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两个男人的极限拉扯

温北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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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明炀忙道:“不必,本王又觉得玉佩戴着也不错,就不劳烦国师了。”

    他边说,边将解了一半的红玉玉佩往身后藏。

    淮策周身气场瞬间散开,他寸步不让。

    伸出去的手依旧没有收回来,强势开口:“玉佩,给本座。”

    萧明炀怒目圆视:“不给!”

    这可是两千两银子才买来的红玉玉佩啊!

    他贯然做不出拱手让银子的举动。

    萧明炀笃定了向来克己复礼,矜贵儒雅的淮策不会做出莽夫行径。

    所以,他转头就要往外跑。

    淮策袖袍一挥,遒劲的内力掀起一股足以割裂空气的风,从萧明炀耳边呼啸而过。

    砰——!

    正厅两扇门重重关上,震得整个门框都晃了几下。

    萧明炀惊在原地,愕然地张大嘴巴,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两扇严丝合缝的门。

    他…他这是被淮策威胁了?

    萧明炀后脖颈突然一凉。

    他发现,背对着淮策,未知的恐惧更折磨。

    萧明炀选择转过身,直面要挟。

    “送出去的东西如同泼出去的水,是不能收回的,况且玉佩被退回去,昭昭定会伤心的。”

    大炎王朝的男人,头可断,血可流,到手的银子不能丢。

    淮策淡然地拢了拢衣袖,仿佛没有听到萧明炀的话。

    他语气平静:“本座给了你一个最合适的选择,玉佩,本座替你还给昭昭。”

    萧明炀抵死不从,“不还,到本王手里就是本王的了。”

    淮策眼眸一凛,跨出去一步,抬手去拿。

    他和詹子离的事,是一回事。

    他和詹子离和萧明炀,又是另外一回事。

    特定情境下,淮策还是要放下对詹子离的醋意,联合抗敌,一致对外。

    比如说,从萧明炀手中,将那枚红玉喜鹊玉佩拿回来。

    早在珍宝阁的时候,淮策就对萧明炀拿走玉佩的事有些憋闷。

    奈何彼时唐昭昭在场,淮策不好发作。

    而今,萧明炀自投罗网,就怪不得他了。

    萧明炀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向来高高在上对天下所有名贵之物都可以弃如敝履的淮策。

    有朝一日会同他争抢一枚小小的玉佩?!

    简直是纱布擦屁股,给他露了一手。

    都到这份上了,萧明炀要是拱手将玉佩让出去。

    那他可也太窝囊了。

    不蒸馒头,总得争口气吧?

    **

    一个是名震天下,被世人快要当成救世主来敬仰的国师。

    一个是天潢贵胄,高不可攀的京城小霸王齐王爷。

    两个至尊至贵的男子,平日里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的两个男子。

    如今,在此刻,为了一枚两千两银子的红玉玉佩。

    一个抢,一个躲,进行着极限拉扯。

    跟刚入学堂的抢糖葫芦吃的垂髫稚子没什么两样。

    甚至争夺的画面看起来还没有人家智商高。

    拉扯间,本就半系在萧明炀腰上的玉佩挂绳,嗖地一下自己散开了。

    继而,质地莹润,色泽饱满的红玉玉佩,在淮策同萧明炀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掉在了地上。

    红玉玉佩几乎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就因为剧烈的撞击力,边角处撞出一道小小的裂纹。

    发出了清脆的桄榔声响。

    争抢的两个男子霎时间停了手。

    不约而同低下头,看着掉在二人皂靴旁边的,边角被磕掉一小块玉的玉佩。

    淮策:“……”

    萧明炀:“……”

    气氛陡然凝固且诡异起来。

    二人想到方才的如同孩童一样的稚嫩举措,就觉得一阵尴尬。

    淮策:刚才抢玉佩的那人,不是本座,是詹子离。

    萧明炀:造孽啊!我这是喝了几两,竟然敢这样对待两千两银子的玉佩!

    两千两银子的玉佩,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格外与众不同。

    萧明炀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他图什么啊!

    好不容易来一趟国师府,还折了一枚玉佩。

    萧明炀张了张嘴巴,萎靡道:“玉佩…国师还要吗?”

    没等淮策回答,萧明炀便又凄凄惨惨开口,“若是国师这般喜爱,本王就不割爱了。”

    萧明炀看了眼外面头顶正烈的太阳,开口道:“天色不早了,本王就先回去了。”

    玉佩掉的位置靠近淮策脚边,淮策微微抬脚。

    下一瞬,萧明炀忙客气道:“国师不必相送”

    淮策:“……”

    淮策抬脚,往后退了小半步。

    萧明炀:“……”

    他就是尴尬本尬。

    萧明炀扭过头,飞一般打开门,窜走了。

    **

    负责侍候在一旁端茶倒水的小厮,早在淮策同萧明炀“开战”之前,就隐隐觉得势头不妙。

    提前溜走,去找云庆想办法了。

    正厅的门被萧明炀打开时,云庆才刚刚火急火燎地走到附近。

    他同萧明炀福身问礼,后者理都没理,快步往府门口走去。

    云庆生怕自家主子受了什么委屈,不顾后背上的伤痛,几步跨进正厅中。

    彼时,淮策正蹲下身,拿着一块白净手帕,将地上那枚有些残破的红玉玉佩包裹起来。

    整个正厅,沉闷的可怕,只有淮策起身时,衣料摩擦发出很细微的声响。

    云庆看着淮策的举动,疑惑问道:“主子,发生了什么?齐王他……”

    淮策将包着红玉玉佩的手帕往外一递,淡声道:“找人将这枚玉佩修补完善。”

    云庆急忙接过玉佩。

    淮策想到萧明炀把玩这枚玉佩的场景,敛眉皱起,又补充道:“修补完善以后,清洗至少十遍再送回来。”

    云庆:“……是。”

    云庆刚准备转身出去,将玉佩的任务下达下去。

    身后的淮策又吩咐了他一件事。

    “上一次,本座派你去齐王府送了一批小倌,如何了?”

    淮策声音淡淡,仿佛在问今日天气如何。

    云庆送过去就完事了,哪里还会再继续关注?

    他沉默了片刻,回道:“属下暂时不知。”

    淮策面无表情,冷声道:“齐王进来这般清闲,定是腻了那些人。”

    “你再去选一批新的,送去齐王府。”

    云庆想到淑太妃的眼神,心脏颤了颤。

    齐王到底做了些什么,把他们家主子得罪成这样。

    云庆默默给萧明炀默哀三秒钟,回道:“属下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