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演戏

骄伊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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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虽然围着一群人,但此时都沉浸在游子归来阖家团圆的喜悦气氛中,当真没料到周氏会突然发难,还没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的看着那根红木拐杖挥舞着落下来,不过是一瞬间,孙岷脑中却转过许多想法,见当真躲不过,正低下头准备硬抗之时身子却被拉入一个馨香温暖的怀抱。

    周氏这一下,即使是对着自己的亲儿也是半分不含糊的,只听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落在骨肉之上,从肩膀处传来的疼痛先是如针尖入肉刺痒酸麻,最后密密麻麻的扩散开来,好比针雨全下,齐根入了肉里,闹腾不休,火烧火燎的,痛的人细汗遍布,再也忍不住呻吟出声。

    “唔......”

    幸好周氏抬起拐杖要打第二下时,人们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拦的拦挡的挡,簇拥着老人家坐回榻上,好言相劝着,您老快消消火气!

    “阿岷,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楚氏一声惊呼,急忙上前揪着孙岷的衣摆仔细察看,又转头对着自己的丫头发火,“还愣着作甚,快点去请大夫来!”

    “是,大少奶奶。”

    “我无碍。”对于扑过来的楚氏,孙岷下意识的躲开,不自然的看了一眼周围,“多谢嫂嫂好意,但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毕竟那一棍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这样一想,他方才抬起头寻找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只见着正上方自己娘亲身边坐着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女子,被老太太半拥着怀里,如此亲近却是他在自家娘亲身上从未见过的,好奇之下,他不由又多看了一眼,却恰好对上她低头望过来的眼睛,视线相撞,他也终于看清她的模样。

    只见的那张脸不及巴掌大小,却是苍白无血色,唯一颜色的粉唇也被她一排贝齿咬着而有些泛白,本来清秀的五官此时也因隐忍着痛苦而冷汗连连失了几分雅致,只是眉头微皱,楚倒是多了几分楚楚可怜,有种说不出的轻愁滋味惹人怜惜。

    看着这样的她,孙岷的心没来由的一揪,只道他从前见过的美人,无一不艳丽妩媚,久之就好比吃惯了大鱼大肉难免有些腻,不想这种初见无感,再瞧动心,越看越难看的佳人却是最难得的,好比细品一杯香茗,咋舌之间,醇厚细腻,回味流长,时间越长越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涤荡在其中,引人眷恋。

    尤其是此时佳人一脸隐忍,眼中含泪,水汪汪哀戚戚,像极了某些时候被欺负很了的俏模样,极大地满足了他心底深处某种不为人知的变*态欲望,忍不住想像若这女子眼中只有自己一人时是怎样的光景,美目流转,顾盼生辉,笑意浅浅,说不尽的温柔风情,就这样轻易地让他半颗心酥了去。

    这边被他拒绝了的楚氏一愣,讪讪的放下手,神色有些尴尬,到底还是又确认了一遍,见他是真的没有被伤到却是一直盯着座上那小贱人看的出神,气的火冒三丈偏眼下又不能发作,只得不露痕迹的狠狠瞪了一眼路圆圆这才起身看向周氏,“母亲,您这是作甚?他可是阿岷啊!”

    “哼,打的就是他这个小兔崽子!”周氏冷哼一声,收回本还悄悄朝那边张望的眼神,明显的一副口不对心的模样,手里的拐杖敲打的地面咚咚作响,终是没再挥起来。

    孙岷偷看路圆圆还看的发愣的样子几乎被所有人瞧在了眼里,众人捂嘴偷笑,乐的看着这一对小夫妻久别重逢的场面,周氏自也察觉了,本就是做做样子,即使心里真有几分恼但瞧着这一对‘有情人’的小模样,也早就消散的无踪影。

    但是戏也是要演完的,所以周氏面上依然虎着一张脸,只在低头的时候恢复几分温柔,一手揉着路圆圆的脑袋,一手指着犹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的孙岷,道:“圆丫头,老婆子答应过的要为你做主,喏,今日这不肖子就在你眼前,要打要骂都随你高兴,有老婆子替你撑腰绝不会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路圆圆闻言,自周氏怀里挣扎着支撑起身子来,眼睛不过一扫,就将这屋中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可以说,此时的她一举一动都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但瞧他们面上依然有掩藏不住的笑意,便可知他们也明白周氏不过是在做戏罢了,一场专门演给她看的戏。

    婚礼当天,新郎官连夜离去丢下独守洞房的新娘子这一出只会在戏折子中上演的笑话却在现实生活中发生了,加上孙府又是城中有名的富家大户,深宅大院中那些爱恨情仇不过泄露一点就可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如今孙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外面的人无不翘首以盼,几百几千甚至几万双眼睛可都盯着孙府瞧,盼着等着这事儿之后的发展呢。

    是以,周氏今日的态度,不光是为了给路圆圆一个交代,更是给府外那些人一个交代——他们孙府,即使是个暴发户也绝对不是那等无礼没规矩的蛮人,凭白受人把柄让人瞧了笑话去!

    可众人也知,虽然周氏是要替路圆圆出头,一副将孙岷交给她任其处置的模样,但也绝不会让这个小丫头太过分了去,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又是孙府的独苗,平日里就宝贝的不得了,真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的眼珠子,怎么会真的舍得一点估计都没有的惩罚与他?

    所以,若是路圆圆当真想要替自己讨回几分‘公道’,却也要聪明的把持着那个度,既要出了气,还不能太过‘欺负’了孙岷去。

    但这种忍耐和控制本就是一种另一种标明‘公正’实则‘强迫’的变相的委屈,所以,又哪里有什么公道诉怨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