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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是什么?最萌萌哒的等等是甄嬛娘娘与邓超的邓等等,最敷衍的是三井寿带铁男来教训湘北高中篮球队以及水户洋平、小胡子这样的等等。而闻人语看上我的等等是什么?世上逗比千千万,怎么光挑我一个?就算我真是逗比中的战斗机,那也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理由啊!闻人于我,又是一种怎样的喜欢呢?
这么多年来,自己好像除了年龄在长,其他并没有什么长进。不学做饭,不会买菜,不碰针线,有意无意地将自己扮演成生活白痴,好让母上大人看在自己如此弱鸡的份上,将自己拴牢在身边,免受了假想恶婆婆与冷相公的摧残。想不到这一扮就将近十年,生生将一个缓兵之计的即兴演出,拖成了本色出演。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若不是她搬出来与闻人同住,又莫名其妙的与乐无异比较了一番,她不会发现自己竟然活到了这种尴尬的境地。原来这么多年来,困住的不止是心,连同生活都画地为牢,作茧自缚了。
可现在不同了,她有闻人了。闻人没有嫌弃她,还对她说出“只要做你自己就够了”这样的话来,如此深情,何以为报?她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再以孩子的身份缠着母亲,而该以恋人的身份站在闻人身侧。一切已经不同了。就让我因你而改变吧,只为更好的站在你身侧。
所以那天晚上,她敲开了闻人语的房门,扬起大大的笑脸,“闻人闻人,你明早几点起床,我们一起去跑步吧。”这一次,她分明看到了闻人语脸上渐渐浮起的笑意,“六点半,我明天叫你,起不来打你屁/股。”郝欢乐作势护住自己的南北半球,笑得愈发荡漾,“那起来了是不是有奖啊?”“那是自然,本宫重重有赏。”闻人语弯起唇笑了,看起来兴致不错。“那小乐子就跪安了,祝娘娘好梦香甜,有你有我。”调/戏完人,她赶紧一溜烟跑掉了。所以又一次错过了闻人语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傻瓜,你不是一早就在我的梦里了吗?”
傻瓜正窝在床上调闹钟,闻人要六点半起床,我要是也六点半起床,可能会互相妨碍的,还是六点起床得了。只有一个卫生间伤不起啊伤不起。“闻人,晚安,希望你的梦里有我。”习惯是个很美妙的东西,她已经习惯了每夜对这墙壁后的那人说晚安,尽管有些傻气,尽管那人听不到,但她心里却无比满足,自己再不用一个人在寂静的夜里辗转难眠,贪恋那一场遥远得褪色了的旧梦了。
郝欢乐第二天起得比闹钟还早了一分钟,神清气爽,元气满满,一改以往周一的生无可恋。嘿嘿,早起了可是有奖励的,不会是传说中情侣有爱的早安吻吧?虽然还没转正就亲亲好像有点太快了,但提前转正不就行了吗?不想转正的实习女友不是好的温柔体贴大强攻。再说昨晚说得那么仓促,闻人也没可能真的准备个啥给自己吧。嘿嘿,我这招突然袭击真是太棒了,荡漾的一天开始咯。郝欢乐在心里嗷嗷叫着,顶着一头鸡窝,穿着一身小黄鸭的睡衣库就出门了,重点是,没来得及穿内衣。
而当她推开门的瞬间,隔壁的门也堪堪打开。闻人语就是这个时候,迎着晨曦的柔光,来到了她的跟前。由于初醒的缘故,那双深邃睿智的眸子此尚蒙了层淡淡的水汽,添了份湿漉漉的柔软。脸上淡淡的红晕未来得及褪尽,让她精致得有些清冷的五官也娇俏起来。青丝随意披散,沿着白玉般颀长的脖颈柔柔顺顺地垂下。有几缕调皮发丝竟落到了身前,虚虚实实地轻覆上两团绵软,似有乍无的春光便从发梢间星星点点的露了出来。雪白丝滑的缎面下,盈盈香雪羞羞答答的立着,轻易将发丝垂落的轨迹弯曲成妩媚的曲线。整个人透着三分天真三分慵懒三分魅惑一分迷糊地走来,看得郝欢乐眼睛都直了。
原以为小说上那些起床后的描写都是夸大其词,睡眼惺忪,头发凌乱,嘴角残留着可疑的痕迹,就算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小龙女颜值气质也会大打折扣,哪里来那么多天花乱坠的梗?可今日得见着闻人语这萌哒哒的一面,方恨自己读书少,除了用可爱至极来形容,竟再也搜不出一句更贴切的话。或许说,根本也顾不上这些遣词造句的风雅,她那双轻度近视的眼珠子瞪得溜圆,高度聚焦在闻人语脖子以下
不可言说的某两处,不怪她眼毒,实在是海拔太突出,偏又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藏在柔亮的发丝与半透半明的布料后欲说还休欲拒还迎,似乎有风吹过,两点嫣红便隐隐约约的在黑白二色中一闪而过。当真是“春/色满园管不住,两枝红杏出墙来”,古人诚不欺我也。
郝欢乐看得眼泛绿光,津津有味,闻人语不同寻常的软糯声音就轻飘飘的吹进耳朵,“阿乐,怎么这么早就起了?”说完,还疑惑的揉了揉尚且迷蒙的双眼。
她叫她阿乐,不是连名带姓正儿八经的“郝欢乐”,也不是半掖渝半亲密的“小乐子”,也不是一般亲友口中的“欢乐”,而是一句朴实无华又独一无二的阿乐。就好像她们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久到彼此的存在早已融入对方的生命,诸如阳光、空气、阿乐、阿语。
郝欢乐早被她这毫不设防的迷糊样子萌了一脸血,心里更因那声“阿乐”酥软得一塌糊涂,真想把人搂在怀里亲亲抱抱怜爱一番。嗯,光是想想就她甜上一天了。于是她重重咽了几下口水,扬起大大的笑脸,“闻人闻人,早上好呀。你不也早起了么?”
一语道出,两人便不约而同的笑了。是了,都想着让对方多睡半小时才各自早起的呢。
闻人语也因这稍稍一想才真正清醒过了,双手环/胸,觑着又将小眼神往自己某处飘的郝欢乐,便那一丁点小感动压下心头,脸上似笑非笑,“起这么早,想要什么奖励啊?”
福利被收回,郝欢乐再迟钝也感应到了闻人语那正在苏醒的气场,奈何一早上被狠狠惊艳了一把的大脑仍然亢奋,一开口就是“我想让你亲亲……”
闻人语眉毛一挑,“嗯哼?”
郝欢乐赶紧补救,“亲,亲自帮我洗脸。”
“扑哧。”闻人语瞬间笑场,“你是不是糖糖呆久了,真变成大宝宝了?”
郝欢乐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给自己反手一个大耳光,叫你多嘴,亲亲就亲亲,闻人不乐意拒绝了就是了,难道自己还能来硬的?万一答应了呢?不是亏大发了么?还为了张老脸找的什么破台阶?这台阶能下么?亲自为你洗脸?你怎么不说亲自给你喂/奶呢?
她看着眼前笑得花枝乱颤,愉悦无比的腹黑女大王,心里委屈得不行,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却还故意用气场胁迫我改变初衷,现在更是毫无顾忌的嘲笑我,实在是太坏了。她倒是忘了自己一直趁人不备,毫不掩饰盯着人家某处看的失礼。
闻人语倒不惧她的眼神控诉,人已走进卫生间,冷不丁一个转身,玉指轻勾,“来,小祖宗,让本宫伺候你。”
郝欢乐真汉子,秉承“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是优秀品质,双手抱胸,立场坚定的摇了摇头。本宝宝生气了,什么小祖宗的,这个宝宝梗还要取笑到什么时候。
闻人语微微的眯了眯眼,好看的眉毛扬起,声音犹自带着初醒的慵懒,从门里伸出一只勾魂的手来,“你怎么还不进来?”
郝欢乐手比心快,很熟稔迅捷的攀住了那只莹白得几乎发光的手,柔软细腻,馨香微凉,不愧是她家阿语的手,至于那些口不对心的自尊,又如何敌得过阿语这一回眸一伸手的风情魅惑?
于是她那管不住的心随着她管不住的腿迈进了不算宽敞的卫生间。卫生间,俗称厕所,供人解决三急与洗漱之用。免不了让人联想到潮湿封闭,并不讨喜。当然,以上评价仅局限于卫生间里只有一人的时候。若有两人在内,比如母亲给宝宝洗澡,那洗手间则成了孩子的乐园。小鸭子,小乌龟,小□□各种小玩意在澡盆里沉沉浮浮,小孩子咯咯咯的笑声和着水声和着母亲宠溺的轻责,让小小的卫生间异常热闹。又比如一对热恋的爱人,眼神交缠,呼吸相通,四肢紧扣,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地挤入卫生间,花洒一开,水汽弥漫,迅速升温,吟哦浅唱在淅淅沥沥的流水声中隐隐约约的漏出,卫生间又成无比氤氲/香艳,浪漫疯狂的场所。
现在郝欢乐即将进入到,便是第二种场景,她一边娇滴滴的红着脸嗫嚅,“这还没转正呢,是不是太快了点?今天还要上班呢不是?”一边急不可待的推门而入,生怕自己被关在门外。
闻人语没去挑破她那点龌/龊心思,只含笑递了一只上了牙膏的牙刷。郝欢乐欣然接受,喜刷刷得不亦乐乎。镜子里第一次同时映上了两张带笑的脸,尽管嘴角的笑意让幸福的泡沫遮住了,但光从眼角眉梢就能看出彼此的柔情蜜意啊蜜意柔情。郝欢乐欢喜异常,原来透过从同一面镜子看另一个人会是如此的甜蜜,似乎刚才阿语还隔着镜子嗔了我一眼呢。真是欲说还休欲说还羞。难怪连今天的薄荷味牙膏也变得比蜂蜜还甜。
真甜,真甜!我去,居然真的吞下去了。知道真相的郝欢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抱着洗手池一阵狂吐。那边的闻人语已从温水中拧了半干半湿的毛巾过来,贴在她脸上轻轻擦拭。那手隔着温软的毛巾划过她的额角,眉毛,眼睛,鼻尖,在唇角处微微停顿,就划至耳旁,抚了又抚,“果然还像孩子一样。”
郝欢乐正被揉得晕乎乎的,突然听到这一句哄孩子的语气立马不乐意了,“我不是,我可以自己擦的。”
“不是你自己挑的奖励么?”闻人语笑意盈盈。
郝欢乐开始挣扎,“我其实并不是……”
“那么,是要这个么?”闻人语温温润润的声音就这么轻轻撞进她的耳朵,随之而来的是一缕幽香,柔软甜糯的唇便印上了她的脸颊。
郝欢乐整个人都当机了,有些抖擞地掀开毛巾,抬眼便看到,闻人语的眼中,柔情似水。