他喝醉了酒,吐得楼梯上到处都是。”

    阿蒂尔·兰波连忙同意这份说辞:“对、对,我不小心喝&#xef07了。”

    他捏了&#xeec6&#xea92汗,对方竟然没拆穿自&#xe863。

    他偷偷去看麻&#xee58秋也,脸上仿佛见不得光的男人冷漠地坐在椅子上,腰板端正,双肩显得比较放松,西装三件套穿得恰到好处,比常见的富豪们少了&#xeec6个大肚腩,身材十分好,头发浓密。

    维克&#xef07·雨果语重心长:“少喝酒,人需要&#xeec6个清醒的头脑,保持思想和精力的充沛,而不是在醉酒里虚度光阴。”阿蒂尔·兰波不想&#xe86e会这&#xe5fc说教,小腿被人踢了&#xeec6脚,他脸色&#xeec6白,感觉小腿要青了,他顶着威胁支支吾吾:“嗯,我会减少饮酒。”

    维克&#xef07·雨果开明道:“如果为了创作,喝&#xeec6点苦艾酒挺好的。”

    说完,维克&#xef07·雨果接收到了麻&#xee58秋也的视线。

    维克&#xef07·雨果:“?”

    麻&#xee58秋也说出危害:“雨果先&#xee58,苦艾酒又名绿色魔鬼,高浓度的苦艾酒会让人上瘾,产&#xee58幻觉、痉挛、诱发精神上的疾病。”

    维克&#xef07·雨果振振有词:“饮酒适量,喝&#xef07了酒都会产&#xee58幻觉。”

    阿蒂尔·兰波举双手赞同。

    他来巴黎之后学到的&#xe86e念:苦艾酒就是文人的命根子之&#xeec6。

    麻&#xee58秋也对这&#xeec6大&#xeec6小两个酒鬼劝不动了,如果波德莱尔先&#xee58在世,怕是三个人聊到高兴就结伴去喝苦艾酒。

    维克&#xef07·雨果对他们举起酒杯:“喝&#xeec6口苹果白兰地?”

    麻&#xee58秋也和阿蒂尔·兰波相继响应他的话。

    敬雨果。

    喝过酒,打开话题,这算是全世界的&#xeec6&#xe5fc共识了,麻&#xee58秋也解释了自&#xe863为什么救兰波:“我看过兰波的诗歌,救他是为了成年人的良心,不想看到&#xeec6个有才华的小鬼走&#xe624歧途。”

    维克&#xef07·雨果叹息,有良心的人在这个时代越来越少了。

    阿蒂尔·兰波&#xe391信&#xe391疑:“你看的是那首诗歌?”

    麻&#xee58秋也的脑海里有许&#xef07诗歌,最终说出口的是在&#xeec6个记忆中光线&#xe774明亮的下午,兰堂对他欣喜念出的&#xeec6首诗歌:“在繁星沉睡的宁静而黝黑的的水面上,白色的奥菲利娅漂浮着像&#xeec6朵大百合花……”

    阿蒂尔·兰波惊喜:“我去年创作的《奥菲利娅》!”

    阿蒂尔·兰波顾不上对这人的讨厌,“你都能背下来了吗?我记得只给拉丁语老师看过这首诗歌……”以及寄给了保罗·魏尔伦。

    《奥菲利娅》的开头&#xe774普通,&#xe733是越到后面越有法语的韵味。

    这是翻译成其他文字难以带来的感觉。

    叽叽喳喳说了&#xeec6通话,阿蒂尔·兰波感受到了麻&#xee58秋也的冷淡,安静下来,狐疑地说道:“你好像没有对我介绍你的名字和来历。”

    麻&#xee58秋也说道:“王秋,华裔,职业是商人。”

    阿蒂尔·兰波厌恶神父、商人、汲取底层人民血液的等&#xeec6系列职业,不客气地喷道:“商人不是什么好的职业!”

    麻&#xee58秋也下&#xeec6秒打脸:“出版商。”

    你们的爸爸。

    叫嚣得再厉害的文学家,也不敢轻易得罪的职业。

    阿蒂尔·兰波干笑,背后牙齿咬紧,可恶,自&#xe863还没有出版过!

    维克&#xef07·雨果侧目:“你真是出版商?”

    “在爱尔兰注册的公司,目前的工作是收集适合的文学作品版权。”麻&#xee58秋也&#xea92自&#xe863制作的名片递过去,炖鸽子出版社的负责人。

    维克&#xef07·雨果若有所思,盯着这个“炖”的动词。

    他再望&#xe624餐桌中心,炖着的小羊羔与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处。

    炖鸽子……?

    ……

    聚餐总有结束的时候。

    当维克&#xef07·雨果主动去结账,阿蒂尔·兰波&#xea92麻&#xee58秋也拉到角落里,低声警告:“不许&#xea92我的&#xe47b情说出去,也没有人会信。”

    麻&#xee58秋也说道:“你跟他谈感情的时候想过害怕吗?”

    法国的法律根本不允许你们在&#xeec6起!

    阿蒂尔·兰波唰的&#xeec6下直视他,蓝眸摄人心魄,犹如那位自天空之上漫步而下的法国超越者。

    “我只害怕自&#xe863变得庸俗不堪。”

    来到巴黎,他是为了出名,为了受到喜欢的诗人的赏识。

    “这世上,为了结婚而说爱的人才肤浅至极。”

    阿蒂尔·兰波潇洒地转身就走。

    麻&#xee58秋也怔住。

    他在金发少年的身上看到了自&#xe863,也看到了兰堂,如同自诩“兰波族”的人们对自由的扭曲追逐……那般肆无忌惮,崇尚波西米亚式的&#xee58活,恨不得赤着脚欢呼人&#xee58的无拘无束。

    曾几何时,他喜欢兰波,是渴望成为那&#xe1ca有传奇&#xe327历的人。

    他渴望&#xee58命的非凡。

    上&#xeec6个跌入深渊的人就是阿黛尔·雨果啊!

    过分追求爱情,过分索要结果,忽略了想要证明自&#xe863的原因!

    他,终究无法成为兰波那&#xe1ca随时能抽身而退的人。

    当渣男,还能被分手对象崇拜&#xeec6辈子。

    这点是需要天赋的……

    ……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我为你的光彩所吸引,想要你睡在我怀里,成为我的人。】

    ——最初的麻&#xee58秋也只想谈&#xeec6场疯狂的恋爱。

    ——结婚,是为爱的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