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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二,小十二……”
林宁用手指戳着徒明延的脸蛋,徒明延十分给面子的吐了两个奶泡泡。林宁乐得咯咯直笑。
玉枝掀了帘子进来,“娘娘,各位娘娘主子都来了!”
林宁将徒明延交给乳母,站起身来,玉枝玉盏凑上前来给林宁整理衣冠。
因为孕子有功,林宁已晋封为贵妃。宫中无皇后,四妃中贵妃居长,在淑妃之上。甚至在徒明延满月后,徒元海下令,林宁得以握凤印,执掌六宫之事。
今儿是她出月子以后第一回见众妃嫔,因此她身边的玉枝玉盏极为重视。
坐在上首,接受完妃嫔拜见。林宁笑说:“温妹妹身怀六甲,可不能有任何闪失,来人,还不给贵人看座!”
后宫这几年新人不断,四妃已占其三,另有九嫔占了七位,这次乃是头一回拜见林宁这位贵妃,可谓都来齐了。乌泱泱一屋子人,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座,因此除了嫔以上的,其他都站着。
温氏现今只有贵人位分,自然没有这个待遇。林宁赐座算是额外恩赏。
林宁看着温氏的肚子一阵感慨。说起来,温氏本是贤妃,十二皇子的生母。可如今排行十二的成了她的儿子,温氏肚子里的孩子才三个多月,是男是女都不知,且不论她时候能否上位,成为四妃之一,就目前而言,她只是个贵人。
蝴蝶效应,谁说得清呢。
“可算是见着姑姑了,这些日子姑姑坐月子不出门,总觉得这宫里缺了点什么。连带着有些没眼色的奴才见没人管着也蹦跶起来了。”
整个后宫里头,会叫林宁姑姑的只有一人,那便是甄玲,如今的甄贵嫔。四年前,甄玲产下皇十子徒明礼,一时风头无两。本也是有机会晋封的,奈何宫里已经有一个甄姓位于高位的林宁,淑妃以这个理由将皇上有意晋封的想法浇灭了去。因此,甄玲止步贵嫔,四年来再无寸进。
谁都知道,她恨淑妃恨得牙痒痒。可要说她对林宁有多好?呵呵,算了吧。瞧着话说的。什么叫做没了林宁,宫里奴才都不长眼了?
以前,宫中乃是淑妃掌权,德妃协理。这不是明摆着指责淑妃德妃办事不利吗?而且这口中说的是没眼色的奴才,可真正说谁还不一定呢?
这妥妥地是在给她拉仇恨啊拉仇恨!
淑妃和德妃是什么人?淑妃名下有大皇子,大皇子已经成年,派了差事,还是众皇子中唯一一个被派了差事的,徒元海自然看重他的能力表现。淑妃便也跟着母凭子贵。德妃虽是这两年才升上来的,可耐不住她也是有家底的。镇国公牛家的姑娘,膝下抚养了七皇子,又生有嫡亲的十一皇子。
这次林宁借着生了徒明延一举压了两位,二人哪里能甘心?
林宁没接甄玲的话,抿了口茶,亲亲热热地同淑妃德妃道:“本宫初次主持宫闱,还要向两位姐姐学习呢。”
淑妃德妃嘴上应着,暗地里绞着帕子,恨不能生吞活剥了林宁。
林宁从头到尾神色淡淡,甄玲闹了好大一个没脸,便借口十皇子这两日不舒爽,告了罪离去。她这一开了头,余下妃嫔们也都起身告辞。林宁本就不耐烦这种场合,自然是求之不得。
这厢大伙儿都散了,没多久,贾史氏便入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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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便是小皇子了吧?长得眉清目秀的,这眼睛和嘴巴像娘娘,眉毛和鼻子像皇上。鼻梁挺,额头饱满,人家都说这是福相。”
林宁抿着嘴听着,“当不得老太太夸。”
贾史氏摇头,“哪里用得着臣妇夸赞,小皇子是真福气。”
话音刚落,徒明延似是有所感,给了贾史氏一个大回礼,贾史氏半边身子都被尿湿了。
林宁一愣,哭笑不得地将徒明延抱了过来,轻轻隔着襁褓在徒明延屁股上一拍,“给你把尿的时候不尿,偏要尿在客人的身上。”
贾史氏哎呦一声,“这是喜气呢。臣妇也不知得了多大的造化才能得到小皇子这样的青睐,可得好好兜着,将这喜气带回家里去。”
贾史氏人老成精,说话间自然有几分技巧,三言两语,将尴尬抹了去,还捧了一把林宁和徒明延。
只是贾史氏口中虽这么说,林宁却也不可能让她真就穿着这么一身脏衣服坐着,自有玉枝玉盏领了贾史氏去侧室换衣服。一圈下来,彼此再次入座,贾史氏略微寒暄了几句便进入了正题。
“听闻娘娘产下皇子这等喜事,臣妇便想递牌子进宫贺喜,却又想着娘娘坐月子不便见客,只能压抑着心底的欢喜拖下来。如今月子也过了,臣妇便想着进宫面见娘娘,可巧,臣妇牌子还没递上去,娘娘传召的旨意就下来了。却是不知娘娘可是有事?”
林宁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榻上,“倒是有一桩喜事。琏儿那孩子同小五亲厚,我瞧了几年,倒是个好的,便动了心思。我有一侄女,不知老太太可看不看得上。”
这是要做亲的意思啊。贾史氏心里咯噔一下,甄家的姑娘,这门第可不差,若是给了贾琏,岂不是压了二房一头?
贾史氏笑道:“琏儿这孩子素来乖张,被我们宠坏了,文不成武不就的,亏得娘娘不嫌弃,得蒙娘娘一句夸。只怕是他小孩子家家,受不起。”
倒是半点不回答“看不看得上”,这是要打太极呢。林宁又道:“老太太过谦了。琏儿现今才十四岁便已有了秀才功名,虽算不得数一数二,却也可称一句少年英才。功夫也是宫里几个皇子伴读里头中上的,便是皇上也说,不从武取仕者,已很是不错。哪里说得上什么文不成武不就。若琏儿当真是这般不可造就之才,皇上当年怎会在这么多世家子弟中偏偏就点了他做小五的伴读呢?”
几句话,不软不硬地把贾史氏顶了回去。贾史氏能说什么?难道说皇上是错的?如今也只能认了自己不过是谦虚了。
林宁满意地一笑,“既然是诚心想结亲,有些话倒是要和老太太说清楚。我这位侄女可不是我大哥二哥的女儿。我说的是我三哥的长女。三哥三嫂早逝,留下一双儿女,这些年一直是我母亲照看着。老太太和我母亲多年的交情,这些年也常走动也是见过的。”
贾史氏一愣,林宁觑着空档紧接着又道:“虽说我三哥乃是庶出,可璃儿确实嫡出。这庶出嫡出虽比嫡出嫡出要第一头,可却还算强过嫡出庶出的。再有,璃儿乃是我母亲一手教养长大,不是我自夸,这人品性情都是一等一的。”
贾史氏心念转啊转,一万个不愿意,虽说甄璃的身份比不过甄应嘉的女儿,可她有安氏这个祖母和林宁这个姑姑做靠山啊!这若是进了门,又占着长房长媳的名分,这府里大权是给还是不给?
“璃儿这孩子臣妇是见过的,当得起一等一这三个字,臣妇也欢喜的很。只是咱们府里和别家不同,娘娘也知道,臣妇那大儿子是什么样子,即便琏儿是个好的,未免要受他父亲的连累。只怕是配不上璃儿这孩子。”
林宁差点没冷笑出声,好容易忍住了,摇头道:“这倒是无妨。我既然有心做这个媒便不会在意这些。咱们不看其他,只看两个孩子,老太太可愿意让璃儿做你的孙媳妇吗?”
贾史氏张着嘴,不应不是,应又十分不甘愿。
林宁叹道:“倒是我咄咄逼人为难老太太了。这婚姻大事,自然是要想清楚的。倒也不急。老太太回去也可和大老爷和大太太商量商量,到底他们也是琏儿的父母。”
贾史氏神色一松,自觉找到了台阶顺着就下,“臣妇也是这么想。虽说臣妇是府里的老太太,可终究隔了一辈,总得问过他父母才好。”
这事就此打住,林宁转了个口道:“去年本是选秀之期,可那会儿宫里头不太平,德妃怀着十一皇子,数次见红,好悬没出事,最终保了下来,平安出生。淑妃那头,大皇子又打马上摔了下来躺了一两个月才好。我又病了一场。这事儿一件跟着一件,皇上心烦便将选秀之事取消了。”
其实什么大皇子摔马,德妃数次见红,都不过是两人相斗的结果。林宁倒是装病躲风头。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缘由,本来该去岁入宫的贾元春没能顺利入宫。
“说起来我记得当初看名单的时候,似乎府上的大姑娘也是递了名字上来的?大姑娘现今是十五吧?若是在等两年,就十七了。大魏的规矩,选秀的年龄需得在十四到十六。不知府里是个什么章程?可找了人家不曾?还是……”
贾史氏坐直了身子,“劳娘娘挂心,倒不曾找人家。”
别的虽没说,可这意思去很明白了。
“府里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凡我帮得上,只管开口。”
贾史氏一愣,看着林宁有些不确定,林宁笑着又道:“其实,宫里也是时候进些新人了。”
这一刹那,贾史氏心中百转千回转了无数的弯,然后笑着说:“那倒是先多谢娘娘了。说来,我那大儿子不争气,素来不管琏儿,琏儿也算是我带大的,他的婚事我倒是可做得了大半的主。”
林宁装出一副欣喜若狂的神色来,“那就等着老太太的佳音了。”
二人心照不宣,这就算是一场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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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史氏一走,徒明洲便从内室蹿出来,挨着林宁的腿跪下来,“多谢母妃。”
林宁往他头上拍了一掌,“你待贾琏倒是真心,连婚事都管上了。说,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徒明洲大骇,竖起三根手指头举天发誓,“我赶打包票,贾琏和阿璃表姐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不过是因着我带了贾琏进场去外祖母那里,彼此见过几面,互有好感,生了几分情愫。可若说私相授受什么的,是决计没有的!是我看出他们有那么点苗头,便起了心思制造机会撮合。可绝对都是光明正大的场合,我连同外祖母和表弟都在场的。未曾有孤男寡女共处的时候。”
林宁噗嗤一笑,这点她还是信的。毕竟贾琏她虽然打不了包票,可甄璃那边还有安氏呢。有安氏看着,两个人即便有交往也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不出半点阴私之事来。
徒明洲见林宁笑了,大是松了口气,不由得又埋怨起来,“母妃也知道贾琏他们那一家子。本来甄表姐才十二岁,贾琏才十四,两个人都小,不必着急。外祖母也是想再看两年。”
林宁挑眉,“这事母亲也知道?”
问完又觉得自己一孕傻三年蠢透了,若没有安氏的默许,徒明洲哪里做得出来这种“撮合”的事。
林宁抿嘴,“感情,就瞒着我了!可见若不是现在用得上我,指不定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呢。”
徒明洲捏了捏鼻子,“这不是母妃怀着弟弟,不想让母妃什么事都操心吗?”
林宁不置可否,瞪了他一眼,“既然不急,怎么这会儿又急了?”
这话问的徒明洲跳起来,“还不是他们家那老太太和二太太,上蹿下跳地要把王家的女儿嫁给贾琏。常言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贾琏他父母不同意,这事也成不了。可贾琏他父亲是个什么德行?万事不管,被他们家老太太一压,给点好处就没声了。他那继母更是个在婆婆面前不敢多说话的,且和他半点亲近也没有,只会抠着手里头那点钱财,哪里愿意为他出头去得罪婆婆?”
徒明洲这一说,林宁倒是想起来了,穿越成贾赦的时候,也是在贾琏十四岁的模样,王氏闹腾着要给贾琏和王熙凤结亲的,如此倒是对上了。
徒明洲又是一叹,“这不是没办法吗?只能求了母妃出马,早点把这桩婚事定下来,也省了贾琏的麻烦。只是儿子没想到母妃是……是拿……来换的。”
徒明洲支支吾吾,说半句留半句,很是开不了口,最后道:“若是知道是要让母妃受委屈,我便不求母妃了,自有别的办法。”
林宁噗嗤一笑,“你当让一个贾元春进宫,我便是受委屈了?那宫里头这么多人,我岂不是要委屈死?”
徒明洲一愣,林宁顺势摸了摸他的头,“母妃不委屈,你放心。你也别觉得母妃是拿这个交换的,贾家这些日子手段不断。先后找了甄玲,也找了淑妃。你以为没有母亲,她们就没门路进宫了吗?”
徒明洲一撇嘴,“若她们自有门路不必靠母妃,为何母妃一提此事贾老太太就应了,愿意成全了贾琏?”
林宁嗤笑,“我好歹在宫里头十多年,如今又是贵妃之尊,手握凤印,掌六宫之权。即便她们有别的门路,能有我的门路更可靠吗?再说,便是她们走别的门路,也得看我的心情。若得罪了我,我铁了心不愿意,以我如今的身份地位,有的是办法让贾元春连宫门都入不了,若是入了宫,能不能活着见到皇上还两说。贾元春和贾琏之事,必须取其一,贾老太太自然只能答应。”
徒明洲叹了口气,神色恹恹,“那还不是一样算是交易的。”
林宁哭笑不得,敲了他一脑门,“这些事母妃自有主张,你操什么心。母妃还嫌宫里的人不够多,斗得不欢呢!”
徒明洲哼哼了两下鼻子,“知道了,母妃是觉得自己现今风头太劲,惹了别人的眼,让之前斗得你死我活的几个人突然达成了某种共识,所以想找新鲜血液进来,扶持出头鸟去转移她们的战斗力。”
林宁面露喜色,“聪明!”
徒明洲十分傲娇的揉了揉鼻子,“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儿子!”
第一次见这么厚脸皮油嘴滑舌的,林宁又觉好气又觉好笑,最终化为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