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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白姨娘一声惨叫,响彻庭院。额头上被砸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从额头顺着眼角流下来,好在茶水早已凉透,不然滚烫的水一泼,这脸也就毁了。
贾琏不由得揪住了林宁的衣领。林宁低头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抚,“祖母在,别怕。”
贾琏点了点头。林宁将他交给珊瑚,欲让珊瑚将他带出去。可贾琏竟是抓得她更紧了,口中直道:“不走!不走!”
林宁终究心软,想到有贾赦这么一个父亲,类似的事情恐以后还会出现,不如让他早点知道的好,便也不再坚持。将他抱在膝上。
“侯爷,奴婢没有说过这些话。奴婢冤枉!”白姨娘抱着贾赦的大腿,柔软的酥胸抵在小腿,两只柔荑搁在贾赦大腿内侧,贾赦只觉得□□中烧,看着她那一线鲜血更加怜爱了几分,忍不住对林宁道:“老太太,事情还没弄清楚呢!”
林宁冷笑,“还不够清楚?还要怎么清楚!”
白姨娘低着头,“老太太,凡事总得讲证据,总不能大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太太既然要找了小赵过来质问,那便等小赵过来!侯爷,奴婢愿意和小赵对质!”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倒是让贾赦信了她几分。却是骗不过林宁。
此事也有赵姨娘的份,赵姨娘再傻也会把自己卖了。所以即便是叫了赵姨娘来,她也不会承认。而且瞧这白姨娘的姿态,很有几分手段,林宁毫不怀疑,赵姨娘会在对质中入了她的套,反而会成了她的替罪羊,一个人担了罪责。
林宁看着贾赦,“你怎么说!”
贾赦看了白姨娘一眼,在白姨娘潋滟秋波中内心荡漾,说:“那便叫了人来对质吧!”
“对质?证据?这是衙门才需要的东西!在我这里不需要!瑚儿说的,我就信!”林宁冷笑,怒指贾赦,“信这么一个女人,都不信自己儿子!你可真做的出来!为了她对自己儿子动手!你……简直混账!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二十两银子买回来的玩物。你想玩我以往也由得你去玩。可这玩物若是生了别的心思,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这话我当初是不是和你说过?”
贾赦脸色一变,瞄了贾瑚一眼,见他白皙的脸上分明的手印,这会儿已经肿了起来,心里有些发虚却又被林宁说的恼羞成怒,跳脚道:“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我不过打了他一巴掌,怎么了?他的命是我给的,我便是打死了他也使得!”
林宁大约是前两世当男人当惯了,到此时直接如男人一般一脚踢了过去,“那我打你是不是也天经地义!你的命也是我给的!”
林宁虽然年纪大,可有生命之泉的调养,加之经常运动,身子十分健壮。贾赦虽年轻些又为男子,但是被酒色掏空了大半身子。林宁这一脚来的猝不及防,贾赦直接被踹翻在地上。
贾瑚一惊,忙跪下来挡在林宁面前,“祖母息怒。”
贾琏看了看贾瑚,仰头看了看林宁,也溜过去在贾瑚身边跪了。
林宁咬牙,这万恶的社会制度。没有父跪子站的道理。尤其她打了贾赦,贾瑚不论是不是真关心,都得把这面子做足了。看着两个孩子,林宁到底忍了下来。
白姨娘扑在贾赦身上,将贾赦扶起来:“侯爷,侯爷!”
林宁将贾瑚和贾琏扶起来,盯着贾赦道:“你怎么不想想,瑚儿和琏儿是你的儿子。她算什么?你即便是这会儿稀罕她。可这世上比她貌美的多得是。哪里找不来!你往后是靠她给你养老送终,还是靠瑚儿琏儿给你养老送终!”
白姨娘一见事情不妙,忙道:“侯爷,侯爷别为了我同老太太和大爷三爷生分了。就当是奴婢的错,奴婢认了就是,也免得侯爷为难。奴婢不求别的,只求能呆在侯爷身边,服侍侯爷,若是……若是能有个一儿半女,那便是奴婢天大的荣幸了。”
这是再提醒贾赦,他们也能有孩子吗?
林宁看都没有看白姨娘一眼,只是对贾赦说:“你凭什么能够承爵,因为你是嫡长子!政儿也是嫡子,却终究越不过你去。因此,即便不说爵位,单说这虚职,你是四品,他也只能谋个从四品。长幼尚且如此,何况嫡庶?再者,我容得了你玩玩她,却容不得这样的女人生下我贾家的孩子。你身边的这些污秽不堪的女人,进府时,我都赐了一碗汤药,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
白姨娘身子一震,呆呆地看着贾赦,“侯爷……”
贾赦撇过脸去,这事他是知道的。早几年,他被林宁抓了现场,林宁就同他说的明白。那话犹然在耳:你是个荒唐的,我管不住你,只能随了你。但我绝容不得宠妾灭妻之事,更容不得有人借孩子来威胁瑚儿琏儿的地位。虽说嫡庶长幼本就分明。可你太过混账,便是有我看着,也难保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我信不过你,只能从根子上绝了这等事。你终究是我儿子,我舍不得在你身上下手,就只能毁了这些女人的身子。
甚至于还说……
贾赦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白姨娘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她还妄想过若能生下孩子,张氏死了,她再用些手段,即便做不了名义上的侯夫人,也能笑傲侯府。可是……可是……
子嗣是女人的一辈子,若是没有这个。便是她再得宠又如何?贾赦这辈子若是只能有贾瑚贾琏,哪里会为了他们死命护着自己?
贾赦心里堵得慌,对林宁这样的钳制觉得十分憋屈,可却又无可奈何。但不说这会儿他还稀罕着白姨娘,便是就说他自己,心里也存着气,嘟囔说:“她不是说,她没说那话吗?再说,即便她当真有错,可瑚儿也太……哪有他这样做儿子的大张旗鼓拿了老子房里的妾室的道理,我这老子的脸还往哪搁!”
说着十分愤恨地瞪了贾瑚一眼,贾瑚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瑚儿是主子,拿了府里存了祸心,暗害主母的奴婢,有什么错!”
此言一出,贾赦愣了,贾瑚也愣了,白姨娘面色惨白,再不敢说别的,只死死拽着贾赦的裤腿求饶:“侯爷,侯爷救我。老太太,你不能这样。我没有……我没有暗害夫人。我最多,最多不过是说错一句话。我没有……侯爷,侯爷!”
白姨娘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她已经猜到了,便是她说错了话,贾瑚今日的举动也太多出格,传出去恐对他的名声有碍。毕竟她是贾赦的房里人,可若是坐实了她暗害张氏的罪名,贾瑚不论做什么,都不为过了。
白姨娘瑟瑟发抖,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贾赦。哪知贾赦还没开口,林宁又道:“三年前的事情,想来你还记得。”
贾赦身子一震!三年前,父孝未过,他身为长子承爵之人,就耐不住行了房,偏那丫头还怀了孩子,两个人被林宁捉奸在床。
“我能让你坐上这毅勇侯的位子,便也能让你下来。不过是因为此事传出去不好听,有这样一个父亲,瑚儿琏儿面上也不好看。为了两个孩子,我且替你揽着。但往后,你若……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将这爵位给了瑚儿,你这一辈子就困守在梨香院,别想出院门!”
将爵位给了瑚儿……给了瑚儿……
贾赦好容易当了几年侯爷,耀武扬威很是风光了一阵,哪里肯就此放下。想着这话,看向贾瑚的神色更加恼恨,颇有几分迁怒之意。方才因为袒护白姨娘来打了他一巴掌的那么一丁点的愧疚也烟消云散了。
只是……
那些话在贾赦的耳边回荡着。贾赦不由得心下发颤。那事之后,林宁将他关在梨香院,一个小屋子,四处都被封死了不见天日,便连日光也照不进来,每天只有门下一个小洞送进来吃食,还只有粥。屋子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他连白天黑夜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他知道屋外有人把守,可不论他怎么嚷怎么闹,没有一个人进来,也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过半句话。
整整七天,他人都快要被逼疯了!他也想过出来后和林宁闹。可是孝期闹出这种事,说道哪里都是他没理。而且,他也不是没闹过。可是他根本奈何不了林宁。到那时他才真正明白,整个家里最可怕的不是贾代善,而是林宁!
贾赦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到头,漫布全身,那样的日子,他再也不想回去。贾赦心一狠,抢在林宁之前一脚把白姨娘踹了出去,“好你个蛇蝎心肠的毒妇,竟然胆大包天敢暗害主母,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杖毙了!”
贾瑚略敢惊讶,望了贾赦一眼,心中又诧异又狐疑。林宁重新将贾琏抱起来,冷冷看着婆子进来拿了白姨娘,白姨娘满口说着冤枉。
林宁淡淡说道:“堵了她的嘴!让荣禧堂的人,除了夫人屋里的,其他都招过来,让她们看着。告诉她们,往后若是有人胆敢对大爷三爷无礼,或是把心思用到大爷三爷和夫人的身上,白姨娘就是她们的下场!”
杀鸡儆猴!
只是这种场面,林宁是不想让贾瑚和贾琏看到的。警告似得看了贾赦一眼,带了两个孩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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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事,即便刻意隐瞒张氏,也只瞒得过一会儿。张氏终究还是知道了。贾瑚脸上有伤,恐张氏看了心疼,不敢来。贾琏便也不好来。不然,贾琏来了,贾瑚不来,岂不更让张氏怀疑贾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见张氏强撑着要爬起来,林宁赶紧将她按下,“快躺下,你现今身子弱,可经不起折腾。你放心,孩子都没事。有我在呢。”
这会儿倒是不好都瞒着张氏了,林宁只得将事实都说了出来,只瞒下了贾赦让人请家法和扇了贾瑚一巴掌的事,言道:“两个孩子都好着呢,只是经历这番折腾也累了,琏儿又还小,我恐他会惊着,让丫头伺候他们回去歇着了。”
张氏松了口气,听儿子们都歇了,也舍不得让人再将他们折腾得唤过来瞧瞧,只胸中存了一口闷气,心里憋得慌。
林宁不由得感叹:“是我们贾家对不住你。”
张氏神色一暗,若说这个婆婆,早年虽然偏心二房,却也没对不起过她。这几年她病着,更是对她没话说。
“今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赦儿喜新厌旧,没了白姨娘,往后说不得还有黄姨娘,红姨娘。他身边的人我是全都灌了绝子汤。可也难保没有意外,难保赦儿不会犯浑!你就忍心丢下两个孩子吗?”
林宁神色一凛,她即便手段再狠,终究是女子,行事上难免受制。贾赦是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聪明劲,否则,只怕她辖制不住他。
林宁扼腕,怎么就没穿成个男的,行事也能开阔方便许多!
张氏张了张嘴,话未出口,林宁又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是,确实有我在。我也会看着。可我年纪大了,虽现在看着身子好,可谁知道有没有个万一呢?”
张氏眼睫一颤,咬着牙,好半晌,抬起头来,神色坚定,“母亲说的,我懂。便是为了孩子,我也要撑下去!”
林宁点了点头。她如今只有一颗保命丸,得留着等更有用的时候。张氏是身子羸弱,一再亏损。并非刀剑□□之伤。保命丸也不管用。只是有个词,叫做人定胜天。后世有不少癌症患者,以为必死,但因为信念活了下来。这样的案例既然存在,说明人的意志还是有些作用的。更何况,按太医所说,张氏本也没到这一步。只是她自己自怨自艾,早年被贾赦伤透了心,现今对贾赦死了心。生产后的身子亏损太大,自己便也潜意识的认为自己活不长了。
自己都带着这样的心思,怎么好得了?
因此,今日的事,对她来说,或许是福不是祸也说不定。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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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芳堂。
珊瑚一边给林宁捏肩,一边禀报:“白姨娘已经死了,是奴婢看着咽了气,婆子一卷席子收了尸的。侯爷最后也没去瞧一眼,给了十两银子让人处理了。”
林宁心底冷笑,贾赦凉薄就在此。刚才还想护着,转眼人没了就不在意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贪图一时,白姨娘他从没放到心里去。在他看来,能留着他多玩一会儿自然是最好。欢喜的时候,也愿意宠着疼着。可一旦没了,他还有万千树林等着呢!
“赵姨娘那边是胡妈妈看着处理的,没让她同人多说嘴,闯进去便抓了,灌了一碗汤药。二老爷问了一句,胡妈妈说,是老太太抓住了她和白姨娘密谋暗害侯夫人,二老爷气得踹了她几脚。如今药效发作,也已经死透了。”
林宁点头,有了这一出,又有珊瑚在后面推手,不消半日,大家就都会知道,贾瑚绑了白姨娘乃是因为她要害张氏的事了。
林宁叹了口气,问道:“大爷呢?”
“还在偏室跪着呢。老太太没发话,大爷哪里敢起来。老太太放心,屋子里放了冰盆,并不热。大爷膝下我给垫了软垫子。”
林宁笑骂:“自作主张,我有说准他用垫子了吗?”
珊瑚倒也不怕,笑起来,“老太太也没说不许用啊。要老太太真不许,奴婢这就去抽走!”
林宁两眼一瞪,摇头失笑,“跪多久了?”
“半个多时辰了。三爷醒了,大姑娘带着玩呢。二爷过来的一趟,怕是想给大爷求情,被奴婢劝走了。”
林宁哭笑不得,“让他进来吧!”
珊瑚一笑,脆生生应了。
没一会儿便见贾瑚掀了竹制门帘进来,脸上的伤当是珊瑚已经给处理过了,虽还有些红肿,却已是好了大半。
“知道错了?”
“是!孙儿不该一时冲动大张旗鼓地发作白姨娘。便是对她有气,也该先忍下来。或是禀明了祖母,或是请了母亲身边的宋妈妈出面,以母亲的名义处置,却不该由我动手。”
这就是身份之别。对于白姨娘,不论是林宁还是张氏,都能随意处置了。但贾瑚是贾赦的儿子,白姨娘作为贾赦的侍妾,他却要顾忌身份。贾赦虽然混账,却有一句话说得对,没有儿子越过父母去随意处置了父亲房里人的道理。
“知道错了就好。你往后还得从科举,入官场,最忌讳的便是这一时冲动。”
贾瑚低了头,“孙儿明白了。劳累祖母为我收拾烂摊子。”
这说的乃是坐实白姨娘暗害主母罪名之事。有林宁出面,贾赦定罪,即便没有凭据,府里的人也都会信了。没人敢来问林宁要证据。说到底还是因为白姨娘是个孤女。若换个有点家底的良家女,林宁还得费些心思。
林宁将贾瑚拉过来,在自己身边坐了,抚着他的脸道:“痛吗?”
贾瑚摇头,可这么明显的痕迹,怎么可能不痛。说起来他也到底只有十岁,行事哪里能顾得了那么周全。
“琏儿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那些不祥的话,我断不会让他再传出来。”
贾琏从张氏怀上他到出生,确实一桩桩一件件都太过巧合。林宁自然知道每一件事都是有因的,和他不相干。可外头的人不知道。现今是没人想到这上头来。若是让这不祥的话传出去,贾琏恐怕一辈子就都得担着这个名声了。
林宁咬牙,赵姨娘果真是多嘴多舌,贾琏同她又没有利益冲突,她何苦这么编排。她自己上下嘴皮子一碰爽快了,这话闹出去一星半点就够贾琏受得了!
看来得尽快给贾政取个继室才行。有当家主母在,贾政屋子里也能消停些。
“你母亲那边我安抚过了。你今儿倒是不必去,等明日脸上的伤好些了,再让丫头给你用粉遮一遮,免得她看出来。她今日气色倒是还好,你不必担心。”
贾瑚一一应着,等林宁说完了,好半晌才抬起头来,言道:“祖母,我明年想要下场!”
林宁皱眉,“明年你也不过十一岁。”
贾瑚神色却十分认真,也十分坚定,“十一岁的秀才,我朝也有好几个,并不出奇。”
十一岁的秀才是不出奇,但他要的不是秀才。
贾瑚站起来,在林宁的脚边跪下来,“若是我能早些科举入朝,若是我能早点在官场站稳脚跟,那么……到时候我有名声在外,即便……即便降等袭爵,不论能不能得个伯爵,便是只有将军的名号,我有实权在手,也能撑得起来。”
贾瑚这么说着,手心里全是汗。小时候,他确实相信王妈妈说的话,只要他乖巧听话,聪明好学,父亲就会回心转意,母亲就能得偿所愿。即便是今天,他也有一瞬间的错愕,想着即便父亲再荒唐,到了关键时刻,也宁愿舍弃了白姨娘维护他。可他后来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父亲坐实了白姨娘的罪名,更像是对老太太的一种妥协。而这妥协带了些不情不愿,这中间必然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总之,并不是为了他。
今日白姨娘虽然死了,可明日呢?母亲病弱,胞弟年幼……
名声在外……
只要他年少英才,便可名正言顺接管侯府。
实权在握……
便可架空贾赦,逼得贾赦让出爵位,只能居于大老爷的位子上!贾府他再做不得主,那时贾瑚翅膀已硬。不能贾赦有多少女人,用多少心思,即便得了万千宠爱的庶子,都不可能再威胁到他和贾琏。
林宁心神大震,言道:“这就是你跪了半个多时辰,反省出来的结果?”
贾瑚身子一晃,他分辨不出林宁的喜怒。林宁虽然疼他,对贾赦多有斥责。可他如今的想法是想要拉贾赦下马,未等其死而夺其爵,实乃大逆不道之举。
贾瑚心下忐忑,面色一白,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是!”
“照你自己的心意去做吧。”
贾瑚抬头,呆呆地看着林宁,竟有些不敢置信。林宁伸手将他扶起来,把他揽入怀里。
“祖母!”
贾瑚声音哽咽,他长大了,早已经不是那个黏着林宁的孩子了。可这会儿竟是钻进这熟悉的怀抱中哭了起来。
林宁还是如同小时候一样,一下下拍着他的背,哄着他。
“祖母明白!他到底是你父亲,到时候将梨香院给他,虽他在院子里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